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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的士兵是老兵,他一看见冷月澜那张肤色玉曜的脸,立刻上前开了营门,恭敬地行礼:“参见殿下!”
战场之上瞬间万变,冷月澜心急如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本王有急事找陆铮,麻烦你去通报一声。”
那士兵听罢,立刻领命而去。此时校场上已有许多士兵在晨练,他们听闻熙王驾临,总是假装不经意地投来敬慕的目光。
少顷,身穿绿色长袍的陆铮匆匆赶来,他完全不掩饰脸上的惊喜,匆匆行了礼便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当陆铮的目光扫过冷月澜身上染血的衣衫时,他的笑容骤然凝结在脸上:“殿下受伤了?”
冷月澜摆摆手,说道:“本王没事,那是别人的血。”
然后,他神色一懔,上前一步,凑在陆铮耳边说:“本王有急事要和你说,这里不方便,先进你的营帐再说。”
陆铮光看冷月澜的模样便知道事态紧急,于是不敢稍缓,他作了个请的动作,恭敬地道:“殿下请!”
说罢,他领着冷月澜往主帐走去,两人脚步甚急,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在军营里回响,一下下落在冷月澜心头。
进了营帐,未待陆铮为他斟茶,冷月澜便着急地说道:“日前陛下秘密南下祭天,现驻扎在蓬山,但楚王得知消息,欲篡位,他已派数万兵马围困蓬山。本王奉陛下令冒死突围,前来光锐营调兵救驾,请陆大人迅速调兵随本王赶赴蓬山。”
说罢,冷月澜从怀中取出圣旨,递向陆铮。
陆铮神色凝重地接过圣旨,仔细阅读了一遍,随即抬头问道:“殿下可有兵符?”
冷月澜脸色一僵,如实答道:“陛下离京前把兵符交给了魏煦,本王并无兵符。”
营外晨光四射,帐幕里也渐渐亮了起来,而陆铮犹豫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中显得特别清晰:“但陛下有令,只有陛下亲临或手持兵符才能调兵,否则便罪同谋逆,臣不能出兵。”
冷月澜的眸光一冷,质问道:“你不信本王?”
陆铮闻言急道:“臣怎会不信殿下?但君命难违,臣也无可奈何。”
冷月澜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渐渐铁青,他睨视陆铮,斥道:“国难当前,你岂可如此犹豫不决?若陛下遭遇不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说到最后,冷月澜怒急攻心,猛然拔剑劈向身边的几案,烛台被长剑斩落,顿时火硝纷扬,烛台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发出一阵闷响。
陆铮见状心头一跳,立刻上前劝道:“殿下莫气坏身体……”
冷月澜哪听得进去,他怒道:“你想清楚了,你出兵虽算违旨,却有救驾之功,至少能将功补过,但倘若你举扇自蔽,那便是千古罪臣。你们陆家一门忠烈,你日后有何颜面见陆家的列祖列宗?”
陆铮闻声叹息,低声道:“殿下,臣死不足惜,但臣是为您考虑。陛下的这道命令本就是为削您的权而设,如今危难之际,陛下自是不会追究,但日后陛下回过神来,想到今日之事,又岂能饶您?臣这些年随您征战沙场,若非您相救,臣早已是一堆白骨,臣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走向末路。”
冷月澜与陆铮相知多年,自然明白他所言非虚,但冷筠对他而言不仅是一朝君主,更亦兄亦父,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弃冷筠于不顾,更何况萧段还在蓬山。
思索至此,冷月澜手中的长剑转了个方向,抵在自己脖子上。陆铮神色骤变,急叫道:“殿下!”
冷月澜望向陆铮,目光如炬:“食君之禄,当死君之难。倘若你不肯出兵,致使陛下命丧蓬山,本王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上,唯有以身殉君。”
陆铮见冷月澜此举,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说道:“臣惭愧,臣愿听殿下差遣。”
冷月澜暗松一口气,声音软了下来:“你放心,倘若陛下怪罪下来,本王一人承担。”
陆铮却跪了下来,辞色坚定地说道:“无论殿下如何选择,臣愿生死相随。”
冷月澜虽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却不愿意回应,他阔步走出营帐,对跟随在身边的陆铮说道:“事不宜迟,快下令吧!”
“是,殿下!”陆铮应了一声,立刻招来副将,下令集结全军。
少顷,高亢的号角声响彻军营,声音急如风雨,让人情绪激昂。随着号角声响起,陆续有士兵冲出营帐,往校场集合。
旭日东升,万丈霞光穿透云层落在军营上,那光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冷月澜和陆铮对看一眼,随即扬眉说道:“走吧!”
说罢,便举步往校场走去。在前面等着他们的将是干戈交拼的战场,但这片江山需要用军人的鲜血来守护,纵使下一刻,他们便将洒尽最后一滴血,忠骨埋于江南,但他们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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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澜带兵突围之后,楚王唯恐事情有变,立刻下令攻山。山下顿时金鼓雷鸣,士兵们士气大振,手持长枪精神抖擞地往山上冲去。
蓬山地形陡峭,易守难攻,士兵们一路仰攻,又遇上禁军设下的陷阱,刚进攻不久便已死伤甚众。
禁军人少,又熟悉蓬山的地形,因此不打算与楚军正面交战,他们一直神出鬼没,一但得手便毫不恋战,瞬间又消失于山林间,让楚军恨得咬牙切齿,一直骂禁军阴险,却又无可奈何。
山林间惨叫声不绝,宛如野兽的嘶吼,十分骇人,但士兵们悍不畏死,即使血流成河,仍然前伏后继。
当楚军接近半山腰时,忽有一排滚石沿着山路滚落,伴随着轰隆巨响,让人犹如置身于巨浪之中,许多士兵来不及躲避,被巨石击中,当场殒命。
余下的士兵被山石一阻,早已队形散乱,士气渐渐低落。当他们正要重整队形继续进攻时,却见前方半山腰处出现了数十骑禁军,他们手执马刀,森冷的刀光扎得人眼睛痛。
禁军为首之人没穿战甲,一身白衣璨若雪华,他手执长剑,虽然脸容清俊,却眼神蕴冽,气势迫人,楚军怔怔地注视着那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胆怯。
萧段以凌厉的双眸扫了一眼下面鲜血淋漓的山路,从牙关里拼出一个字:“杀!”
说罢,他身先士卒,策马沿路冲杀而下,长剑所到之处皆血光崩现,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他的白衣上,如一簇鲜艳欲滴的牡丹在他身边飞舞,艳色无双,却又让人胆颤心惊。
他身后的禁军受到鼓舞,厮杀声越昂,护在他身边左冲右突,势不可挡。他们虽然只有数十骑,却如狂风扫落叶,楚军大乱,纷纷夺路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某飞需要动力,请亲们路过留评~~~☆、固守疆场
狄灵负责第二轮进攻,但离半山腰尚有一半路程便遇到溃散的逃兵,他脸色一凛,连忙拉住一名慌乱的逃兵,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士兵早已心神大乱,在狄灵的迫问之下竟语不成句:“大……大人,有敌将带兵冲杀下来……万夫莫敌啊……”
狄灵冷哼一声,喝道:“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来人,准备绊马索。”
众士兵原本有些心神不定,但看见狄灵如此沉稳,他们渐渐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在地面上布置绊马索。待布置完毕,狄灵命众人埋伏在道旁,静待敌军的来临。
一时之间,此地只剩下猎猎风声。
少顷,萧段率军从山上疾驰而下,当他们准备驰至楚军的埋伏地点时,萧段忽然勒住马缰,急声喝道:“停!”
众禁军闻声也勒住马缰,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道:“萧大人,这里是否有问题?”
萧段一双眼睛如闪电般掠过道旁,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一路冲杀下来,沿途皆鸟兽忘群,但到了此地,竟然没有惊起一只飞鸟,岂不奇怪?”
众禁军顿时明白过来,按萧段的说法,此处必有伏兵。
萧段命身边的禁军拿出弓箭,他迅速接过,张弓搭箭,朝着道旁连射数箭,顿时响起一阵长箭入肉的闷响。
萧段冷笑一声,喝道:“还不出来?”
埋伏在道旁的狄灵看见萧段,神色复杂,既然事迹败露,他们已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他一挥手,所有伏兵便朝众禁军的方向冲杀过去。
当萧段看见狄灵时,并不感到意外,他长眉一挑,提剑跃马,冲进敌军之中,许多楚军士兵收势不及,死于马蹄之下,肉骨成泥。
此地山路狭窄,楚军人数太多,很快便阻塞了山道,萧段冲杀了两回便弃了马,在人群中一阵砍杀,死在他剑下的人不计其数。
狄灵纵然再不愿意与萧段为敌,此时也由不得他,他越过厮杀的人群,以充满杀气的一剑直刺萧段面门。萧段从感觉到杀气的那刻便已暗自警戒,待那一剑刺到身前,他以左手拉过身边的一名敌军,挡在身前,右手从那名敌军腰旁斜斜刺出一剑,狄灵始料未及,连忙后退,无奈身边人太多,竟没空余的地方闪避,被刺伤了右腰。
萧段推开面前挡剑的敌军,长剑一旋,身边的一圈敌军皆被割伤,痛呼声盈耳。萧段暂时杀退了身边的杂兵,立刻把剑锋指向狄灵,冷声道:“只要你如今立刻离开,我可以不杀你。”
狄灵却苦涩一笑,说道:“楚王以国士相待,狄某必须以国士报之。”
“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萧段曾得狄灵手下留情,自然不想以死相拼,但在此情此境却容不得他犹豫,他能告诫一声已尽了人情,既然狄灵不肯妥协,那便只能各安天命。
萧段说罢,身上杀气大盛,手中一剑光寒,整个人比出鞘的长剑更锐利。狄灵虽然身手了得,却不敢大意,他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士兵围捕萧段,但每当那些士兵稍有动静便会被萧段以迅雷之势一剑封喉,那狠辣的手法让楚军心生畏惧,下意识地远离萧段。
萧段曾救了狄灵全族,又是狄灵心心念念的人,如今虽然各为其主,但狄灵仍不想对萧段痛下杀手,因此交战时他弃了夺命的招式,总不自觉地手下留情,很快便处于下风。
两人缠斗片刻,萧段看准了狄灵的空门,一掌击向他胸口,狄灵口吐鲜血,后退数步。
山风忽盛,把萧段身上染血的白衣吹得啪啪作响,萧段身上的杀气凛冽,手中的长剑尚在滴血,整个人宛如夺命修罗,一时之间无人敢近身。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山下金鼓齐鸣,马蹄声雷动,厮杀声震动山岳,而在那骇人的杂声之中,一句万人齐发的口号直冲霄汉。
“诛杀逆贼,誓保圣驾!”
楚军闻声色变,而萧段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缓了下来。
狄灵知道为今之计只有直闯山顶诛杀冷筠,但他刚抬起头,便对上萧段那双冷如冬日寒江的眼眸,萧段立在原地,身姿毕挺,那气势让人仿佛山岳在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闯过去。
“只要我萧段在此,绝不让任何叛军越界一步。”虽然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因为有几名勇敢的楚军被激怒,首先冲了上去,立刻被一剑封喉。其他禁军见状,聚拢在萧段身旁,高声呼道:“誓保圣驾!”
山下厮杀声渐烈,马蹄声越来越近,楚军感觉大势已去,虽然狄灵极力压阵,但仍有大部分楚军惊骇星散。狄灵率领余下的残军意图冲过禁军的防线,无奈数次冲杀皆被压了回来。
不知不觉便过了半个时辰,随着一阵震动,一队骑兵从山下冲杀上来,利若龙泉,飘扬的旌旗中,一个“锐”字飘然入目。
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