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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是,夫人……”火凌咬着嘴唇看着密室里面冷砚抱着麦玮琪敏捷地向出口跃去,强压下心中的恨意跟上鬼影夫人的步子。
第三章银丝走穴
车库的门打开,黑色的宝马跑车疾速地驶了进来,稳稳地停在车位上。冷砚从车上下来,转到另外一边,从里面抱出昏迷的麦玮琪。
她的伤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很多,他没有想到火凌居然会用火咒来对付这样一个丝毫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刚刚在影幻魔境,因为她不肯安静才用sky吓唬她,可是当他在车上无意间碰到昏迷的麦玮琪时,猛然感觉到她冰凉的体温和骤然停止流血的伤口。
麦玮琪因为极度的害怕竟然闭息了!
这是很危险的一种情况,伤者因为超过极限的刺激而出于本能的生理停滞,这样身体内的循环将会完全地停滞,对外界任何的治疗也会毫不知觉地排斥掉。
闭息又加上火咒的伤,普通的医生根本治不了这样的症状!
原本打算送她去医院的冷砚只得半途转向,载着她向水堡——也就是他在香市的住处——全速地驶来。
无论如何要救活她!绝对不可以有人在轩辕的崇古斋出事,这样会让轩辕担心的,也许还会牵连到轩辕,绝对不可以!
冷砚抱着麦玮琪出来车库,径直向他的药房跑去。
现在只有用“银丝走穴”了,可是……
冷砚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
“银丝走穴“是他从中医针灸和东洋忍术中顿悟出来的一种方法。用意念操纵的银丝线代替了银针,这样可以在伤者的穴道血管甚至筋脉中游走,能够将针灸的效力提高很多倍,也可以打通筋脉重新启动循环系统。可是——由于银丝细如毛发,隔着衣物很难控制,因此患者必须将全身的衣物褪去以帮助治疗——可是,怎么办?!
冷砚皱皱眉,在药房的门口停住了脚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救一个和他完全不相关的人,而且是个女孩,用银丝走穴……
麦玮琪一只手臂从冷砚的臂弯里垂落下来,破裂的衣服中可以看到很深的鞭伤和烧痕,手臂打在门上,又无力地落了下去。她整个人就像真的死掉了一样冰冷。
冷砚的眉头一颤,咬咬牙撞开了房门。
药房是很大的一个楼层,里面按中医西医分成很多的空间,药品林立。
冷砚抱着她穿过许多的仪器,进到一件很小的房间里,把她放在了一张桌子上面。
要先帮她清理伤口才行,冷砚绕到另外一边,开始配置中药药汤,温热的水一点点注入一只椭圆形的药木缸中,药材把水染成了红褐色。
水渐渐地满了,屋里面弥漫起白色的雾气和药香。冷砚看着桌上的麦玮琪,眉头越皱越紧。
自己从身上取弹片时都没有觉得现在这样的为难,眼前好像不是个人,而是一株长满毒刺的植物,让他没法下手。
他突然转身走出屋去,几分钟后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几件纯黑色的衬衣。
他把衬衣一件件地展开来放在桌上,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把很精巧的手术剪。
剪刀顺着麦玮琪的衣领一点点剪下来,然后是两只袖子,把上衣分成了前后两片。
“伤口在两臂和后背,还有部分在腿上,主要是鞭伤,伤口附近的皮肤被火咒不同程度灼烧……”冷砚习惯性地自言自语说着症状。聚精会神地用镊子和药棉处理着和衣服粘连的皮肤,处理一点就用衬衣盖住,慢慢地清理着她的伤口。
过了好久,冷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器械。
麦玮琪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都被黑色衬衫盖住了,只露着苍白的脸在外面,没有半点血色。
冷砚拦腰将她抱起来,在手触到她的皮肤的瞬间,他本能地皱紧了眉头,他讨厌和别人的身体接触,会让他有极度的不安全感。如果不是她伤成现在的样子,他甚至有放手扔掉她的冲动。
他把麦玮琪轻轻地放进了缸中,衬衣漂浮了起来,铺展在缸的表面上,像是花纹很美丽的一朵黑色曼陀罗。
冷砚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气泡声,一转身,发现药缸里只剩衣服漂在水面上。
“喂!”冷砚赶紧上前去伸手拨开衣服,看见沉在缸里面的麦玮琪。也顾不上什么了,他一把把她捞了起来靠在缸沿上。
怎么会这样?
麦玮琪依然昏迷着,头无力地靠在了冷砚身上。水从头发上面流下来,淌到了冷砚身上。苍白的脸在长发之间毫无血色。
火凌居然对她下这么重的手!冷砚皱眉,这样下去根本不行。
可是如果不泡药汤,她的伤口一经银丝肯定会大量出血。可是——
冷砚一松手,她立刻向水里滑下去,完全立不住身子,呛在鼻息中的水让她的呼吸变得很困难。
这样……应该可以的……
冷砚吸了口气,他抬身跨进了药缸中,抱着麦玮琪坐在药汤里……
……
雾气弥散,屋子里的一切都有一种模糊的不真实感,就像是个很美的梦境。冷砚靠在缸沿上,很是费解自己的举动。自己居然会到这个缸里面来,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摇摇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麦玮琪。
麦玮琪的头靠在冷砚的肩上,湿湿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面,眉头紧紧地皱着好像昏迷中也在害怕,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地颤着,在眼睛的下方投射出一小片的阴影。她的呼吸一点点地平复了下来,脸色也比开始好看了些。
这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她说要抓冷影大盗,难道就靠这样的身手吗?大概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暂时不能让她回到警察局,水堡的事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这会给轩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轩辕,冷砚的脸色变得极其沉重起来。
怀中的麦玮琪突然一动。
冷砚低头看过去,发现她的头在自己肩膀上面动了几下。他忙拉过她的手,按上脉搏。
麦玮琪的脉搏清晰平稳地跳动着,虽然有些浮动,比刚才确实好了太多。
她的生命力居然这么强?!冷砚有些难以置信。她的循环已经再次启动了,是自己启动的。在他的印象里面,只有很少的人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不管怎么样,不用银丝走穴了,总算是件好事。
冷砚摇摇头,抬身从缸里面跨出来。
*****
麦玮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的事物一片模糊。这是哪里啊?发生了什么事?她摇摇头,努力寻找着昏迷之前的记忆。
不远处的门打开来,冷砚拿着几瓶药和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是你?!”鞭打又被救的记忆一下全出现在她脑海中。
“我们逃出来了?!”麦玮琪坐起身。好痛!肩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手上陌生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低下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从没见过的黑色衬衣,原来的衣服却不翼而飞,吃痛的叫声顿时变成了尖叫。
“我、我怎么会?你、你——”她指着自己又指着冷砚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哇——”终于,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爹地,呜呜……有坏人欺负我……”
“闭嘴!吵死了!”
“呜呜……救命啊……”她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哭声变本加厉地大了起来。
被她吵得实在受不了的冷砚一抬手,一支冰镖带着凌厉的寒气冲着麦玮琪射过去,刺在被子上面,力道将整张被子都带了起来钉在墙上,飞镖迅速地融化了,只留一点湿气在被子上,可是被子却仍然牢牢地挂在墙上。
偌大的床上只剩麦玮琪穿着一件几乎到膝盖的黑色衬衣坐在上面。
“你听清楚,”冷砚一步步走近来,脸上挂着寒霜,“我从那个山洞救你出来之后,你伤重昏迷,我是为了救你才帮你清理伤口并换下衣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听懂了吗?!”
麦玮琪在冷砚骇人的表情注视下直冒冷汗,她咬着嘴唇一点点地退后,半天才大着胆子开口问:“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没有大脑吗?有没有发生什么自己感觉不到吗?”
“我怎么知道……”麦玮琪嘟囔着四下看看,在这些方面自己实在是个比较外行的人。电视上面总是遮遮掩掩的,她怎么能知道?!
不过,好像那个之后,对了,会有血的!
麦玮琪从床上翻身起来,趴在床单上仔细地开始找。
“没有!”床单上面干干净净的!她心里面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
“没有什么?”
“没有血啊,现在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了。”麦玮琪笑眯眯地看着冷砚。
白痴!冷砚强忍着冲天的怒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麦玮琪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下。他长得真的是好帅啊,上帝造人可真是不公平,多少女生做梦也想拥有他这样的样貌,可是老天却把它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眼前的人虽然冷若冰霜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可是骨子里那种高贵和俊朗气质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身上明显好多了的伤痕很明显是有人给她治疗过,这么说是自己错怪好人了……
她把衬衣的下摆在膝下压了压,抱腿坐起来,“那,我的衣服呢?”
“破掉了,扔了。”
“扔了?!”麦玮琪着急了,那自己岂不是要穿着这件衬衣到处晃?“衣服是我的!你怎么可以随便扔我的衣服?!”
“我的衬衣扔掉七件,外套也弄脏了一套扔掉了,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冲我吼?!”跟她为这样的小事吵架实在是很弱智,可是看到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就会直冒火。
麦玮琪被吼得直缩头,碰上这样的火药桶她真的是败了!
冷砚把袋子扔给她,自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换药。”
“你这人好奇怪!好像跟我多说句话会累死似的!”麦玮琪捂着伤口抱怨道。
冷砚看了她一眼——准确来说是看了她身上的伤口一眼,兀自低头配了几种黑糊糊的粘药,好像刚刚叽叽喳喳说话的是空气。
“自己来,还是我?”配好药后,冷砚终于算是正眼看了看她。
“废话啊,你看我手够得到后面的伤口吗?”麦玮琪想也没想就褪下上衣,把受伤的肩膀凑过来。
她这完全没有刻意的动作倒让冷砚着实有些意外。刚刚他还在为上药时麦玮琪可能出现的扭捏作态暗自不屑——唐钰宸那些换得比衣服还频繁的女朋友个个如此,轻碰一下就会大呼小叫个半天——可是,麦玮琪她居然可以如此毫无心计,毫不避嫌,大大咧咧地把肩膀露出来给他医。
她倒是挺特别的……
冷砚摇摇头,把药敷在她的伤口上。
“咝……”麦玮琪吃痛地吸气,蹙眉忍耐着药碰到伤口的疼痛,额上沁出汗珠却还强忍着不吭声。
麦玮琪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又被火烧伤,要痊愈恐怕得需要好久。
“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