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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翘璃韵会对说这样的话。
她似乎并不恨她“爱”上了凌灏离,反而怜悯了她?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不好的预感悠然而生时,一股痛意也从腹部窜起,来得尤为猛烈。
她双手捂着小腹,想要挪到榻边坐下,怎料才挪一步,豆大的汗珠便顺着脸颊落下,脚下一软,人已经跌了下去。
身子落地的响动,立刻引得宫人们冲了进来。
“娘娘”惊慌失措的宫人,猛地顿住脚步,颤抖着手,指着地面,“血……”
颜若歆虽痛得呼吸困难,却还是一惊,随即向地面看去。
待她看到从裙子下,蜿蜒而出的血迹时,她才恍惚忆起,刚刚腹部剧烈疼痛的时候,似乎有股热流从她的腿间流了出来……
为何会这样?别人不知道,可是她自己清楚,她根本没有怀孕,更不可能会小产。
可是,现在的总总迹象,明明就是小产的迹象啊!
“娘娘,奴婢这就去宣御医。”
处于震惊中的宫人,终于有人回过了神,向门口奔去。
颜若歆却只觉得,腹部的剧痛,已经远远没有这事给她的震惊强烈了。
她缓缓的闭上眼,已经血色尽失的唇角忽然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一计连计,环环相扣,凌灏离果真是机关算尽啊!
只是,他这次想害的人是谁呢?
她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来扶自己的宫人,发颤的急声问道:“魏丞相是不是获罪了?”
那宫人一愣,不明白这生死的关头,为何自己的主子会关心起魏丞相来。
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但还是知无不言的回道:“奴婢听说,皇上早朝的时候,下了圣旨,炒了魏家,所有魏家的人都已经打入了天牢。”
“呵……”颜若歆哂笑一声,缓缓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血迹,轻轻呢喃道:“动作真的很快啊……”
宫人回完话,赶忙将颜若歆扶上了床,侯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若是小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他们谁都别想好。
须臾间,太医便赶了过来,看着满地的血,也是一头的冷汗,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派医女上前号脉。
医女颤着手,扣上颜若歆的脉搏,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伴着外边忽然响起的一声“皇上驾到”,膝盖一软,便跌跪在了地上。
016 入戏,情动爱殇
颜若歆已经游走的神志,因那声“皇上驾到”,顿时被拉了回来。
她略微睁开眼,吃力的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氤氲的视线间,她看到一身明黄的他,疾步而入,那双平日里波澜不兴的眸子,此刻明显带着急怒之意。
“怎么回事?”他视线阴冷的一扫屋中众人,最后落在床前的医女身上,竟是已迸射出了萧杀之气。
“回皇上,娘娘只怕是小产了。”医女的手心,此刻全是冷汗,头低得就快要贴上了地面,着实被这样的皇帝吓到了。
“那还不施救,在等什么?”
凌灏离额上已是青筋暴跳,压抑的暴怒声,夹着冰渣子,从口中掷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的医女惊慌的爬起,颤声对凉月宫的宫人交代道:“快去准备些热水来”
看到这样的皇帝,再也没有人会怀疑皇帝对颜嫔,亦或是小皇子的爱护了。
而人在病痛的时候,心,似乎格外的脆弱。情,更容易为那人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而动容。
或许,不是因为她笨,只因为他这一刻很真,真到她竟是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她明明已经湿了眼眶,却硬逼着自己,平静的与他对望着,仍不想泄露了心底的脆弱。
在她失了血色的唇,绽起那一抹凄然的笑时,她动了动身侧满是血污的手,缓缓抬起,伸向他。
她忽然想要他握着她的手,给她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恩,只要一点,便足以。
她从来不敢贪心,因为一无所有的人,更加的害怕得到,再失去……
只是,当她耗尽所有力气,将满是血污的手抬起时,却见门口处又闪进一抹粉红的身影,疾步冲到她的床前,握住她伸向他的手,带起哭腔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心霎然变冷,视线越过颜若雪看向她,她确定,他刚刚看到了她眼中的期待。
可是,他却始终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当她眼中的期待一点点的散去,最后幻化成点点冰花时,他竟不再看她一眼,视线冷冽的扫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
“娘娘为何会突然间会小产?”
“回皇上,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璃妃娘娘刚一离开,奴婢们便听到室内有响动,进门一看,娘娘已经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了。”
小宫女虽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是不忘将矛头指向了翘璃韵。
若是主子不是被人陷害,便是她们伺候不周,她们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017 渴望,气若游丝
颜若歆许久没有听到凌灏离出声,只见他的视线如冰锥一般的刺向那说话的宫女,周身散发着恨不得摧毁一切的戾气。
她终是不想再看,这让人分不清真假的戏码,疲惫的瞌上眼。
她想抽出被颜若雪握住的手,她却死死的握着,不肯松手。
她这会儿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那股疼痛折腾走了,想反抗亦是不可能,只能随了她。
“姐姐,你别吓若雪啊!你快睁开眼看看若雪。”颜若雪抽哽着,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颜若歆心里一酸,缓缓睁开眼,定定看着她眼中的错愕,气若游丝。
“若雪,若你真的是我的妹妹,该有多好。”
若她真的是她的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一定会待她很好,很好,哪怕她仍是将她视为眼中钉。
她只是想有个亲人,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是,她没有,她从来都是一无所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何当初她不愿与颜予泽浪迹天涯?
若是她自私一点,与他离开了,或许他们两个也一样可以幸福。
是她高估了自己,以为她可以不染一物的走出这深宫。
是她不自量力,以为与他做了这场交易,她便能比颜若雪的结局好。
可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深宫里,只有那个万人之上的男人在意的女人,才会有好的结局。而其他人的命,还不如冷宫里的草芥。
“姐姐……”颜若雪愣了愣,看着颜若歆眼角滑下的泪,再也说不出那些背好的台词。
没了颜若雪的哭声,一时间,屋里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对相似落泪的姐妹身上。
这时,皇帝身后的孙公公深吸了口气,闻着一室的血腥味,不得不上前劝道:“皇上,娘娘,这里污秽,还是到外边去等吧!”
凌灏离的视线,凌厉的扫向孙公公,“带娘娘出去”
“皇上……”孙公公一惊,还要开口再劝,却见皇帝的眸色一沉,已带了警告之意,只得禁了声,疾步来到床边,去扶颜若雪。
“娘娘,先随老奴出去吧!这里血气太重,对娘娘不好。”
颜若雪被他这么一拉,终于回了神。
她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给了他们独处的机会呢!
“皇上,让臣妾留下陪姐姐吧!”
“下去”凌灏离声音极轻的掷出两个字,似怕惊了谁,语气却不容置疑,透着彻骨的寒。
颜若雪知他是真的怒了,瘪瘪嘴,又掉了两滴泪,才委屈的退了下去。
颜若歆看着这一幕,轻嘲而笑,将脸别向床的内侧,紧紧的咬住下唇,硬是隐下了那钻心的痛,不肯痛呼一声。
018 咬他,若歆别怕
她以为她只要尽力的忽视了他的存在,他便真的能不存在了。
不想,他却根本不肯让她如愿,几步来到床前,撩袍便坐在了到处是血污的床边,将她从床上捞起,抱入了怀中。
她的力气,只够略微的挣了挣,便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都给朕听着,若是医不好颜嫔,谁都别想走出凉月宫。”他警告完那些医女后,又来训斥怀里的她,“不许咬着唇,颜若歆,你给朕张口。”
她听着他不善的语气,气怒之下,竟有了报复的心理,蓦地张开口,对着他的胳膊,便咬了下去,直至见血,也不肯松口。
他只是轻皱了下眉宇,便丝毫不见一轻半点的挣扎。
正在为颜若歆针灸的医女,被她的动作吓得一哆嗦,手上的银针一偏,便扎错了地方,迅速滚出血珠来。
凌灏离顿时红了一双眼,就像头失控的豹子。
可是,他却硬压下满心的怒意,只警告的盯视了那医女一眼,便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中一脸惨白,冷汗淋漓的女人,捏着自己的衣袖,动作极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
医女接收到皇上的警告眼神,即使被吓得心胆俱裂,却也不敢再走神,每下一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丢了脑袋。
但,针灸虽能止痛止血,效果却也没有那么快。
颜若歆因腹部的剧烈疼痛,牙齿越发的用力,似已经忘记了,被她咬在口中的是他的胳膊。
当口中血腥弥漫,他的血,顺着她的唇角滴落时,她好似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哄着,“若歆,别怕,有朕在。”
此刻,太医都已经退到了外室,根据医女说的情形,去写药方,忙得不可开交。
屋子里这会儿,只剩下凉月宫的宫女和三个医女。
医女为颜若歆施完针,暂时止了血后,两个宫女也端了热水进来,医女便来解颜若歆的腰带。
“你做什么?”颜若歆蓦地松开口,提防的看着医女,质问道。
而凌灏离终于获得了自由的胳膊,此刻已是血肉模糊。
“回娘娘,奴婢要为娘娘清洗一下身子。”医女被她的反应吓得收住动作,急声解释道。
“你出去”颜若歆侧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被血染红的唇瓣,费力的开合着,语气却坚定得不容人拒绝。
宫人们闻声,均吓得倒抽了口凉气,想这颜嫔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敢用命令的口气,与皇帝说话。
凌灏离抿了抿薄削的唇,在所有人无法掩饰的诧异目光中,起身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向门外走去……
019 厌恶,降为贵人
宫人们来来回回的穿梭于凉月宫中,端入的是一盆盆清透的白水,端出的却是一盆盆的血水,看得人怵目惊心。
饶是颜若雪这般将颜若歆视为眼中钉的人,这时亦是有些惊愣。
但,即便她动了些女子该有的恻隐之心,却仍是恨不得颜若歆熬不过这一劫,下一瞬便死去才好。
别怪她太狠,谁让她看到了凌灏离着紧的一幕,她是决不容任何人与她争宠的。
因为,她不只爱这后宫的金碧辉煌,亦爱那个万人之上的男人。
是以,不管是男人,还是地位,她一样都不可能让给别的女人。
她微调视线,看向身挺笔直,负手站立的他。
此刻,他正紧紧盯着那扇门,好似隔着那扇厚重的门板,能看到里边的人一般。
而每当宫人端出一盆血水,他高大的身躯都会绷紧一分,身侧的拳,更是攥得青筋暴跳。
她见此景,又咬了咬,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姐姐,你直接便死了吧!大家也都解脱了,若是你敢活下来,来夺妹妹的幸福,就别怪做妹妹的心狠手辣,不肯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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