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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行吧。小幺,得空了多回来看看。”
心里一酸,占色吸了吸鼻子,握住她的手。
“妈,你要有空,不如我接你去我哪儿?”
俞亦珍心知她什么意思,只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鲁有德,敷衍地笑着点头,又关心地问起了她的近况,把话题给岔了开去。在这个老妈的面前,占色说话比较保守,该说的才说,不该说的一律不说,一切以不让她担心为原则。
等寒暄得差不多了,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的鲁芒,占色的眉头皱了一下,突然轻轻挽唇,笑着问俞亦珍。
“妈,刚才我在门口听到你们在说,孩子。什么孩子呀?”
她话音刚落下,就见鲁有德一张卤豆腐皮儿似的脸,唰白了一片,一双浑浊的眼睛里的慌乱得不成样子。显而易见,他心虚得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不仅他,就连鲁芒和俞亦珍的脸色都变了。
嘲弄地勾了下嘴,占色又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清了清嗓子,还是俞亦珍先回过神来儿来,拉着她解释,“没啥事儿,在说你妹妹这个孩子不争气呢。小幺,你今儿真不在这儿吃午饭了吗?”
占色目光一凉,盯了她片刻,随即笑了。
“不用了,这就要回了。”
见她不再提起,俞亦珍明显松了一口气,“哦,那你得了空再来啊。”
轻轻‘嗯’了一下,占色与权少皇对视了一眼,又坐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楼下。
阳光灿烂。
可是,再也扫不出占色心里的阴霾了。
闭了一下眼睛,她叹了一口气,压着嗓子小声儿问,“这事儿,你怎么看?”
权少皇黑眸微暗,声音冷冽如冰。
“跟你想的一样。”
愣了一下,占色抬起头来,“难不成,真的与他们有关?”
没错儿,她怀疑上了鲁有德。当然小十三被遗弃了,是权少皇曾经恨她的一个关键点。但是,如果这事儿不是她自己干的,那么还会有谁?!鲁有德在有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们吵架的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占色不是蠢货,鲁有德和俞亦珍的表情太过怪异,就连鲁芒的脸色都遮盖不住的慌张。而她之前生过孩子的事儿,上次在家中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他们几个人都是知道的。如果心里没有鬼,俞亦珍为什么会拿鲁芒来搪塞她?鲁芒都这个年纪了,还能称为孩子么?
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这么一个了。
在被她遗忘的那段记忆里,在她那个与权少皇有关的车祸噩梦里,还存在一些她与权少皇两个人都不知道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或者就与鲁有德有关。
抬头,望天,她的心里‘嗖嗖’冒着凉气儿。
权少皇冷厉的视线落在她苍白的小脸儿上,心疼了一下,凉薄的唇就紧抿了起来。思绪转动间,一双诡谲狠冷的眼睛里,危险的光芒乍隐乍现。
然而,他却是笑着的。
“占小幺,我一定会查清楚。”
“嗯……”占色有气无力。
“如果与他们有关……”
说到这里,权少皇顿住了,注视看她的表情,没有了下文。
他掌心的温度太过灼热,烫得占色纷乱的神经突突直跳,脑子里,反复地想起刚才在俞亦珍家的门口听见的几句话,良久,她扬起了唇来。
“随你处理。”
权少皇的眸子危险一眯,打量了她几秒,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勾了勾唇角,目光里放射出来的冷芒,犹如世上最利的冷兵器,利刃烁烁,带着一种寒入骨髓的凉意。
“放心吧,欠我们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他杀气四溢的一句话,让占色心里惊了一下。默了默,她微微转脸,瞅着他脸上浓重的阴郁与冷酷,一口气凝在了胸间。
“我妈她……一定是无辜的。”
“傻瓜!”权少皇扬起了唇角,眸底的阴霾亮了开来,亲昵地顺着她的长发,低头柔声说,“占小幺,你心里想的,我都明白,你安心养宝宝,一切都交给我。”
“嗯。”
占色点了点头,没有再吭声儿。
只是她不知道,如果鲁有德真出了什么事儿,她老妈会怎样?
想到俞亦珍的身体,还有她的性格,她突然有点儿头痛了起来!
托着她的腰,权少皇将她抱上车去,又把小十三给安排在了后座,嘱咐了他不许过来捣乱,才回到占色身边儿坐好,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别想太多了,相信你老公我。”
“……”
无语了一下,占色知道这厮见缝就钻的个性。这几天她一直凉着他,虽然不冷,却也不热。这会儿大概尝到点儿甜头,丫立马就粘上来了。想了想,她敛了眉眼,立马就泼给了他一盆冷水。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装了,你还不是我老公。”
脖子一梗,权四爷眉头竖起来了,“我怎么不是了?”
无视掉他脸上的郁闷,占色轻飘飘地叹息,“你记性不好,那我提醒你一下好了。你可不要忘记了,在18楼里,那个婚姻登记处的主任亲口证实过,我们俩的婚姻不做数。”
咽了咽口水,权四爷目光深了深。
从那天回来开始,她都绝口不提那件事儿,也半句都不问唐瑜现在如何了。那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可是他心知,女人越是不提,才越是往心里去了。现在她突然提了出来,才是心防可以瓦解的开始。
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他似笑非笑的声音,满是愉悦。
“那老婆,我们再去补办一个?”
补办一个,有那么容易吗?
虽然心里的恶气已经落下去了不少,但占色可没想就这么让他过关。
“不用了!没那闲心!”
她说得很淡,可是那锱铢必较的小样子,还是表现在了脸上。
手掌伸过去,抚在她单薄的后背上,权四爷心里叹了叹,把她长长的头发捻起来,缠绕在自个儿的指尖里,感受着那柔顺和温暖,喉咙紧了又紧。
“那你说吧,要怎样才可以?”
“不怎样!就这样!”
“这样是哪样?”权四爷的头皮有些发麻。
“看我心情!”
一只手抚着肚子,占色慵懒地半眯状眼睛,这句话说得有点儿傲娇。不过,也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只有当她用这种不客气的傲娇语气说话时,才证明她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证明她的心结在慢慢地解开。而她越是客气有礼的时候,才越是对人疏离和冷漠。
权四爷自然是懂她的。
心里一跳,在她半嗔怨半撒娇的语气里,他来劲儿了。
“好,老子就每天惯着你,直到把你的心情惯好为止。”
侧眸,占色挑眉扫向他,“等到惯好了,你又要怎样?”
她耍小性儿的样子,让权四爷心下有些好笑,却不敢笑出来,只是闷闷地拿手搂着她,“惯好了,再继续惯!”
“得了,收起你这一套,甜言蜜语你说得还少么?!结果呢?”
“老婆……”
男人求饶的声音极软,带着他熟悉的清冽气息喷洒在头顶,让占色心里一叹,收拾起了心情也不再与他玩笑了。转而凝重了脸色,慢吞吞地问他。
“权少皇,唐瑜她怎么样了?”
“嗯?”
摸不准她什么意思,权少皇心跳了跳,俊脸敛起,眉锋挑起,眼神半眯着,一个‘嗯’字儿尾音拖得老长,带着似懂非懂的疑惑,还有害怕她吃味儿找麻烦的担心。
占色没有抬头,直视着前方,眼皮儿依旧耷拉着。
“改天你安排一下吧,我想见见她。”
沉默一下,权少皇才吐出一个字来。
“好!”
弯了弯唇,占色目光烁烁,“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见她么?”
权四爷挑了挑眉头,唇角轻扬起来,一双手松松地揽在她的腰上,掌心在她绵软的腰线儿上小小的摩挲了一下,才柔声哄她。
“老婆的话,就是圣旨,莫敢不从!”
“去!”头微微低了一下,占色顺手捋一下头发,掩饰脸上的情绪,事实上,一想到他与唐瑜在晚宴上的样子,尤其他脸上那个刺眼的口红印,她的心里就老大不痛快,像吃了只苍蝇似的,堵在了喉咙口,想吐都吐不出来。
哼了哼,她沉着嗓子,轻斥。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掩盖你的犯罪事实。”
“我哪有啊?冤枉,那天晚上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兜儿里的手机铃声就适时的响了起来。皱着眉头,他瞄了占色一眼,见她表情冷淡,好像对于他的解释也没多有兴趣,不由抿了抿唇,喟叹着掏出了手机来。
看了一眼,他慢吞吞地接起。
“喂!”
不料,刚听了一句,他眉头怪异地跳了跳,就吃惊地‘啊’了一声儿。
“什么?!竟有这事儿?”
、144米 她是我女朋友!
权少皇讶异的态度,引起了占色的注意。
他的样子太过奇怪了,说他不吃惊吧,他那个声音明显就是吃惊的状态。说他真的很吃惊吧,可他怪异抽搐的眉梢和憋不住笑的表情,又瞧不出来半点吃惊的样子。
纳闷了!
依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除非天塌下来没法儿补了,要不然,他不能出现这么不可思议的模样儿。
她没有问,静静倚在座椅上,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挂上了电话。
“出啥事儿了?”
抿了抿嘴唇,权少皇俊脸再次抽搐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儿里,带着一种诡异莫名的笑意,声音也是憋不住地喷笑。
“艾小二,还真是一朵奇葩。”
艾伦?
琢磨了一下,占色挑高了眉头,“她又咋了?”
大掌挪过来搭在她的肩膀上,权四爷表情懒洋洋的,说出来的话却像重磅炸弹。
“出车祸了。”
“啊,车祸?”
占色吓得心跳骤然一停,身体僵硬了片刻,却见他俊脸上帅气悠然,没有半点儿的担忧。这一下,她觉得更不可思议了。艾伦出了车祸,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笑得这么灿烂吧?
这其中,肯定有鬼!
敛着眉头,她冷冷瞥他,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就别吊胃口了好不?不厚道!”
小女人嗔怨的声音听在权四爷的耳朵里,无异于天籁破空。黑眸闪了闪,他顺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儿,牵开的唇角没有变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轻松的气场,好像艾伦出了车祸是什么大喜事儿一样,让人完全一头雾水,压根儿摸不准他的节奏。
“不要担心,问题不大!”
很快,占色就从他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艾伦不是在京都城出了车祸,而是在去石门的路上。
艾二小姐前天还说要到锦山墅来陪她过中秋节,可一听说铁手回了老家石门,丫就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半分钟都呆不诠了,跟着就开车过去了。
结果,她运气不好,在离石门城区大约十公里的地方,为了不撞上一个突然横穿公路出来的小姑娘,方向盘一转,刹车不及就撞在了路边儿的护栏上,正巧,又被后面疾驰过来的一辆运镖车给擦刮上了。幸运人司机的技术好,她的汽车后半边儿都塌了,人却只受了点儿轻伤,没有出什么大事儿,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权少皇说得很轻松,可想到那个惊险的场景,占色不免心惊肉跳。
“那现在咋办?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拧了拧眉头,权四爷注视着她,眉梢里的笑意更浓了。
“傻瓜,艾小二她乐意见到你么?”
“嗯?啥意思?”
在为艾伦担心的占色,没有想那么许多,更不知道权四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是,一直在愁着铁手感情的权四爷,这会儿明显的神清气爽,俊朗的面孔上一抹无法掩饰的愉悦,让他本就帅气得人神共愤的五官,更添了几分魅惑的色彩。
“铁手已经过去了!你啊,就甭操心了。”
心情一轻,占色的担忧全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