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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游方?顺水而走,五湖四海消息随着各路水鬼耳耳相传,喜欢八卦各种消息的小鬼就称游方小鬼,并不是说它真跑遍了大江南北。
感觉河风带来的冷意有所改变,带上了淡淡的阴气。我点了一炷香放在自己身前,吸了一口,喊着烟雾默念:请阴司烙印,转功德,特令阳人观阴。
憋着气,拉过黄蓉的手在她手心写:吞下我含的烟,你就能看到什么叫对影成三人了。
黄蓉呆呆的站着,我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印了过去,把香气吹了进去,随后把手上的香递过去,说:“拿着它,这一炷香之内能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
“不要。”纵木爪才。
她反应过来,流着两行眼泪,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着。
两个字里包含了不甘心、不愿意、不舍,伤感中又带着失落、纠结、明悟……
感受着她纠结的情绪,我微笑的拿着香,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别人我不会砍断你牵在我身上的这半条红线。别人对我动情,又与我何干?不回应就行了。因为是你,我才用了一股阴司功德,免得你越陷越深。”
“真的能断吗?”黄蓉双眼迷离的看着我,我说:“肯定能断。”
她哆嗦的接过香,手指触碰到一起,我感觉到了她指尖的冰冷。
看着我们印在河里的影子,我不再说话,不一会,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片柳叶飘到我们影子中央,影子中间慢慢多了一条人影,这条影子与我们的影子不同,它好像沉在水中起伏跌宕。
“手给我。( )”
黄蓉哆嗦的把手伸过来,我伸手过去刚捏到指尖,感觉到手要缩回去,用力捏紧,慢慢把光滑的细手捏在了手中。看着两条影子的手牵在一起,我转头看着她手上的香,暗念:“断。”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的影子牵着手,一阵风吹过锤柳挡住了我们牵手的月光,河里的倒影里再也没有牵手的两人。
巧合吗?或许是巧合,但是我知道她牵的爱情线断了,随着时间流逝,黄蓉会莫名其妙的发现,她对我的心动不是爱情,可能是崇拜、可能是渴望的亲情……总之她会很莫名的发现那时的心动不是爱情。
松开她的手,我对着多出来的影子动了动嘴角,问:“看到多出来的影子了吗?”
“嗯。”
她看着河面三道影子一阵出声,眼中纠结的情绪慢慢被新奇所代替,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情绪为什么会这么变化吧?
术法比风水还诡异,风水能破风水局,线砍了就砍了,再想连起来难。
“你问它那个周先生为什么会来呗?”
我抱着夜萧,看着她好奇的面孔,出言诱惑着。黄蓉随手折断一根树枝,放到水里,不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树枝在水里一挑一挑的,挑起的水珠往河里慢慢洒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童心未泯,没事拿着树枝在玩水呢?
“走阴令、养鬼、赵。”
黄蓉玩了好一会,起身点了一炷香插在河岸,多出来的影子慢慢消退了,一片柳叶也从我们两的影子旁边慢慢飘向了河心。
河里那么多柳叶,这片柳叶是我摘的?还是普通的一片柳叶?我也说不清楚。
我反复默念着黄蓉得到的两个词,疑惑着说:“为走阴令而来,顺便养鬼?赵佳?”
“我知道了。”
黄蓉低头沉思好一会,紧皱的眉头松开,挑衅的看着我说:“小表叔,你知道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笑呵呵的反问。她舔了舔嘴唇,说:“以让我见鬼影为借口占了我便宜,如果你猜对了,我不告诉你老表,说你欺负表侄女。”
听到这话,我被术法吓到了。
术法这么逆天?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居然能坦然面对这事,看她的眼神真的很坦荡。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发现不是真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炷香?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丫头在大学研究的是心理学,结合术法,在她挑动树枝问鬼的时候,偷偷把自己深度催眠了。我摇身一变,身份换成了她非常有本事,让她特崇拜的男闺蜜加小表叔。
“咳咳。”
我干咳几声,说:“先说养鬼,鬼是否厉害,本质在于怎么死的?死是带着多大的怨气和戾气……总的来说鬼的力量来至于情绪。”摸着自己的心,说:“情愿来自于心,方寸灵台,心有多大鬼就有多厉害。”当然,幻想自己比天还厉害肯定不行的,因爱生恨报仇的鬼,她恨的情绪有对象,恨意才有立足的基础。恨天?谁知道天是个什么玩意?
“嗯,继续。”
黄蓉用手比着下巴,较有兴趣的笑着。我接着说:“附近因情绪而死的人,也就是我守灵的这一家了。子杀父,父磨子,孝子当初向人问药给他父亲吃过,也就是说有人瞄准了他们家,想以父子仇杀培养鬼的情绪,达到养过的目的。周先生是就是那个出药的人。”
“那走阴令和赵呢?”黄蓉嘿嘿笑着,眼底的疑惑一闪而逝。我轮着夜萧敲了她的头一下,说:“让你装精明。想知道就耐心请教?还考我。”
黄蓉嬉笑的抱拳拱手下拜,说:“有请陈先生赐教。”
“我接亡者家的单是赵佳选的,她一定让人查过亡者的家事,周先生自然会浮出水面。赵佳不懂业内的事,不代表她不能问业内的人,周先生养鬼她也应该知道了。赵佳让我守灵,我肯定要送鬼下去,周先生辛辛苦苦算计死人家,我要送鬼下去,这就是敌对立场。赵佳的掌控,已经达到波动规则的境界,亡者是四家镇的人势力也不小,这个灵我还真得要守,如果我不愿意被枪顶着我也不会来。”
我淡淡的叙述着,黄蓉又说:“那走阴令呢?”
“守灵人在四家镇是地主,亡者又是四家镇的人,周先生只要一打听守灵人的名声可能就放弃了与守灵人的对峙。赵佳通过某种渠道告诉周先生本县走阴令的消息,以及走阴令和我的联系,走阴令就是赵佳打的一道保险,那么周先生必然会出现在四家镇。”
我想到赵佳那句“控制一个人不一定真要他听我的,只要他的行为符合我的意识就好,偏了自然有办法敲回来”,这死女人还真做到了。
“也就是说赵佳其实什么也没做但又控制着怎么局面?她想干什么?”黄蓉倒吸着凉气。我无聊的说:“她能干什么?拨弄这一湖春水,让水儿按照她的意志运行。她下一步应该是在走阴令上做文章了,以她手段,她依旧只是什么也不做的看客。”
“我们呢?”
“周先生来抓鬼,我当然是守灵送魂了。赵家比我们惨多了,现在不定在林子里打转,搞不好又昏迷不醒了。”我用夜萧轻抽了黄蓉一棍子,笑着往亡者家里走。
赵佳,在天上看戏很爽吧?小心随时被捅下来。
第一百八十相五章 无相鬼
走上街头,远远看到亡者家门前舞台亮着灯,拿出手机一看。 ()晚上九点差十几分钟,正是表演的黄金时段,却没有一丝响动。黄蓉加快脚步,沉声说:“可能出事了。”
屋里满了亡者亲属,老表站在棺材边皱着眉头,遗孀神情惊恐的看着老表,一众亲戚站在他们一米开外惊恐的盯着棺材不敢靠近。
“闻到没有?”
在屋外,我闻到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尸臭,里面混合着生姜味,拉住要进屋的黄蓉闪到门边。她侧身对着大门仔细嗅了嗅,说:“腐臭和生姜味。”
“尸体打了防腐针才放入冰棺,虽然依旧会腐烂但发出的异味很难闻到。”
不等人发现我们。我拉着她到黑暗角落,接着说:“生姜可以祛风、解表、和胃、温经止痛……对多种致病真菌有抑制作用,但尸菌何止成千上万,往尸体里灌一碗生姜水作用不是抑制而是激活细菌生长。”
“嘶。”
黄蓉吸着凉气。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折腾尸体?”
“对。人死七天,新魂与尸体还有某种微妙的联系,有人以动尸体来影响鬼魂。这透露了三个绝对的信息,第一,有人做手脚。第二,尸体躺在大厅,一直有人守着,外人没法对尸体做手脚。能做手脚的只有亡者家里人。”我分析着事情,说:“第三,亡魂会变的更猛。”
“周先生与亡者亲属勾结?”黄蓉问。我说:“相面的周先生嫌疑最大,我们得提前准备一下。”
“小表叔,斗鬼不是你的强项吗?还有我和爸爸在,你用不着这么谨慎吧?”黄蓉鄙视一眼。我说:“小心没大错,咱们对付的不仅仅是鬼还要防业内人。”
“那你说咋办?”
黄蓉问完,反应过来,抱怨的说:“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说,用得着拐弯抹角说这么多?”
“嘿嘿。”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去男厕所弄点那方面的分泌物出来。哪啥越哪啥越好。”
“什么那啥哪啥的?”
不知道她真纯洁还是装傻,我低头到她耳边直白的把要的东西说了出来。黄蓉恨恨的踩了我一脚,说:“你怎么不去女厕所打手枪?你弄出来的那啥沾了女厕所的阴晦之气,比黑狗血的污秽效果更强。”
“小声点。”
揪着她肩上的衣服,我说:“现在不是没有女人用尿罐了吗?不然用罐子上的沉积物就行了,但这种长年累月造成的至极污秽之物真的找不到了。也只有女士精气被男厕所具备秽气沾染,功效能比上尿罐沉积物。”
“滚犊子。”
黄蓉狠命的踩了我一脚,不爽的走向亡者家里。纵斤医划。
从没与相面的斗过法,也不知道周先生有什么手段,但只要弄得这东西盖在他头上,他再多的本事也用不了。
隔了一会,我分开人群进屋,简单打完招呼。探头看进棺材,被尸体的样貌吓了一条。
尸体手上的皮肤很正常,脸部像腐烂了好几个月似的,额头相对来说比较正常,眼睛、鼻子、脸……皮肉腐烂出了粘连物,诡异的是只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三夜,你看这?”
老表挤在我旁边小声问。我看着恶心反胃的尸体,暗想:看来不是生姜那么简单,必定还有别的东西,说:“尸相全毁,我也不知道鬼会变成什么样?用黄纸沾了酒精盖在尸体脸上等葬期,我点一炷守灵香招魂试试。”
“不用了,我刚把亡魂逼到灵堂准备跟它谈谈,尸体的脸快速烂掉,我再也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好像它……”老表不露痕迹的缩了缩脖子,惊悚的说:“鬼没了脸也就能拥有所有的脸,只要它显出人的样子就能上人的身,我怀疑它上了在场谁的身。( )”
“没事,这里有我。”
与老表详细沟通一阵,我面对心神不定的遗孀和亲属,当仁不让的拍胸脯保证,又说:“大伙该忙什么的去忙,快速尸腐的现象与天气、地理、尸体内病菌……许多东西有着密切关系,这种情况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义正言辞的忽悠了一大堆,旁人慢慢压下了表面的害怕。守灵是送亡者往生让生者安心,有时候还真不能说实话,这种谎话我也说的问心无愧。
安慰人群的同时,我暗中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