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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吧,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布兰特蹲在她的面前,歪着头满是纵容地浅笑着把手绢递过来。
苏夏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愧疚,陶景之是陶景之,布兰特是布兰特,她不应该把对陶景之的情绪迁怒到布兰特身上。
“对不起,刚刚我不应该对你吼……”
“没关系,心情不好的话哭出来会好受很多~”说着,布兰特委屈地摸了摸鼻子,“可是你刚刚说我们只是陌生人,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苏夏心里更愧疚了,“那个、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就那么随便一说……我们当然是朋友啦~”
“真的?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可以把你的心事告诉我吗?我向上帝发誓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布兰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委屈的样子,苏夏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
——好吧,虽然这样的被骗让她有点感动。
“起来吧~”布兰特站起来朝她伸出手,“如果你想蹲在这里说的话,我也愿意陪你~”
苏夏往四周一看,果然有不少人好奇地往这边看,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幸好夜晚的灯光朦胧看不清表情。
饮品店内,苏夏点了一杯奶茶,布兰特点了一杯咖啡,两人相对坐着。苏夏喝了一口奶茶,情绪也平复了不少。她看着对面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心里奇异地生出了一股想要倾诉的冲动。
楚邵阳不行,明小菲也不行,他们都曾参与到她和陶景之的生活中,这件事情她无法对他们启齿。而布兰特,这个与她曾经的生活无关,也许以后也不会有多少交集的男人,和他说……没有关系的吧?她真的需要一个听众。
“我和我的丈夫婚姻一开始并不是因为爱情……”苏夏捧着热奶茶,一点一滴地回忆她和陶景之从相识到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说,“之前我以为景之也是爱我的,现在我自己也不确定了~”
布兰特安静地听她说完,凝着眉问,“你是说你的丈夫之前喜欢的是男人,因为需要一个妻子才和你结婚的,结婚后却又对你很好?”
苏夏点头,“对啊,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做一个不好的猜测了:你的丈夫会不会是想让你帮她生一个孩子,所以才会故意引诱你喜欢上他?”
苏夏手一抖,杯子里的奶茶溅出一些洒在桌子上:这种可能性,她从来没有想过。
“你还好吧?”布兰特关心地看着她。
苏夏勉强地笑笑,“我没事~”
“那就好~”布兰特继续分析道,“如果你的丈夫是同性恋的话,那他出轨的对象也应该是男人吧?这点很奇怪~”
苏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没有抓住。因为布兰特突然语气一变,他眨了眨眼满含期待地看着她,“如果你想要和你的老公离婚的话,那可不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我保证我只喜欢女人,而且我还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
苏夏顿时嘴角一抽,好好的伤感气氛全被他破坏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旅舍休息了~今天谢谢你陪我,我现在心情好多了~”苏夏站起来说。
布兰特也站了起来,“那我送你吧~让你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士独自回去,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行为~”
苏夏没有拒绝绅士的体贴,只不过巧合的是,她和布兰特竟然住的是同一家旅舍,而且房间还是相邻的。这回连苏夏都不得不感叹:果真是无巧不成书。
晚上,苏夏拿着关了机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拇指几次划过开机键,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她知道陶景之也许在找她,明小菲肯定也会担心她,但……
算了,这件事情不管怎样逃避,始终都是要解决的。
清晨,苏夏退了房,她觉得自己临走之前应该跟布兰特打声招呼,毕竟这两天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敲响房门,房门很快就开了,布兰特穿着睡袍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看着她和她的小行李包,有些惊讶,“苏夏,你要回去了吗?”
“嗯,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布兰特,这两天我玩得很开心,希望你接下来的中国之行玩得开心~如果你有空想来S市市区转转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苏夏说这话五分客气五分真心,布兰特却是眼睛一亮,“真的?那一言为定!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颇有深意,只不过苏夏根本没放在心上,她以为这不过是客套而已。苏夏坐上了回市区的汽车,到站下车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摁下开机键。
正如她所料,手机刚一开机,就有无数的短信涌出来,差点没让她的手机死机。短信提示还没响完,就有电话打了进来,苏夏以为是陶景之,手顿时一抖。不过一看来电显示,却是元朗,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喂……”
苏夏才刚说一个字,就被对面那人激动地给打断了,“大嫂?你终于开机了!你要再不开机我就要被陶老大给打死了!你现在在哪儿啊?我马上过来接你,不不不,我应该马上告诉陶老大,他一直找不到你差点急疯了!北京那边和客户谈那笔生意他也不想要了,还说如果老婆都没了,他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等等,幸好关琪琪一直在那边顶着才没有出大乱子!昨天如果不是我们押着他上飞机,保证会帮他找到你,他一定不会去北京!幸好你出现了,陶老大也应该放心了~喂喂?大嫂?你在不在啊?怎么不说话?”
又是关琪琪,关琪琪很有能力吧?不像她,只会给他添麻烦。苏夏自嘲地轻笑一声说,“我没事,你告诉陶景之我已经回来了,你让他在那边安心地把工作做完,我就在家里等着他,哪儿也不去~”
元朗听出她的语气有些不对,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大嫂,你真生陶老大的气啦?那件事他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啊,他只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才不敢告诉你,他也是怕你生气嘛……”
“那件事你也知道?”苏夏只觉得有一盆凉水铺天盖地地浇下来,浇得她从头凉到脚: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还被傻傻地蒙在鼓里?
元朗低声下气地接受组织教训,“是,这件事的错在我,我不应该怂恿陶老大这么做的……”当初他也是出于对未来大嫂的好奇,所以才一时间想出了那么个馊主意,就是想第一时间瞻仰一下未来大嫂的风采嘛,谁知道事情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天陶老大打电话问他是不是他说漏了嘴,那咬牙切齿的语气真是让他脖子发凉!
不过话说回来,陶老大的确是通过欺骗的手段才让苏夏和他结婚的,但他这也是出于爱啊,苏夏怎么就能为这事儿生气成这个样子?元朗有点不能理解。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事,和苏夏所想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而他本是处于好心的一番话,却因为语焉不详,再次在苏夏依然伤痕累累的心里划上了致命的一道。
好,真好,果真是男女不忌。也许布兰特说对了,陶景之和她结婚,一是想有一张名正言顺的挡箭牌,二是想要一个孩子。你看,他不过是轻轻松松地哄了她一阵子,她不就心甘情愿地怀上了他的孩子?当初的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她没有要他的一分财产,如果离婚,她也不过是落得个尽身出户的下场。
——陶景之果然不愧是商人,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尽了。如果这回不是她无意中发现,那她岂不是要傻傻地被他蒙在鼓里,还要心甘情愿地为他生下孩子?
“大嫂?大嫂?你倒是说句话啊~”
“元朗,你还是叫我苏夏吧,你的这句大嫂,我承、受、不、起!”苏夏说完就啪地挂了电话。如果说之前提到离婚她还有些犹豫不舍,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坚定了。
她看了看手机短信收件箱里一排排陶景之发来的短信,连打开都没打开,就直接选了同号删除,世界顿时清净了。
信箱里还有几条是明小菲发来的短信。
第一条:苏夏,你个混蛋关什么机啊?还给我闹失踪?你是不想活了吧?!敢让老娘为你担心,看你回来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第二条:你辞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陶景之找你都快找疯了!出了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大家一起商量啊,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第三条:苏夏,你到底跑哪儿去了?看到这条短信给我回个电话吧,我很担心你……
……
苏夏站在人来人往的汽车站内,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车站里都是行色匆匆的乘客,没有谁注意到一角无声哭泣的女人。好半晌,苏夏才吸了吸鼻子,默默地擦干脸上的眼泪,抬脚往站外走去。
等情绪稳定得差不多了,苏夏这才给明小菲打了个电话。
“喂,小菲,我无家可归了,你可以收留我吗?”
“好~”明小菲听了她的话后只说了一个字,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都没有这一个字管用。
苏夏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陶景之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此刻苏夏再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只剩下麻木的冰冷了。
她打断他焦急地想要解释的声音,语气冷漠地说,“景之,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吧~”说完苏夏就挂了电话。
回到她和陶景之的家后,苏夏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把房间里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装好,明小菲开车过来接的她。车里苏夏什么都没说,明小菲也没问,气氛压抑得可怕。
直到两人把行李提上楼,明小菲给苏夏和自己各榨了一杯苹果汁,这才坐下来说,“愿意跟我说说吗?”
苏夏捧着苹果汁喝了一口,神色漠然平静地说,“我打算和陶景之离婚。”
“咳咳~什么?离婚?!”明小菲一口苹果汁呛在喉咙里,咳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可见苏夏的话对她有多大冲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严重到要离婚的地步?”“这个你别问,总之我有我非离不可的理由~”关于陶景之很可能一直都是在骗她,以及他和关琪琪之间的事,苏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也还是下意识地想维护陶景之的形象。“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我还是想说,离婚这种事情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这些天你联系不上,陶景之一直在找你,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也许只是误会呢?我想你应该听听他怎么解释~”知道苏夏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变,明小菲只得委婉地劝说。
苏夏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现在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陶景之究竟是在演戏,还是别的什么了。信任一旦有了裂痕,裂痕便只会越来越大。
事实上陶景之是第二天早上飞回S市的,原本需要一个星期才能结束的商业谈判,硬是被他以破釜沉舟的狠劲儿,在三天内就搞定了,然后连夜坐飞机赶回了S市。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回到S市他和苏夏的家后,看到的却是人去楼空的景象。苏夏把房间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搬走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圣诞节那天,两人第一次约会时,他在路边摊上给她买的手套。陶景之呆呆地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手套,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想象过苏夏若是知道那件事后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气成这个样子,连东西都从家里搬出去了,是什么意思?陶景之根本不敢去想。顾不得疲累,陶景之掏出手机拨了苏夏的号码,这次没有再关机。
“喂,苏夏,你在哪里?为什么把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