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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微呢?”中年女人说,跟一年多前在张晨婚姻上一瞥见得人相比,至少老了十岁。
“从车上摔下去了。”男人将蛋蛋放在座椅上说:“这是米微的儿子。”
两人围着看,然后抱头痛哭,我大喊道:“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儿子的事跟微微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凭什么将恨意转移到微微头上?”
“是他害死我儿子的!”中年男人道:“一个大男人勾…引男人,如果不是他我儿子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我还要再说什么,那一口黄牙的家伙匕首指向我,“这里没我们的事,你跟我走!”
我抬腿去踢他的匕首,匕首脱手,捡起匕首,再两脚将男人踢翻,两手一推,将中年夫妻推倒,抱起蛋蛋就冲出大门,刚出门,就用匕首将大门别住,不让门内的人出来。
“臭小子好重!”我费力的将少年背起放进金杯车里,加油门冲出了小村庄。
这是我难以预料地逃脱,我从未将车开得如此快,一边开我还一边叫少年,希望他能快点醒来,因为我们接下来我不知道怎么走,这辆车里的油不多,我无法背他走太久……(未完待续)
185、都市逃荒人
“臭小子好重!”我费力的将少年背起放进金杯车里,加油门冲出了小村庄。
这是我难以预料地逃脱,我从未将车开得如此快,一边开我还一边叫少年,希望他能快点醒来,因为我们接下来我不知道怎么走,这辆车里的油不多,我无法背他走太久……
我凭借自己那一点点记忆将车开出村庄,上了大路就完全晕了。在一个分叉口,我犹豫了,往左还是往右?
投个硬币?我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哪来的硬币可以投?
根据以往地经验,一边我左手边的位置是真得,虽然我的第六感一向告诉我是右边,可偏偏我的第六感从来不准。我转动方向,按照以往的经验,将方向盘转了左。
车子开到一个熟悉的山口就显示没有油了,我只好将车停在一边,又到处翻了一遍,没钱,没有备用的汽油。这帮人就是那种智商捉急的人,什么都没准备,还被我一个女人将四个人都蹬了下去。我一边吐槽,一边去扯微微的儿子。
小孩晕乎乎醒来,我连忙惊喜道:“蛋蛋,阿姨带你逃出来了,你醒了吗?”
少年捂着脑袋,“阿姨,我怎么了?”
“我们被绑架了,你还记得吗?”我问。
“……”少年终于清醒过来,四处看看了解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能下来走吗?”我说:“阿姨跟那群人斗智斗勇的,实在没力气背你离开。”
“……可以。”少年自己从车上下来,“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车子没油了。我们要自己走回去。你行吗?”我问。
“我可以!”少年说。
“阿姨要告诉你一件比较严峻地事,阿姨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路上能不能搭上一辆去市区的车。”我说。
“那我们怎么办?”
“沿着大路走。”
“好。”少年说。
我们沿着马路走,一边走一边示意经过地车帮忙。但没人理我,其实最主要的是,这里真是很少有车。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应该,然后一分析明白了,这不是主干道。估计这马路就是通这一片十里八乡的。或许都跟那个黄牙认识。
“蛋蛋,我们先不在这里搭车了,我们多走几步路。兴许就能找到回市区的车。我很担心,万一停下地车是那帮坏人的怎么办?”
“阿姨说得对。”少年说。
于是接下来直至天黑我们就是靠双腿在走,从中午到晚上,两顿饭没吃。连口水都没有。我还能撑,毕竟曾经为了减肥我饿过。孩子就不一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是个男孩子,他很快就有点腿软。估计是饿的。
“阿姨,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搞错方向了?”少年问:“你确定这条路是对的?”
“……”坦白讲我不确定,可不能这时候再告诉孩子我们走错路了。
天渐渐黑下来。这条路比村子里的水泥路宽,可跟真正的进京高速没得比。所以这条路没有路灯。漆黑地大地,逐渐人烟稀少,很多人都已经回家吃饭了。
而我和少年仍旧百折不挠的行走着,“阿姨我不行了。”
“蛋蛋加油,再坚持一会儿。”
“真得不行了!我们一定是走错路了。”少年说:“阿姨,我们找个地方睡一觉,吃一顿,再想办法回去好吗?”
我想说好,可是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条笔直而黝黑地马路,我能怎么选?草丛,山间,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惊悚的叫声,我有点后悔,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白天虽然车少,无论如何还是能看见几辆,不一定我拦的那辆车就是坏人的同伙。
想到这我有点想哭,我也试过拦车,没人愿意帮忙。
又走了一段路,我们路过一个黑漆漆地洞,那洞不深,顶多就是一个躲雨的地方,风大一点,雨就能浸湿整个洞口。那洞顶多一米五,我进去都要低头,可无论如何能短暂休息一下。
于是我和蛋蛋就躲在了这里,他小孩一个,很害怕。我搬了一块石头放在那里坐下,蛋蛋也跟着搬了一块石头,坐在我身边。
我抱住他,对他说:“困了就在我腿上趴一会儿。”
“我不困。”蛋蛋说。
“别逞强。”我说:“阿姨都困了你不困?”
“阿姨想睡觉吗?”
“想!现在给我一张床我能睡一百年!”我说:“不过,阿姨今天不睡,守夜。”
“阿姨……”少年似乎很感动。
我摸了他的头一下,“快点睡。”
少年终于没再客气,抱着我的腿就闭了眼睛。我仰头看洞外的夜空,星星点点,北京郊外地星空和我家乡的星空一样。
“阿姨。”
“嗯?”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尿骚味。”少年嫌弃道。
怎么可能闻不到?我呲道:“别嫌弃了,有个地方能躲一下就不错了。”
“阿姨,这里是不是经常有人来尿尿?”少年问。
我咬牙,我哪里知道?我没有回答他,他渐渐地在这种环境里睡着。好想回家啊!好想我柔软的被子,我在想平常这个时候我在做什么呢?
应该在洗澡吧?
不知道我父母知道我被绑…架了是怎样的着急,以前我经历地绑架都没跟他们说过。在意大利被绑,新闻都出来了,事后都没听他们提起,应该是没有关注,或者因为妹妹没有关注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妹妹在做什么呢?
还有,艾德莫若……他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会怎么应对?
不觉想起,在意大利他来救我时的情景,那时他抱着我。很用力,也是那时候我隐约觉得艾德莫若的心里或许真得有我,而我的存在似乎对他有了不同的意义。
没有手机,只有暗夜星辰;没有男朋友陪,只有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小男孩;没有舒服的床铺,只有被枕麻的双腿。
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黎明始终没有来临。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最后我也没撑住。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睡着了。半夜醒来,感觉自己睡在小便池旁边。我硬生生被熏醒了。腿上的小男孩睡得还很好,让我恶心的是,我睡到半途,背靠在了洞壁上。一阵恶心。
然后,我发现。天有变亮的趋势,于是我也不睡了,耐心等待天亮。
当天真的亮起的时候,我叫醒了蛋蛋。我们决定重新出发。
又走了一上午,小家伙抱怨声不断,“阿姨。我不行了。我脚底的泡磨破了,很疼。”
“小子。我脚底的泡昨天就破了。”我说:“你好歹是运动鞋,你看我的鞋,高跟啊!我昨天跟坏人搏斗的时候都差点连鞋都打掉。”
他不再抱怨,我们像穿越时空来到北京的难民,整个状态像是逃荒,不像逃难。
走到中午,我发现我们果然走错方向了。因为路的尽头是另一座村庄,压根就不是我所想得大路。蛋蛋倒在路上,摇着手说:“不行了,真得不行了。我要死了。”
我没有勉强,我这一身的味道也是筋疲力竭的。可,还不行!已经看到村庄,村庄里的人说不准能帮我们想法子。
于是我说:“我们去前面的那个村子借辆车,或者村子里有协警,可以带我们回家。”
“真得吗?”蛋蛋有气无力地问。
“当然真的。”我说:“最不济,起码管一顿饭,一口水。”
小孩一听这个,终于重新爬起来。脚踩在地上,蛋蛋还有心情自嘲道:“终于明白什么叫刀尖上行走,美人鱼太可怜了。”
我深以为然,我们俩彼此搀扶,步步带血地朝村庄走。
但是我预料错了,村庄跟之前被绑的那个村庄一样。没有人,我和蛋蛋一连看了四家,所有的门都紧闭。村庄内,基本就看不到人,好像空了的村子。
想想就明白了,就算村子里有人,那也是外出打工了。这附近又不靠近景区,没人很正常。又走了几家,想着最不济应该能看到留守儿童或者空巢老人。然后如我所料,我看到了一个小孩,手里拎着刚买回来的酱油。
我听见身边的男孩咽了一口唾沫,已经饿得看见酱油都馋的地步了。正要上前说话,那小孩看了我们一眼,就一溜烟地跑了,还没等我开口说一个字。
“他为什么看见我们就跑?”少年问。
“也许认为我们是坏人。”我说:“既然他去买酱油,这附近就有小卖部,走!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真得被我找到了小卖部。小卖部里是一对年过五十的老夫妻,此时两位正在吃饭,宽敞地小卖部内,琳琅满目地零食、饮料,最上面一个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地电视剧。这两人看得十分专注,似乎没有发现我的靠近。
“你好!”我先开口,见那人转过头,我连忙说:“打扰一下,能不能跟你打听些事。”
两位老人上下打量我和蛋蛋,呆呆地回应道:“哦。”
“是这样的,这是什么村?”我问。
对方眼神疑惑,没有回应我,蛋蛋扯扯我的衣服,那意思是我说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要当一次乞丐,跟对方要点吃的。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又看向那对夫妻,然后他们看着我,两人地神情都有点不耐烦了。
“是这样的。”我说:“我和我外甥路上遇到意外,钱包和手机都被抢了。好不容易找到车子却在离这儿不远处没油了,我们着急回北京市区,可身无分文,不知道您家里谁能帮我们一下送我们回市区?到了市区一定重谢。”
夫妻俩摇头道:“我们家里的车不在,儿子、媳妇上班开走了。”
我正要说什么,身边的男孩发挥了一下作用,道:“爷爷、奶奶,我和阿姨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在您家吃点东西?我们要的不多,就两馒头,一碗水,您要是不介意给我一包咸菜行吗?”
小孩说得可怜兮兮,两个老人有点不忍心。目光落到我身上都是责备,虽然如此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