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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润臊得要抽回来,他不让。
缓缓睁开那双修长的眼眸,
漆黑地,缱绻的,朝她看。
还说她手小,干不了重活,又说她手香,说她身上也香,说她是他的小香妃娘娘。
施润臊得就不行了,怀疑他中午在Y市酒局上一定没少喝,胡言乱语,什么话都说。
她去捂他那两片难得聒噪的薄唇,捂不住,他非要问她用的什么香香。
施润烦透他了,“郁美净!你也要用?”
他笑了,转了个身,深邃立体的五官隔着衣服往她软软的腰肢里埋,还亲她衣服。
“……”
现在百分百确定他喝酒了。
也真能耐,爱干净得身上喝了酒也闻不见一点酒气,早晨出门是什么清隽模样,晚上下班回来还是那样。
能保持得住干净的男人,谁碰见了谁能不爱?
车马上就要进入别墅山庄了,这男人抬手敲了敲驾驶座椅背。
司机立刻靠边停。
他从她身上起来,施润疑问的视线看他。
这男人五官沉稳,看不出醉酒的痕迹,冲她挑眉,牵着她小手从一侧下车了。
施润被他牵进了路边一家生活超市。
“买菜?”施润问他。
他蹙眉斜来一眼,眼神嫌弃,“我是什么身份我来买菜?”
“……”是了,总裁大人是不能买菜的。
那买什么?
见他走在前面,身形笔挺衣冠楚楚,在收银台旁一排货架前停住,赫赫屹立在一堆大妈大爷里。
等她走过去,这男人眉宇飞扬搂了她往前,修长手指指着那一排,声线极低沉地在她耳边:“太太,选个你喜欢的口味。”
施润望着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冈本盒装……
周围大叔大妈盯着这对选套套的俊男靓女,男的稍显老,女娃娃嫩,叔侄么,要不要报警?
他见她不动,又在她耳边低语,还蛮认真的:“总在你身上也不是办法,今天老公记得了,我们买买买,多买点……”
“萧雪政!”
施润那脸就那么滴出红血来,乌黑的眼仁儿几乎瞪掉,“买你个头啊,你再这样我真的不要你了!!”
羞愤要哭,转身要跑,这王八蛋还拉住她。
施润扭头,见他皱眉拿了三盒,站在那不动,她脸红得不行,骂他:“还不滚去结账啦!”
这男人……却把三盒东西往她怀里塞。
施润木了,“你给我干嘛?”
他修长手指按了按紧皱眉心,又点了点刚毅的下颌,吞吞吐吐不自然:“老公没买过这东西,面对收银小姐会不好意思,太太你去结账,你长得小,她们会以为你是帮爸爸妈妈买的。”
施润:“……”
万分木然过后镇定了,跟着他的那一天就刷新了对奇葩和龌龊这两词儿的下限。
抬头朝他嫣然一笑,大眼睛乌溜溜的,“行,我去结。”
萧雪政意外,同时也有点愧疚,摸摸她脑袋:“真乖,老公在这等你。”
前面没几个老太太,很快轮到她了,收银员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不扫码,问施润:“多大了?”
施润摸摸齐刘海,声儿特洪亮,“阿姨,我十五,这是给我爸爸买的啦!他人在那呢你们瞧!”
天真爽朗的笑着,白白小手一指——
所有人朝那挺拔俊逸的高大男人看过去。
萧雪政:“……”
收银员大姐瞅了眼,爽快地扫码了,边扫边说:“让闺女买这东西,龌龊!”
萧雪政:“……”
……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回到家。
王姐开的门。
太太小脸明媚,先生一身阴沉,两人谁也不看对方,这是怎么了嘛?
施润换了鞋,抱着
书包哼着歌儿就要上楼,耳朵边的长发被人一扯。
她吃痛回头,怒目而视:“干嘛?”
这人漆黑的眼神,看着她,掀动薄唇,“爸爸饿了,去做饭。不然爸爸锤死你啊。”
“……”
139。139:叔叔,我想了解你,了解你的家人,你的过去
一屋子佣人听先生一口一个爸爸的冲太太发火,还要锤死太太!
都很茫然。
施润可是明白呢,超市让他丢了老脸啦,这跟她打击报复来了。
把乌黑的长发从他手心里拽出来,瞪圆眼睛朝他嗡嗡地看了一眼,小身子撞开他,穿过宽敞的客厅往厨房走跖。
王姐:“先生你这是干嘛呀?晚餐都做好了,家里这么多人让太太下什么厨房……”
“你不管!”
男人皱眉低喝,扯掉领带,高大身躯走到客厅沙发的玻璃桌前,拿起水杯喝一口,温润的视线搁在厨房里。
他的小厨娘麻利地盘了一下长发,卷起小衣袖,又系上围兜,打开冰箱踮起小脚在认真翻找食材了。
萧雪政看得入迷。
不是稀罕这顿饭,就喜欢看她为他忙忙碌碌的小蜜蜂模样。
他心里会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为什么陌生?
大概是因为这种感觉,它叫做幸福。
这女孩就像他长久黑暗中找到的一束光,光会发热,离她近点就好温暖,呆在她身边日子就好快活。
快活得……他居然生了万恶的念想,就在这一刻,他竟希望姆妈继续昏迷,不要醒来了,姆妈不醒,他就能留下他的小女孩……
萧雪政蓦地闭上眼,握紧玻璃杯,手指骨节根根森白,微微发抖。
被自己荒唐的私心吓了一跳。
……
施润在厨房乒乒乓乓,井然有序,忙得小脸红彤彤。
为他做顿饭,她心里……居然挺乐意欢喜的。
撑着淮山焯水的功夫,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踮着脚偷偷从窗户往客厅看,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在忙什呢?
他……居然招呼了一众佣人,在为她包书?!
客厅的玻璃桌面上摆满了她买来的各种粉图案的包书纸,他指挥王姐周婶剪裁好,不许她们动。
都剪好了,他俯身,把指间燃着的香烟递到唇边,叼着,蹙起眉头就一脸麻烦地就给她包起来。
施润心里咕咚咕咚热乎坏了,真煞了她的眼了。
叔叔居然,居然在给她包书耶……
对她这么好,给他加道菜!
欢欢喜喜地打了三个鸡蛋。
紫菜清汤,西芹百合,蒸水蛋,端出去的时候他包好了两本。
“叔叔先吃饭哦!”施润笑眯眯地给他盛饭。
男人一脸嫌弃把书甩到一边,拿起筷子接过她小手里的碗,面无表情优雅就吃起来。
吃了两口,不见身边坐人,扭头斜她一眼,“过来吃饭!”
“我不饿。”施润欢喜地抚摸着他给她包的书,包的真好,没有返工的痕迹,而且图案都在正面。
她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叔叔学生时代,男孩子大大咧咧的,应该没有给自己包书的习惯吧。
可他包的这样熟练这样好看,一定是经常给别人包?
那个别人,一定是个女孩子,只有女孩子有包书的习惯。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闷起来。
萧雪政用完晚餐,看了眼腕表,今晚公事不多,他回到客厅沙发,要继续给她包剩下几本。
施润抱起那几本书,卷纸也不让他碰,有些闷闷地说,“叔叔你去忙,我自己包。”
萧雪政莫名其妙,就见她甩给自己一个小背影,上楼了。
夜晚九点半。
他从书房出来,回到卧室。
那小东西正伏案在小书桌前,一个人剪纸,一个人包书,地毯上都是碎纸和废掉的纸,苦恼的不会包,总要返工。
他扫了眼,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出来,她一本还没包完,小手笨的,拆拆叠叠,反反复复,可能心不在焉,气的大眼
睛闪闪的快要哭。
萧雪政挑挑眉,事不关己地躺上了床,挺拔身躯靠在床头,浴袍松散,露出大片白皙胸膛,他把商务手提放在慵懒曲起的腿上。
卧室里,一阵凌乱撕纸的声音和悠然的键盘敲打声,对比,冲撞。
施润败掉所有卷纸包好了三本书,还差两本没材料。
困了,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钻进被窝,背对他生闷气,还踢被子,蹬腿的,可无论她怎么折腾,身后那沉着淡定的男人就是不鸟她。
施润气的翻身而起,抱起他的商务手提放到床头柜。
男人抬眸,严厉盯着她。
施润一屁股坐在他身侧,小腿儿盘起,双手抱胸,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迷人味道,跟他大眼瞪小眼。
沉默对峙超过一分钟,萧雪政捏了捏眉心。
黑发玉脸,一身清爽地躺下了,躺的很平,致使胸膛看起来无比宽阔厚实。
他指了指自己那片令人眩晕的白皙胸肌,盯着她,朝她挑眉,温声说,“爬上来。”
施润扭了扭,绷着小脸使小性子。
“乖,爬到老公身上来。”
施润还是戒备,看着他。
他好笑,黑眸琉璃温润,“不弄你,老公今天喝酒了,使不出力气弄你。”
施润这才放心了,左右看过床头柜,没见他买的套套,缩手缩脚,对比他来说太过娇小的身躯软软爬了上去。
睡在他身上并不好受,太硬了,但却出奇的令她心跳加快。
侧脸贴着他的胸膛,闻到他皮肤散发出来的男人味道,手指发颤地抚摸他的体温。
萧雪政抓住她乱动的小手,挑起她的小下巴,微微蹙眉问,“今晚跟谁发闷火?”
施润噘嘴看他,明知故问。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包书?”
施润额头抵着他的下颌,有硬硬的胡渣,她不舒服,抬起头,干脆直视他墨黑的眼眸,“不喜欢给别的女人包过书的双手帮我包书。”
他一愣,皱眉盯着她。
施润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毕竟小家子气,但她只是想透过这件小事问点其他的她很在意的事。
观察他的神色,他很高深莫测,喜怒不显,令人捉摸不透他是不是对这个问题反感。
她为自己鼓了鼓气,小小双手捧起他几乎没有表情的深邃俊脸,柔柔软软地看着他,“叔叔,我想了解你。”
萧雪政看着她,眸底锋锐一闪而过,转而不羁,“我人就在这里,你想了解哪里钻进浴袍里看看。”
“不是这个。”
施润很认真看着他,“我们是夫妻对不对?前两年没见过面就算了,现在坐实了夫妻关系,那叔叔你是不是该带着我见见你的家人?我都不知道你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兄弟姐妹,还有……还有……”
“还有谁?”他盯着她,目光里温和的笑意渐渐消散,很平静,但是犀利起来。
施润知道不能再往下问了,他的前妻,不能问。
她不该这么操之过急,便笑着摇摇头,“就这些人啦。”
他把目光收回去,微微阖上眼眸,长长的睫毛死寂一般垂着,伸手拿过床头柜上他的手机,放到她手里,突然说:“你昨晚不是要看我手机?”
施润诧异。
他没睁开眼,很疲倦的样子。
施润愣了愣,低头看,发现手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