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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天下间排名第一的杀手也望尘莫及,那是血战沙场,由无数鲜血和生灵堆积起来的杀伐之气。
那双紧闭了两百年的眼在此刻终于睁开,带了一种亘古的刚烈,却又傲然无比。眼瞳泛着一股暗红,如彼岸的罂粟,带了一种诡艳的效果,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能把人扯入阿鼻地狱。他武断绝情,对谁都残忍暴戾,唯独对一人柔情。这个人,就是阎殿的另一个主子——原初白。
原初白的画像与主子的一道挂在大殿,那画像,极其精湛,但却被祖辈以来的阎殿人认为难描原主子神韵之十一。
原初白是一轮冷月,清冷绝美,生来便是让人膜拜的。两百年前炎国长公主的嫡子,被誉为“神子”的男人,其容在当时被誉为当世第一,无人出其左右,与轩主子并称为两大神将。这样的两人,也只有彼此才匹配的了,在阎殿,从来都不是秘密。
“属下恭迎主子回归。”那年迈的风长老首先带头跪下,一贯持重的眼里竟流出了两行热泪。他的身后瞬间跪了一地,身子都抑制不住地颤抖,是敬畏,是激动,更是来自心底的兴奋,阎殿的天下就要来到了。
“起吧!”床上的人已经坐起了身子,嗓音呈现出一种久未开口的暗哑,却散发着令人诚服的气势。
一袭标志着阎殿的黑色衣袍,领口与袖口都修满了金色的纹咒,皮肤显出一种久未见光的苍白,眼神深沉而凌冽。此人,就是阎殿的主子,两百年前风靡天下的第一大祭司——楚孤轩。
众人陆陆续续地起身,却垂着头不敢看座上之人的眼睛,生怕一个不慎便被慑得无法动弹。
“本座今日初醒,不想多谈,明日在大殿集合,有事,届时再议,退下!”明明睡了两百年,他的眉间却透着一股倦怠。
众人不敢忤逆,一脸恭敬地退下了,偏生有一个年轻人却留了下来。
“属下有事禀报!”他伏在他的脚下,头埋得低低的,声音不可抑止地颤抖,但那是激动的。
“起来说话。”楚孤轩状似无意地说道,兀自闭了眼睛,似在养神。
“谢主子。”他改为单腿着地,始终不敢乱了礼数。“主子,上月初属下去京都办事,遇见了一个人!”他顿了一顿,抬头看了楚孤轩的神色,又埋下头继续说道:“那人,与原主子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是琥珀金瞳。”这话,已说得十分明显。
虽然他回来与长老们商议此事,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思量再三,还是觉得禀告主子为好。毕竟,原主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比之天下,怕是不低,也许,更重……两百年前,他不就帮着原主子的家族打天下么,甚至,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得不以沉睡来度关……
“我知道。”良久,就在他以为主子不会回答时,顶上那人却突然开了口,说出的话语却令他震惊。
低沉的嗓音中,竟隐含了深深的无奈,以及,隐怒。楚孤轩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面雕纹,一面刻字,与小白的那块竟是出奇的相似,除了那刻字的地方是一个“轩”字。见那玉上的冰裂纹已经蔓延大半,他的瞳孔几不可见的骤缩了一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已经醒来?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强制自己苏醒,如今,身体亏空的元气,还得另寻他法复原。到底是谁,破了他的术,让白提前醒来?只有幼时智力的白,是否如长公主所说的一般,童稚可爱,善良天真?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漾起一抹浅笑,那是一种极其温柔的,珍视的笑,一时令底下的那人看得目瞪口呆。
自十岁起遇到他,就一直冷冷淡淡的脸孔,明明那样美丽,却始终不肯笑一下,任他费尽了心思,他的眼里仍入不了任何东西。
白,真想把你抓在手里,所有的一切,都抓在手里。到底是谁,先一步进入到你的世界,拥有炎国血脉才能施行的“血祭”解术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无论是谁,都该死——手中的玉佩倏然抓紧,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主子,要不要属下再加派人手去京都搜寻?”楚孤轩的沉默让他有些忐忑,不由提议出声。
“不用,我既醒来,白自会回来。”唇角一勾,他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手中的白色玉佩折射出越发清冷的光芒。
卷一;第三十二章 再见小九
再次见到那个少年却是在一条简陋的小巷子里,夏妤正赶着替一家病患看诊,冷不防见前面走来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影,带着慌乱,脚步匆忙,一边走,还不断往后张望。擦肩的时候,夏妤不由得出手拦住了那少年的去路。
“这位公子,麻烦您让一下。”那少年头也不抬,说的有些急切。
“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一副莽撞的样子!”夏妤失笑,手上却仍不放下。
“恩,恩人?”闻言,那埋头的少年猛地一震,抬起头一脸惊喜地望着夏妤。
夏妤受用地点点头,再次打量这个小少年,却发现他似乎比上次见更加清瘦了,那张本就标准过分的瓜子脸,也显得越发尖了,偏生那双眼睛又大又水灵,像盈满泉水的静潭,倒似会浮光掠影一般的生动清澈。
他的脸总是苍白而憔悴,显出一种饱受虐待的凄楚,裸露的领口处还有未好的鞭痕,偏生那双眼睛总是那么干净,看不到一丝因憎恨而滋生的怨愤和隐藏的报复因子,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坚强。
“小九,你要去哪里?”
这一问,小九那张笑脸霎时失尽血色,十分慌张。
“有人追我,我得躲起来。”说完,就要往前跑去,颇有些慌不择路。
“谁追你?”夏妤眼疾手快地拉住,赶紧问道。
“大,大皇子的人。”小九犹豫了一下,呐呐地说道,额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闻言,夏妤皱了皱眉,放在身侧的手掌却倏然握紧了。
她算是整明白了,凡是长得有点姿色又无背景的,都免不了要糟蹋一回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早知道就该断了那厮的子孙根,省的他再为祸人间。
抬头望了眼小九来时的方向,夏妤突然拉着小九的手飞快地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直到进了一家门户的小后院,插好栓,抵着门板,她才松了口气。
这是她今日即将走访的下一家,这户人特地给她留了后门,恰好用上了。此处刚好是一条十字巷口的交汇点,也能扰乱他们的视线。小九也是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有些体力不支。
突然,门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在门口停了下来。
“真是见鬼了,我明明看到他往这边跑了,怎的就不见了!你们两个,往这边找,你们去那边,仔细着点儿,找不到,殿下有你们受的。”不一会儿,一个领头的说道,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那几个手下领命去了,那领头人却在门前停了下来,接着,伸手开始推门。那人的力气不小,夏妤和小九使劲儿抵着门板,敛声屏气,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小九交握在胸前的手有些发白,嘴唇也有些啰嗦,看得出他的惧怕。夏妤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伸出手握住他的,抬头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
见状,小九抿了抿唇,亦扯开一个苍白的笑容,手上却不由放松了力道。
那人见打不开,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奶奶的,喝口水都那么困难,连门也跟老子作对。”说罢,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两人才舒了口气。小九依着门板的身子有些虚脱,整个人都滑了下来。
夏妤伸手扶住,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小九摇摇头,微微笑着,眼里有着感激。刚才跑了那么久,加上一惊一乍,焦虑过度,如今陡然放松,一起一落,反倒受不了。
这时,主人家自屋里出来,夏妤忙着看病去了。小九怕那伙人没走远,干脆陪着夏妤一起。病患神志不清,浑身颤栗,还有些手脚冰凉。夏妤却不慌不忙地开了方子,那主人家则是一脸信任地忙去抓药,一点也不敢懈怠。
夏妤那自信果敢的模样令小九一阵佩服,眼里也闪着一种异样的神采,使得他的眼睛越发明亮动人。
从这户人家出来,告别的时候,小九却突然拉住了夏妤的袖子,待夏妤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他又慌忙地缩回了手。脸上是为自己失礼的懊悔,抬眼看了看夏妤,低下头,连耳根子都红了。
夏妤看着那红红的耳根,一时有些手痒痒。她突然发现,小九真是像极了一只小兔子,一只十分可爱的小兔子,腼腆却容易受惊,无端让她生出一种保护欲。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没关系的。”见他欲言又止,夏妤安抚开口,眼神和善。
“我,我想跟恩人学医。”话一出口,他整个头又垂了下去,那对小小的耳朵,越发红了。
“学医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用得着那么难以启齿?”夏妤失笑,心下却有些纳闷,她看起来很凶么,这孩子怎么紧张成这样?还是,怕她拒绝?
“那恩人是答应我了?”闻言,小九猛地抬头,一脸激动,手也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手臂,眼睛睁得大大的。
“答应了。”这表情,萌得夏妤真想抬手去掐一把。
“谢谢恩人。”小九屈膝就要跪下,却被夏妤抬手拦住了。
“以后别叫我恩人了,我姓夏,单名一个妤字,我看你应该比我小吧!”虽然恩人听着挺光荣的,但久了怎么感觉那虚荣呢!
“小九虚岁14,就唤您夏哥哥吧!”他甜甜一笑,十分可爱。
“好吧!”夏妤妥协了,总不能叫她夏姐姐吧!不过,这辈子能当“哥哥”也不容易。
“小九,记住,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对人下跪,即使你只是一介平民。纵使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膝可屈,心也不能折,明白吗?”看他那一脸天真无害,她突然就想出这么一番话来,
“小九,明白了。”他震了一下,便使劲地点头,眼里有些泪花,神情却莫名地激动。
“那好,以后辰时在这里见面,如有意外,我会另行通知的。届时,你跟我一起看诊,我可以手把手地教你。你若有事来不了,提前在这门口做个星型标记,日期。”夏妤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着灰白的墙砖画了一颗星星。“这样,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九点头,接过石子也画了一颗,倒有模有样。
“这里有盒金创药,回去把伤口好好上一上药,以后哪里病着伤着也别烂在肚子里不出口,你既叫我一声夏哥哥,我自会对得起这个称呼,不必见外。”夏妤平声嘱咐。
小九听完却哽咽得说不出话了,眼里蓄着的泪水,似再也承载不住重量,唰唰地往下淌着。
“傻孩子,哭啥呢!再哭成兔子眼了!”夏妤笑着,伸手拿袖子给他擦了擦,不料越擦越多。这孩子看着挺瘦,却不知道是个蓄水池。“别哭了,哭久了对眼睛不好!”她揉着他的发,好生劝着。
良久,他才止住了哭,在她的注视下,朝着巷子口一步三回头地走去。夏妤一直对他招着手,直到他消失在拐角,才发现手都酸了!
不过,她也有徒弟了呢!想着,夏妤笑着往回家的路走去。
卷一;第三十三章 芳踪难觅
日头当西,夏妤还没回来,和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闭目念着经。
突然,他拨动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眼睛倏然睁开,望着里屋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深沉。
只见那原本空落的门口,蓦然站了一个人。白衣黑发,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与平日迥然不同的冰冷气息。了尘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在小白踏进小院时,及时拦住了他的去路。
“要走也得等夏姑娘回来,你这样不告而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