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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尸泥是从祖坟里挖出来的,只要养出了尸婴,尸婴的邪气会反冲祖脉,有人要这家人灭门。”
不等莫愁反应,我放出两条云雾小白蛇,飘在我们头顶,一起进入了潜行状态。
“啪啪!”
用力敲着大门,门口的灯亮起来,屋里有个女声喊:“大晚上的,谁啊?”
啪。
又连着敲了好多下,五十左右的妇人骂骂咧咧的打开门,她左看右看见没有人,走出屋子四处找了找,惊悚的望了一眼前排死人的方向,碰的一声关上门。
在妇人找人的时候,我和莫愁借机进入房子,感受到二楼有微弱的尸气,我给莫愁打了个眼色,慢慢往楼上摸去。
“老不死的,快回来。”老妇人进屋后,应该是在给她男人打电话。
莫愁回头看了一眼,我做着禁声的手势,一起到了二楼房门口,门上的囍字还挂着,想来屋里的孕妇结婚也就一两年。
“嗯?好重的生气。”
淡淡的尸气在门口萦绕,突然一股强烈的生气喷出来,我惊讶的暗自惊异一声,随之暗骂:胎儿死了。
如此浓的生气足够冲散我身上的死气,然而这胎儿不是注定夭折,而是被人算计死的,必然怨气冲天。我借用了它的生气,这因果结大了。
第二卷 异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教徒弟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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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鬼……鬼……”
扑面而来的生气冲散我身上的死气,随之,喷出房门的生气慢慢转化为死气,同时爆发了一股怨气冲天的阴气,穿着孕妇装挺着大肚子的女鬼,神情迷茫的穿过房门走了出来。
李莫愁瞪着女鬼,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并不是怕鬼,而是见到一尸两命,惊住了。
“难怪胎儿死掉,没听见孕妇喊疼,原来一起死了。”
我秉着呼吸,对着女鬼吹了口气,踮着脚往楼下走,说:“莫愁,咱们走。”莫愁跟在后面,说:“这只鬼不用我带吗?”
“你还抗不住这么重的阴气和怨气。”
我连着走了七步,挺着大肚子的女鬼,迷迷糊糊的飘到我身后,跟着我们一起下楼,正巧楼下大门开着,很快就离开了这户人家。
回到车里,鬼孕妇双眼慢慢发红,鬼脸上戾气横生,大肚子上钻出一个婴儿头,这对鬼母子张牙舞爪的冲出车子,往它们家冲去。
“镇。”
施展法术,一个正字飘在暴躁的孕妇头顶,压得它不能动弹。过了一会,孕妇流出两行血泪,瞪着我鬼哭狼嚎的说:“为什么?放开我……”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们之间有善因,我自然不会害你。”我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回去,家里必然会出现血光之灾。试想一下,家里人上楼,敲不开房门,等敲开房门发现你们母子双亡,情绪必然不稳定。你身上煞气太重,他们被煞气一冲,激动之下,绝对会做出杀人的事。”
在“正”字的镇压下,鬼孕妇清明了一些,慢慢停下挣扎。我正要开口询问她一些事情,远处传来飘忽的铜铃声,不知道声源来自哪里?
“有人在招她们母子的魂。”
不等莫愁问出疑惑,我随口解释。
叮!叮!叮!
清脆而幽冷的铃声环绕在黑暗的路边,我闭着眼睛判断着方向,莫愁看着女鬼说:“铃铛声好像是从它什么发出的。”
“它只是个接收器,你静下心认真感受,会感觉到做法的方向。”
探出做法的人大概在西南方,我睁开眼睛。莫愁闭上眼睛,慢慢的她变的安静祥和,不一会睁开眼睛,指着西南方说:“声音是那边发出的。”
铃铛声越来越急促,鬼孕妇暴躁的发丝倒立,胎儿从肚子里爬出来,脑袋与普通婴儿一样,脖子以下却是森森白骨。莫愁肩头的婴儿看到骨婴,吓的挤在一起,看着非常搞笑。
我靠在车头,莫愁惊异不定的说:“咱们不找做法的人吗?”
“只要看住鬼母子,不让它们回家,做法的人会来找我们。”我有些无聊的打着瞌睡,莫愁坐进车里说:“你先守着,我先睡一觉。”
“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我随口抱怨,莫愁笑嘻嘻的说:“能者多劳。”
进入伪法术时代,很多事情变的简单了很多,只用守株待兔等凶手过来,抓住对方,事情就能解决。如果小宝在这,他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凶手的信息,直接走阴过去放到对方就成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铃声停止,又等了一炷香,一辆面包车远远的开过来,车在进社区的路边停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子瘦的皮包骨,女人很正常。
“那边。”
男子拿着罗盘,跟着罗盘找过来。我丢掉嘴里的烟,说:“刨人祖坟,用坟泥养尸婴,害死孕妇的人是你们?”
两人僵住脚步,男子收起罗盘,沉着脸问:“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自己破掉术法,饶你不死。”我说。
鬼孕妇一双鬼眼死死的盯着陌生女人,悬浮在它头顶的“正”字诡异破碎,骨婴钻出大肚子,冲上去抱着陌生女人就要,鬼孕妇也紧随其后,掐住女人脖子不放。
骨婴咬着女人脑袋,女人摇了摇头,晕晃两步才站稳。等鬼孕妇掐住女人脖子,女人不停干咳,表情人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办!
皮包骨的男子反转罗盘,罗盘背面的镜子对着女人一照,孕妇和骨婴被震出去,男子扶着女人说:“没事吧!”说着,男子拿出一个铃铛,随着铃铛的晃动,鬼孕妇痛苦的捂着脑袋,来回飘荡,却始终飘不出一个特定的区域。
骨婴也钻进回了大肚子。
“有意思。”
我对着摇铃的男子放出威压,男子连腿好几步,铃铛声戛然而止,鬼孕妇再要从上去,一个“正”只再次悬浮到它头顶,它再次被镇住了。
“再说一次,自己破掉术法。”我再次冷漠的提醒。
男子只是懂些术法的过气业内人,他警惕的看着我,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并不明白我是怎么破了他的法。“朋友,我劝你也没多管闲事。”
“用邪术害人,你不知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与这两方都不认识,只是为了借生气才参合进来,对里面的恩怨根本不清楚,也不想杀人。陌生女人惊悚的看着四周,声音比苍蝇还小的说:“大师,怎么回事?”
“你嫂子已经死了,刚才是她索命。”
男子转头解释一声,对我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朋友要多管闲事,划条道,我接下了。”
“嫂子?小姑子?”
琢磨一声,我看着女人问:“你嫂子怀孕了?你请先生害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杀你自己全家?”
“你说什么?我不懂。”女人否认。男子对女人说:“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你嫂子已经死了,半年之中,你家里人会挨个出事。结账吧!”
陌生女子楞了好久,疯狂的往家里跑去,没过多久,她像行尸走肉一样跑回来,抓着男子的领口,不敢相信的摇头说:“真的死了?死了……”
“一条命十万,你家一共四口人,总共四十万。保你不死再加十万,你付过十万,剩下的四十万该结算了。”男子推开女人,说:“我给你解释过后果,并且提醒过你想清楚,这是你一直坚定的结果。”
女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安静了几秒钟,抓着男人的胳膊说:“这不是真的,我以为是假的……假的……”
看情况这事再简单不过了,姑嫂不合,小姑子可能受了什么难以下咽的气,一气之下要报复自己一家人,出钱找了先生。然而她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者只认为先生是神棍。
如果不做什么,她会憋着一肚子气。真做了,人死了,才知道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后悔了。求不得,苦。求而所得,也苦。
这是一种情感死结。
我看着后悔的女人和施法的男子,转头盯着鬼孕妇,暗叹:悲剧。鬼母子不杀了小姑子,它们的怨念不消,无法投胎。
“一步错,万劫不复。”
没什么好说的,我惋惜一句,说:“破除养尸婴的术法吧!”
“不行。”男子再次甩开情绪激动的女人,说:“因果循环,我拿她五十万,那就做五十万的事。就算我死也会做到。”
施展这种有伤天和的术法,男子所受的反噬也不轻。如今已经廋的皮包骨,印堂发黑,离死也不远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拼命?
男子心中的山很坚韧,已经到了悟道的边缘,明白他自己要什么。贪钱这个动机,并不能成为他的动机。
漆黑的夜色下,阴风徐徐吹着,场面静的可怕,远处死人的哀调飘过来,让气氛变的更沉默。
“别哭了,掏钱付账让他破法,不然你家里人都得挨个死。”
因果起源在女人身上,我冷漠挤出一句话。女人没有动,我对皮包骨的男子说:“我与这对鬼母子有因果,我自己超度它们,你死。你超度它们,可活。你自己选吧!”
“只要她给钱,我的死活无所谓。”男子答非所问,低头看着双眼无神的女人说:“我付出了阳寿,只想拿我该得的。”
女人扶着地失魂落魄的起身,拿出一张卡,说:“里面有五十万,全是你的……你的……”男子接过卡,说:“我只要自己应得的四十万。你确定让我破法?”
女人点头,男子果断的走向面包车,说:“跟我走。”
女人惊慌失措的跟在后面,我看着男子的背影说:“我压制孕妇一天,明天旁晚之前,你来找我。不然我放鬼夜行,让它自己去报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有我助威,你挡不住孕妇杀人。”
“嗯。”
男子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的点了点头,快步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载着女人离开了。
面包车开进黑暗,莫愁拉开跑车的门,走到我旁边站了一会,说:“师父,那女人并不是诚心的,也后悔了。施法的是那个男人,相比你对两人的态度,好像对那女人更冷漠一些……”
我抬头看着漆黑无边的天空,指着无尽的黑暗,说:“自弃者,天弃之。女人拿十万块买凶,针对的是自己家人,那一刻她已经放弃了亲情……一时之气能解释她的行为,但那是她自己的家人,她有一点宽容的心,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她对亲人没有宽容,谁会给她宽容?”
“她并不知道术法真能杀人。”
我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这不是她对自己亲人起杀心的理由。”莫愁继续说:“也许她家人做的太过了呢?”
“你知道吗?我亲爷爷追杀了我不知道多少回,以我这大逆不道的性子,也没想过杀他。”我伸手拍着她的香肩,说:“亲情是人一出生,血脉赋予的基础情感,忘了这玩意,再谈慈悲、怜悯、善良……你不觉得好笑吗?”
“可是她后悔了。”莫愁还在坚持,我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走向跑车,说:“孺子不可教也。”
这丫头的悟性真不怎么样,比多多差多了,多多听我说这么多,肯定知道我在以小见大,谈的是性。
明心,了性,可是明道境界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