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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的意思是……”
“向南撤!”
“那南?那里可是沼泽地带!”
“没错!犰狳沼泽。”张姓宁将贼笑道:“到了那里,连你我二人都得小心翼翼,不敢错走一步,何况是不了解地形的风军呢?!你想想,一旦他们追随我军进入沼泽,最后又有几人能活着出来?这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第553章
“张将军所言有理!”宁将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声还未落,忽听前方有人说道:“尔等想利用泥沼陷杀我军将士,不觉得太过狠毒了吗?”
听闻此话,坐于马上的两名宁将身形皆为之一震,脸色也大变,二人拢目仔细向前观瞧,但前方白茫茫的一片,都是迷雾,什么也看不清楚。张姓的宁将下意识地大声喝问道:“前方是什么人?报上名姓!”
“风国上将军,江凡!”来者轻描淡写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和头衔。
两名宁将先是一惊,但很快又镇静下来。上将军这个头衔很吓人,但江凡这个名字太陌生了。要说上官元让,在宁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说起吴广、战虎,人们也知道那是风国有名的猛将,但说到江凡,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毫无印象。
江凡跟随唐寅的时间太短,而且他为人又低调淡漠,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功绩,宁军所他自然是所知甚少。
“什么上将军?有胆的就站出来,别在暗中装神弄鬼!”宁将嘴角一撇,嗤笑着说道,说话之间,他看向左右的宁军士卒,以眼色示意,让他们冲上去拿下对方。宁军士卒们对江凡也毫无惧怕之意,人们一拥而上,向前方冲去。
看着麾下大批的士卒蜂拥上前,宁将笑呵呵地说道:“张将军,今天你我运气好,说不准能擒下一名风国的上将军回去领功呢……”
他话还没有说话,忽觉得背后一沉,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在马臀上,与此同时,与他并肩骑马的张姓宁将脸色顿变,张口结舌地看着他的身后。
意识到不好,那宁将本能的急转回身,看向自己背后,他看到的是一个浑身黑色灵铠如同鬼魅一般的暗系修灵者站在自己的后面,手中还提有一把似刀非刀似弓非弓的怪状武器。宁将心头一沉,脱口叫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那名暗系修灵者在说话的同时,手中武器也横挥出去,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而且对方的出手也太快了,快到让宁将连闪躲的意识都未来得及生出,锋芒已闪到近前。
怪状武器两头的锋芒精准地划过那宁将的喉咙,只听嘶的一声,宁将的脖颈被硬生生挑开一条四寸有余的大口子,血管、气管连同颈肌一同被割断。
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宁将眼中还带着茫然之色,身形却已直挺挺地摔下战马,直至他躺在地上,脖子的伤口处才喷射出血箭,四肢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啊!”那名张姓的宁将是眼睁睁看到同伴被对方一招杀掉的,吓的惊叫出声,别说动手,他连话都未敢多说半句,拨转马头,扬鞭就跑。
这名突然出现的暗系修灵者不是旁人,正是跟踪而至的江凡。看着宁将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冷笑出声,站于马背上,单手握住紫金弓,另只手划过弓身,随着他手指画过,光秃秃的弓身上竟生出一根霞光四射的灵弦,他回手从腰间的箭囊里抽出一根紫金箭,搭弓上弦,箭头对准的并非是策马奔逃的宁将,而是指向本空。
嘭!
灵弦弹动,紫金箭呼啸而出,直直飞向半空中,而后,紫金箭似乎飞到了极限,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半弧形曲线,又直直的坠落下来,坠落的方向正是冲着那名宁将而去。
扑!
这一箭,即便是经过再精准的设计也难以会这么准。紫金箭没有射中宁将,而是从他的头顶上方掠过,狠狠钉在战马的马头上。这一箭的力道,直接将战马的马头贯穿,深深刺入地面,战马当场气绝,狂奔的身躯向前扑倒,原本坐在马背上的宁将怪叫一声,一头抢到地上,然后身如皮球,在地面上连续不断的向前翻滚,足足轱辘出十多米远,身形才算停下来,不过此时他已被摔的七昏八晕,看什么都是在飞速的旋转,挣扎着坐起来的身形最终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很难想象,在迷雾之中,江凡能一箭让过宁将,将其战马射杀,紫金箭在他手中就如同被赐予了生命一般。江凡一箭射下宁将后,他顺势坐在脚下的战马上,对周围目瞪口呆的宁兵们连理都未理,催马跑到还处于晕头转向中的宁将近前,低下身形,先是收回自己射出的紫金箭,紧接着又以紫金弓的弓背轻砸宁将的头顶,将其击晕,再抓着他的盔甲,提起来向马背上一放,拨转马头,原路返回。
这一连窜的动作,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一气呵成,等他已骑马走出好远,傻站在原地的宁兵们才回过神来,人们连声尖叫着向江凡追杀过去。
两名主将,一位被杀,一位被擒,他们哪能放江凡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
江凡走的并不快,时间不长,宁兵就追到了他的身后。
耸肩笑了笑,江凡勒住战马,将紫金弓抬起,做出拉动灵弦的姿态,众宁兵们见状,吓的面如土色,一各个抱头乱窜,原本一大群人,见到江凡拉弓,皆做鸟兽散,瞬间就逃的无影踪。
“呵呵!”江凡轻笑一声,收起弓,继续催马回往本队。
走到半路上,他和以战虎为首的风军碰了个正着。看到江凡,战虎不满地问道:“江凡将军,你刚才去哪了?”在战场上,战虎根本没看到江凡的身影,他可不喜欢偷机取巧有事就往后躲的人。
江凡没有回答,反问道:“战虎将军这又是要去哪?”
战虎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去追杀宁贼了。”
“不用去了。”
“怎么?”
“宁军已散,两名主将,一人已被我斩杀,另外一个在这。”说着话,江凡拍了拍那位昏迷不醒的宁将。
“啊?”战虎以及周围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也直到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江凡的战马上还趴着一位。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凡,久久无语,宁军两名主将,竟然都被江凡一个人给收拾了……
战虎愣了片刻,咧开大嘴笑了,走到江凡的马前,主动拉住他战马的缰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你去追杀敌军主将了,我还以为你趁乱躲起来了呢!”
江凡仰面轻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杀掉一名宁将,擒拿一名宁将,这比杀死再多的宁兵都来得重要,尤其是现在,风军这边对青远城的情况毫无了解,生擒一名宁将,正好可解目前的困局。天鹰军的后军打扫战场、处理尸体、伤员暂且不提,且说江凡和战虎二人,提着被擒拿的宁将,回中军来见子缨。
此战风军虽然是把偷袭的宁兵打跑了,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只是这一会的战斗,风军这边的伤亡就不下三千之众,另外还有两辆粮车被焚烧,三台抛石机和四台破城弩被烧毁。
好在是江凡生擒了一名宁将,极大限度的弥补了风军这边的损失。
子缨在听完后军的战况之后,立刻又拨给后军五千精锐,加强后军的实力,并分派出自己的一名得力偏将,负责指挥后军。把这些都处理完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宁将身上。
此时那宁将还处于昏迷中,躺在地上人事不醒。子缨看向江凡,后者说道:“我只是把他敲晕了,浇盆凉水就能让他清醒。”
子缨一笑,冲着江凡拱手施礼,正色说道:“这次真是多亏江凡将军出手相助!”
“子缨将军客气了。”江凡不敢怠慢地还施一礼。
战虎和江凡是一齐去支援后军的,战斗中,战虎比任何人都卖力,被他杀死杀伤的宁兵不计其数,但最后论功的时候,他往往都是排在后面。正所谓是好钢也要用在刀刃上。
风军士卒打来一桶冷水,对着那名宁将的脑袋浇了下去。昏迷中的宁将激灵灵打个冷战,幽幽转醒,眼睛还未睁开,嘴里喃喃呻吟道:“哎呀……可疼死我了……”
闻言,大帐中的子缨、江凡、战虎等将都差点笑出声来,同时也暗松口气,看起来,这宁将是个软骨头,这就好办了。
子缨走到宁将近前,蹲下身形,近距离地看着他,含笑问道:“将军醒了?”
宁将已被喂下过散灵丹,又被五花大绑着,子缨也不怕他能伤到自己。
听了子缨的问话,宁将慢慢张开眼睛,看看子缨,再瞧瞧周围的风军风将们,愣了几秒钟,随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身子震动一下,深吸口气,冲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子缨大声喝道:“本将落入尔等风贼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们,给个痛快吧!”
说话时,他的表情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眼皮却在不由自主地突突直跳。
子缨是什么人啊,精明的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投军二十余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哼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耸耸肩,站起身形,说道:“既然将军这么说,那也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来人,将他拖出去,腰斩!”
第554章
腰斩是仅次于凌迟的极刑,将人自腰部斩断,当时人往往还没死,能眼睁睁地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流淌满地,那种痛苦、绝望和恐惧是对人在临死前最大程度的摧残。
那名宁将闻言,脸色吓的苍白,腿都软了,想站也站不起来。两旁的风军士卒可不管那些,跨步上前,抓住宁将,拖着就向外走。
“等……等一下……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这时宁将把骨气、气节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冲着子缨连声尖叫。
子缨心中暗笑,他向士卒摆下手,然后笑呵呵地看着宁将,疑问道:“阁下不是不怕死吗?”
宁将羞愧难当,但也顾不上解释,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急急求饶,颤声哀号道:“将军饶命……”
子缨收敛笑容,转身形坐回到塌上。因为受到宁军的袭击,飞鹰军已原地驻扎下来,子缨这里说是帅帐,只不过是用帆布将四周围了一圈罢了。他目光如电,直勾勾地盯着宁将半晌,方慢条斯理地问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张思亭……这次偷袭风……偷袭贵军,并非是我的主意,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这位名叫张思亭的宁将连声解释,撇清关系,生怕子缨怨恨自己,再下令把自己处斩。
“张思亭?”子缨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点点头,问道:“你是奉何人之命前来偷袭我军?”
“是……是郡首大人的命令。”张思亭不敢隐瞒,如实相告。
“郡首?”子缨好奇地挑起眉毛。
“是、是、是!郡首李幽李大人说风……贵军来势汹汹,我宁军难以做正面抗衡,只有尽可能牵制住贵军,拖慢贵军的脚步,等到援军到来之后,我方才能再与贵军在正面一较高下,所以才派小人和王铁将军在此地设伏。”张思亭一口气把实情全部交代出来。
“王铁又是何人?”子缨随口问道。
“已……已被贵军的江凡……将军斩杀……”张思亭心惊胆寒地说道。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江凡突然出现在王铁背后,将其一‘刀’割死的情景心里都忍不住一阵阵的发冷,暗系修灵者实在太可怕了……
当初江凡身罩黑色的灵铠,现在他灵铠已散,张思亭自然认不出他了。
子缨点点头,同时又赞赏地向江凡看了一眼,有这样智勇双全的大将辅佐,自己真是轻松了不少啊!也难怪大王如此看重此人,江凡确有过人之处。他眼珠转了转,又对张思亭笑呵呵地说道:“依我来看,此地即无乱石也无丛林掩护,并不适合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