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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为金钱屈服了?还是被权势震压了?或者说,你是被人要挟来的?”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严战也笑了。
“都不是。这个任务是我向权董请求来的。毕竟,能有机会一亲芳泽,也不太容易。你看,我对你多有心?”
占色不置可否地扫他一眼,轻轻一笑。
“你真以为我能那么听话的跟你走,然后由着你们用来威胁他?!呵呵,早就听说丽江是‘殉情之都’,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有没有可能为了自己的爱人,也做一回殉情这样的事儿?”
严战一声轻笑,“你不会。”
占色眉梢挑高,附合而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怕死。”
低低一声哼笑,严战优雅地抱着双臂,视线缓缓移到她小腹上,勾起了唇角来,“你是不怕死,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舍得去死吧?!都说母爱伟大,现在的你,更应该想方设法的活下去才对吧,又怎么可能去殉情?”
心里顿时一凛。
目光定了两秒,占色锁着眉头,望了一阵脸上挂着眼泪的阿采吉。
呵……!
她怀孕的事情,也是到了束河才发现的。而权少皇身边跟来束河的一众亲随,都是他绝对信得过的人,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情给透露出去。而且他们天天在一起,也能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不可能有人反水。但这事儿现在连权世衡和严战都知道了,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阿采吉告诉和义的。
“阿姐……”
听他们说了这么多话,刚才还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懂情况的单纯少女阿采吉,也总算明白了一些什么。这个阿黑哥,根本就不是喜欢她,他利用她只是为了掌握那些阿哥阿姐的情况,而她却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阿姐。
死死咬着下唇,她再次问和义。
“和义啊,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在她天真的视线里,和义‘哧’了一声儿,“像你这种土得掉渣的妞儿,我能陪你睡上一觉,你就偷着乐吧,你还妄想我喜欢你?要娶你?天!神经病!”
和义用词很尖锐,字字戳心。
占色和孙青都听不下去了,真想大耳巴子抽死丫的。
可阿采吉眼眶含着泪,还是可怜巴巴地问,“真的没有?一点都没有?”
“你脑抽了吧?哎我说你们纳西人不是很开放的?”
“……”阿采吉在哭。
“睡睡觉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和义一直在说。
“……”阿采吉一直只哭。
看着她泪流满脸的样子,和气有些受不住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看了严战一眼,突然一甩手,“得了,你这次立了功,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你走吧!反正往后也见不上面了,我难得再给你哆嗦。”
再不见面了!
是真的不喜欢,一点都没有喜欢过。
一串泪珠子从阿采吉的脸上滑落了下来,浸入了木质的地质上,她突然往前迈了一步,逼近了和义,“和义啊,我记得我给你讲过好多故事。我们土生土长的丽江人是最崇尚爱情的,听我阿妈说,每一个纳西家族里,都曾经有过为了爱情去死的人。小的时候,我阿爸带我上山打猎,我还见过男女搂抱着死过去的尸体。我们纳西人都相信,一起去死,往后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关我什么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的?而你也说过的,愿意跟我死在一块儿,和义啊,你真的忘记了吗?我们可是在雪山神的面前起过誓的。”阿采吉突然破涕而笑,笑容带着一抹凄厉的美感。
“靠,这种话你也相信?怪不得都说村姑的脑子不好使。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矫情,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动不动就要一辈子。神经病!在城市里,就你这种长相的女人,脸上挂着两团高原红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你还希望有人喜欢你呢?”
不知道是烦了,还是想逼走她,和义的话越来越恶毒。
瞪大了一双泪眼,阿采吉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不过,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那样的悲伤。甚至于,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反常的平静,声音也镇定了许多。
“死有什么矫情的,怕死才矫情。我们纳西人不怕死,我们可以为了爱人去死,可以为了朋友去死,可以为了信仰去死。我们把将生命交给雪山神当成一种骄傲!”
“雪山神?哈哈哈,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和义‘去’了一声儿,讽刺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文化,真可怕!都什么时代了?脑残!”
“和义啊,我们那天在雪山神面前起誓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过誓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变心。如果你对我变心了,我会把你的灵魂交给雪山神,让他来救赎你的肮脏,洗刷你的罪孽……”
阿采吉盯着他。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说到这里,就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见她突然瞳孔一缩,整个人扑向了和义,紧紧地缠住他,用尽她所有的蛮力咬住了男人的脖子。
咬!
死死的咬!
她摆出的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尖利的牙齿咬紧大动脉,下口不留半分情面。很快,一缕缕鲜血就从她的嘴里飙了出来,鲜红而刺眼。
“啊……啊……快闪开……你这个疯女人……”
和义惊恐地大叫了起来,一双手死死掐住阿采吉的脖子,想要把她扯开。
奈何,阿采吉真的疯了!
她从小和阿爸打猎干粗活儿,身上有的是蛮劲儿,再加上他原本就抱着要与和义一起去死的念头,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地甩开?
然而,严战没有动。
没有他的命令,守在门口的人也没有动。
“快……快……拉开她……”
一脸散不去的惊恐,和义见状彻底慌了,大声地喊叫了起来!
“阿采吉——”
占色在最开始的震惊之后,回过神儿来了。
看着不停在地上翻滚的两个人,她地失声叫喊着。
“阿采吉,不要!”
她承认,这种渣男的确该杀!可是如果杀了他,却要犯法。而且,阿采吉完全是准备与他一起死的节奏。她真的犯不着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陪上自己的性命。一时间,她的脑子慌乱到了极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龙泉寺里净空方式的提醒,心下更是惊悚得不行。
“阿采吉,快放开他,你忘了吗?净空法师说的话……他是代表雪山神给你的旨意,是雪山神提醒你的……阿采吉……阿采吉……”
一双眼睛血红,一张嘴也血红。
这时候的阿采吉,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她只想咬死这个背弃誓言的男人,把他的灵魂交给雪山神。
“孙青,快,快拦住她。”
“好!”孙青闻言想要起身。
下一秒,她身体晃了晃,颓然地坐了下去,一脸惊恐而青白地看着她。
“占色,我完了!我的身体好软,没有力气了……”
软?没有力气?
面色突然一变,占色看了一下桌面上已经凉却的几杯茶水,心下了然了。
很明显,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既然能事先屏蔽掉小茶馆的信号,又怎么会不了解孙青的身份和身手?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下了药,剩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占色,还怀着孩子,她能做什么?!
掌心抚着孙青不停颤抖的身体,她怒视着严战。
“你们给她下的什么药?”
严战面色很是平静,淡淡地看着她。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就是会让她睡上两天。”
“卑鄙!”
怒骂一声,占色狠狠地咬着牙齿。却见孙青目光涣散着,脑袋突然一偏,一下子就趴倒在了桌面上,再没有了声息。
“孙青——”
心下慌乱着。占色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她呼吸均匀,才略略放下心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睛。现在的事态发展,越来越不由人,在这个时候,她必须得镇定下来,不能再慌了。
这么一想,她狠狠地剜了严战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在地板上的阿采吉。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闻着直冲鼻端的血腥味儿,她的胃里有些难受,心里却酸涩难当。
“阿采吉……”
话刚说到此处,只听见‘噗’的一声儿,阿采吉整个人就定住了。
那是一种尖刀入肉的声音!沉闷,让人心痛。
原来,已经被阿采吉咬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在垂死挣扎之余,突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若说他之前还不准备杀她,那么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的本能还是先保护自己,顾不了那么许多。因此,在最后一刻,他二话不说,直接用匕首捅进了阿采吉的心脏。
、130米 听墙里的秘密!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方便又轻松。
从丽江专机抵达京都市,占色原有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在束河古镇的时候她还在想,不管严战使用什么交通工具把她带到京都,在中途那么远的距离,一站一站经过,肯定逃不过权少皇的眼线。哪儿会难料,丽江机场直接就飞了京都?
可,就算这样,她觉得也奇了。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没有了,四哥会不在机场设伏?
为什么沿途上,什么阻拦都没有遇到?
是他压根儿就没找,还是他找不到?
疑惑在心里堵着,堵得心脏隐隐有一点透起了凉风。不知道是害怕、是担忧,还是其他什么情绪,说不明白也捋不清楚。
下了飞机,就上了派来接他们的汽车。汽车从机场出发,没有进京都城区,一路从绕城高速走,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才达到目的的。
在这个过程上,占色的脑子一直没闲着,思考着个中的关节。
直到有司机过来开车门,她才回过神儿来了。
“严总!”
司机拉开车门,态度很是恭敬。不过,眼风都没有瞄一下占色。
严战点点头,侧过眸子来,目光落在了占色脸上。
“到了。”
到了么?
到了的意思,是不是证明,她失去了逃离的机会了?
一路安静坐着的她,侧过头来,透过车窗玻璃看向了外面。
继前些日子的好天气后,今儿的京都城飘着细雨。在迷离的雨下,不远处伫立着的是一幢清幽雅致的独幢别墅,周围没有邻居,却有着森严的守卫。
呵……
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
细雨微风墙角花朵,将映入眼帘的这个世界妆点得很美很矜贵。
不过,这将会是她的牢笼。
抿着唇角她没有说话,视线柔和而平淡,挪了挪脚步就准备下车。
突地,一件带着男性气息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心里一紧,她斜睨过去,望向严战。
“披着,下雨外面凉。”严战脸上的情绪很浅淡,没有笑容,也没有骑士们在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出来的温和和示好,整个人清冷得仿佛一樽高贵的醉厚美酒,却也无波无浪。
拉了拉衣角,占色不太习惯,就要脱下。
“不需要……”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强硬地按住她的手。
“听话!”
扫着他看着没有杀伤力却十分冷硬的眉宇,占色缩回手来,不想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争执与扛衡,索性由着他来安排,不再吭声儿。
在某些时候,装死人,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见她妥协,严战扬起唇角,眸底闪着一抹玩味。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说话的时候,也很乖巧。”
乖巧?
心里冷讽着一笑,占色很想啐他一口,让他看看她不乖巧的时候是啥样儿。不过,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她不知道。权少皇那边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现在敌情不明,不知彼此就与敌人对垒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一个沉默的人,才会让人摸不透心思。只有摸不透你的心理,才会对你有几分忌惮,说得多,只会错得越多。这么想着,她心神安定了下来。
“严总,伞!”
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