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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妤一听,瞬间急了,慌忙开口:“父皇,儿臣的婚事想自己做主。儿臣与慕大人只是朋友之宜,并无其他,请父皇明鉴。”
皇上这样急着把她嫁出去,也是想及时斩断她和俊玉的关系,避免他们发生不伦之情!她理解这位父亲的心情,却不代表她会忍受他乱点鸳鸯谱。
“没有就没有,那么紧张作甚。以后没有外人,你就当朕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不必那么拘谨。对了,朕还有样东西要交给你。”说罢,皇帝从旁的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交到夏妤手里:“这样东西还是放在你这比较妥善。”
在他手上,那人虽然又还了回来,哪天想起了别又要回去,自己可真是舍不得。
夏妤打开一看,只见明黄锦布的衬垫中,正是那对流光溢彩的琉璃珠。
“这东西本就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就好生收着,遇到心上人也可作为定情信物。朕既给了你,就全凭你处理。”
“谢父皇。”夏妤道了谢,望着手中的琉璃珠,心思却有些复杂。
“时间也不早了,你要出宫就尽早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皇帝看了眼天色,知道她想回府邸,也不强留。
“儿臣告退。”夏妤瞬间松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美人图,缓缓退了出去。
一路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夏妤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小白没见着,却出现一个强劲的敌手,隐约觉得他是自己与小白最大的障碍。想起刘全对那人的评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夏妤只觉得一阵丧气。再者,她该怎么跟俊玉开这个口呢?就这样告诉他,她是他妹妹,要他死了这条心,他不得疯了!
回到家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不远处的大厅,灯火通明,大老远就听见一阵谈笑之声。夏妤从中辨出一个熟悉的嗓音,心瞬间亮堂起来,一边喊着,一边跑进大厅。
“师父,你回来啦!”人群中,她一眼便瞅见了那个白色身影,风尘仆仆,带着旅途的劳顿,仍无损他的俊雅之气。
“小妤儿!”听见她的叫唤,夏衍也是眼睛一亮,张开双臂,牢牢抱住她扑过来的身影。
“我好想你啊!”夏妤抱住他的腰,头在他怀里狠狠蹭了蹭,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小女儿姿态崭露无遗。
两人久别重逢,热情相拥,互诉衷肠,可看红了在场几位男人的眼。
容熙眉眼一黯,却似习惯了般,并无表示。了尘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端的是落落大方,无丝毫别扭之态,看着夏妤高兴的模样,他的眼里也漾起浅浅的笑意。萧鸿彦早就见惯不怪,师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呀!以后进门,说不定还得仰仗他“老人家”呢!
骆明然站一旁,心里就老不痛快了。心想这女人跟府里几个不清不楚也就算了,还跟自己的师父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当真是水性杨花,都有那么多男人了,多阿秋一个不多,少阿秋一个不少,何必跟他抢呢!
“夏丫头,你师父一路幸苦,到家还没喘口气呢,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快过来,我这儿给你留着地儿。”容剪秋抢先开口,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意思不言而喻。脸上挂着妖孽的笑容,语气却透着一股子明眼人都能听出的酸劲儿。暗想,先前听阿熙提起夏丫头的师父就觉得不太对劲,如今一见,果然是个大大的威胁,不得不防啊!
“我都一个多月没见着师父了,亲近亲近怎么了!”夏妤从夏衍怀里探出头来,朝容剪秋吐了个舌头,不依。反正有师父撑腰,还怕他秋妖精把她怎么着!
夏衍宠溺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眼里溢满柔情,先前的阴郁也因着她的亲昵,一扫而空。一回来,先是潇湘馆人去楼空。几番打听,来到平安府,乍一见多出那么些人,心里说不郁闷是假的。
这红衣的妖娆男子据说是阿熙的表弟,长得就不像是省油的灯,听言语,似乎跟夏丫头非同一般。那和尚少言少语,让人如沐春风,跟夏丫头扯上关系,就让他心里堵得慌。怎么出一趟远门,发生了那么多事,多出了那么些人,他的小妤儿,还真会惹事生非。
容剪秋的脸瞬间就沉了,偏生拿夏妤无可奈何,只得狠狠瞪她一眼。那模样,似乎在说:小样儿,逮着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妤缩了缩头,还真有些怕,眼角一瞥,与一道目光相遇,瞬间吃了一惊,指着那人,诧异道:“琅琊王?”
只见几步之外,一身深紫色的锦衣,头戴玉带,眉目疏朗的中年男子,肃然而立,可不就是琅琊王轩辕文昊。
“琅琊王怎么在这里?是跟师父一起回来的吗?”夏妤看向夏衍,见对方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难道师父这次去见的故人就是琅琊王?”说话间,她只觉得那琅琊王的目光越来越热烈,视线就像黏在她身上一样,无端让她怪异,似乎从她进来起,琅琊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先前她一颗心全拴在师父身上,才没注意到,此刻,她疑惑间又有些受宠若惊。
闻言,夏衍却无声叹息。
琅琊王三两步走过来,看着夏妤,满脸动容,眼里竟微微湿润:“两年不见,你又长大些了!”
“民女见过王爷!”夏妤恭声就要行礼。
“好孩子,不必多礼。”琅琊王一把搀住她,眼里满是怜爱,眼神甚至带着她看不懂的激动。
对琅琊王,她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亲切,让她在无形中有一种放松。不像和皇帝相处的时候,对方明明一副慈父的模样,始终让她无法放松。
两年不见,原本丰神俊朗的琅琊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两鬓都多了几根白发,眼角的皱纹依稀可见,似突然遭逢了什么变故,那种由内而外的憔悴,让人看了无端难过。只是,此次见他的态度,跟上次也差大多了吧!那模样,就像看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千言万语又无从诉说。难道,就因为她是泠妃的女儿,琅琊王爱屋及乌?
琅琊王的目光更加慈爱,脸上多了丝莫名地期盼,看着夏妤,语气难得地哽咽了:“孩子,你不该叫我琅琊王,你该称我为父王!”
此言一出,除了夏衍,满座皆惊,夏妤更是惊得把手中的小木盒摔落在地。两颗透润的琉璃珠瞬间滚落出来,夏妤却依然僵在原地,眼里满是震惊,连话也说不利索:“你,你说什么?”
琅琊王弯身捡起那对琉璃珠,眼里复杂难言,最终把珠子放回她掌中,语气叹息而感慨:“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你可要收仔细了!”
夏妤倏然回过神来,眉头拧得死紧,语气纠结:“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卷三;第一百十七章 有孩子了
“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夏妤震惊中更有一种难言的烦躁,看了看琅琊王,最终把视线转向夏衍。
“你师父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就是——”
“王爷长途跋涉,还是稍作休息,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吧!”夏衍见夏妤苦恼的样子,适时开口,打断琅琊王的话语。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却纷纷保持沉默。毕竟,这是夏妤与皇室的内部事务,他们不好插手。晚饭过后,夏衍,琅琊王,夏妤三人便聚在书房内,夏衍把来龙去脉都详细地给夏妤说了,至于琅琊王,给他治伤期间,该说的也已经说清楚了。
“师姐曾亲口告诉我,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人,腹中怀的也是心爱之人的骨肉。至于她为什么进宫,我想琅琊王此刻再清楚不过了。”夏衍看向轩辕文昊,语气略带责备。
轩辕文昊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懊悔,看着夏妤,缓缓开口:“泠儿在认识如今的皇上之前,就和我两情相悦,那时,皇上还是太子,也看上了泠儿,当着满朝文武先我一步放言聘娶泠儿。当时父皇身体抱恙,最忌讳兄弟之间明争暗斗,我为了父皇安康,强行将心中的不满压下,想等父皇身体好些再向他陈情。谁知这一耽搁,泠儿竟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把她拱手让给太子,一气之下便答应了他的求亲。我不知她是为了激我,只当她选择了皇兄,故而自暴自弃,不再谈及此事。早知泠儿怀有身孕,我就不会……”
夏衍冷哼一声,讥讽道:“师姐有了身孕,想告诉你的时候,你却连跟太子一争的勇气都没有。太后不喜(…提供下载)欢江湖中人,为此师姐自废武功,气的师父将她逐出师门。她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双宿双栖。知你在兄弟之间难以抉择,她便放手一搏,谁知你竟放弃了她。你走了,是一了百了,太后却以为是她离间了你们兄弟,故而对她除之而后快。柳茹韵善妒,姑侄两个,千方百计地加害我师姐,可怜我师姐不能得偿所愿,还要在水深火热的深宫里苦苦保全你们的骨肉。你可知,哪怕进了宫,她也一直在等你,只要你一句话,她都会跟你走,可惜在你心里,师姐与国家,终究是后者更重!”
闻言,轩辕文昊更加悔恨,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时竟无限愁苦,潸然泪下:“是我对不起她……”
“人都死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夏衍丝毫不为之所动。若不是师姐临终遗言,加上他是小妤儿的生父,他真的懒得管他的死活。
“师父,你别说了!”见琅琊王眼泪纵横,悔恨交加,夏妤却有些看不下去,拉拉夏衍的袖子,低声开口:“亲情与爱情自古就是个难题,事已至此,何必为难王爷呢!”说到这里,她看向轩辕文昊,眼里多了一丝释怀,宽慰道:“王爷,死者已矣,请节哀顺变,身在帝王之家,本就身不由己,娘在临死之前托师父找你,本就是原谅你了。”
沐泠死前一定后悔当初一时之气而下嫁他人,为爱人远走他乡而心痛不已,死前拜托师父让她认父也一定是冰释前嫌。只可惜当初师父年纪轻轻,心高气傲,为沐泠抱不平,难免对皇室多有不耻,故而让她远离是非,直到今天才和盘托出。
听夏妤一席话,轩辕文昊眼里的沉痛稍稍平复,看着夏妤,语气稍稍欣慰:“你真是个好孩子,泠儿知道你这么懂事,也一定深感欣慰。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今后我会肩负起父亲的责任,好好照顾你。你能,能叫我一声爹么!”他的语气透着紧张,声音哽咽,生怕了夏妤不认他。
夏妤看着他的脸庞,抿了抿唇,良久,缓缓开口,唤了一声:“爹爹。”
“我的乖女儿。”轩辕文昊喜极而泣,上前一步把夏妤抱在怀里,眼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满足。
夏妤任他抱在怀里,暗暗叹了口气。琅琊王也挺可怜的,心爱之人怀着自己的骨肉忍痛嫁给别人,最后惨死宫中,相爱却不能相守,怎不令人叹惋。再者,琅琊王能让她产生一种骨肉至亲的共鸣,第一眼见到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像皇帝,嘴上说的再好,始终有种隔膜。
一旁的夏衍见他们骨肉团聚的温馨场景,心里的愤慨稍减,视线看向夏妤,眼神化为温柔。无论如何,他的小妤儿开心就好,再者,琅琊王比起皇帝,更能为小妤儿着想,多个人护着她,未尝不好。
……
翌日,轩辕文昊在早朝之后就单独觐皇帝,太极殿中,两人屏退了闲杂人等,秘密商议要事。
“柳覃拥兵自重,早有反叛之心,此次臣弟中了悍匪伏击,正是柳覃与人里应外合,想置臣于死地,好独揽军政大权。臣弟已将柳覃以及下属伏诛于军中,此为臣弟拟好的罪状,只要把他的罪名公之于众,柳家也就不足为惧了!”轩辕文昊从怀中拿出一份罪状,交由刘全让皇帝过目。
皇帝接过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