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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合适?”商商茫然,又指了指自己肚子,“反正我们都已经决定不要ta了。”
“是你不要ta。”年慕尧淡淡提醒。
不久前他已经将决定权交到她手里,不要孩子也是她的选择结果。
商商又是一愣,看看年慕尧又看看自己腰下的一片平坦,想争辩什么终究作罢,末了,也只点点头,“嗯,谢谢你的支持。”
“……”老男人头一次体味到这种抓心挠肝的火恼,再开口,嗓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好几度,“总之ta一天还在你肚子里呆着,你一天就要言传身教的注意胎教。”
胎教?
他好意思和她说胚胎?
商商差点笑喷,又忍不住用他的矛戳他的盾,“哟,年先生,今儿一早你把我压在手术室墙上啪啪啪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胎教?”
“……”
“说起来……”商商往前一步,原本不远的距离此刻更近,她微仰着头,看着他愈发沉黑的脸色,总算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扬起一脸得意,“年院长,那么神圣的手术室,你却用来做这档子事,往后你进手术室的时候要不小心想到这一幕,会不会腰眼发麻小_腹绷紧?叫病人瞧见你裤子里撑帐篷恐怕不大好吧?”
“……”年慕尧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喉结翻滚着咽下一口血腥。
她牙尖嘴利起来,是真能活活把人气死。
加上她字里行间的提醒,年慕尧黑眸微眯着的确想到早上手术室的那一幕,恨不得将她直接扯进门狠狠撕碎她一脸得意。
做早上一样的事,叫她求饶?
脑袋里适时冒出这一疯狂想法,呼吸一重,却又不得不隐隐压下_身体里伺机而起的火烧火燎,浑身肌肉绷紧。
黑,已经不足够形容他愈发难看的脸色。
“你现在脑袋里不会已经在意_淫了吧?”瞧出他突然不大自然的僵硬,故作害怕的后退一步,双手抱xiong惊呼。“小叔,你真的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傅商商,收起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他眉间拧起道深深褶皱,打断她噼里啪啦的胡言乱语以防真的被她活活气死,又沉声提醒,“你对我,恐怕还没到会形成那么大影响的地步。”
“那正好……”她飞快接口,刻意扯出抹甜美笑容掩盖眼底失落,“现在我可以去找我家成安了吗?小叔!”
她最后两个字,音节咬得很重。
愤恨的,像是恨不得将他吞进齿间嚼个粉碎。
话落不等他回答,转身拖着拖鞋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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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达底楼,商商风风火火奔出来,夜风一吹,满肚子火气才算消散。
“混蛋!”
脚下步子迈得快飞,拖鞋不跟脚,好几次都甩飞出去,夜色里抓狂的不自禁一声口,竟隐约激荡出几声回声,引得周遭经过的人不断侧目。
年慕尧就是个混蛋!
而她刚刚竟然因为一个混蛋的三言两语隐隐生出些感动,甚至再次动摇,以致飘飘然的ding忘掉了那人的本性。
冷血、翻脸无情!
日暮里占地面积极广,然里头住户却少。
足可媲美旅游圣地的绿化景观设计更是这里的最大特色之一,而此刻商商走在里头,却觉得迷宫一样,这会天黑,她又一向路痴的,加上两年不曾踏足,哪怕两年前进出也大多是坐在车里,有司机接送。
走了会,晕头转向的,愣是没有找着出口。
靠!
真不愧是年慕尧那个变_态久居的地方,不负变_态盛名!
‘嘀嘀——’
第四次绕回凉亭这边,商商深呼吸压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大概挡了路,后头传来阵汽车鸣笛声。
往边上站了些,回头。
纯黑的宾利慕尚快要融进漆黑夜色里,若不是那串车牌号实在显眼,商商这会根本没有闲情去理会。
车牌号:0218。
——她的生日!
年慕尧的最新坐骑!
大概年初时,这辆车头一次开进年家大宅时,要说震惊的绝对不止商商一个。
结果面对一众瞠目结舌,知道缘由后,年慕尧更显淡定,摘下墨镜眸色无波自商商头ding扫过,更加不痛不痒的问了句,“哦,你生日?”
当时她是怎么回的?
不记得了。
只记得一句话到了嘴边,副驾驶座门打开,宋雅礼姿态优雅的下来,她便像吞了黄莲般,满嘴苦涩,有苦难言。
思绪有些远了……
回神,车子已经停在她边上。
下一秒车窗降下,露出里头年慕尧被阴影遮掉大半更加没有什么温度的脸。
之后,耳朵里全是他腔调平静的沉冷嗓音,“上车。”
几乎整个晚上都在和他唱反调,次数一多成了习惯。
这会也是下意识瞪他一眼,步子一转掉头就走,身后他及时开口凉凉补充,“日暮里的保安一年前大换血,这里没人认识你,你再多晃一圈,凭你这一身睡衣拖鞋,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将你带回保安室盘查。”
果然,他话音刚落,商商脚下步子一顿,半信半疑的回头。
其实她想说的是,要是能被带回保安室不就等于间接找到了出口?
想来那也是极好的。
她脸上美滋滋的,还没来得及回击,一盆冷水迎面而来——
“再有,需要我提醒你,这周围根本打不到车?”
“……”
战败,乖乖上车。
起先是想坐后座,可她才刚绕到后头,还没来得及伸手,便听‘咔哒’一声后面两边车门全都落了锁。
存心的吧!
xiong腹间,怒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能气冲冲绕回前面,预备找他理论。
驾驶座车窗重新降下,相较她脸上怒气四窜,年慕尧脸上神色分明丝毫未变,像是刚刚落锁的事情根本同他无关。
一开口,低冷嗓音更是欠扁,“傅商商,我不是你司机。”
“……”
完败,只好乖乖爬上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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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身_下的位置曾被宋雅礼坐过,商商就坐立难安的浑身都不舒服。
但再一想,这有什么?
她早上用过的这个男人,宋雅礼都不知道已经用过了多少遍,要真样样计较,难道要把她塞回她母亲大人肚子里来个回炉重造?
这不现实,她母亲大人早就仙逝多年。
不过回去把身上这身衣服丢掉倒是可以,这么一想觉得还蛮可行。
再说,这会还得蹭他的车,那就暂且忍忍罢。
“地址。”
正想得出神,思绪猛地被人打断。
回神,下意识侧头,“啊?”
“不是要去见你家成安?”他冷笑着有些阴阳怪气的重复一遍不久前她说过的话,声音像从牙缝间挤出的,之后才是他刚刚说的那两个字,“地址。”
“哦。”商商才算反应过来,“他现在在南区警局。”
这里到南区警局起码半小时路程。
想想蹭车省下的一笔可观的打车费用,郁闷又少一些,若不是边上某人低冷气场慑人,她倒真能再哼出两声小曲来。
起先,两两无言。
路程过半,商商单手撑在车窗上,夜风佛面昏昏欲睡间,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个激灵只剩睡意全无。
才想起,有件事她忘了问。
“年……小叔。”
连名带姓的叫过几遍,这会险些又脱口而出,幸亏半路刹住了,干咳一声改了称呼,同之前一样乖巧的叫他一声小叔。
一车厢沉默突兀被她撞破。
小心翼翼侧头去看,而他薄唇紧抿着,专注路况,半天喉咙里才溢出声清浅音节,“嗯。”
但总算应了声,她心里小小松了口气。
犹豫了会,试探着问他,“你那会好像说过,做你妻子可能随时都会面临丧偶的厄运,你方不方便告诉我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她是真怕他有个万一。
哪怕再不得他喜欢,再讨厌他和宋雅礼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真的也从来没有有过半点希望他不好的念头。
可是丧偶……
这两个字太沉重。
像块巨_大石头重重压下,那会是没勇气问,这会是怕再不问往后真的会没机会问,毕竟她签下的那份流产手术同意书,一旦孩子流掉,就将代表,他俩从此再无瓜葛。
她是希望他一切都好。
哪怕是和宋雅礼一起,幸福白头到老。
前头,路况良好。
间隙年慕尧侧头淡淡瞥她一眼,眸底似有层意味不明的黯然一闪即逝。
商商心脏停跳一拍,而后不断加速,一颗心像是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般,捏在衣服下摆上的手指胡乱搅着,生怕他之后的话等同噩耗。
可也只是一眼。
年慕尧视线收回,视线重新落定在前方路况上,紧抿的薄唇这才掀开一角,而后全无犹豫的吐出几个生硬音节,“不方便。”
“小叔……”商商皱眉,心口却是一沉。
完了完了,都不方便告诉她了,事情肯定严重。
余光瞥一眼后视镜里她瞬间垮下的小脸,捏在方向盘上的指节不自觉紧绷,一句话脱口而出,“本来是想装病博取同情试图教唆你改签婚前协议的。”
话落,耸了耸肩。
意思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上当。
后视镜里,商商整个一怔,澄亮双眸扑闪眨巴两下,才算从那阵懵神里缓过劲来,脸上闪过片精彩的红白交错,最后咬牙切齿愤懑吐出俩字,“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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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南区警局。
偌大警局这会因为一场车祸纠纷闹得很不太平。
陆成安喝了酒,但车速不快,可因为闯红灯时擦到了边上的车子,车上下来的中年妇女见他身上有酒气,因此试图敲诈。
原本给钱了事,陆成安倒也愿意。
可那女人从车上下来就出言不逊的,一句‘女朋友跟人跑了,你这时候出来买醉’正好触碰到他心里逆鳞,醉意火气齐齐上涌,之后忍不住动了手。
其实说是动手也不尽然。
不过是那中年妇女咄咄逼人脏话连篇,涂得通红的细长指甲戳在他肩膀上,叫人实在厌恶,便伸手试图将她推开。
总之整件事是他倒霉。
甚至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她一星半点,女人已经乘势做作倒地,而后哭喊着向四周求救,“打人啦,这人撞了我不道歉还打我……”
不知是谁报的警,因此闹到警局。
陆成安不是C城人,那女人一个电话,几乎全家老小上阵,又是要做全身检查,又是要汽车修理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等。
总之,一罗列,数额吓人。
事情闹至此,陆成安也很光火。
酒驾理亏、闯红灯也理亏,但该他承担的一点不会少,不该赔的一分也不想多,因此要求调出事发时的监控路况来看。
只是那女人一家似乎在警局里有相熟的人,事先打过招呼,因此陆成安的要求未被允许。
到最后,陆成安想到商商。
说到‘相熟’的人,商商认识的应该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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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过来时,新一轮的骂战才刚开始。
那女的一家个个泼辣,脏话连篇的,饶是陆成安一向性格温润教养良好,这会也是铁青着脸根本不在意怒火是不是在脸上明晃晃挂着。
差点直接动手。
年慕尧停好车随后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商商袖子一撩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试图帮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