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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杰脱口而出就是拒绝,结果还没完全说完,玫瑰已经开口,“我以香草集团董事的身份,扶植你的事业。”
应杰呆住。他知道他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玫瑰的爱情。果然。之后哪怕他人到了保加利亚,到了那座城堡里,也再未见玫瑰一眼。
她死了。他对她的记忆,还是在瑞士见过的那个小姑娘。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明亮的眼睛。
说起来,他想起第一次见索菲亚的情景。
萨德兰老先生是一头黑发。玫瑰是一头黑发,他是一头黑发。偏偏这个他亲生的女儿是一头金发。
那时已经成为她妻子的女人,问索菲亚,“为什么你是金发呢?你妈咪和爹地是黑发呢!”
索菲亚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所有人,开口道:“因为我奶奶是金发!”
遗传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啊!应杰闭了眼睛。如今他已经做了祖父,他忽然想要示出一点善意,可是最需要得到那两个人的原谅。她们如今在哪里啊?
被一股冲动驱使着,时隔三十年。他终于又踏上祖国的土地。来不及亲吻大地,他马不停蹄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外孙。
他没有给杜山雨打电话,使了一点小花招混入那个别墅小区。装可怜,卖乖这种手段,他驾轻就熟,杜山雨的父母是很容易心软的,将他放入别墅内。
“山雨现在怀孕了,在楼上睡觉。你小点声,我去把黑豆哄下来。”杜山雨的父亲说。
杜山雨的母亲说:“我去哄着小海,不让他跟过来。”
杜山雨的父母让应杰很感动,一直说着感谢的话。然后,黑豆没有下来,杜山雨睡醒了从楼上下来了,她迷迷糊糊的认真的踩着楼梯。
“爸爸,我饿了。”杜山雨说。
应杰愣了一瞬,“那你想吃什么?”
杜山雨不是傻瓜,她自己父亲的声音,再迷糊也听得出来。
目光落到他身上,杜山雨立刻瞪圆了眼睛,“你怎么来了?想干什么?”
应杰看着这个跟女儿一模一样的女孩渐渐逼近,竟无端恐惧起来,“我来看看我的外孙,我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
杜山雨嗤笑,“黑豆没有亲人,他的亲人是我们!”
“山雨,你跟黑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才是他的亲人。”
杜山雨笑,“如果以血缘论亲人,你还真不是黑豆的亲人。他爸爸那边还有爷爷奶奶呢!”
“我跟他们不一样!”应杰咬牙说。
杜山雨笑得开怀,“一样的!你从未给索菲亚一个父亲的爱,他们一家从未当她是家人,索菲亚至死,这世上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她的儿子!如果,索菲亚把你们任何一方当成亲人,黑豆怎么也轮不到叫我妈妈!应杰,你抛弃索菲亚母女二十年,现在给一颗甜枣,说一句你后悔了,就能得到一个原谅的机会?”
“你可以让孩子自己来选!”
杜山雨皱眉,“你是仗着我没在黑豆面前说过你一句坏话,告诉他,他还有外公,还有爷爷奶奶,是不是?”
“你告诉孩子他还有爷爷奶奶?”
“为什么不说?他一定好奇,为什么不是爷爷奶奶和外公陪他长大,他长大自己去发现真相,他长大自己去判断是非,我不会故意误导孩子。”
应杰听了,忽然惭愧不已,“我只想见见他,没有别的意思。”
“这句话,你告诉索菲亚,问问她信不信。”杜山雨说:“我不想把你赶出我家,你还是自己走吧!”(未完待续)
ps:好想跟我父母住一块儿,北漂啊,北漂
番外六十五 曾经的父亲
应杰转身走了,他知道杜山雨的决定,他今天是无法看到外孙了。
门关上的时候还听到一个小男孩问杜山雨,“妈妈,爷爷说,有人找我,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杜山雨说。
他不想要父女之情的时候,被迫接受,他想要祖孙之情,没人给了。
人生都是如此,应杰也不是看不开的。
应杰带着有点惆怅的心情,去了他的家乡。三十年,正是乡音未改鬓毛衰的时候,熟悉的街道扩宽了,好多房子都变了样子,他的家乡简直就是翻天覆地。
有些事是不能回想的,他上小学的学校不见了,变成了老年活动中心。他上中学时的学校,学校新建了几座教学楼,原来的老师都不见了,唯一不变的,是学校的那株樱花树。
他的家乡已经没有他牵挂的亲人了,很多亲戚都断了联系。来时无人迎接,走时无人送。应杰乘飞机离开的时候,忽然觉得世界之大,他竟找不到一个归处。
美国吗?年轻的时候,他利用玫瑰,终于得到了那么一个身份。可那不是他的家乡,没有他的根。至于儿子和妻子,他们是他的家人,却忽然让他找不到安全的感觉。
回到家的时候,应杰觉得自己的妻子竟然没给自己打过电话,走到家门口,看到除他以外的一家人坐在餐桌旁正用着晚餐。
应杰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妻子和儿子,他绕到房子的后面,清晰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对话。
“爸爸去哪里了?”小儿子问。
妻子看着小儿子道:“他回中国了。”
大儿子轻嗤一声,“是去看索菲亚的儿子去了吧?”
二儿子紧跟其后,“爸爸真是奇怪。他无视了索菲亚二十年,忽然又心疼起她来,人都死了,做这些给谁看?”
听了二儿子的话,应杰无地自容,连在儿子眼中,他都是这样的角色。
妻子叹息一声。道:“你父亲五十几岁了。你们几个小崽子知道吗?”
餐桌之上宁静了片刻,二儿子惊恐,“爸爸五十多了吗?我还以为他一直是四十岁呢!”
妻子笑了一下。“这句话说给你们爸爸听,他会很高兴的。”
“妈妈你的意思是爸爸生病了?”大儿子终于有了关心的模样。
妻子皱眉说:“你们爸爸怕是到了中年危机的时刻,他现在十分需要我们的支持和包容。我对你们几个的要求,希望你们能好好跟他说话。你可以不认同他,但是不要顶嘴。”
“知道了。妈妈。”三个孩子异口同声。
坐在花园里躺椅上的应杰,忽然很欣慰,他得到了他爱的那个人,他和她有他们的后代。他因为中年危机而想起愧疚了一辈子的前妻和女儿,但那又怎样,每个人的悲剧都是自己选的。我可以责怪自己,内疚一辈子的生活。我也可以当做我从未有过那样一段婚姻,人总是趋吉避凶,人总是贪恋舒服区域,妻子、儿子身边就是他要回来的地方。
他曾经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的爸爸,他曾经因为这个头衔厌恶、憎恨过,他也曾经因为这个身份获得货款,让他的生意正常进行。
如今,杜山雨说不会告诉索菲亚儿子真相,他们祖孙相见的日子,他是一个慈祥的祖父,那些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这天晚上,他做梦了,梦到他第一次见到索菲亚的情景。他的女儿其实并不怎么像他,妻子倒是能说出几分像他的地方。
“耳朵一模一样!”妻子说:“你的耳朵小几倍,就是这样的。”
女儿都说像爸爸,索菲亚只有几个不十分明显的特征像他,比如他自己就发现,索菲亚的脚型很像自己的那双脚。
他发现的时候,还觉得神奇,想说,女孩子脚长成爸爸那个样子,男孩子不喜欢的。
可他太意外这个女儿,满心都是烦躁,满心都是厌恶,只想躲得远远地。甚至在索菲亚因为水土不服,而上吐下泻他都没有伸手将她送去医院,还是他那时候的司机,善心大发的将人送去了医院。
为此,应杰将那个司机炒了,他讨厌他多管闲事。
真奇怪,以前只记得自己被算计了,讨厌被算计,所以看见索菲亚就生气,就烦躁。反而是这时候,因为中年危机,将那些不曾记起的情节一点点想起来了。
比如,索菲亚在父亲节的时候,送了他一个瓷片挂件,让他挂在车上。结果,那挂件从未出现在他车上,他不记得自己将那个东西收到了哪里,或者那个瓷片也早就碎了。
早上醒来,妻子、儿子们坐了一排。
“吃饭吧!”应杰说。
一家人安静的吃饭,妻子看了应杰一眼,说:“吃过饭你要跟我一起出去转转吗?”
“去哪里?”应杰问。
“就是在附近散散步。”妻子说。
应杰点头道:“好啊!”
饭后,应杰握着妻子的手走在林间,两个人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
“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妻子说。
应杰没有回答,他又想起玫瑰站在雪山下,笑得无忧无虑,笑得天真绚烂。那错误的婚姻,玫瑰没有错,错的是他。不甘寂寞,不妥协命运,非要争一争,结果就是造成了那对母女人生的悲剧。
妻子安抚一样摸摸应杰胸前的衣服,“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后悔了,不是后悔跟玫瑰离婚,而是后悔那么冷情,她们一个曾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女儿,我是怎么对她们的?我现在只要想想,就觉得自己没遭报应,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跟最近的福利院提了申请,我们收养一个女儿,好不好?”
应杰看向妻子,没有说话。
“你把她当成女儿,当成索菲亚好不好?我们现在好好对她。”
应杰点头,“好。”
三个月后,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来了这个家,三个儿子都十分不解,他们又不是没有孩子,为什么还决定再收养一个孩子。
妈妈开口道:“因为你们没有姐姐了,所以给你们一个妹妹。”
三个儿子都不傻,知道父亲近些年一直在愧疚没有好好对待索菲亚,现在这愧疚大有走向抑郁的趋势,他们也知道爸爸曾经回中国去看姐姐的孩子,但看那样子是没见到。这个女孩说不定真能带来不一样的效果。
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十年后,这女孩十分叛逆,这个坏女孩带坏了应杰的外孙黑豆,让他跟养母杜山雨翻脸,差一点毁了香草集团,差点害死所有人。
而这个形式上的女儿终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杜山雨那是好惹的人吗?她报复心多重。
然而,此时的应杰还没有意料到这样的事,他还沉寂在,有个女孩让他有个补偿的机会,这算事一份感情的转移,虽然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却倾注了,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多的耐心和包容心。
刚从福利院走出来的孩子,还有一点沉默,有一点自闭。应杰也不在乎,拿出更多的耐心去帮助她融入他们这个家庭。
“小点,你以后就叫索菲亚好不好?爸爸以前也有一个女儿,她就叫索菲亚。”应杰说着,摸了摸女孩的脸。
女孩什么也没说,任男人摸着她的脸。
应杰五十多岁了,这时候的他跟年轻的时候真不能比,比如他可以陪着女儿写字,却无法再女儿需要一个舞伴的时候充当他的舞伴。这个光荣的任务,从小点第一次学舞,她的舞伴就是三个哥哥轮番担任,直到她上了中学再也不学跳舞以后。
哥哥们对忽然来的家庭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