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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医院后门这块十分偏僻,停着的车包括他坐的这辆,统共两辆车,视线来回自然免不了扫到那辆沃尔沃。
二是,顾珏看这道一晃而过的男人身影,觉得,似乎像一个人。
当年参与玩叶离的人中,顾珏叫了朋友,朋友叫了朋友的朋友,其中有个负责摄像的胆小男孩,从始至终没碰叶离,不论怎么揍他嘲笑他,都没碰,只负责了摄像犬。
顾珏对那个男孩印象不深,此时却突然想起来。
他们这些参与八年前事件的人,都遭了萧雪政的毒手,其中,顾珏是下场最痛不欲生的一个。
再回神,深灰色棒球夹克的高俊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顾珏掸了下烟灰,敛回阴暗的视线,错觉吧,他并不认识沃尔沃车里出来的这个男人踺。
现在的全部注意力和兴奋点,都在等着看萧雪政流产掉的胎儿尸体上。
小唯死在萧雪政手里,今天他就要看着萧雪政的种从她女人的肚子里剥出来!
……**……
行至医院后门大门口的男人,视线幽沉地注视着如镜子般的玻璃大门。
可以看到身后那辆黑色车后座,微微探出半个脑袋在盯着他背影抽烟的男人。
清雅的薄唇缓缓一勾,不似笑容,弧度峭冷。
顾珏。
……**……
二十分钟后,冰冷的手术室,青灰的无影灯下。
施润心口蓦地一窒!
宝宝……
一口气从胸腔气管抽出来,她细弱的身子一弹,双手往空中猛地一抓!
抓到了什么,温热修长的男性手指。
施润睁开眼,脑袋昏沉视野白茫。
戴口罩和手术帽的男人,只露出一双清越深邃的黑眸望着她。
见她喘息哭泣,那双干燥的男人大手指引她往腹部摸过去。
两个月其实肚子平平的,但身为妈妈,施润感觉得到的,宝宝在,宝宝没有流掉!
施润颤抖,泪如雨下:“我以为你不来了,谢谢,谢谢你……”
“给你打麻醉是为了逼真,麻醉药醒后你的状态会很虚弱空洞,旁人眼里,你就是个真正做了流产的人。”他如此解释着,摘掉口罩,露出一张线条明晰深刻的英俊脸廓。
施润能够勉强站稳,下了手术床,手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眼前是他极为修长的身影,薄荷的味道别样好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穿棒球夹克,黑色长裤,白色休闲皮鞋,年轻英俊,矜贵却有些随意的尔雅,是个极好看的男人。
施润低下头,“昨晚给你打电话是走投无路,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做什么,来感谢你救我宝宝的命之恩。”
他望她,“没见过你笑,先笑一个。”
施润愣住,跟不上他的思维,非常认真地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素不相识,但施润惊觉这个男人和萧雪政一样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能让医生配合,能肆无忌惮地潜入手术室。
经历萧雪政,经历捐肾的事,施润再也不会单纯到认为这世上有无条件助人为乐的事,何况,流产作假,是要联系医院动用权力财力的费劲事情,非亲非故,他凭什么费这劲帮她瞒天过海?
男人瞧着她戒备和不欲欠人情的苍白小脸,他清越的眉峰淡淡一挑。
从棒球夹克口袋里拿出两颗糖,长指递给施润一颗。
施润愣愣地接住,薄荷味的,之前在酒店,他也吃糖,爱吃糖?
男人拆开包装,动作优雅地把糖果往嘴里放,清缓幽幽地开腔:“人情你毫无疑问欠下了,日后还。”
“什么方式还?”
这人闻言淡静一笑,漆黑的视线带了热度般,往施润身上慢慢地扫。
她还穿着宽大的手术服,但她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她的身体般,是那种视线,施润不舒服,皱了眉。
男人笑意加深,一个玩笑开得她如此紧张。
施润问:“先生为什么帮我?”
他抬了抬眼皮:“女人哭,男人就帮忙,逻辑有什么问题?”
施润觉得这答案太随意:“先生……”
“四十五分钟,你不出去外面的人以为你死在手术室了。”
施润:“……”
在护。士的搀扶下出了手术室,显然这场谈话被他掐断,不过施润想,自己有他的联系方式,这件事他花的钱,还有这个人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日后她慢慢还上。
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关上,男人双手插进黑色长裤的口袋,清雅卓绝伫立在无影灯下。
想起她问他为什么肯帮忙?
这个问题难回答,也不难回答,其实跟顾珏萧雪
政之流无多大关系。
两次遇见,两次她都在哭,留下她的手机,加了她的QQ,一切行为都是莫名其妙,这个眼睛生的很大很漂亮但眼里总是带着水痕的姑娘,很简单的,他不愿她再哭泣而已。
生活辛苦的女人总是引起男人的保护之心,男人生了怜悯,一颗冷硬的心会相应变软。
这和她是不是萧雪政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
施润被眼眶通红的季林背出医院,上车离开。
黑色车里,顾珏接到电话:“少爷,萧雪政的女人离开了,面目惨白,给人抱着离开的。”
顾珏挑眉收线,问身旁的张警卫员:“医院里我们买通的人怎么还不出来?”
说时,玻璃门里出现一道白大褂身影,走过来敲车门:“顾先生,这是施小姐流产的各项检查单,这是婴儿的遗体。”
顾珏兴趣盎然地接过医用器皿,盯着玻璃瓶里的血肉模糊,眼角嗜血猩热,大声笑了出来。
“一个月前我和老头子逼迫施为律去杀叶静芳这步棋走的绝妙!萧雪政恨施润吧,恨她爸杀了他的养母,恨到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要了。”
张警卫员问:“二少爷,那施润这边,我们还用不用下功夫?”
“一个萧雪政弃之不顾的女人值得我下什么功夫?不用管她了,留着精力和老头一起弄死他萧雪政!”
……**……
季林把施润送回小区,开车往独栋别墅。
阴暗大雨的天气,别墅在一片坟寂中。
二楼卧室,季林站在躺椅后,交代今天的事,说到玻璃器皿内孩子的尸体,躺椅上的身形消瘦的男人缓缓闭上眼,因瘦下去而极度凸出的喉结,颤动了一下,他再无别的动静,死过去般。
季林说:“我们的人告诉我,说顾珏拿着孩子的遗体,笑着看了许久。”
字字如尖针,戳进萧雪政的灵魂,身体每一寸每一寸都在仇恨和侮辱中,但是无所谓,能换来顾珏放下她,不再去打她的主意就行。
今生今世不会有再在一起的可能,总是夫妻一场,欠她许多,最后也要护她周全。
……**……
一周后。
施润妥善处理了学校休学的事,和菜菜成天黏在一起,短短一周的友情亲密,面对的是不知道几年或者几十年的不相见。
是,她要离开了。
宝宝瞒着萧雪政活在她肚子里,再呆在A市很不安全。
去哪里?
施润没想好,没有他的地方,哪里其实都一样,是真正的陌生的全新的生活。
七月三十,施润拿起简单的行囊,菜菜和江州送她到机场。
机票还没买,去哪里都行。
机场取款机前,施润站定。
离婚协议后季林财产的相关文件送了过来。
他给她果岭别墅和临湖别墅,赡养费一次付清,是这张五百万的卡。
反复思量,施润取了二十万放进行李最底层,如今的她端不出清高骄傲,宝宝若是健康会生下来,她身无分文,必须从现实出发,从今往后是她一个人的宝宝,将来赚钱了,孩子大些了,这二十万她原封不动奉还。
买了机票,目送江州菜菜回去,施润过安检,心湖平静。
……**……
独栋别墅,暗沉灰败的二楼卧室,王姐小心照顾着时昏睡时清醒的先生。
纪遇南进来,“雪政,润儿安全登机了。查一下她去的哪里?”
“不用。”
“雪政,”
“永不相见,好过……相思无望。”床上的男人形如枯槁,沉默,疲惫,他闭上眼睛。
纪遇南低头,眼角沁出雾潮,很怕,怕雪政无牵无挂无所谓了,在和顾珏顾振涛的战斗里,说死,他也就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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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区解释过了,不造大家为毛觉得我生气,五爷就不是那种不豁达的人,更新不上必定是因为忙,没说明原因让大家乱想了~
207。208:考虑过我是个不到钥匙孔的英俊男人吗?【内附惊喜】
施润买的是一张直达南方沿海的摩登大都市的机票。
考虑的只有两点,距离北方A城够远,模糊的印象中,妈妈是婉柔的南方人,给很小的她煮鸡蛋羹里面放的是糖,不是盐。
还有一个原因,听郑天涯提过香港那所著名的服装设计学院。
虽暂时不可能就读那所大学,隔一水与香港相望,有向往她不怕奋斗。
登机,等待起飞,这次,没有掉眼泪踺。
在看见他和叶离苟且后的安全套,在签署那份离婚协议后,她的爱情就死了,死的很干脆。
他恨她,她亦无法原谅他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和前妻发生不堪的关系,无论出于任何目的放。纵自弃,不能原谅犬!
飞机庞大的鸣响,离开地面。
施润小心温柔的抚上小腹。
宝宝,没有爸爸也没关系,你有妈妈,盼你健全,和妈妈一生相伴。
飞机划空约二十分钟,有空姐过来,送毛毯的。
施润惊讶,她没有要毛毯啊。
空姐微笑:“头等舱有位客人指定给您的。”
施润愣住,伴有不安,想了想:“我能去头等舱亲自说声谢谢吗?”
“我需要请示过那位先生,小姐稍等。”
施润等在原座,是一位先生?
空姐很快返回:“小姐,抱歉,那位客人拒绝您前去道谢。”
施润坐下,心思百转,应该不会是他或者他身边的人,机场里施润很小心地看过自己身边,没发现有跟踪的她的人。
那么是……
她心中隐约有个猜想,不太确定。
这个猜想,在两个半小时后,得到了验证。
施润惊讶也不惊讶地望着机场感应门口,那道颀长清雅的男人身影。
特别高,烟灰色短袖衬衫,黑色休闲长裤,半商务半休闲的米白色皮鞋,通身淡静尔雅,站在人群里,令人晃目。
他身边立着商务行李箱。
施润拎着通往市区的大巴车票,走过去,没说话。
男人扫了她一眼,见面方式不是点头致意或者握手寒暄,又给她发一颗糖。
还是薄荷口味的。
能想象一个冷峻精英的男士动不动就给你发糖吗?还是不说话抿着薄唇严肃地给你发。
反正施润接受无能。
怪怪偏又生的极俊的一个男人。
施润站在四站台等大巴。
接他的车来了,六百多万的劳斯莱斯幻影。
助理模样的男人下车,恭敬地冲他颔首,喊了声老板,提过他的行李箱放入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