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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明白,这场婚礼,连同他,只是自己暂时的依托。是为了纾解所有迷茫不安,逃离绝望之境而找的一个突破口。
她曾在某一个不经意间的注目里,捕捉到他眼中的哀怜。
是纯粹的怜悯,无关乎情爱,他伸出援手抛出橄榄枝,不过因为命运对她还残留一点点慈悲。
婚后,他们的日子平淡如水,慕惟珺不经常出现,茜薇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布置倚溪别墅,这个不像家的家。
在回国的飞机上慕惟珺就问过她,想住在什么样的地方。那时她答清静些就好,然后就被他带到了这里。
俩人若是在外面不经意碰上了,也唯有陌生人般擦肩而过。外人眼中,他还是那个顶级单身汉,钻石王老五,蜃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丨人。
后来有一次慕惟珺陪她去墓地,回来恰好是午餐时间,他带她去吃饭,挑的地儿僻静清幽,食客也没多少,俩人的照片却还是被拍到。
被晒到论坛上的照片是在他们用完餐离开餐厅时拍的,慕惟珺亲自为她撑遮阳伞,又亲自拉开车门送她上车,李黎开着车子走远后他还伫立在原地极目远望。照片里的他,看来颇有几分依依不舍。
茜薇因为在墓园哭肿了眼,一直戴着墨镜,虽没被拍到完整容貌,可慕惟珺并非一直单身的事,还是流传开来。
此后,他开始大张旗鼓地给她送东西,怕外人不知道似的。所以,她就成了众所周知的被他圈养在身边的情丨人。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要为自己辩驳,他们之间,不过金主跟情丨妇的关系。
茜薇也就慢慢淡了所有念想,那些隐隐的,想通过漫漫时光靠近他的期盼都被一一压下。
在她下定决心不纠结于俩人的关系,也不会试图去改变什么的时候,他却又隔三差五跑来倚溪别墅。茜薇除了无措无所适从,便只有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了。
因为摸不准他的心思。
他过来也不做什么,一般都会呆在书房,看书看文件。往往都是呆一两个钟头,夜深了就会驱车离去。
再后来,他都会在喝得醉醺醺,满身酒气的时候过来。
一来就要水喝,茜薇起初不知道他酒后只喝蜂蜜水,第一次就给他端了凉白开,慕惟珺喝了一口后一下子就把杯子给甩到地上。深秋的夜里客厅毛茸茸的地毯浸湿了一片又一片,那寒意直直渗进茜薇心里。
因为是第一次,她还没有意识到慕惟珺难伺候,扔下一句“我去给你换杯温的”就匆匆离去。
后来几次,他直接不喝也不愿去睡觉。
三番五次的在睡梦中被吵醒后,还要忍受他的无理取闹,茜薇慢慢变得焦躁。
他这样子半夜三更折腾过来,动不动就要挑刺,就是让她不安生。茜薇实在弄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样,第一次朝他发了脾气。
“慕惟珺你爱喝不喝!我要去睡觉!”气冲冲扔下这句就要上楼,不想刚迈开脚就被他一把拽到了怀里。
他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就这么扑来,漫长绵密的吻,吻的她快要不能喘息。等她终于得回自由捂着唇冲上楼梯的时候,他在后面低声说了句“明天去买蜂蜜”。
茜薇听话的买了蜂蜜回来,他却许久没再出现,而她已经养成了非要等到午夜才去睡的习惯,在寒风凛冽的冬夜里。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便是他酒后赐予的温柔至极的亲吻。那年清冷的冬至夜,许久不见的他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卧室,将她困在不大不小的躺椅上,没有丝毫犹豫,算不得温柔体贴的,将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慕太太。
茜薇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的人早已不在了,陌生的疼痛里夹杂着莫名的心酸。
也是不久前她才知道,那一天他失去了他跟骆朵云的孩子。
心头针扎般的痛将茜薇拉回到眼前的现实里,那些久远的记忆,蒙了尘埃的心酸心痛,让她压根没注意到,慕惟珺刚刚问出口的是:不愿意?
茜薇眨了眨眼,皱着眉一把推开了他,逃也似的奔出了书房。
这一丨夜注定是个失眠夜。茜薇静静缩在chuang角,清醒了一夜,听了一夜外面的动静。后来在黎明即将到来前的黑暗里,她在越来越强烈的困倦侵袭下沉沉睡去。
所以她不知道在书房枯坐一宿的慕惟珺,是何时启程飞去了伦敦,走之前是否进来看过她一眼?
茜薇是在呼呼的寒冷中冷醒的,昨夜忘了关窗,此刻卧室里一片清寒。她跳下chuang才发现下雪了,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寒风里飞舞着,地面、屋顶、花园里的植被上,密密实实的积了一层又一层。
终于还是迎来了银装素裹的隆冬。
~~~
慕惟珺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纪景婳最后找到了谷越。谷越说他早已不在慕惟珺身边做事,匆匆的就要挂电话,挂断之前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忙补了一句。
“纪小姐如果有急事可以给慕先生发邮件。”
纪景婳忙扔开手机给慕惟珺发邮件,虽水泱衍最后没表示,他会不会把苏茜薇就是尹嬿笙的事告知欧展图,可她有必要提前告诉慕惟珺。
发完邮件再三踟蹰后,终于决心给纪景琛打电话,电话刚拨通,几日没出现的水泱衍推门走了进来。
纪景婳匆忙挂了电话。
“蜃景下雪了。”水泱衍走到她身边,语气如常,就跟他们没吵过架一样。
“你不是一直想看雪,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上山去雪场。”他笑着,语气温和。
纪景婳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天他摔门而去,这会儿主动来示好,她并非铁石心肠。
蜃景不像雁回,四季分明得很。地面上的雪才刚下,可山上早在秋末时就积了雪,这会儿上山去,虽不一定能滑雪,可大雪纷纷扬扬的,景致定是美极了的。
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她心里头太别扭。
本不该再踏足这里,却就这么被他强拉硬拽带回来,这样子的感觉,像极了他们决裂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想逃逃不掉,这会儿,明明可以走得很干脆,她却犹豫了。
她狠心扼杀了他们之间最最亲密缠丨绵的牵绊,水泱衍恨不得要杀了她,最后却也没下得去手。
他的婚姻不幸福,他爱她。这些她是在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孩子,水泱衍折断了她所有羽翼将她困在了身边。过去这三年她几乎就没有什么自由,屋里屋外都有人守着,很少能有机会出去外面。一去外面,身旁跟着的人必定是水泱衍。
更甚,后来玉粹渐渐大了开始懂了些事,整日要缠着他不让他离开的时候,他就让人把她接到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家,跟他妻子女儿呆在同一处。
容蓉跟他之间关系很淡,淡到俩人往外人跟前一站,根本就看不出他们有关系。
那段时间他费尽心思向她解释,她并非冷血无情,可是她的原则框在那里,而他触到了她的底线。
“你自己去吧。”纪景婳淡淡说完别开了脸。
水泱衍最不该的是对她欺瞒,骗她爱上他之后,反过来让现实狠狠给她一耳光。让她成了自己痛恨的,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187喝一口温柔,却跌进灭顶的狂流8
放低姿态撇开尊严,却终究换不回她一抹释怀的笑,更甚,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犯了那样一个错,然后在她这被毫不犹豫地判了死刑。
纪景婳的决绝,清清楚楚地表明,他们之间的过往,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于她,不过轻飘飘的印迹,风中消逝,雪里掩埋。
水泱衍紧抿着唇,脸色沉了又沉,维持着进来后的姿势,就那么看着只留下一个冷傲背影的纪景婳。
海面格外的平静,窗外没有一丝风吹进来,在这令人压抑的沉默里,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不动了。
纪景婳愣愣盯着电脑屏幕,身后的目光,冰冷刀锋似的。她一动不动的,不一会儿功夫,整个脊背都僵直了。
她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屏幕上显示的是纪景琛。
水泱衍将视线调转过去,看着她一把抓起手机来,犹豫了一会儿后按下通话键。正要收回目光,视线却又被发着淡淡蓝光的电脑屏幕绊住,是她没有关掉的邮件发送结果提示界面。
眼皮跳了跳,他掏出手机来。
电话里纪景琛说慕惟珺这边出了点事,说他一会儿来烟水湾找她,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他似乎忙得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惊得纪景婳腾地站起来,碰掉了手边的书和笔她也没管,心神不宁地就要往门边去。
眼看她就要踩上方才掉在地上的笔,水泱衍伸手将她拽住。她在他身边还未曾有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去哪儿?”他弯腰将笔捡起来放回桌上。
纪景婳脑海里空白一片,茫然地望着他。
过去种种变故,让往后的她听不得一句身边所看重在意之人出事。
“玉粹,你自己去看吧!”受了电话里纪景琛的影响,她急匆匆的声音,透着淡漠疏离。听在水泱衍耳朵里,就如同寒冬里凛冽的风似的,不带任何感情,刺骨锥心。
见水泱衍脸色愈发难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
这远非她的本意。原先说好的就是今天陪他去看玉粹,她不想他在残忍地弃妻女不顾之后,还要失信于女儿。
而作为一个入侵者,她这么跟去探望他女儿,在别人眼里只会是带着第三者的胜利姿态耀武扬威。
虽然她去与不去,都减少不了玉粹长大懂事后,对她横刀夺爱,破坏他们一家人的恨,可她还是想为自己减少点罪恶。
纪景婳心底里,玉粹始终都是另一个自己。她甚至可以预见到十多年后,小丫头长大,知道自小家庭不幸福是因为她的插足后,年轻叛逆的心中对她生出的厌恶鄙夷。
那种恨不得拿把刀杀了小三的滋味,她最懂。
她想说的只是玉粹应该等急了,让水泱衍快些去看女儿。奈何冲口而出的话,出卖了最真挚诚恳的心意。
纪景琛很快就赶了过来。纪景婳离开烟水湾的时候水泱衍在打电话并未跟出来,景婳只听得他说:“帮我查一下欧展图的……”
因为楼下纪景琛按了两下喇叭,她没听清,只隐约觉得水泱衍要去找欧展图。也没听到水泱衍一并要慕惟珺的行踪的话。
等景婳的间隙,纪景琛给邱汀俞打了个电话,让她自己去吃点东西。
纪景婳之前给谷越打电话时纪景琛和邱汀俞刚赶到KTV,谷越把包厢里醉得不省人事的祁梦拜托给他后就离开了,走之前悄声告诉他纪景婳在找慕惟珺。
他把祁梦带到酒店安顿好交给邱汀俞照顾后,给景婳打了电话,然后赶了过来。
昨天夜里伦敦那边的疗养院打来电话,祁梦精神失常已久的母亲洪凝突然醒过来一阵,大家正在为她的清醒高兴时,却传来了她割腕自杀的消息。
大仇未报,祁梦不能让欧展图知悉她的真实身份,连悲伤都小心翼翼。
因为仇恨,她不仅成了欧展图的情丨人,还把精神失常的母亲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的疗养院。
戴着虚假面具冰冷绝情惯了,压抑多年的伤痛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