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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昨晚鹰哥背上背着的那个老婆子,虽然是朗朗乾坤,但背脊骨却忍不住一阵阵生寒。
颜苏付了钱,拉着我往前走:“那个光头流氓居然死了,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走到街尾的一个弯角,在一家名叫阿玉发廊的门口,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
我记得光头昨晚离开的时候,说过他要去阿玉发廊,没想到竟然出事了。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察在维护秩序:“让一让!大家别挡着啊!赶紧让一让!没什么好看的!哎,说你呢,不许拍照啊!”
两个医护人员从发廊里走出来,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放置着光头的尸体。
现场围观群众发出一声惊呼,有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围在最前面的人甚至情不自禁地往后倒退一步。
光头的死状实在是太吓人了!
光头的脸上黑气笼罩,乌黑如炭,嘴巴僵硬地大张,两颗眼珠子仿佛要撑裂眼眶,夸张地向外凸出来,那表情告诉我们,光头临死前一定是非常的惊恐。
更离奇的是,光头的手中竟然紧紧握着厚厚的一沓……冥币!
没错!
就是冥币!
道士昨晚上给了光头一笔钱,难道那竟然是一笔冥币?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可怕的念头:“光头的死会不会跟那个诡异的老婆子有关呢?”
医护人员急急忙忙用白被单将光头的尸体盖住,然后送上急救车迅速拉离了现场。
“听说那混蛋是被活活吓死的!”
“怪不得死的那么恐怖呢!”
“他不会是见鬼了吧?”
“这种挨千刀的,迟早都会遭报应!”
“哎,我听说呀,昨晚死人上路,这个畜生居然拦棺要钱呢!”
“我估计他是被冤魂索命!”
“管他怎么死的,反正一句话,死得好!”
“对,死得好!老天有眼,收了这个畜生!”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光头鹰哥平日里作恶多端,欺压百姓,人们都对他非常仇恨。现在光头既死,没有人表示惋惜,无不拍手称快,做人做到这一步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怪异的女人笑声从发廊里传出来。
虽然是在大白天,突如其来的诡异笑声却让人止不住心里发毛。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发廊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走!”两个身穿警服的民警押解着一个年轻女人,从发廊里走了出来。
这个年轻女人正是发廊的老板娘,阿玉。
从人们的低声议论中,我也知道这个阿玉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明里经营着发廊屋,私底下也给男性客人提供服务。由于长得年轻漂亮,服务态度又好,所以在巫峡镇也很有名气,慕名而来的男顾客络绎不绝,而死去的光头鹰哥也就是常年光顾的客人之一。
阿玉也就二十岁出头,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相符合的风情,她穿着一条白裙,脸色煞白如纸,双眼无神,长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不停地咧嘴诡笑,那模样还真有些骇人。
“咯咯咯!老婆子!是那个老婆子杀死了鹰哥!是那个老婆子杀死了鹰哥!”阿玉又笑又喊,状若癫狂,仿佛得了失心疯,很明显是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
“老婆子?!”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又是老婆子?!难道光头真的是被那个老婆子弄死的?”
颜苏转头看着我:“这个混蛋肯定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想到昨晚道士临走时候留下的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看来道士早已预知光头会死掉的。
如此说来,那个挂在光头背上的老婆子,很有可能就是大红棺材的主人!
想到这里,我莫名地感觉脖子里一阵寒意,仿佛有人在对着我的脖子吹气一样。
“把这个女人先送到医院去看看,感觉就像疯了一样!”两个民警将阿玉塞进警车呼啸而去。
“这阿玉怎么就疯了呢?”
“是不是吸毒产生了幻觉呀?我听说这女人要吸毒的!”
“哎,可惜了!这女孩长得挺不错的,要是好好过日子,嫁户好人家也没有问题,偏偏要这样糟蹋自己!”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谁也不知道昨晚上阿玉发廊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人死去,一人疯癫,这事儿诡异的超乎寻常。
等到警方勘察现场结束撤离之后,阿玉发廊变得空空荡荡的。
我问颜苏:“敢不敢进去看看?”
我和颜苏走进阿玉发廊,屋子里弥漫着胭脂香水的味道。
发廊位于街尾转角,比较背光,所以大白天的里面都有些昏暗。
发廊不算大,有里外两间。
外面一间是洗发理发的地方,里面一间是进行某种交易的地方。
里面一间屋子没有开灯,黑沉沉的,依稀可以看见屋子中央放着一张床,床上凌乱地散放着一些成人用品。
床的对面是一个大镜子,镜子对着床,这种格局令人感觉怪怪的。
屋顶中央悬挂着一把吊扇,此时还一圈一圈地旋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我和颜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正准备退出去。
就在这时候,背后的颜苏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猛地回过头去,只见那面大镜子的表面就像波纹一样轻轻晃动起来。
波纹下面,一个碎花布裙的老婆子身影正慢慢浮现出来……
“快走!”我拉上颜苏,头也不回地跑出发廊。
外面阳光明媚,我和颜苏满脸冷汗,浑身都在哆嗦。
光头离奇死亡的事情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小小的巫峡镇变得无比喧嚣,街头巷尾,男女老少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光头死于怨鬼索命!
综合各方所述,大概可以拼接还原出事情的经过:
半夜时分,带着几分醉意的光头敲开了阿玉发廊的大门。对已老主顾的深夜到来阿玉并不陌生,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将光头迎进里屋。就在两人喘息着在床上翻滚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墙壁上好像有影子在晃动。于是两人抬起头来,然后他们看见了恐怖的一幕:一个身穿碎花裙的老婆子,直挺挺地挂在屋子中央的电风扇上面,就像一个人偶,随着电风扇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
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我和颜苏也没有心思留下来玩耍,颜苏带着我到街上买了两件新衣服,我们便打算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我们路过一间小院。
小院门口摆放着花圈,挂着白色布幔,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奠”字。
一群人正在忙着拆灵堂,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个相框从灵堂里走出来,那张黑白遗照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我和颜苏对望一眼,感觉脸上不自禁地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遗照上面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而这个老太太的面容,竟然跟挂在光头背上的那个老太太一模一样!
我俩急匆匆地路过小院,一路往小镇外面走去,准备去码头乘船离开。
正自低头赶路的时候,忽听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位小娃娃请留步!”
第六十五章疯道士(上)
身后站着一个道士。
年约三十多岁,脚踩青云鞋,穿着一袭青灰色道袍,长发挽了个髻,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道士的左眉梢上有颗很显眼的红色肉痣。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道士,这不是昨晚“死人上路”的那个道士吗?
我见这道士颇有几分道行,心中尊敬之意,双手抱拳作揖道:“不知道长有何事指教?”
道士踏前一步,目光自我们的头上扫到脚下:“两个小娃娃,年纪虽小,但是胆子不小呐!我刚看见你们居然走进了阿玉发廊!你们明知道阿玉发廊发生了杀人事件,而且闹鬼闹得沸沸扬扬,依然敢走进去,这份胆识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我笑了笑:“道长过誉了,我们也就是好奇心比其他人重了一点!”
道士的口吻怪怪的:“好奇会害死人的!”
“什么意思?!”我微微一怔,感觉道士话中有话。
只听道士幽幽说道:“鬼点烛,人背鬼,命格精元尽数毁!”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道士就像在说歇后语。
“道长,我们不明白你所说的意思!”颜苏道。
道士冷冷说道:“你们去阿玉发廊,就不怕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吗?”
我心中咯噔一下,在发廊里面的时候,镜子里生出老婆子的影像,难道那鬼老婆子缠上我们了?
道士正色道:“小子,我看你命格不错,面相英武,这才救你一命!前面有个水塘,你可以去水塘边上看看!”
我心中生疑,和颜苏快跑几步来到水塘边上。
夕阳斜照,水面倒映出我和颜苏两个人的影子。
啊,不对,水面上居然出现了三个人的倒影!
我、颜苏、还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
那个老婆子悄无声息地挂在我的背上,只露出一张脸,惨白如霜,还在咧嘴微笑着。
“妈妈呀!”我浑身一颤,魂儿都吓没了。
怪不得道士要叫住我们,原来那个鬼老婆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挂在我的背上。我的背后又没有长眼睛,自然是看不见她的。
我浑身如坠冰窖,直挺挺地站在水塘边上,一时间竟然不敢动弹。
道士信步走了上来:“你们两个果然不是普通人,这个鬼婆的鬼力有些强大,除非她想让人看见她,否则普通人是看不见她的。你们一眼就能看见鬼婆,说明你们能够通灵!我现在倒是真有些好奇了,不知两位小朋友来自何处?”
普通人是看不见鬼婆的,我能看见鬼婆,是因为我体内本来有一魂就是女尸的鬼魂,我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很正常。可是……颜苏怎么能够看见呢?她又怎么会通灵呢?
颜苏有些急了:“我们只是巫山的普通村民罢了!道长,你别磨叽了,降妖除魔是你们的职责,你赶紧把鬼婆从小七背上弄下来吧!”
“这个好办!”道士衣袖一甩,一张金光闪烁的符咒从袖口中激射而出,命中那个鬼婆。
“呜哇……”我的耳畔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一团黑烟冒起,那个鬼婆滚落在地上,飘然退开。
道士唰地拔出桃木剑,脚踩七星莲步迅速追了上去:“还想跑吗?速速跟我回去!”
鬼婆怪叫一声,一扬手,一团浓郁的鬼气就像浪潮般席卷而来。
道士突然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吮吸一口鲜血,噗地喷在桃木剑上面。
桃木剑唰地泛起金光,剑身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环绕着剑身盘旋飞舞。
“破!”道士厉叱一声,桃木剑画出一个金色光圈,轻松撕裂了那团鬼气,一剑贯穿了鬼婆的胳膊,将鬼婆死死钉在地上。
鬼婆在地上挣扎扭动,不断发出尖叫之声。
道士从腰兜里摸出一个黄铜铃铛,哐当当摇晃两下,口中飞快地念道:“天灵灵,地灵灵,镇魂铃铛收鬼灵!咄!”
道士举起铃铛,开口朝下,猛地扣在鬼婆的脑袋上。
一团金光在铃铛开口处亮起,鬼婆怪叫一声,迅疾变成一团黑烟,一下子就被收入镇魂铃中。
道士晃了晃铃铛,露出一脸胜利的微笑:“老婆子,你很幸运,能够成为我镇魂铃里的第一百零一个鬼魂!”
“谢谢道长!”颜苏忙不迭地替我谢谢道士。
我并没有感谢道士,反而还有些恼恨他,因为我想到一件事情:“昨晚老婆子的鬼魂爬出棺材,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你为什么当时不收了她?还任由她出来害人?”
我本以为道士会解释点什么,没想到道士回答的非常坦率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