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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唐寅仰面而笑,拍拍英步的肩膀,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在客栈里吃也一样,你就不用忙活了。”
“可是……”
“好了,英步将军,改日再见!”唐寅是来的突然,去的也匆匆,在将军府呆了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带着乐天等人离开了。
霸关城不大,但也不小,可是里面大半的地方都是戒丅严的,只有一条商街,客栈也十分好找,就位于城内的中心。
唐寅、乐天、上官兄弟、阿三、阿四在客栈住下,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六人又起身上路。
有了英步给的官文和通行令,唐寅的出城很顺利,甚至都未受到任何的盘查,只是将那两样东西亮出来,守门的士卒就放行了。
通过霸关,便是莫国领地。
还未行到莫国设立的关卡,便看到前方有四人站在路中正翘首观望。
看到唐寅他们,前方那四人立刻迎上前来。
其中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翻身下马,拱手施礼,低声说道:“大王!”随后又看向乐天,再次拱手道:“将军!”
乐天靠近唐寅,低声说道:“大王,这是我天眼的兄弟。”
“恩!”唐寅点下头,同时摆了摆手,示意青年不用多礼。这时候,与青年同来的另外三人也都纷纷下马。
青年对其中为首的那名中年人介绍道:“元大人,这位就是风王!”
那中年人精神一振,不敢过多打量唐寅,在他马前拱手施礼道:“小人元音,奉二公子之命,特来此地恭候风王殿下。”
唐寅也下了马,瞧了瞧这位自称元音的中年人,他的年纪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相貌平凡,但两只眼睛闪烁着灵光,一看便知道是机敏睿智之人。
他问道:“元音先生不必多礼,邵兄现在何处?”
“就在附近的雨田镇。风王殿下,二公子这次到边境是以视察军营、要塞为借口,不好亲自前来迎接风王,所以二公子也特意交代小人向风王致歉,还望风王多加谅解。”元音态度恭敬地解释道。
唐寅理解地点点头,笑道:“本王明白,邵兄太客气了。”
元音又再次施个礼,然后说道:“小人为风王殿下领路。”
“有劳了。”
“啊!风王折杀小人。”
雨田镇是莫国边境城镇,虽是镇,但规模可不小,尤其是商业,异常兴盛,莫国国内的许多商贾大户在这里都设有囤积货物的仓库,便于与风国的生意往来,另外镇中的酒馆、茶馆、客栈也极多,比中小型的城邑还要热闹繁华。
有元音指引下,唐寅一行人畅通无阻的抵达雨田镇,穿过镇中,在镇子北部的一座大宅前元音停下脚步,回头对唐寅拱手说道:“风王殿下,我们到了。”
没等唐寅下马,宅子的大门已先打开,只见邵方从门外大步流星的走出来,同时哈哈大笑道:“唐兄……不,现在应该叫风王殿下了!”
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快一年的时间未见过邵方,这次再看他,比之以前精神了许多,神清气爽,两眼倍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起来他在莫国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唐寅跳下马来,拱手说道:“邵兄,你我二人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邵方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阵大笑,轻扶唐寅的肩膀,挥手说道:“唐兄,里面请!”
“邵兄请!”
唐寅和邵方并肩而行,走进宅内,二人的随行人员也都纷纷跟了近来,阿三、阿四虽然刚刚投靠唐寅,但此时看起来比乐天和上官兄弟都要紧张,紧紧跟随在唐寅身后,不离他三步以外。
边向里面走,唐寅也边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座宅子占地不小,里面装饰的气派又典雅,环境幽静,而且一路走下来,也没看到几个人。
邵方把唐寅一直领到后院,进入到一间小阁楼里。
阁楼的装饰很简单,正中是一张桌子,四周是铺垫,再别无长物。
邵方拉着唐寅落座,上下打量一番,皱着眉头问道:“唐兄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唐寅笑了,随意地脱下外面的羊皮棉袄,只着里面的布衣,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问道:“怎么?邵兄是怕我脏了你的地方?”
邵方当然知道唐寅是在说笑,他乐道:“我是怕一会姑娘们过来不敢亲近唐兄你啊!”
唐寅耸耸肩,说道:“那还是不要让姑娘们过来了。”
“哎?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现在可是风王,哪个姑娘不想得到风王的宠幸?!”邵方笑呵呵地说道。
“我不让她们过来,是不想让她们死的不明不白。”唐寅眯缝着眼睛柔声说道。
第673章
听闻唐寅这话,邵方脸色顿是一正。
通过这句话,他也意识到唐寅与他会面的目的不简单,要商谈之事也是见不得光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借着倒茶的机会寻思着唐寅到底要和自己商议什么事。
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到唐寅面前,他似随意地笑问道:“这次宗元先生没有随唐兄一起来啊?”
想不到邵方竟然还记得宗元,唐寅幽幽而笑。
他原本是打算带宗元一同前来的,不过这次商谈之事,他实在没有把握邵方不会翻脸,一旦闹翻,动起手来,自己根本没有余力去保护宗元,所以就干脆让他留在盐城了。
唐寅笑道:“邵兄竟对宗元先生念念不忘,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啊!”
邵方端起茶杯,轻轻吹着,半开玩笑道:“我是爱才之人嘛!我的爱才之心和唐兄的爱美人之心是一样的,都很执着。”
唐寅明白他这番话在指什么,淡然说道:“殷柔是我势在必得的女人。”
邵方对唐寅为殷柔而接殷谆入风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是恨其不强也好,怒其不争也罢,他总觉得唐寅不应该是个为了女人而将整个国家置于风口浪尖的人。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的那么在乎她?”
唐寅连想都未想,说道:“是!”
邵方叹气,放下杯子,说道:“那唐兄就太令人失望了。”
唐寅淡然说道:“我只会让那些看轻我的人失望。”
邵方挑起眉毛,疑问道:“什么意思?”
唐寅说道:“救天子,即是救我心爱的女人,也是在救诸国。”
“哦?”邵方凝视他,缓缓摇头,道:“我不懂。”
唐寅一笑,反问道:“川、贞攻占上京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清君侧……”
“说实话!”
“哦……”邵方耸耸肩,说道:“废天子。”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自己做皇帝了。”
“再然后呢?”
邵方面露迷茫之色,问道:“再然后?”
唐寅说道:“邵兄真认为川、贞两国自己做了皇帝就完事了吗?接下来两国还要明正言顺的灭诸国,要一统天下,要改朝换代,要自立诸王!”
邵方看着唐寅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幽幽说道:“或许,你说的没错……”
唐寅嗤笑着说道:“我若不救天子,天子会先死,不过接下来要死的就是我们了,邵兄没想过这一点吗?”
邵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给自己再倒一杯茶水,拿起来喝了一口,顿觉无味,他拍拍桌案,向外面大喊道:“上酒!”
唐寅知道,邵方需要思考的时间,他不在说话,身子随性地向旁一道,侧卧在坐塌上,同时舒适地叹了口气。
对于他的随意,邵方丝毫不介意,反而还觉得很亲切。
等了一会,有侍女端着一壶酒踏着小碎步走进来,跪在桌旁,小心翼翼地将酒壶和酒杯放到桌子上,刚要转身离开,邵方伸手将她拉住,向回一带,侍女失去平衡,惊叫一声,跌入他的怀中。
他一手揽着侍女,一手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随后说道:“即便唐兄救下天子,也挡不住川贞两国的北上,反而还会让战火第一个烧到你的风国。”
唐寅手拄头侧,轻轻弹着坐塌,悠然说道:“至少有天子在,会让川贞两国有所顾虑,即便两国的大军要北上,也得先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段时间,正好可用来扩充你我两国的实力,为日后抵御川贞联军做准备。”
邵方噗嗤一声笑了,回手指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唐兄怎么把我莫国也算上了?”
唐寅说道:“莫国助风国,也就等于是在助自己。风国若被灭,我可以保证,接下来倒霉的就是莫国!”
邵方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但也不愿和唐寅争辩,他耸耸肩,说道:“好吧,就算莫国不得不和风国站在一起,但以你我两国的实力,想抵御川贞联军,依然没有可能。”
“所以说你我两国都需要扩充实力。”
“如何扩充实力能让两国一下子可以与川贞联军相抗衡?”
唐寅咧嘴乐了,笑眯眯地看着他,轻描淡写道:“灭宁。”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邵方的身子猛的一震,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寅。
唐寅笑道:“不用那么惊讶!河东之战和北方抗蛮之战,已让宁国中央军损失殆尽,现在宁国的总兵力,即便把乌合之众的地方军都算上,也不会超过五十万,若你我两国联手夹击宁国,半年之内,宁国必亡。”
我的天啊!邵方从未想过唐寅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要吞并整个宁国。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但他体内的某根神经却开始兴奋起来,血液的温度似乎也在慢慢升高,流动加速。
唐寅继续道:“宁国很大啊,地广人稠,农、工、商皆盛,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如果你我两国能平分宁国,你说,我们两国实力会不会激增?还能不能与川贞两国相抗衡?现在正是宁国最虚弱的时候,如果错过眼前的机会,日后再想吞并宁国,没有可能了。”
吞宁!!邵方的心跳不自觉地开始加速,两眼闪烁出贪婪的光芒。宁国之富强,令人羡慕,更令人眼红,若是能把一半的宁国并入莫国,差不多可以使莫国的国力增强一倍。
“如果能吞并宁国,我们两国就可以称霸北方,别说川贞联军不敢北上来犯,反而还得要提防我们两国的南下入侵呢!”唐寅动了动身躯,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幽幽说道:“想要在乱世中生存,别指望老天能帮你,生存之道只有一条,自己变强。只有你的实力可震慑得住别人,别人才不敢来打你的主意。”
呼!邵方点点头,这一点,他是赞同唐寅的。仔细想想,与风国联手灭宁,对莫国有百利而无一害,而现在宁国的军力确实羸弱,只剩下一个长孙渊宏在苦苦支撑,如果莫、风两国皆倾全力夹击宁国,灭宁的机会至少有八成。
这时他心跳快的连他自己都能听到咚咚声,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若是放弃,岂不后悔半生?
不想让唐寅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他垂下头来,同时手臂回缩,将侍女抱的紧紧的。
侍女躺在他的怀中,有些喘不上气,她本能的挑起眼帘,看向邵方,别的没看清楚,只看到他那对亮的惊人又闪烁着嗜血光芒的双瞳,她下意识地惊叫出声。邵方的一只大手也顺势伸进她的衣领中,揉捏着她丰盈的椒乳。
过了好半晌,邵方才抬起头来,脸上又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唐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宁国正在与你们风国议和,而且据说议和之事已经敲定下来,会于下月初在漳河签署和约。”
“区区的一纸和约,你认为能束缚得了我吗?”
邵方先是一怔,而后仰面大笑起来。
他把玩着怀中的侍女,过了片刻,转而又苦笑着说道:“我虽然赞同唐兄的提议,莫风两国合力灭宁,不过,我想父王未必会同意啊。”
“这正是我此行的另一个原因。”唐寅怜惜地看着邵方怀中的侍女,因为她的生命很快就会终结。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