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再给病人做一个全方位的脑部检查,也许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詹尼严肃的吩咐道。
“啊……”,一个小护士突然叫了起来,“变成直线了”。手指指着旁边的心电图。
“怎么可能”?詹尼大叫道,可是心电图确实显示的是直线,而手术台上躺着的少年眉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想起那少女刚才说的话,如果这少年死在了他们医院,他们全部都跑不了,虽说他不相信那女孩有多少能量,但她身旁跟着的少年却对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詹尼也有些慌了,他曾被称为医学天才,年纪轻轻便医学硕士毕业,被国际著名的外科医师杰克森收为助理,再配上他英俊的容貌,几乎所有人都说他前途无可限量,未来会站在比杰克森还要高的位置,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些绝望。
无它,那个奇怪的少女令他不安,他完全相信,这个少年的死,会让那少女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她万一受不了刺激再一次杀了自己呢?
想起刚才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想起少女那冷漠的近乎刻骨的眼神,詹尼突然全身冒冷汗。
江如飞最讨厌的就是火,以及任何红色的东西,那会让他想起很多年前那场摧毁了他所有幸福的大火,所以他非常讨厌傅衍玑,因为他总是穿红色的衬衣。
原因只是这么简单吗?不,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抢走了自己唯一的、也是仅存的——幸福。
幸福,这个词对他来说多么遥远,五岁之前他相信,可是五岁之后,这个词于他来说就是个笑话,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小女孩闯入了他的世界,从此他相信了,幸福是可以抓牢的。
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无异于生生的拆骨剥皮,一寸寸血肉化为畜生口中的食物,有人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吗?
是的,无人可以想象的到,因为感受到的人都死了。
那天阳光很灿烂,他看到他心爱的女孩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滴滴血泪都仿佛滴在了他的心上,比尖利的牙齿撕扯开肌肉还要疼,他多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告诉她。
“心儿不哭,阿飞不疼的”。
他以为他会永远的死去,这世间再也没有江如飞这个人,连尸骨都没有了,还有建冢的资格吗?而他也再也不能守护那个命途多舛的女孩了,多么遗憾。
他不甘心,所以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夏风轻轻吹过,梧桐叶漂浮在鼻尖,眉眼温暖的少女趴在他的腿上睡的安详。
阳光透过树杈的间隙剥落成一格一格的细小剪影,落在女孩沉睡的侧颜上,他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柔软的感觉那么真实而强烈。
老天终于可怜他了吗?
他突然落下泪来,眼泪滴在女孩白润的侧脸上,女孩于梦中惊醒,慌乱的拉着他的手,“阿飞,你怎么哭了,是他们又打疼你了吗”?女孩急急的说着,眼眶渐渐通红,却拉着他的手死都不松开。
“阿飞……呜呜……你不要哭,你一哭心儿也想哭,都是心儿没用,每次都让阿飞受伤”。小小女孩连哭都是可爱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心儿”,他突然抱紧她,梧桐叶一片一片的飘落,渐渐迷离了他的眼睛,“阿飞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心,那群讨厌的虫子又来找麻烦了,漂亮又柔弱的心儿总是他们寻开心的工具,他又一次拦在了心儿面前,即使被打得鼻青脸肿又怎样,他发誓,再也不会让心儿受到丝毫伤害。
可是突然,一个瘦弱的背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单薄却又坚韧,他听到女孩清脆而冷漠的声音:“我怎么对你了,你说啊”。
再然后、再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回想不起来了,而那天,是他重生的第一天,也是从那天开始,心儿一点一点的在改变。
她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她成长的足够强大,能面对所有的狂风暴雨都毫不退宿,她回了洛家,她没有沦为洛茜儿的玩物,她正式的成为洛家的二小姐。
这个心儿、和前世的心儿、不一样,可是她又确实是心儿,直到有一次睡梦中的心儿不知觉的说了一句话,他才猛然惊醒。
心儿、还是那个心儿,只是她的心已历经沧桑,和他一样,沦为魔鬼。
呵呵、上天多么不公平,却又多么公平,给你关了一扇门,却给你开了一扇窗,生命兜兜转转、来来去去,终究,无法摆脱宿命的纠缠。
既入地狱,那么阿飞便陪着你一起吧,一生那么长,我们总要搀扶着走下去,十年光阴,你已化为血肉融入我的骨髓,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离我而去。
我便再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和价值。
“阿飞”,恍惚中,是谁在叫他,声音那么熟悉,仿佛来自时光深处的呼唤,光阴倒流,犹似那些饥寒交迫备受凌辱却又充实温馨的日子,女孩总会甜甜的叫他“阿飞阿飞……”,
那些相依为命的时光里,“阿飞”两个字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所以此刻,他挣扎着想要冲破牢笼,不,他曾亲口答应过心儿,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她,心儿最讨厌不守诺的人,他怎么能做让心儿讨厌的人。
所以,即使你要离开,我也会紧紧的把你绑在身边。
“哔……”,心电仪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声音,小护士惊喜的指着心电仪,“啊……有生命体征了,他不会死了”。
沉浸在绝望情绪里的詹尼猛的抬起头来,望向手术台上的少年。
静弱苍白,羸弱莹生,却止不住眉间一点温雅,优则天生,静止沉沦。
少年指尖轻轻颤动,苍白干涸的唇微张,一声低低的呼唤溢出,藏着数不尽的相思绵苦。
“心儿……”。
061 别让我瞧不起你
061
脱离了生命危险,又给他全身做了个细致的检查,确定除了胸口的肋骨断了三根,中度脑震荡以及一些皮外伤之后,江如飞便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派护士时刻观察着,以便发生其他病变。
“病人可能会暂时性昏迷,最迟后天就会醒来,届时护士会喂他吃一些流食,你们家属可以在旁边守着,但切记不可喧哗”。詹尼从手术室里出来,对守在外面的乔心说道。
一听到阿飞脱离了危险,乔心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而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江如飞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中,脸色苍白而沉静。
“阿飞……”,乔心拉着江如飞的手跟着病床走着,此刻在她的眼底,除了病床上的少年,再容不下其他的人。
詹尼撇了撇嘴,这少年到底是女孩的什么人,怎么紧张成这副样子。
傅衍玑跟在乔心身后,看着她紧张着别的少年,而他,也只能看着罢了。
下午时学院的教导主任来医院看望江如飞,学校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他又能做什么呢,那个小霸王他也是惹不起的,除非他不想在学校混了,为了学校的名誉着想,无论如何他也得到医院走一趟,代表学校向受伤的学生表示慰问,并衷心的“告诫”他忍下这口气。
当他推开病房门时,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苍白少年,脆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而在床前的木椅上,坐着一个纤弱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墨发披散下来,直到腰际。
他往前走了几步,沉吟道:“请问您是简弗同学的什么人”?
那人没有丝毫反应,竟似老僧入定般沉静。
教导主任卢卡心下有些不耐,忍着脾气又问了一句:“请问您是简弗同学的什么人”?
依旧不动丝毫,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
卢卡终于有些生气了,在学校他总归是个主任,权利不小,上到教室下到学生哪个不是奉承着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他往前齐齐跨了一大步,怒吼道:“我跟你说话没听到吗?出门都不带耳朵的吗”?
那人终于动了,缓缓抬起脑袋来,侧眸望来,那是一张精致绝俗的容颜,眼底映着寒冰涉水,那样冷漠入骨的眼神,令卢卡的脚步瞬间卡在那里。
少女扭过身去,温柔的为病床上的少年掖了掖被角,手指拂过他额头上的细碎头发,眸光轻柔,听的人心都要化了:“阿飞,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心儿离开一会儿,马上就回来陪你”。
在转身时,那温柔霎时间褪去,满身冷冽冰寒,两种气质瞬间交融分割,却不会有丝毫违和。
少女当先走出病房,卢卡看了看病床上昏睡的少年,转身跟了出去。
乔心抱胸靠在墙上,垂下眼眸来,声音冷漠:“主任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卢卡正疑惑这女孩怎么看着那么面呢,猛的想起来正是中午时他去A班亲自叫出来的那个女孩,怎么会是她?她和里边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卢卡有些为难了,若是没有中午那档子事,他对此一贯的做法就是一番威胁恐吓,以他们的背景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可是见了那人,他心底就有些不确定了,如果她真的和那人有什么关系的话,这事就确实难办了。
“简弗同学的伤没什么大碍吧”?卢卡决定先试探一番。
却见少女唇畔冷冷一扯,眼眸斜睨而来,带着数不尽的嘲讽蔑视:“怎么?主任希望简弗出什么事吗”?
卢卡受不了这女孩奇怪的眼神,尴尬的笑道:“怎么会呢?我也是希望简弗同学能早日康复,我是这样想的啊,既然简弗同学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是受个教训,医药费学校来出,等简弗同学康复了尽快回学校来,今年学校的奖学金会给你们留两份的,你说呢”?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嗤……”,乔心突然就笑了,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卢卡,“用两份奖学金就想把我们打发了,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点”,伸出五指,一根一根的掰着,“中毒脑震荡、断了三根肋骨,全身上下大大小小伤痕无数,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了,您说,他的命就值两份奖学金吗”?
卢卡咬了咬牙,狠心道:“那你说,究竟要怎样你才会善罢甘休”?
少女目光清寒,蓦然划过一抹狠戾,“我要瑞吉的命”。
卢卡觉得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乔心好整以暇的靠在墙壁上,轻飘飘的又说了一遍:“我说——我要瑞吉的命”。
他每踢在阿飞身上的一脚,她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她乔心,要伤害过阿飞的人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可是,这依旧不能消灭她心底的愤怒。
也许、家破人亡才是他最后的结局。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还想要瑞吉少爷的命,你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长久了吗”?卢卡真心觉得这女孩疯了,竟然还想要瑞吉少爷的命,若不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他早就发飙了,还会容许这女孩给他甩脸子吗?
“别激动,我只是通知你一下而已,哦,不只是瑞吉,包括他父亲,他的家族企业,我乔心——会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少女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事实,令听到的人觉得她说的话一定会实现,继而忽略了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