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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深怕唐寅归罪兄弟,上官元吉急忙上前两步,对着唐寅深深施礼,说道:“舍弟游荡惯了,不懂规矩,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唐寅对上官元吉微微一笑,然后又看向上官元让,端坐马上文丝未动,笑呵呵地样子也让人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生气,他悠悠问道:“你凭什么向我挑战?你在战场上能对付多少敌人?”
上官元让哼笑着说道:“我有万人不敌之勇?”
“那又如何?天下这么大,这么多人,你再厉害还能把所有人都能打倒吗?匹夫之勇,只能纵横一地,却不能征战天下!”
匹夫之勇?上官元让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他气恼地挑起眉毛,反问道:“那你呢?”
“我能!”唐寅目露精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想这么做的话。”
唐寅眼中突然射出的光芒也让上官元让的身躯一震,心中微惊,顿了片刻,他哼笑一声,说道:“夸夸其谈,谁人不会?”
耸了耸肩,唐寅收敛目中精光,笑道:“若你认为我只是夸夸其谈,那就留在我的身边,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好啊!”上官元让想也没想,脱口接道,可话刚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个唐寅太狡猾了,用话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留在他的身边,那不就等于投靠于他了吗
?他虎目圆睁,又气又恼,手指着唐寅喝道:“你……”
他话还未出口,唐寅已抢先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话,也不理会上官元让什么反应,他向前方众人摆摆手,然后催马入城,大摇大摆的
从上官元让身旁走过。
什么叫就这么说定了,自己答应他什么了?上官元让气呼呼地转回身,看着唐寅在马上的背影,正要叫喊,被上官元吉拉住,后者语重心长地说道:“元让,做人诚信最重
要,不可出尔反尔。大人虽然年轻,但能力过人,又胸怀大志,日后前途无量。”
他不是劝上官元让一定要投靠到唐寅麾下,而是觉得以他的脾气若是和唐寅闹僵,实在不好收场,不如暂时先把兄弟稳住,至于兄弟日后是不是真要为唐寅做事,那些倒都
是其次。
听大哥这么说,上官元让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到了嘴边的话也随之咽了回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和唐寅第一次见面,上官元让就对唐寅的狡猾或者说反应之机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149章
横城的官员们自然也跟了进来,唐寅现在一身甲胄,风尘仆仆,人也十分疲惫,耐着性子应酬和安抚前来的众多官员,这时,他瞥了到范敏站在院子里,探头向厅内张望一眼,随即又快速退开了。
唐寅心中一动,顺势把上官元吉拉了过来,让他应付这些官员,他自己则找个借口抽身去了院外。
他出来时范敏还未远去,唐寅快步追了上去,笑问道:“小敏,找我有事吗?”
没想到他刚才看到了自己,还追了出来,范敏心里流过一股暖意,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我只是过来看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
说着话,她转身要走,唐寅抢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让你担心了。”
这是唐寅第一次主动握她的手,范敏心跳的厉害,这段日子她很难熬,贝萨二十万大军围城,战火不断,而唐寅又音讯全无,她在县守府里无依无靠,不仅担心横城能否守
得住,还时刻担忧唐寅的安危。
此时她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人也控制不住,垂下头来,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
女人的眼泪是利器,再刚硬的男人见了它也会变为绕指柔。唐寅也不例外。范敏的无声而哭比放声大哭更令他心痛,可是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更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别人
,愣了一下,他本能反应的张开双臂,将范敏紧紧拥入怀中。
庭院安静,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似的,此时只剩下他二人。
唐寅伸手入怀,抽出一块手帕,拭去范敏粉颊上的泪珠。
这块手帕范敏很熟悉,正是她送个唐寅的那块,只是比当初她送唐寅时脏了许多。她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还留着。”
“恩!”唐寅应了一声,低头看看手帕,说道:“可惜被我弄脏了。”
“没关系,我再送你一块。”说着,范敏就要接着唐寅手中的手帕。
“不用了。”唐寅笑了笑,将手帕收起,很宝贝的又揣回怀中。他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范敏,感觉她比自己离开时清瘦了许多,即使她不说他也能明白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并不
好过,他扶住范敏的双肩,说道:“我先去洗个澡,等会我们一起吃点东西。”
“好!”范敏轻轻答应一声。
唐寅回到自己的房中,让仆人准备好洗澡水,不过范敏也跟了进来。唐寅见状,笑道:“我要洗澡了。”
范敏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故作无辜地说道:“你洗你的嘛,我又不会偷看。”
唐寅摇头而笑,不再多言,回手开始卸掉身上的甲胄。对于修灵者而言,在争斗的过程中因为有灵铠护体,甲胄所起到的作用不大,最多也只能算是第二层保护,甲胄更多
是起到平时防人暗算的作用。
范敏上前,帮唐寅把胸铠脱掉。
卸去厚厚的盔甲,人也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唐寅的卧房很大,内有屏风,唐寅在屏风内洗澡,范敏则坐在屏风外。
她半伏在桌上,拄着下巴,目光呆呆地看着屏风,过了一会,她打破沉默,问道:“蛮邦的都城是什么样子的?很大吗?”
坐在澡盆里的唐寅身子后仰,脑袋靠着盆沿,舒适地叹了口气,他悠悠说道:“很大,和盐城差不多,或者更大一些,城里的商铺也很多,这次兄弟们应该掠回不少好东西,等都收上来,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一听到这个,范敏顿时来了精神,她又问道:“那你见到蛮邦的国王了吗?”
“哈哈!”唐寅大笑,说道:“贝萨的国王也没什么了不起,和你我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如果不是顾虑横城,我这次就带他的脑袋回来了!”
“啊!”范敏惊讶的张大嘴巴,眼中的光彩却更盛了。
“那……以后我们还会和蛮邦打仗吗?”
这个问题,唐寅也回答不上来。他幽幽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天知道。”
“如果能停战就好了,我也就不用在为你担心了。”说完话,范敏玉面顿是一红,立刻又接道:“蛮邦的东西很抢手,我相信我们风国的东西在蛮邦也同样抢手,如果两国
能和平相处,边境开放贸易,平原县绝对能成为全国最繁华的县。”
唐寅不敢抱这样的奢望,他耸耸肩,说道:“有些事情,也不是靠人力所能改变的。”
风国与贝萨城邦交恶那么多年,有多少风人死在蛮兵的手里,之间的恩怨又岂能在一朝消失?
说话之间,唐寅清洗已毕,穿上裤子,上身赤膊的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唐寅不像其他练武之人肌肉那么发达,都高高鼓了起来,他的身材属消瘦类型,但十分匀称,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赘肉,背后的肌肉特别发达,呈倒三角形,八块腹肌排列
的整整齐齐,由此也能看出,唐寅在出招的时候不是由身体的某一部分发力,而是整个身体在集中发力,这也是他在没有灵武修为时速度仍能快的惊人、力道也大的惊人的原因所
在。
看到唐寅裸露着上身,范敏不仅脸变的通红,连脖子甚至衣下的身子也红了,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她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
她还未到二十,又是富贾大商的千金,自有记忆以来,别说男人的裸体没见过,即使女人的裸体也仅仅是看过她自己的。
唐寅一直都觉得风国的女人比自己都要开放得多,范敏也很少表现出现在这样别扭羞怯的样子,他感觉甚有意思,忍不住逗她道:“你不是要看我洗澡吗?”
“谁要看你洗澡啊?!”话是这样说,她人也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落在唐寅的身上,目光中有好奇、有惊讶,也有欣赏。
被女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何况还是像范敏这样漂亮的女人。
唐寅目光渐渐幽深,低下身子,凑到范敏的耳边,嗅着她身上柔而不浓的麝香,嗓音沙哑的低声问道:“你这样看我,会让我以为你是在邀请我。”
他的吐息喷在范敏的耳朵上,让她的身子几乎都要酥麻掉。
她根本没听明白唐寅的意思,只是张开小嘴,呆呆地回问道:“啊?”
唐寅不在逗她,而是直接以行动来表明。
他一手扶住范敏的后颈,身子也随之低了下来,狠狠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并不温柔,狂野、猛烈又充满这邪气。
范敏先是睁大眼睛,脑子也随之一下子变成空白,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她慢慢闭上眼睛,沉溺于那独特的甜蜜之中,迎合着唐寅的索取。
在他的吻下,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都快被吸干,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悬在半空中。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是悬在空中,唐寅强而有力的臂膀已将她拦腰抱起。
县守府,大厅。
当他也重回大厅的时候,横城的官员们已全部离开,剩下的都是平原军的将领,另外还有上官元吉和上官元让。
他坐到正中的椅子上,随即环视众人,说道:“这次抵御蛮邦大军,各位兄弟都辛苦了,我军的损失如何?”说完话,他发现在场诸人中少了一位,皱起眉头,又问道:“
张将军呢?”
此时唐寅还不知道张周阵亡的消息。听完他的问话,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垂下头来。
沉重的气氛令唐寅觉察到不对劲,他眉头皱的的更深,转目看向邱真和萧慕青。
萧慕青没有说话,邱真声音低沉地说道:“大人,张将军……张将军在偷袭敌营时阵亡了!”
“啊?”唐寅大吃一惊,他对张周这个人虽然没有太多的好印象,但也没有坏印象,觉得此人除了有些谨慎过头之外,倒也不失为一名好将领,此时听到张周阵亡的消息,
他当即呆住,怔怔回不过神来。
见状,萧慕青不敢再装聋作哑,不管怎么说,张周都是在执行他的命令时殉国的。
他轻轻清下喉咙,说道:“大人,张将军深夜冲入敌营,火烧敌军粮草,但自己也身陷重围,为了掩护其他兄弟的安全撤离,张将军顶住蛮军的骑兵,蛮兵虽众,但张将军
宁死不降,最后,寡不敌众,张将军连同麾下五千名将士全部以身殉国,但是张将军成功烧毁蛮军粮草,为蛮军的被迫撤退立下大功,望大人能多多追加封赏。”
他的话从头到尾都是在表彰张周,而实际上却是在为自己歇责,他的命令并无问题,也确实起到退兵的成效,只是张周被困阵亡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听完他的话,唐寅举目凝视萧慕青。
后者被他看得心慌,急忙垂下头去,不敢正视唐寅。
过了良久,唐寅方收回目光,问道:“张将军遗体是否已经安葬?”
“这……”邱真面露难色,说道:“在蛮军大营里并未找到张将军遗体,只是发现了张将军的头盔!”
“啪!”
唐寅闻言,猛的一拍桌案,怒声质问道:“你们连遗体都找不到吗?”
第150章
在场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看着盛怒的唐寅,纷纷垂下头去,没人敢接言。
唐寅自己也分不清他是在为张周的死生气还是在为找不到遗体而生气,此时他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肚子的火气被憋住,无处宣泄。过了半晌,他慢慢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