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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总算完成了今日的妆扮。
一身桃红绣彩蝶纷飞的霓裳裙,裙边皆是由昂贵的金线穿成,脖子上挂着金玉珠链、头上绾着朝云髻,又着柳氏要了头面金簪,打扮起来着实不像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穆念雪并不多看一眼,呈了画给老太太,对她来说这身打扮实在累赘。
一时宫车来了,众人就将穆念秋送上马车。
街市上各式店铺繁华似锦,货摊上绫罗绸缎不计其数,兼着各种热闹的叫卖声、呐喊声叫未出过几次门的穆念秋欣喜无比。一路掀着车帘仔细看着,好不惬意。
陪同而来的钰川恭维道,“贺喜姑娘,有如此风光的一天,三姑娘怎么都赶不上您。”
穆念秋勾了勾唇角,望着穆念雪那一幅画作又沉郁下来,心里头想将之毁掉又没有一个妥帖的办法。
不过好歹在家中给她留了些难题,自忖老太太不将她赶走也得关禁闭,心里也就舒畅起来。
入了皇宫,但见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光洁锃亮的汉白玉、金铜铸就的兽脊,还有一座座檐角翘立的宫殿,美得似斑斓古典的画一样足足震撼了穆念秋的心!
此次进宫并没有女官引领,到了宫门自有太监领着去乾安宫。可还没迈出十步,就见前面一方威仪的队伍向她们走来。前后拥戴者不下二十人,走在最前面的则是一位身穿墨色服饰的男子,面容颇有些老道,挺胸阔背,气势十足。
带路的太监赶紧跪下,穆念秋也不敢放松,秉着大气才将那人送过了,站起身好奇地问道,“刚刚那位可是皇上?”
公公见她头一次进宫,又是茹妃的人,好心地给她讲解,“皇上岂是你这么容易见到的,那位是太子。”
穆念秋若有所思,这位太子她也是知道的,年约二十七,空有一番理想,却难以实现难当大任。皇族中除了四皇子元晔尚未娶妻,其他诸府都有好几个姬妾。但凡那元晔是个好的,不留念烟花之地,她也不会将眼光放在云世子身上。
这样想着,不远处又来一人,身后只跟着一位宫女,衣着甚是华贵,只是表情却有些急切。穆念秋见那太监并没下跪,她也不下跪。等他走过了,再问是谁。
却不料来人走得匆忙,走道又窄,一下子就撞掉了钰川怀里的东西。那幅画匾也掉落地上……
那人将画拾起,眼神中的匆忙就变得惊喜,穆念秋看得目瞪口呆,一幅画而已,值得这样吗?
“这是何人所画?”那人定睛看了两眼问道。
“启禀殿下,这是这位姑娘所带之物。”太监一边解释一边打恭。
原来他也是皇子?穆念秋仔细观之,虽华服贵冠在身,却失了分气魄。不仅如此脸色也过于苍白了些,好似有病容隐藏于眉目之间,大约就是熟读诗书的三皇子,书读迂了,也就成了这样子。
“殿下问你话了,还不快答?”旁边的公公见穆念秋呆愣着,催促她道。
“不碍事,这画可是你作的,可否借本王带回府观之?”元忆笑容明朗,很随和地问道。
“这……这是献给茹妃娘娘的。”穆念秋也不敢应承,心里没了主意。
“茹妃?可是乾安宫里的茹妃?”元忆又问。
“正是,殿下还请慢行,我们这就给茹妃娘娘送去。”那太监见三皇子不受宠,也就接了话,只盼早早完成了这趟差事。
“依本皇子看,你那画是假的吧?”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语气里充斥着不屑与讽刺,众人一抬头,但见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坐在院墙之上,说着话已然跳了下来。
“奴才见过四皇子。”
此话一出,穆念秋不由微微一愣,眼前的人可算是个谪仙般的人物,甚至比云世子还要美上三分,只是他脸上的不羁暴露了他的本性。
“四弟也在。”三皇子元忆温和笑着,元晔却没工夫搭理他,而是执起那幅画作虚无缥缈地看了一眼。
“这幅画并非顾恺之所作,也想拿进宫蒙混过关吗?你可知你犯了造假之罪?”四皇子疾声厉色,脸上的怒容毫不掩饰。
穆念秋、钰川等人忙跪下,元忆却替她们解释道,“四弟多虑了吧,不过多作一幅画而已。本王观之,那幅甚好,可堪比原迹。”
“正因如此,那幅画才堪疑,倘若盖上印章,这种名画岂不是乱了真迹?”元晔丝毫不相让,“待我禀报父皇,再来诛拿尔等。”
低着头的穆念秋也不辩解,心里却是暗暗的高兴,此画不是她作,拿到陛下面前才叫好呢。
元忆有些急了,却也拿四皇子没办法。却在这时,一位嬷嬷前来与她们行了礼道,“茹妃正等着穆姑娘呢,见许久未来才叫奴婢来寻,可是在这儿绊住了?”
这位嬷嬷德高望重,曾经侍奉过太后娘娘,任元晔这样随性不羁,也不敢对宫中老一辈的嬷嬷无礼。见她提起穆姑娘,抬起画匾看了看,角落里不正题了娟秀的三个字穆念雪吗?
因而也就赌气还给了钰川,一拂袖子转身走了。带路的太监也便告了饶退下,自有荟安嬷嬷带穆念秋入内。
踏进殿中,金玉物器亮花了眼睛,穆念秋身处辉煌的锦绣宫中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低头老老实实行了礼,不见娘娘传话就上上下下的打量。梁柱皆绘成青鸾翔天的吉庆图案,中间用一串玉色的水晶链子挡了,只能隐约看见个端庄秀丽的人影坐在高座上。
“快到本宫这里来,可吓到了吗?”茹妃亲切地打了招呼道。
穆念秋踏着步子上前,见到茹妃真颜又感叹了几分,心里不知是欣喜还是羡慕,一恍惚就唤了“大姐姐”。
茹妃并无不高兴,反而还觉亲切,拉着她的手道,“你三姐姐进宫也没那么容易的,还惊过圣驾呢。好在本宫叫嬷嬷去地早,才没叫四皇子为难与你。”
穆念秋听到耳里,却是惊了,三姐姐还惊过圣驾吗?她怎么就没听说过。
☆、第八十三章 灾星
“刚刚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四皇子要拦截与你?”茹妃见穆念秋低头思索,笑着问道。
“不过是一幅画,四皇子却说是假的,让拿去面见皇上。”穆念秋想到元晔有些不喜,人虽长得出众些却不懂得怜香惜玉。
“快拿给我看看。”茹妃声音里透着股喜气,话说完已有宫女将那幅画并其它绣品呈上来。茹妃一手端着画匾看了两眼夸赞道,“临摹名人真迹的确不错。”又伏头端详了两眼下面的名字,知晓就是上次来的那位姑娘所作,心里越发高兴。
随手又翻着那些绣品看,除了穆念池的绣品认真看了两眼外,其它都是一瞟而过,穆念秋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这幅绣作好倒是好,不过这上面的寓意却不适合本宫,姐妹们也算是有心了。”茹妃拿着那“龙凤呈祥”的花样道。
“这是二姐姐做的。”穆念秋原本失落的心又开心起来,照这么说她的东西也不算最差的。
“可是周姨娘所生?”茹妃沉吟着,好似想起了些往事。
穆念秋“嗯”了一下,睁着一双眼睛偷偷地看别处,眼光所到之处皆是奢侈繁华之物。一心便想着茹妃给她送点礼物带回去,也好与三姐姐一样得意一回。
“家里可曾许了亲事?”茹妃亲切地问。
穆念秋低了头,略微羞涩,若是将云世子在这位娘娘面前提一提,或可有希望,便婉转道,“父亲已备了礼到平阳王府去了,此事还没有定论。”
“噢,本宫听说世子云峥很是不错,轮武艺才干绝不在诸皇子之下。”茹妃赞扬了两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联姻一事上来。
穆念秋很是高兴,期盼着娘娘能为她作主,或是让皇上下一道旨,将她赐给云世子。那样三姐姐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得了。
茹妃却没再说下去,毕竟是有了身孕的人很容易就困了,让人将穆念秋送出宫去。穆念秋十分不愿意,她不过来了一个时辰而已,娘娘怎么能就让她走呢?
“回去替我问候老祖母,说我身子尚好,叫她老人家别挂念。”
“是,臣女告退。”穆念秋磕头谢了恩,与候在门口的钰川一同踏出了宫门。左顾右盼地希望娘娘漏掉什么东西又叫她回去。
帘子内的茹妃拿出穆念池所作的绣品唤了人来,“去将这个送给皇后娘娘,略表本宫顺诚之心。”
下面的太监接了后,一径去了。回来禀告说皇后娘娘很是欢喜,让茹妃安心养胎之类的话。
现今的茹妃很受圣上宠爱,不管是皇后还是四皇子的生母环妃娘娘都想要拉拢茹妃。而茹妃却两位都不想得罪,私底下与环妃走得近些,在大朝会或是诸多盛宴上却以皇后为表率,这也是宫中的老人荟安嬷嬷告诉她的。
皇后便是太子的母亲,年约四十上下,眉目间隐隐藏着风霜。这些年苦心经营才坐到皇后之位,偏偏太子还不受皇上喜爱,叫她怎能不揪心?看着乾安宫送来绣作,嘴角自嘲地笑笑,等那太监一走就命人烧了那绣品。
茹妃娘娘却一概不知,只以为皇后妥善收藏着。等到下一次盛典却因它而起了风波。
“那丫头可出了宫门?”茹妃伸手打起帘子问。
荟安嬷嬷在旁回答,“出了宫门,绿画跟着送出去的。”
茹妃叹息道,“这孩子还不够沉敛,本宫看难成气候,那四皇子又是那个脾性,往后怕是难于驾驭。”
“是,也总得挑一个,奴婢以为上次那叫穆念雪的姑娘就很好”嬷嬷边说边扶茹妃躺下,“娘娘可再休息一会就命人传午膳。”
***
坐在车内的穆念秋有些闷闷不乐,她原本还想趁着没人管束在皇宫里多转一转,可送她出来的宫女却不肯她浪费时间。偏偏银子又带得少了,不能贿赂宫人。心里便记住了这个教训。
及到府门前,大门关得紧紧的,府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哪似三姐姐回来时众人迎接的盛况?真是高兴地去,郁闷地回。
钰川便在一旁解劝道,“三姑娘回来时天色将晚,姑娘是早晨去的,现在时值正午,正是用膳的时候。”
穆念秋想着也有道理,兴冲冲地去老太太房里说了入宫的所有经过,又说二姐姐的绣品虽好寓意却不对,三姐姐的画是假画惹怒了四皇子。简而言之就是自己的东西最好。
“胡说,你三姐姐的画如何是假的?”屋中没有他人,只有王善保家的及杜鹃二人,因中午天热,老太太又犯困了,却不想睡觉,叫了人来给她解乏,恰巧穆念秋就回来了正好说说宫中的事。
“临摹名人的画作,以乱真迹。这可是四皇子说的,还说要告诉皇上,诛拿三姐姐。”
老太太不高兴了,听闻这四皇子最得皇上宠爱,他说一句不是顶了诸人十句?一幅画若是冒犯了龙颜,可是诛九族的事情。老太太十分得生气,张嘴就道,“偏偏要画那个什么画,这种东西最是滥情的,快拿那丫头来。”
须臾,穆念雪便到了存菊堂,看了不安好意的穆念秋一眼,疑惑道,“老太太您叫我?”
“给我跪下!”老太太敲着拐杖下令。
穆念雪不动声色地跪了,迎头就是老太太一顿臭骂,“说,你为什么要画那幅破画,害了府中上上下下的人还不够,还要连累族人?”
“那幅画怎么了?老太太说的我不太明白。”穆念雪满脸疑惑,根本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还狡辩?你画了那画敷衍我们也就罢了,如今又送到了宫里,若是有人看见岂不是拿画告我们穆府有不臣之心?孽障!实在是家门不幸!”老太太哭骂起来,神情悲痛,生怕穆府遭此灭族。
“老太太言重了,那幅画我已经在下面注明了名字,必然不会与真迹混淆。况且我照着临摹的也是副本。皇上若是追究,我自有道理。”
穆念雪说得信誓旦旦,老太太却不放松,“从此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