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刚要挺身直腰,侧方又突然刺来一枪,他躲闪不及,正中软肋,扑的一声,灵铠破碎,灵枪刺进他体内半个枪尖。
古越疼的闷哼一声,伸手把枪尖抓住,同时回手一刀,刀去如风,将出手偷袭的那名宁将的脖子划开。
嘶!喷射出来的鲜血溅了古越满脸,他擦也没擦,手上用力,把长枪拔出,人也随之一阵摇晃。
周围的宁军见有机可乘,蜂拥而上,刀枪剑戟,齐齐往他的身上招呼。
一瞬间,古越至少中了十数招,不过好在对方都是扑通士卒,用的是普通武器,未能破他的灵铠,只是受其冲击力,古越连续倒退三大步。
等他稳住身形,再环视左右,周围已看不到一个同伴,满目都是宁兵,而且有几名宁兵已冲进城门洞里,对那些顶着千斤闸动不能动的己方兄弟又砍又刺,而那些伤的浑身是血的风军士卒却仍托着千斤闸,立而不倒。
古越见状,眼睛都红了,撕喊一声,拖刀冲上去,灵刀挥砍之间,几名宁兵被斩成数段。
“敌人要死光了,兄弟们快上啊!”
“杀光那些顶住千斤闸的敌人!”
宁军对风军的恐惧转变成不管不顾的愤怒,如潮水一般的宁军向城门洞涌去。
就在这时,宁军的后面一阵大乱,有人大吼道:“宁贼,你们的对手在这里!”
从宁军后面杀上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与古越同行的风将之一,张通。
张通在砍杀宁军的同时,也立刻引来宁军疯狂的围攻,眨眼工夫,他就淹没在人海之中,只听混战之声,却已找不到他的身影。
第785章
张通的出现仅是吸引走一部分宁军,但进攻城门洞的宁军已然众多,他并未能缓解古越那边的压力。
此时的城门洞这边,几乎都是古越一人在拒敌,不单要自保,还得保护扛住千斤闸的己方兄弟不受宁军的伤害。
这太难了,战斗到现在,古越的力气和灵气都已消耗的差不多,累的气喘连连,浑身是汗,但他可不敢也不能停下来歇息,哪怕肺子都要炸了,也得咬牙坚持。
宁军久攻不下,外面风军的大队人马已越来越近,有宁将高喊道:“放箭!放箭射杀风贼!”听闻宁将的喊声,宁军中的射手们纷纷取下弓箭,对着城门洞展开乱射。
密集的箭支呼啸而来,古越却无法躲避,他若是一让开,后面扛住铜闸的兄弟们就都遭殃了。
即便明知道自己抵挡不住,他仍是站在原地未动,挥舞灵刀,竭尽全力的拨打飞矢。
他能挡下一支、十支,却挡不下成百上千支,很快就有飞矢穿过他的刀幕,狠狠钉在他的灵铠上。
受其撞击力,古越的身躯也是一阵摇晃,出刀也稍慢了一下,就在他停顿的瞬间,至少有十多支雕翎又射中他的身躯,箭头撞击灵铠,叮当作响,溅起火星在黑漆漆的城门洞里也显得异常刺眼。
见箭射有效,宁军把箭支射的更急更猛,可怜古越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只能站在这里被动挨打。
时间并不长,他身上的灵铠有多处不堪重负,支离破碎,箭支也深深刺进他的体内,他的手臂、肩膀、躯干、腿上插有二十多根雕翎,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但即便如此,古越仍未倒,仍在挥舞着灵刀,现在,他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为后面的风军士卒挡箭。
那些顶住千斤闸的风军士卒看得真切,无不泪流满面,人们纷纷大叫道:“将军,你先走吧,我们能顶得住……”他们的嘶喊传进古越的耳朵里,后者连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在盲目地凌空挥着战刀。
古越的神智早就已经变的模糊,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一支持他的就只剩下信念,他不能倒下,也不能退让,他的任务就是守住城门,确保城门不失。
后面的风军们在哭喊,而对面的宁军在不停的放箭,最后,古越的身上都数不清插了多少箭支,冷眼看去,就象是长满黑刺的刺猬。
换成正常人,这时候早就倒下了,但古越还在站立着,就连放箭的宁军都傻眼了,搞不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放箭!继续放箭!”见己方的箭射缓了下来,人群中的宁将发出变了音的嚎叫声。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身边突然出现三名浑身黑色灵铠的修灵者,三人几乎同时出刀,瞬间将那宁将劈砍成数块。
周围的宁军吓的惊叫出声,只停顿片刻,人们大喊着围拢过来。
三名修灵者有一人直接以暗影漂移闪进城门洞里,另外两人留下来与宁军战斗。
宁军在二人的灵刀下死了一排又一排,但是人数非但未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打斗时间不长,两名暗系修灵者就顶不住了,身上的灵铠布满裂痕。
只是一个恍惚,其中一人被长戟刺中后腰,紧接着,更多的长枪长矛刺在他的身上,将他硬生生的架住,而后,众多的宁军如同疯了似的扑杀上来,又砍又刺,场上只见寒光和喷射的血箭,已看到那名修灵者的身影。
另一人见同伴惨死,手中的灵刀挥舞的更加疯狂,只是在砍杀敌人的同时,自己也不断中招。
乱军的混战之中,即便是修为高深的暗系修灵者也难以自保,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眨眼工夫就可能被敌人乱刃分尸。
刚开始就闪走的那位暗系修灵者不是旁人,正是暗箭的头子程锦,他闪进城门洞里,举目向前一瞧,他整个人呆住了,若不是对古越太熟悉了,此时他几乎都认不出来站在铜闸前的人是他。
程锦那么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暗系修灵者见了古越现在的模样,都是心头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他抢步上前,颤声唤道:“古越……”他刚到古越近前,后者身子突的一震,无神又涣散的双眼顿时留出凶光,大喊一声:“杀!”说话之间,战刀举起,对准程锦的脑袋狠狠劈砍下去。
当啷!
他的战刀砍在程锦的头上,只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却未伤到对方的灵铠分毫,古越的意识早已经消失了,就连力气也变的微乎其微,之所以还能出刀,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砍完一刀,古越继续砍出第二刀、第三刀……刀锋击打灵铠,发出一连串的当当声。程锦也不躲闪,直接冲到古越近前,将他的身体托住,大喊道:“古越,是我,我是程锦!”不知道是力气耗尽,还是真有听到程锦的话,古越的动作停止,呆呆站了两秒钟,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古越!”这次不管程锦再怎么用力呼唤,躺在他怀中的古越已半点反应都没有,圆睁的双目黯淡下去,死灰爬上他的脸颊。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手仍是死死握着战刀,双目怒视着前方。
“将军……呜呜……”后面风兵们无不失声痛哭。
城门洞外。宁军还在叫喊连天:“外面的风军快杀近来了,快放箭啊!”
“放箭!”程锦缓缓放下古越的尸体,又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将古越所用的战刀抓起,接着,身子周围腾出黑雾,人也随之消失不见,几乎同一时间,外面的宁军阵营传出一片惨叫声。
昏天暗地的撕杀还在继续着,这时候,城外的风军顶着城头上的箭射,终于冲杀到城门前,有十多名风军接替同伴,扛住铜闸,而替换下来的风军士卒们则齐齐扑跪在古越尸体的周围,抱头大哭。
风军源源不断的从城外涌入城内,首先杀进来的是天鹰军第一兵团,也是最精锐的兵团,接下来是第二、第三、第四……兵团。
随着大批的风军涌入城内,宁军彻底失去斗志,还未展开全面交锋,宁军先开始全面溃败。
子缨当即传令下去,留下两个兵团接管良州北城,其他兵团,则全力追杀宁国溃兵,并顺势向城内冲杀。
战斗至此,乔装改扮成宁军模样的三千风军终于完成了任务,再清点人数,何止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
三千士卒,最后活下来的仅有二十来人,二十名暗箭人员,仅存七、八人,另外,入城的四名风将,也只有展鹏和魏轩幸免于难,古越和张通二人双双阵亡。
古越死的惨烈,身中箭矢五十余根,但他还留有全尸,更惨的是张通,连尸首都找不到,人们清理战场的时候,只发现他那顶粘满鲜血的头盔,尸体可能被砍碎,也可能被踩成肉泥……
等子缨进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张童从城门楼上跑下来,见有宁将突然现身,天鹰军将士一拥而上,张童吓的连声大叫:“风军弟兄不要误会,我是张童,是自己人!”子缨此时正在亲自为古越启箭,听闻张童的喊声,他回头望了一眼,向麾下的将士们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动手。
只看子缨的盔甲,张童就判断出来这是风军中的高官。他一溜烟的奔向子缨,还不等到近前,便被子缨周围的侍卫拦下。
他也不在意,冲着子缨的背影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在下张童,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子缨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看他,双手颤抖着拔取古越身上的箭支,哽咽着喃喃说道:“身为一军之统帅,当然要与麾下兄弟同生死、共进退,可是这说来简单,但试问天下将领,又有几人真能做得到?”
“明知是九死一生,却甘愿和将士们并肩作战,宁死不退缩半步,这是我大风铁骨铮铮的男儿啊……”他低声自语的同时,水珠也不时低落在古越的身上。
直至拔掉最后一根箭矢,子缨才慢慢站起身,同时双臂各抱起一顶血迹斑斑的头盔,一顶是古越的,一顶是张通的。
等他转回身时,张童才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但也被他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
“这位将军……”
“我是子缨!”子缨也不擦拭泪水,坦然地对上张童的目光,报出自己的名字。
为古越、张通这样的大风壮士流泪,哪怕是在敌人面前,这也不是件丢脸的事。
哎呀!原来此人竟然素有子屠之称的子缨。张童愣了片刻,急忙再次拱手施礼,说道:“末将张童,参见子缨将军!”
“本帅承受不起!”子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从张童的身边直接走了过去。
即便没在现场,子缨也不难猜到张童当时没有全心全意的协助己方,不然他身为城防主将,要打乱宁军的调动是件很容易的事,战斗何至于如此惨烈,导致古越、张通二将双双折损于城内。
他边走边叫来一名偏将,未等开口,眼泪又再次落下,将怀里抱着的头盔缓缓交给他,颤声说道:“送回营内,交于大王……”
第786章
继天鹰军之后入城的是直属军和新军,留在大营里的唐寅也有随直属军一齐入城。
正当唐寅向城内走的时候,迎面行来一支风军,队伍的中央是一支覆盖着风旗的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古越的尸体。
人们边走边唱着风歌:“国家有难,我当出征,马革裹尸,壮我雄风!”低沉又悲壮的歌声让与之擦肩而过的直属军将士心生感触,也跟着唱起风歌,同时人们都很好奇,不知道担架上抬的是谁的尸体。
唐寅眼睛尖得很,看清楚之后,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他催促跨下的战马,快速向那支风军冲去,到了近前后,他大声问道:“你们……抬的是谁?”众风军没有回答,只是纷纷垂下头,不少人抬起胳膊,以袖口拭泪。
唐寅吸气,翻身下马,走到担架前,先是看了看左右的士卒,然后慢慢拉开上面覆盖的风旗。
随着旗帜慢慢拉开,下面露出古越那张满是血污又没有任何生气的脸。
唐寅看罢,身子猛的一震,呆在原地,惊若木鸡。
这时,天鹰军的偏将走过来,单膝跪地,并将怀中捧着的两顶军盔高举过头顶,泣不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