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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到她汪着水一样的双眸中满满的防备,他收住脚步没再继续往前。
“换过锁。”他松了一口气,“水都冷了。”
“我马上就好。”她一霎不霎盯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如水澄澈的目光裹挟了些许锋芒。
意思其实很明显,她不希望他在此。
“水冷了,担心着凉。”他嘱咐一声转身出去了。
兴许是因为身上并不暖,茜薇反倒不觉得浴缸里的水凉,只是没心思再去汲取这点暖意,放水冲去身上的泡沫后裹好衣服出去了。
先前浴室的门锁,里面上了小锁后在外头用钥匙是打不开的。
换过锁!
她方才竟然没发现。
慕惟珺又煮了碗热腾腾的饺子上来。
冰箱里那些饺子是那日下午茜薇包的,本没打算包那么多。偏碧姨说她偏心,只想着慕惟珺,而她自己也怕一不小心煮坏了,最后凑不齐十个,索性就多包了些。
这会儿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汤饺,汤面上还散了绿油油一层香菜,心头忽的就被狠狠扯了一下。
此刻,她不想让感动俘住自己,怕受折磨,给你一巴掌然后再塞个蜜枣,这样的chong辱,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也不愿想起把期待等成心酸的那一天,怕心痛。
看饺子一个个成形心里头都漾开了花,就差没哼小曲,可是后来左等右等,终究等不来一个无心归来的人。
李黎打来电话的时候,一桌饭菜早已冷透。他忙到连吩咐人打个电话回来的功夫都没有。
那些记忆,再忆起,就像用手撕扯着血淋淋的伤口,让人痛不欲生。可偏偏,她控制不住自己。
茜薇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没胃口?”她脸上并无明显的情绪波动,慕惟珺方才细细观察了她许久,不料她却突然站起来。
“我想去餐厅吃。”说完就要去端饺子。
“我来。”他拦住她的手,端起盘子率先走在前头,跟脚踏五彩祥云似的,速度飞快。
餐桌上茜薇半天没吃下去几口。喜欢与不喜欢,其实跟事物本身无关,看的是心境。
哪怕是她一个个用心包的,曾寄予诸多希冀的饺子。
她无声地放下筷子,也不理会慕惟珺一脸复杂的神色,径直走向冰箱,拿了个水绿水绿的苹果出来。
慕惟珺跟到厨房的时候恰好看到她握住了水果刀。
“薇薇……我来!”
他忽然想起她发表的一个短篇故事里,女孩有双青葱玉手,修剪得不短不长、干净饱满的指甲。她爱弹钢琴,一直很宝贝自己一双手。情窦初开时的梦想是找一个十分疼chong自己的男朋友,会为她剥橘子皮。
因为女孩很爱吃橘子,却每每剥完橘皮后漂亮的指甲都会被染成难看的橘黄色。
再往后去,就是嫁给一个能心甘情愿给她做饭的男人。
简单真实,并非矫情,也不矫揉造作。只希望自己一直被爱着,被捧在手心里chong。
茜薇似乎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一跳,本是握着刀柄的手忽地就抓住了刀刃。因为太用力,顷刻间鲜红的血液涌出来。
流过她掌心的纹路,一滴滴跌落在地上,她却像是失去了知觉,不说痛苦,就连其他多余的表情都没半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薇薇!”一滴滴滴落的血,染得他眼底一片猩红,慕惟珺惊得声音都走了调。
“别过来!”茜薇尖叫一声,扔掉苹果指着他。慌乱中她后退几步,最后身子抵在流理台边,仿佛找到了一个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的支点,抓着刀子的手不再抖。
她低头看着手心里那把刀柄向着自己的刀,到底最后是谁将刀尖横到了她面前?
“不!”慕惟珺被她这个动作吓住,“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我只要我的证件。”她倏忽抬眼,因疼痛眼里凝了泪雾,雾蒙蒙水汪汪的,却没遮挡住从眼底沁将出的决然。
“好!”慕惟珺浑身一震,却也下意识地应允,“你先把刀放下。”
茜薇渐渐苍白的脸上突然浮上一抹嘲讽的笑,“我不相信你!”
不相信他……对!不相信!
她如果信他,今天又岂会闹到这个地步?
“我这就给你。”他说着将手伸进裤兜,茜薇的目光被他这个动作吸引了去。
他趁她不备瞅准时机,忽地往她身上扑过去。茜薇被他的蛮力扑到流理台上,刚回神水果刀已被他劈下去的手击落在地。
慕惟珺快速将她抱出厨房,找来了医药箱帮她止血简单包扎了伤口,然后给顾医生打电话。
直到顾逊到来,他一直都抱着茜薇,一刻都没离开过。
不知是不是就此认命,认了将要被他囚禁在身边的命。自从被慕惟珺击落了刀,茜薇直接放弃了挣扎,柔顺得不像话。
她手上的伤口不深可也不浅,那一道道几乎要皮开肉绽的伤,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伤口愈合,丑陋的疤却永远无法消失。
第175章 爱你就像种信仰虔诚到遍体鳞伤5
慕惟珺送完顾逊回来,见茜薇正要往客房去,匆匆锁好门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茜薇抽回自己的手,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以往他不是没荒唐过,自己不也好好的,该吃饭吃饭,该睡觉就睡觉。
哪怕天塌下来,日子也是要过的。
昨天只是因为亲眼所见,所以一时承受不住。
听说与亲见,毕竟还是不同。
再有,那个女人是邱汀俞,她做梦都想不到。
“薇薇……”慕惟珺激动地捏住茜薇的肩,他受不了她一脸的淡漠。
“前天晚上……”
他抬手捏住茜薇的下巴,逼她同自己对视,然后开始解释,不料刚开口就被她快速打断了话。
“像以前一样就好,不必因为恰好被我撞到你跟她上chuang,而特意跟我解释。”茜薇抬手欲抓开他放在肩头的手,不想力气太过悬殊,加之右手才刚受伤,不仅没如愿脱离他的桎梏,骨头疼得仿佛被捏碎了般。
“你爱怎样是你的自由,我不关心。”她皱着眉,冷冷挤出这句话。
口是心非的话,也就只有说的时候嘴巴过过瘾,饱受折磨的,是心。
昨天早上他不惊不慌,那一脸的泰然自若……每每一想到,她的心像是在被毒蛇咬。
“苏茜薇!”他咬牙切齿地念着她的名字。
不关心不在乎,他简直受够了她这一副寡然淡漠的模样。
以前……以前……
呵,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那么的……不堪。
“放手!”他那满眼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将她也一齐吞噬,茜薇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这个时候硬碰硬的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的。然,愤怒让她没了理智。
慕惟珺用力一推,茜薇脚下踉跄着连退几步,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慌乱去推开他的手被他死死制住,他的唇紧跟着压了下来。
充满愤怒的吻。茜薇动弹不得,一直死咬着牙关,最后却还是败在他轻车熟路的手指下……
她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快要窒息在他毫不温柔怜惜的亲吻里,羞愤之下在他唇上狠咬一口。血腥味顷刻在俩人唇舌间蔓延开来,他却是没即刻放开她,似乎存了心要让她也尝一尝,他的痛。
他的手抚上她一张因气愤,也因大口喘气染上红晕的脸。指腹上那一片薄茧,些微粗糙的触感,一下一下似刮在了她心上。
这只手,不知在多少个地方流连忘返过!
茜薇一把推开了慕惟珺,逃也似的奔向客房。
慕惟珺抬手擦了擦唇角,血已经凝固,只是,还在痛,痛得狠,像是被咬掉了块肉。
她想必真的恨极了他,为了摆脱他,竟不顾才刚包扎好的伤。
方才的挣扎中,茜薇扯到伤口,血已经快要渗到纱布表层,那些若隐若现的殷红,触目惊心。
她懒得去管,怔怔缩在墙角,跟慕惟珺之间的挣扎拉锯,让人无力。
茜薇发着呆,不一会儿就抱臂倚着墙沉入了梦乡。梦是一个冗长繁杂的梦,梦里,所有认识的人都混杂在里面,他们似乎谁和谁都认识,独独她被遗弃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梦中,邱汀俞挽着慕惟珺得意的来找她示威。她努力眨着眼,想把他看清,可是在他脸上,除了冷森森一片,她捕捉不到任何生动的表情。
而他却对着邱汀俞笑,那笑容,温暖到让她心寒。
她在冷汗淋漓中惊醒。睁眼,窗外是明媚的日光,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出门来到院子里。
地上坐久了身上实在太凉。
花园里早已是一派萧条,园丁虽收拾得勤,残败的落叶却还是积了一层又一层。有风没风,都纷纷扬扬的落,诉不尽,拾掇不完的愁绪似的。
阳光晒不到的角落里,肃杀的风凛凛往身上钻,那寒意,深坠冰窟似的。脚伤不便,茜薇还是加快了脚步,坐在了凉亭的石桌旁,顺手捏起桌上干枯的银杏叶。
倾尽一世芳华,最后,在隆冬肃杀的脚步声中,落得如此凄凉。
身上的冷是从心底最深处一层层钻出来的,茜薇贪婪地汲取着,想借此融化那颗日渐冰冻的心。压根就没想起自己才刚退了烧,等慕惟珺寻出来的时候,她的脸已晒得通红一片,额间是忽而拔高的温度。
这么烫,她却如此放任着。
“苏茜薇你脑子烧坏了!”慕惟珺气急败坏,骂完就要弯身去抱她。
她这不就是脑子烧坏了,不然为什么要在看到他那一脸的急切时鼻尖发酸?
茜薇忽地站起来,推开俯身过来的慕惟珺,跌跌撞撞往凉亭外走。
慕惟珺盯着那倔强的背影神色冷了几分,强压下跳窜而出的怒火,追了上去。
现在的苏茜薇像只刺猬,他不能被她刺伤后就要伸出尖利的爪牙,他们目前的状态,不能再针尖对麦芒。
头重脚轻的,脚伤还没好,茜薇再着急,费工夫走出去的一段路,被慕惟珺三两步就给追上。他将她腾空抱起来。
“慕惟珺你放我下来!”她不需要他的怜悯施舍。
此刻她恨死了自己的脚,恨透了说来就来的高烧,更恨他突然的死缠烂打。
他像以前一样,生气了摔门就走,该多好。
而今他这般低姿态,他的关怀备至,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他的不忠。
他以前那些荒唐过往,她不是不在意不心痛。可那时候慕家没有完全接纳她,她自己都名不正言不顺……
现而今,他们的关系早已明朗化,他已许久不沉迷声色。
那时候,他耍赖不去开会,拉着她在休息室里补眠,生气归生气,她心里其实美滋滋的。
时常忍不住去假设,假设他心里有她一席之地。
所以在现实残忍地将真相撕破在眼前,有一瞬的功夫她竟以为自己在做梦,怯懦到不敢面对。
他跟别的女人躺在他们曾耳鬓厮磨的chuang上!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心里像是被人撒了图钉,每呼吸一下,那针尖一点点研磨着钻入血肉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