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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别扭,当把伤口处理完时,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靠着树缓了会儿,我往包里收拾东西。
就在这里,不远处传来几声脚步声。
我猛的朝那里看过去,想吱声,忍住了。
这里离营地太近,是外人的可能性很小。自己人的话,庄堇已睡,那只可能是个男人。
要是人家正在小解呢,我突然嚎一嗓子……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细听,打算听到那个人回去的声音两周收拾。
沉寂,除了树叶相互拍打的声音,再无其它。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却不是走远,而是,向我靠近!
心中警铃大作,我一下子就把小手电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晃了过去。
龚叔笑呵呵的老脸,出现在两树中间。
我脸了沉,从地上站起来,“怎么着,想打架?”
龚叔在离我三米左右的地方站住,嘿嘿一笑,“没有,没有。叔不和你打,叔老骨头了,可不和你们年轻人折腾。”
“那你想干吗?”
不打架找死?我一点也不介意亲手送他一程!
没错,马开心还活着。可那改变不了眼前人引下五道天雷杀了马开心的事实。也抹杀不了,我自那时开始,在心底对他生起的浓浓恨意。
龚叔脸上的笑意不减,对我道,“小柠,眼下这件事儿你不应该掺合。眼瞅着咱们进山还不深,叔带你出山怎么样?”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那假慈祥的表情能收起来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今天可是好心好意……”
我心中烦透,从地上拎起包,一把抓出镇魂铃,“废话少说,亮家伙吧。”
好心好意他大爷,把我三岁小孩子哄?我和他的恩怨,哪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明白的?
不搭进一条命进去,根本算不清。
龚叔摆手,“我早和你说过,咱们讲和。铃铛的事,沈游的事,你打我的事,我都不和你计较了。难道,这些都抵不了那只小猫妖?”
我看着他摇头。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龚叔一摆手,向我走了过来,“你快和我走。”
我后退一步,摇了两下铃铛。几乎是马上,孙明亮的鬼魂横在我身前。
龚叔脚步一顿,把手摸向腰间,“小柠,你真要动手?要是这样,敊可真不客气了!”
“你客气过?和只苍蝇一样,天天用引路符跟在我身后,不就是要找个和现在一样的机会?”
龚叔没回答我的话,而是拿出一张符纸,扬手向拦在我前面的孙明亮拍去。孙明亮一飘,一下子飘到空中。趁着龚叔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脚踹在了龚叔的后背上。
龚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站起身来后,回手就向孙明亮抓了过去。一把,就攥住了孙明亮的右胳膊,一攥,就把孙明亮撂倒在地。
妈的,竟然这么不禁打!一个回合就败了!
我连忙摇铃,想把孙明亮招回来。可龚叔,已经把孙明亮团成一团,扔到旁边的森林里。
回过身,继续向我走了过来。
我心一紧,刚想放下铃铛和他正面对抗,就听我手机响了起来。灯五颜六色的走马灯,在森里闪闪发亮。
龚叔脚下一停,问道,“小释的电话?”
我眼睛盯着龚叔,没做任何回答。把手机拿出来扫了眼,发现是短信。
我低下头的一瞬,龚叔速度隐到树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森林外,释南的声音隐隐传来,“苏青柠?”
我扫了眼龚叔突然变没的地方,拎起包速度跑了出去。来到释南身前后,我一边调短信看,一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短信上七个字,中秋节回家过吧。瞄眼发件人,竟然,是‘他’。
我把手机暮然攥紧时。
释南回道,“听到你的铃铛声,遇到,危险了?”
“你听到了铃铛声?”我不敢相信的问。
释南嗯了声,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弹了弹烟灰。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镇魂铃的铃声,只有鬼能听到……
第256章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就想站在这挠我手心
镇魂铃最初是用来镇鬼的,它所发出的声音阳世间的人听不到。
为什么,释南能听到?
难道……
我拉起释南的手。
释南的手掌宽厚。比我的手要大上一圈。掌心能摸到纵横交错的伤疤,温热……
没错,温热,有温度。
而且,有影子。
此刻,他被拉长的影子,正罩在我的身上。
鬼,没有体温没有影子。所以,释南不是鬼。
可,他为什么会听到铃铛声?这铃铛在我手里近一年了,我晃的力度再大,也没听到过它发出的声音。
“苏青柠……”身前。释南略略沉默,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就想站在这挠我手心?”
呃……
我回过神来,把正沿着释南掌心一道伤疤抹的手指拿开了。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道,“我就是纳闷,你怎么能听到这个铃铛声,明明只有鬼能……”
“我哪知道?”释南笑了,停顿下,道,“何时,你在这挠我手心是想证明我不是鬼?”
我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这种事儿哪说得清。我还纳闷你为什么拿引魂索和拿根跳绳一样轻松呢……”
说着。释南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这种东西会传染,我用手背捂着嘴,也打了长长一个哈欠。
不去想了。
释南不是人,不,不是常人。毕竟他后背上连眼睛都长了,是吧。
“确定没事,是不是?你摇铃铛是突然间抽疯是不是?那行了,”释南推了下我肩膀,“回去睡觉,我下半夜还要守夜。”
我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我走出来的森林,回了帐篷。
尽量小声的钻进去,刚躺实,庄堇的声音在一侧响起。“没事不要独自一个人乱跑。特别是森林里。”
我看了她所在的方向一会,把呼吸放沉了。
这女人,有六目八耳……
次日一早,大家起的很早。简单吃了东西,收拾好行囊上路时,太阳才在山头露了小半张脸。
森林中露水大,气候又闷热,没走多久,我身上就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偏偏,厚实的长裤长袖还不能脱。因为森林中蚊虫丛生,蛇蚁遍布,稍有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左肩痛。
痛的我心烦气躁,有那么一会儿,心中当真在考虑龚叔的话,和他出山。
可也只是一想,就在心中做罢。
瞄了眼把背包挎在胸前的释南,我体会到什么是自作孽。
如果我前天晚上不用力捶了他后背几下,他没准儿能帮我分担一点重量……
因急着赶路,中午没有支锅做饭,只是靠在路边小坐,拿着压缩饼干就着冷水干啃。
啃完后,继续上路。
就这么马不停蹄,朝起夕歇的走了近十天,目的地终于到了。
四周全是山,身边全是树!往浓密的林子里一杵,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到的当天是中午,没有再行动,而是驻营休息。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吃中午饭时,刘哥提议喝两口。
这些走盗的,身上都带着酒。
于是,安排好了下午的排岗人后,其余几人都拎起自己贴身带着的小酒壶小酌。
释南没喝,连正眼都没瞧一眼。
我问,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他只和鬼喝。
的确,我认识他这么久,只见他喝过一次酒,就是两年前在北京和阴差喝的那次。
释南起身走到森林里去,龚叔一身酒味的靠了过来。距离不远不近,坐下后,满面带笑的道,“小柠,现在回去还来得急,大不了叔辛苦点。今天晚上,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专心吃面,没有理他。
这十天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抽空和我说这么一句。
妈蛋,要不是深知他的为人,我真要以为他是我族上长辈,来劝我这不知深浅的迷途羊羔回家的。
周围人的喧闹声中,他往近磨蹭了两下,笑道,“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叔不强求了……小柠,咱们两个好好聊几句天,你别气也别恼,你看你上次差点把叔杀了,叔现在不也不和你计较了?年轻人,要有些肚量。”
我呵呵一声冷笑,没有接话。
没动手,我已经很有肚量了!
当然,我不动手的最大原因是,我感觉,我好像打不过这死变态。
我现在最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控魂。可那天晚上,只一个照面孙明亮就被龚叔揉巴揉巴扔出去了。
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这么长时间来,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自认能像碾只蚂蚁一样碾死龚叔的?
难道,就因为每次相遇龚叔都步步后退?
那只能证明龚叔不想和我打,不能证明我打得过他……
龚叔像看不出我的脸色一样,往前凑凑,笑道,“小柠,你告诉叔,你身后那一蛇一鬼,是怎么来的?它们,是天天跟着你,还是偶尔跟着你。平时,它们都呆在哪儿?入山这些日子,叔愣是没看出你身边有放魂的法器……”
我把脸扭向一侧,屏着呼吸不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龚叔要和我讲合的原因?他这么久来一直跟着我,就是想弄清楚无止真人和常老四?
有可能。
这老变态一向对光怪陆离的事感兴趣。就像李子顾曾经布下的那个古阵,他当时犯案在身,临近年关出行不易,可还是铤而走险,从东北折腾到了河北……
只是,无止真人和常老四的事我哪能告诉他?连陆明和释南都没说的事,我会告诉他?他能知道有这一鬼一蛇跟在我身后,已经是知道很多了!
“行行行。”龚叔见我不吱声,沉默一下,又道,“这个你不说叔不强问。那,你能不能告诉叔,半年前,你在汽车站把叔甩了后去哪里了?”
我回过头看龚叔,道,“龚叔,你管的宽了点吧?”我去哪,和他有关吗?
“这话说的,叔担心你。你一个小姑娘,一走走半年,连个影儿都不见……”
“我是和你很熟还是和你交情很不错?”他疯了还是老年痴呆了?
“到底是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在北京时还救过我一命呢。当时要不是你坚持要把叔扶出去,叔已经死在那个明星的别墅里了。叔关心关心你,不为过。”
这都哪和哪儿!
我清楚的记得,从北京回来后不久,他把我堵在楼上,铆着劲要把我弄死。
还有他引下天雷劈马开心时,对我可是杀意十足!
“龚叔,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正视龚叔,“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让我明白明白?”
龚叔双眼闪闪发光的看了会我,笑道,“行了,你不说就算了,叔也不强问了。”
“什么不说算了。”释南从后面走过来,把水壶递给我,“你们两个能坐下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拧开水壶往地上倒水,释南把手伸到下面洗,“南哥面子大,有你在,我不和他一般见识。”
龚叔嘿嘿一笑,“我问她那半年去哪了。”
“有什么好问的,天底下是空的,她又长腿了。”
“也是。”龚叔站起身,拎着小酒壶晃荡着去那边儿继续和别人喝酒了。
释南甩甩手上的水,对我道,“你那半年去哪了?谁问也不说。”
我对他哈哈一笑,“拜了个神仙为师,进山修仙去了。”不是不说,是没什么好说的。
“把你那神仙师父气死了,所以知道回来了,是吧。”
……
无止真人,上,neng死这个口无遮拦的!
当天晚上休息,次日一早,太阳高照之时,我们一行十二人收拾出五个背包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