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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她哭得伤心,整个人陷进绝望里,年西顾承认这一点自己是有些后悔了……
车子里。
商商仍旧坐在副驾驶,哭声小了很多,却仍哽咽着,眼眶通红一片。
年西顾替她系好安全带,却不急着发动车子。
“傅商商,你要为他哭到什么时候?”他嗓音略显无奈,并无半点责备,扯了纸巾替她细细擦了脸上泪痕交错,叹气,“现在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我看你这辈子是搞定小叔无望了。”
闻言,商商哭声一顿,彻底没了。
哭过了,心里好受不少,仍旧不想开口。
年西顾见她理智回来了,发动车子,跑车轰轰开出前一秒,他声音不大,好像说了句,“我也很不错的,要么咱们就凑活凑活过吧?”
商商听得并不真切,转头一脸疑惑的看他。
他沉默下去,商商忍不住发问,“你的意思是,你一整个晚上的反常,包括刚刚在楼上那副争风吃醋的模样,都是为了要帮我搞定小叔?”
争风吃醋!
年西顾脸色突然沉了下去,捏在方向盘上的手更猛地加重力道,指节微微泛白。
她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形容词?!
商商却确然未觉,一副屏息凝神的模样,等着他肯定她的问题。
她是真希望,年西顾那都是在演戏。
否则……
间隙,年西顾回头看她一眼,明白过来她眼底的意思,心里不禁略过一阵凶猛狂躁,忍不住朝她吼,“不然呢?收起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又没病,干嘛为你争风吃醋?!你以为你谁啊,前不凸后不翘半点女人味没有,小爷又不是同性恋!”
换做从前,他敢吼一声,她必定十声相还才过瘾。
可眼前,却觉得他吼声无比动听,沉沉松了口气,情真意切的说了声‘谢谢’之后靠在车座上没再开口。
拿了张好人卡,有人一拳头等于是砸进了棉花里。
力道反弹,驾驶座上年西顾受了严重内伤,憋屈咽下一口闷血才压下满肚子即将抓狂的暴躁,脸色沉黑的足可媲美外头厚重夜色。
只能发泄般的一脚狠踩油门,车子在雨幕中疾驰,而他捏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咯咯作响……
傅商商,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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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年宅。
车子还没停稳,驾驶座上的人已经暴躁扯开安全带,车门一甩扬长而去。
商商看一眼他风卷残云远去的背影满脸莫名,一句话到了嘴边,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边年西顾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下车,进门。
才要上楼,视线撞上那边沙发上靠着的人,步子顿住。
意料之外,这个时间等在这边的却是沈听荷。
“阿姨……”商商乖巧叫了声,站在原地等她开口。
沈听荷是年晋晟的第二任妻子,按理说她叫年晋晟一声爷爷,自然就该叫她一声奶奶,可沈听荷的年龄且她又保养得当,这声奶奶商商实在叫不出口。
后来,她又一度同沈听荷狼狈为歼,试图搞定年慕尧。
因此得她默许,私下便叫一声阿姨……
“商商过来坐,和我说会话。”说话间,沈听荷朝她招招手,又拍拍边上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商商咬着唇犹豫了会,还是听话的过去了。
“刚刚见到慕尧了?”
才坐下,她递了杯热牛奶过来,间隙发问。
商商接过了,温热的杯子捧在手里,顿时暖和不少,闻言,乖乖点头。
至此,沈听荷下意识叹一口气,脸上隐约有些晦涩不明,“是慕尧没有这个福气,他让你伤心的地方,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他向你道歉。”
“阿姨,您别这么说。”商商双眸微垂着,喝一口牛奶,压下肚子里不断上涌的难受,嘴角笑容勉强,“所有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只是觉得,如果当初不是我一味的鼓励你,兴许你如今也不会这么难受……”
这一点,如今想来,沈听荷很是自责。
是她感情用事,如今却拖累的两个孩子……
“不是这样的……”商商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想,只能尽量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当初喜欢上小叔,就算您不鼓励我,我也会不顾一切的追他一次,如今,虽然仍旧没有办法让他喜欢上我,但我已经尽力了,要是往后有一天回想起这件事情来,也算不留任何遗憾。”
不是因为任何人,也不用任何人鼓励。
反而很感谢当初沈听荷的善意,有人站在她这边,才不算是举步维艰。
“阿姨,我感谢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您?”
沈听荷点点头,眼底隐约有些泪意萌动,“所以,你是真的决定要和西顾订婚了么?商商,你心里当真已经放下慕尧了?”
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放下?
商商沉默开去,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状,沈听荷心里已经明了几分,犹豫,“商商……”
“阿姨,我会放下的。”她突兀开口,打断沈听荷说了一半的话,“我都不记得喜欢小叔多久了,我甚至觉得不能和他在一起,这辈子都将没有任何意义,可到了眼前,我才发现,不过是心里难过一点,时间长短而已,任何伤口都会愈合,我还年轻,这辈子太长,终有一天还会爱上别人的。”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几分安慰沈听荷的意思。
商商其实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但她会尽力去做。
可沈听荷是过来人,何尝不明白她心里所想?
“商商,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句话说了一半,脸色苍白的戛然而止,之后压下一脸欲言又止,“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和西顾就要订婚了,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商商迟钝的没听出她话里的欲言又止。
顿了顿,才要开口,身后有道刻薄嗓音冷不防响起,打断这边略显伤感的一段谈话,“哟,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大爱听了,傅商商,今儿我要听你一句实话,和西顾订婚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很委屈?”
☆、总不能肿着半边脸让我丢人吧?
顿了顿,才要开口,身后有道刻薄嗓音冷不防响起,打断这边氛围伤感的一通谈话,“哟,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大爱听了,傅商商,今儿我要听你一句实话,和西顾订婚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很委屈?”
是赵青禾!
商商僵硬起身,艰难转过头去,硬着头皮喊了声,“阿姨……”
本以为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所以才会和沈听荷说那些话。
是她没有考虑周全,忘了这是在年家大宅,有的话本就是禁忌,说不得!
何况现在还是被赵青禾给听到了……
委屈?
哪怕只是无心,恐怕也没有母亲会忍受别人对自己儿子的任何一点诋毁。
而且上次车里那通谈话,赵青禾明里暗里的警告过,也不在乎把话说得难听,就是要她断了对年慕尧的念想,可刚刚她和沈听荷的谈话……
这都什么事?怎么这当口赵青禾竟然还没有睡?
深夜里,四下静寂的,任何一点声响都能传出去很远。
赵青禾处在气头上,嗓音又半点也不压低的,“傅商商,你倒是有胆子说没胆子认?还是你以为我家西顾非你不可?我告诉你,西顾和你订婚是情分,你不要肆无忌惮的当做是他的本分!”
“青禾,你也没有必要在这指桑骂槐。”沈听荷有些听不下去,起身,“话是我说的,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再说,西顾前些时候还拉这个女孩子回家说是非她不娶,当时我倒是没见你这么为商商打抱过一句不平!”
这两人的不对盘,往日里就已经有苗头微露。
商商害怕把事情闹大,皱眉试图解释,“阿姨,您误会了……”
“误会?”赵青禾冷哼一声,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架势,却也识时务的挑软柿子下手,说话间已经跨步过来,一伸手抓住商商手腕就要往楼梯方向拽,“趁订婚礼还没举行,咱们把话说清楚,你有什么不满的,现在就去和老爷子说,省的往后再搞出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传闻丢了我们西顾的脸!”
商商手腕冷不防被她扯住,手里玻璃杯掉在地上溅出一圈奶白水渍。
也正因此,身上毛毯抖落,被她拉扯着宽大睡衣领口滑到肩膀,露出锁骨周围星星点点难以遮盖的暧~昧印迹,刺得赵青禾眼底怒火更盛。
‘啪——’
不容分说,商商脸上已经生生挨了一巴掌。
而后赵青禾一改往日里的贵妇形象,矜持全无的瞬间变身成骂街泼妇,用词尖酸,加上突然拔高的嗓音,根本是要将整个别墅的人都闹醒般。
“傅商商,小小年纪你学什么不好,水性杨花拈花惹草的,证据摆在这,你这下作的贱蹄子,我今天倒要看看,谁还敢替你叫委屈喊不平?!”
商商捂着脸,站在原地没动。
任由赵青禾嘴里不断吐出不堪刺眼,明明冤枉,却又固执的不肯解释半句。
隐约间有种任由她将事情闹大,最好不可收场的迫切希望。
如此,她就可以趁机逃离这里的一切……
不想管年晋晟的身体是不是受不了刺激,也不想再管年家付之于她的莫大养育之恩,更不想管往后会怎样,只想不顾一切撒腿就跑的逃离这里的一切。
很累。
身心俱疲。
耳边,沈听荷赵青禾彻底争吵起来。
沈听荷性子上来了,将商商拦在身后,挡住对面赵青禾抬手又要扇下的耳光,而赵青禾的矛头却字字珠玑般直往商商身上戳。
“傅商商你过来!咱们现在就去老爷子面前把话说清楚,不然往后你要是在搞出几个小野/种,难不成我们西顾还要平白无故的给你戴绿帽子不成?!”
赵青禾这会理智全无,一门心思要将这事情闹大再说。
说话间,沈听荷冷不防被她推了下,身子不稳重重摔进沙发里。
商商才要去扶,手腕被人死死拽住,二话不说直接往楼梯那边拖拽过去……
之前年西顾带她出去时不大的动静都能惊得年家大宅里几乎全家出动,商商本以为今天必定会闹到年晋晟那边,可半途,该出现的一直没有出现。
倒是年西顾……
他明显洗澡洗到一半。
头发上泡沫都没冲干净,身上全是水,听到动静套了条短裤就跑出来了。
楼梯上到一半,年西顾火急火燎冲出来,一眼瞥见商商肿起的半边脸颊,责怪赵青禾,“妈,你要是把她打毁容了,订婚礼怎么办?”
“还订什么婚?”赵青禾一脸怒其不争,“你看看她这脖子里的痕迹,她但凡还有半点把你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这节骨眼上也不会和外头那些野/男人鬼混!”
野/男人指的谁,从赵青禾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往沈听荷方向瞥,年西顾已经明了。
“妈,下次您发难前能不能把事前先弄清楚?”年西顾一把将商商拖过来挡在身后,嬉皮笑脸的安抚,“您说自己儿子是野/男人这合适吗?”
“你什么意思?!”赵青禾瞪他一眼,表示不信,“要真是你弄出来的她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解释?我告诉你年西顾你别老好人的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傅商商她不值得!”
“妈,你能不能别把话说这么难听?”赵青禾还头一次这样蛮不讲理,年西顾皱眉,“女孩子脸皮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