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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敛如霜,挂断电话。
男人手执商务手机,紧缩眉目转身,一双清墨般的眼眸煞气锋锐地看向施润。
施润回想耳中能听懂的只言片语,组合起来,吃惊又震愕地看着萧靳林。
香港飞虎队施润看电视剧好像耳闻过,正名是特别行动队组,王牌特警队。
萧家在香港势力那么大?一个族人被绑能够请动这支队伍?
不对,是萧靳林个人与警方有某种关系?
萧靳林把手机放回西裤口袋,眼底没了打电话时的那股子阴影,沉着脸的模样也较斯文。
他走过来,紧皱眉头忽然道:“可以给我拿支烟?”
施润再度惊讶。
满身薄荷味的男人,何时见他沾过烟。
但他说话的语气又不是开玩笑。
施润愣愣的,转身去书房,拿了叔叔的烟盒与打火机,给叔叔掖了掖被子,出来。
萧靳林面无表情抽出一根,施润见他点烟的动作略慢,但十分娴熟,手指夹烟的姿势也很好看。
他点燃后,犹豫几秒才浅抽了一口,指了指露台:“有时间?”
施润回头望望书房,又望望卧室,都很安静,季林站在楼梯口。
她在露台的藤椅上坐下,萧靳林身形修长,倚着墙壁,夹烟的那手垂在身侧,掸了掸。
这时看他,施润觉得他变成了一个很不同的男人,与平日的清墨隽雅,他眼底多处许多东西,野。性,血性,坚硬的质感,邪气,都在他半明半暗的深邃轮廓上显现出来。
“你怎么抽烟?”
“二十出头我戒烟。”他低眉又补充,“薄荷糖是小宝给的,她那时八岁,不知道听哪个同学说的,爸爸们戒烟都靠糖果,买了许多,我吃着吃着竟真的不再爱烟。”
“你和唐助理……”
他看窗外,侧颜深邃而厚重,“我算她半个爸爸。父亲,他性格与常人不同……很不同,他眼中存在的只有如姨,尽管他对小宝生活上也无微不至,但小宝从五岁那年的事情受过创伤后,特别依赖我。”
施润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察觉到,唐小夕竟是萧靳林的妹妹。
季林秘书说,叔叔猜到唐小夕可能是萧靳林派过来引。诱叔叔的,实际上不是。
季林还说,叔叔猜测过,唐小夕与萧靳林是很复杂的一种男女关系?
从刚才的电话能听出来,萧靳林对妹妹的那份情,肯定有亲情,至于别的,施润此刻不了解的情况下,都不好问。
她忍不住好奇随口问起:“萧靳林,你和香港的警方?”
“合作关系。”
男人皱眉捻灭烟蒂,双手插进裤袋,一双长腿脚
踝交叠,弓背倚着墙壁,视线从窗外挪回来。
搁在施润脸上,有些恍惚,“十二岁之前我在孤儿院,和弟弟生活,不是非常正规的孤儿院,孩子太多,饥寒交迫,生活苦不堪言。”
施润点点头,孤儿院的情况,她再熟悉不过。
但她呆的孤儿院,除了大孩子欺负小孩,老师校长管不过来外,吃的方面单一,但不至于饥寒交迫。
全国各个地方,经济水平不一样,孤儿院肯定也不一样。
萧靳林嘴角保持云淡风轻的轻笑,却不是真的笑,继续说道:
“十二岁是个分水岭,萧如书因缘巧合到我们院里志愿教学,那时候的我按年龄应该小学毕业,但我文化水平只有学前班的水准,打架是蛮厉害的,经常领着一帮吃不饱的孩子偷出去摘农民的瓜果,吃了回来就要被打。那样的日子很粗犷困难,但是简单。可我不想就只是这样,我比弟弟有野心多了,萧如书来的那些日子里,我与他接触频繁,他善于教导孩子,我性格的棱角逐渐被他用知识软化。后来被他带走,也是巧合,他缺一个小童工帮忙整理卷宗,其实我知他是有意帮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受我生父所托,为关系好的校友吧,但他当时能力有限,只能带走一个。”
施润看向他。
他点点头,“所以并不是他想领养,我和他并非传统关系的领养方式。出去后我帮工,他给工钱,我算一个小徒弟,一直叫他萧叔。他和如姨日子简单,一栋小院,他教书,我在家看管犯病时的如姨妈,小宝三岁之前,如姨清醒的时刻较多,哺育没有问题,三岁后,如姨的病情有所恶化。
“萧如书对如姨的爱,让年少我第一次体会到,这世间是有真爱的。”
“但越长大,日日相处,尤其是小宝五岁那年的事,我越发感觉,这个男人眼底,只有男女之情。真爱建立在非常自私自利的基础上,父亲,他性格上有很大缺陷,他只追求他追求的,其他一概不管。”
“没几年,父亲生父那边的人找过来,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爷爷,爷爷已经逝世,留下庞大的家族事业无人管理,四叔找到父亲后希望他继承,但父亲志不在此,生性懦弱,十五岁的我便被父亲推着担当大任。也是那时候为了名正言顺,我被改了姓,开始叫他父亲。”
萧靳林一只手缓慢地抬起,搭在额头上盖住眼睛。
施润望着他嘴角仍旧在笑,笑意却沉沉的,掉落了下来。
他叹:“拜了一个师傅走出了孤儿院,萧如书待我真诚,作为一个没爹没妈的流浪儿,我必须感恩。十五岁,从此以后,我与过去再无瓜葛,人生被迫定了导向,施润你明白吗?没有愿意不愿意,你得在那个位置上站着,因为你受过一份走出孤儿院的恩情,那个位置有多高就有多黑暗,十五岁到二十岁,我的生活不比监狱好,刀剑风口,舔血嗜杀,那个时候的萧家,并不是现在这样明朗化,就是现在,我对警方说正经生意人,究竟百分百正经不正经?萧家人自己知道。”
“萧如书的父亲,我的爷爷并不姓萧。”
“爷爷一生深爱奶奶,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娶导致奶奶举家迁往大陆,我并不知情。爷爷那边四叔的人找过来时,爷爷家族势力庞大,年迈时从英国商人手里买回从前萧家大宅萧公馆,在那里度过最后的岁月,父亲的态度一直是不想认回生父的,把我丢给四叔培养继承人后,父亲不愿搬迁萧公馆,萧家大小事务他一概不管,只照顾如姨,教他的书。这些年,萧家和席城那边的关系越发恶化紧张,摩擦不断,我强行命令,父亲才和如姨住进萧公馆。”
“席城是席家当代家主,和我的身份差不多,席萧两家恩怨几代累计下来。两家都是靠不光明的手段发家,原来有合作关系,发展到后来护抢生意,爷爷那一代,向警方弃暗投明举报过席家,当时席家受到大创,具体原因我不得而知,传到我这一代,席萧两家恩怨无法解决,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香港警方是信任萧家的,百分之九十的萧家生意产业,明朗化。席城那边却越走越歪,黑路上无恶不作,甚至还勾结外境势力,参与恐。怖活动,是大奸大恶之人。我知迟早有一日席城壮大会殃及萧家,这些年就一直配合警方合作,提供我得到的情报,试图打击席城那帮子,但旁系太大,席城的组织能力和他背后究竟有多深的水,多少的人,一伙端对警方对我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
“现在,小宝在他手里。”
听了这么多,施润总算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了。
那么,叔叔告诉席城唐小
夕的真实身份,无疑增加了萧靳林救人的难度。
施润暗叹,一宗又一宗,纠纠葛葛,都是些前尘旧怨,却连累到这一辈。
萧靳林一脸疲倦,阴沉的脸孔遍布寒戾:“萧家和席家私人之间的事,我一直合作的警方是专门负责打。黑针对有组织罪案的科别,这时却有怕影响大局明哲保身的观看争斗的意思,所以我刚才电话里很火。事实上,飞虎队出不出动,只是增加我们这边力量的一种手段,完全依靠警方力量解救小宝?我不会这么傻。打电话只是打个招呼,萧家如果用了特殊手段,也是他们警方逼的,到时候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施润明白,他所谓这个特殊手段,指的什么。
清清雅雅的男人,原来真实身份,竟这样复杂庞大。
施润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四年的时间,她总觉的和萧靳林有着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他的真实情绪,很少表现。
处在那种位置上,他的确要小心谨慎,冷漠无常。
她忽然也明白,萧靳林对她有那层意思,却迟迟不表明,感觉出来他很理智的克制,隐忍,并且及时掐断。
他不坏,相反的,他要想的太多,他早就知道她是他名义上的嫂子,这人大概刻板,绝对做不出逾越的事。
四年前,就有帮衬着她的意思,帮她瞒天过海,生下孩子,后又诸多照顾。
其实,萧靳林活得实在是累吧,背负所有原本不该他背负的,无法有怨言的承担着。
萧如书……太没有担当了,把十五岁的孩子推出去,只为自己和妻子的和睦简单生活。
萧靳林,却尊敬着念着那个男人的滴水之恩,叫他父亲,替他承担所有。
唉。
这么说,萧靳林那句‘这场商战背后有更深的意义’施润似乎也能够理解了,等于是互相认识的一种方式吧。
萧靳林可能了解叔叔的脾性,非常难以接近,只能采用特殊手段。
她早就感觉出来,萧靳林根本没有要和叔叔真打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实际上萧靳林却还有另一层更深的无奈,他处在和席城势力的刀口上,又和警方有所合作,他的人身安全难以保证,萧家是一种生命的延续,萧雪政始终是萧家的正根,若他萧靳林一着不慎死在两方势力的拼斗里,他希望萧雪政继续庇佑萧家,相辅相成的,萧家也会庇佑他。
当然这是他单方面的希望,不至于强求,只是让萧雪政知道,他的家族还在,根脉就在香港。
露台外山间树林尖尖上逐渐透出鱼肚白。
施润有些恍惚,听萧靳林说了太多,思维还在时光的轨道上穿梭。
她站起身,一宿无眠,小脸惨白,“你在这休息会儿,叔叔说,天亮就出发。”
萧靳林抬头,焦虑让他精神表现出很差的状态,一双眉目深深凹陷紧锁。
他顿了顿,叫住施润,“你陪他去香港?”
施润点头,怕叔叔见到萧如书情绪失控,何况这么大的事,她怎能不在身边?
萧靳林对此无反对意见,只是指了指卧室那边:“我建议,两个小家伙也带在身边。”
施润没想带孩子们过去,这不是什么光彩高兴的事,年幼的宝宝们看见了也不好,怕对他们心里有影响。
叔叔应该也是这个意见。
孩子们让张姐放在家里就可以。
萧靳林看着她的眼睛,非常严肃,“我这边查到的,席城那派在内地发展势力,前些年受顾振涛恩惠不少。证据我没拿到,但我隐约知道顾振涛和香港席城这边有来往,就是最近的事。施润,这些我提醒你,不方便当面提醒萧雪政,现在我和他是不尴不尬的关系,由你传达较好,我的意思是,顾振涛参与进来,恶势力如虎添翼,他和萧雪政的恩恩怨怨,你应该知道?”
施润脸色微变,“你是说?”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