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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皱了皱眉,凝神看她:“的确,哪里不对吗?”他从没为女子下过厨,翠环说,这样容易让妤儿感动。
夏妤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容熙,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呢?
如果他这次真的能治好她的脸,那么,她感激。如果他想借她刺激萧灵音,复合也好,了断也罢,她也会十分配合,演戏谁不会?但如果,他真的只是想治好她的脸,甚至想娶她呢?
……
坐马车的日子很无聊,没事的时候,容熙会给她讲萧国的风土人情。这时,夏妤会想,那一年,他和萧灵音一定走过很多地方吧?有时候,他以为她睡着了,她却偷偷睁开眼,发现他会望着窗外微微出神。
是在想萧灵音吗?这时候,夏妤的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
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由萧国的边城到达了萧国京都——堰都。
一路上,她的一切起居容熙都亲自打点,夜宿客栈,他们同住一间房,只是单纯的抱着,他说怕她夜里冷,两人算是真正形影不离。这一晚,他们在堰都的最大的福同客栈下榻,却分房而睡……
是夜,萧国皇宫。
装饰雅致利落的书房内,身穿浅色宫装的年轻女子正安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书。雕刻花纹的青铜灯架上,十几根印着金色纹路的红色蜡烛,照的整个房间明亮无比。
细看这女子,精致五官,容颜娇美,本该明媚动人,眉宇间却偏生有一股英气,使她更多了一丝特别的味道,身穿一身精心裁减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头发绾成一个高髻,斜插了几只形态各异的镂空兰花簪,华美又不失利索,整个人显出一种沉稳安宁的气息,眉目之间却又有着皇族特有的冷傲高华以及威严。
突然,那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向门口,眼神微眯,语气却带着对老熟人特有的熟络:“阿熙,既然来了,何必杵在门口呢!”语气看似平常,眼底却沉淀着一丝冷气。
门口倏然响起一声叹息,门帘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掌缓缓推开。
红衣的美人,绝色倾城,魅惑无双,只静静那么一站,便瞬间夺取了所有的光芒。容熙站在几步之遥,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位名动萧国的第一公主——萧灵音。
“你来了!”萧灵音站起身来,这一句还颇为委婉,待容熙走近,却突然变了脸色,声音都开始尖厉:“你居然真的来了!”说话间,猛地拍了一下紫檀木桌面,那份代兄长审核的奏折不免被波及,瞬间被拍的变形。
面对她突然的怒气,容熙的眼帘微微颤了颤,面容如水般沉静:“我来了!”
闻言,萧灵音瞳孔微缩,突然拐过桌子,走下书台,直奔容熙。沉重的步履在他面前生生刹住,她的眼死死盯住容熙的脸庞。
“你来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不准离开宣城,
不准伤了她的手下,
不准在别的女子面前展露真容……
当初的约定,因他一来,颠覆殆尽,这又是为什么?
容熙抬眼,看着她眼里积蓄的怒气,语气低缓却坚定:“我来求药,萧国皇室特有的紫玉断续膏。”
“为谁求药?”萧灵音继续死盯着他,字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容熙的睫毛颤了颤,直视她愤怒的眼,一字一句,异常清晰而坚定:“为我娘子!”
萧灵音倏然睁大眼睛,身侧的手掌紧握成全,仿佛下一刻就要击出,周身的怒气膨胀到几点,有种砸毁一切的冲动。
“音儿……”容熙长叹口气,低低的嗓音带着他特有的温柔。
萧灵音快要失控的怒气因他哪句熟悉的叫唤,陡然一收,面容也恢复成几许温婉,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期盼:“阿熙,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在气我,对不对?”你没有娘子,没有变心,也没有忘了我。
容熙不答,看着她的眼里有某种愧疚,却有种坚定的立场,态度明显,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灵音眸子一冷,却起唇笑了,笑得扭曲,笑得冰冷,声音也渐冷:“好一个娘子!真是好的很,我一直在想,阿熙成亲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一定很温柔,很体贴,很顾家,没想到你突然就有了家室,有了娘子,真是令我吃惊呢!”
“音儿,把药给我吧!我欠你的用别的还。”容熙的眼神依旧平静,声音却带了丝恳求。
“你还记得你欠我?”萧灵音的嗓音突然拔高,眼神激动:“你早就忘了!”不然不会违背约定,还找了别的女子。
不过,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绝不会!想到这里,她突然转过身,走回书桌坐了下来,深吸口气,她觉得自己冷静了,抬眼看向容熙,嘴角微笑,眼里是掌握局势的一贯冷静。
“阿熙,我们相识五年,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好不容易来了堰都,我这个东道主怎有不好好招待之理?紫玉断续膏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谈,既然来了,那就先在皇宫住下,也好让音儿尽地主之宜。我看今日天色已晚,阿熙不如就在我隔壁的寝殿住下,放心,你的那位娘子,我早就派人去请了,我萧国皇宫,堆金砌玉,相信一定比住在客栈舒服百倍。”
闻言,容熙身体一震,上前几步,盯着她的眼,语气冷厉:“你对她做了什么?”
萧灵音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转瞬即逝,嘴角却笑得淡然:“我说过要尽尽地主之谊,阿熙若是乖乖住下,本宫自会让你们团聚。阿熙,才三年,你就这样信不过我了么?”说到最后,语气里竟充满伤感。
容熙敛眉不语,衣袖下的手掌不由得收紧……妤儿,他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客栈的,可他更不能把她带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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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写写师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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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六十四章 枯骨
春雨如棉,刚刚歇止,混沌的天色慢慢转明,崖底林木幽深,巨树挺拔,寂冷无声。
一个浅色身影不停地在林中穿梭,一夜未眠,他累的脊背弯曲,双腿打颤,哪怕咬着牙,强撑起一口气,依旧坚持寻找,仿佛一停下,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的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女子,跑得气喘吁吁,望着那前方的白衣人,眼里有种少有的倔强。
看着前方的人,明明累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却硬撑着一口气死命坚持。她一咬牙,施展轻功,强使自己加快脚步,勉强跟上了他。
“师叔,回去吧!”储乐抬头,看向他疲惫不堪的脸,心疼得不得了。黎明起来,发现他又是一夜未回,她连伞也顾不上拿,赶紧出来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却……
又是彻夜不停地寻找,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夏衍却置若罔闻,眼里布满了血丝,漆黑的发上沾满了薄薄的晨露,身上也满是灰黄的泥浆,一袭白衣看起来更像灰衣。
见此,储乐动了动唇,欲言又止,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几个月以来发生的种种。
几个月前,她和夏师叔赶到天山脚下,山顶极冷,雪莲又生长隐秘。留在山下的她翘首苦盼了足足半个多月,才见他拖着疲乏的身子蹒跚回来。那时的夏师叔,斗篷上落满了白雪,脚步虚浮,身上有多处擦伤,脸上却漾着满足欣慰的笑容,怀里是他不顾一切从悬崖峭壁摘来的疗伤圣品——天山雪莲。
当他满心欢喜地赶到鬼谷,本以为可以见到他的小徒儿,却发现竹屋空荡,只有一封离心在匆忙中留下的信函。信上说夏妤在京都因犯杀人之罪,入狱问斩,临刑逃跑,不幸坠崖身亡。
夏师叔当场便气晕了过去,醒来后漫山遍野地寻找离心师叔,想要找她求证。那一晚,他一夜未归,第二天出现在竹屋外时,整个人都变了!头发散乱,白袍染泥,原本光彩照人,笑意微微的他瞬间阴沉得如同冬夜里的黑云。那封书信在他手里被捏得变形,粉碎。
夏师叔没能找到离心师叔,但她很明白,离心师叔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没勇气承受夏师叔的怒气。夏师叔,也明白,只是不愿相信。原本此去京都,正常路程十日都绰绰有余,离师叔却用了整整十来日,而夏妤,却在她赶到京都的前两天坠崖身亡。若不是离心师叔贪图路边新鲜,夏妤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离心,留书出走,明摆着是心虚……
夏师叔在当日便马不停歇赶往京城,她担心他的安危,也一路尾随。他疲于奔命,在崖底如疯了般寻找,眼中仅有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为灰烬。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无能为力。
此刻,看他自欺欺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副欲随她而去的模样,她难过之余,又觉得气愤难当。好好一个夏师叔,为了个夏妤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她又痛又恨。
她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异常清晰,甚至尖锐:“师叔,你醒醒吧!小妤师姐已经死了,安阳王亲自收敛的尸骨,就葬在凤鸣山,青葱岭。你不是很想见她么?怎么她被找到了你反而不敢去了?你醒醒吧!她已经死了,就躺在那里,在你们曾经住过的村子里……”求你醒醒,不要这样折腾自己!明明知道她死了,却还在自欺欺人,夏师叔,你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看着他震颤,并慢慢变得死寂的双眼,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捂着唇,眼睛湿润。
“小妤儿……”他的身体突然似支撑不住,只能靠扶着一旁的大树勉强站起身子,脸色白的可怕,双唇颤抖,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弥漫着一股弄得化不开的悲伤,整个身体都在瞬间变得佝偻了,白衣不再,神采不再。
“夏师叔……”储乐轻轻地唤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肩膀,却被他突然抬起的眼眸骇了一跳。
那双眼,突然爆发出的来的情感,浓烈,悲哀,尖锐,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密网,牢牢地锁住一个方向。
那里,是凤鸣山的青葱岭……突然,夏衍身子一动,原本的疲惫似瞬间收敛,整个人都飞跃起来,如箭般向那个方向急冲而去。
“夏师叔——”储乐大喊,一咬唇,提步跟了过去。
好不容易赶到青葱岭下,远远地就看到了竖着青石碑的孤坟前那茕茕孑立的熟悉身影,曾经风流不羁,神采飞扬,笑若桃花的俊雅公子,如今却萧索如深秋枯叶。
看到这里,储乐的心微微抽搐,迈着极轻的步子缓缓走近。
夏衍死死地盯住那座坟茔,一眨不眨,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
青灰的石碑上,刻着一行漆红的正楷大字,上书:吾爱夏妤之墓,狠狠地剜着他的心。
储乐在他身后停住脚步,一瞬不瞬地望住他的背影,亦无法挪开视线。
一个月前,安阳王也如他般在崖底进行地毯式地疯狂搜索,终于在前些日子,找到了她的尸骨,并以爱“妻”之名葬于青葱岭下,一度成为京中的热门话题!
只是,他不信,他的小妤儿就这么死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那样活泼机灵的小妤儿,喜(…提供下载)欢跟他斗嘴撒气,又不肯吃亏的小妤儿,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他真的无法接受……心好痛,是让他宁可把心脏掏出来捏碎了也不愿承受的痛楚……让他不由得捂住胸口,有什么东西碎了,声音清脆却痛彻心扉。
“师叔,节哀顺变吧!你已经尽力了,小妤师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再说,这杀人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何尝不是幸运?不然也难逃砍头的下场。安阳王应该很喜(…提供下载)欢小妤师姐吧!不然,也不会冒大不韪寻找师姐的尸骨,还给她立了这样的碑,小妤师姐能得这样的心上人,也算——”话未说完,却被突然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