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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柯的身子颤抖一下,扭头看着白颖珊,怯怯地说道:“姐姐,你生气了?”
这一声姐姐,似乎让无柯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白颖珊朝他缓缓走过去:“不要动,就停在那里,这只僵尸已经没有活动的余地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我保护了你。”无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能想能这个办法,只要喝了血,我就有能力保护你了,我不能再做一个没用的家伙,我害了荆明日,他是我杀的,首级,是我取回来的。”
白颖珊的脚步顿住了,乔宇闭上眼睛,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白颖珊马上快步朝无柯走去,不顾他身上还有些不明的液体,一把抱住他:“没事的,荆明日现在还活着呢,就站在咱们跟前,我们都还在,无柯,你会没事的。”
“杀了我吧。”无柯闭上眼,两行清泪流出来:“我原本就是个死人,是秦王让我复活挑出这么多事,如果我不出现就好了。”
无柯的关节还在继续肿大,白颖珊拍着他的头:“我们感谢你的出现,因为你,我们‘弄’明白了好多事情,你是功臣。”
“真的吗?”无柯开始流泪,无法控制,清泪慢慢变红,转为红‘色’,肿大的关节继续往外扩张,越来越大,无柯看着乔宇:“姐姐不会杀我,在我没有彻底成为妖僵以前,杀了我!我不想成为怪物!”
乔宇鼻子发酸,脑子里一片空白,白颖珊无力地转头:“没有其它办法吗?”
“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说过的,一旦化为妖僵,他会六亲不认,非人非妖,存于六道之外,杀了他,他原本就没有魂魄,将永世不能轮回,不杀他,他会继续噬血为生。”乔宇终于将月牙刃握在手心:“他现在还没有彻底僵化,只要了结了他的‘性’命就可以。”
“颖珊,我没有杀过人。”乔宇痛苦不已:“我从来不杀活人。”
无柯看着白颖珊:“你要好好地,一定。”
他甩开白颖珊的手,快步朝乔宇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他‘挺’直了背,不再唯唯诺诺,这一次,无柯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不再是需要任何人庇护的没用的小不点,他看着乔宇手里的月牙刃,只要刺入心脏,一切就结束了……
乔宇下意识地往后退:“无柯,你tmd是个大活人,老子从未杀过人。”
“不要再想了。”无柯说道:“不管哪一世,你都是重情重义,十分果断的人,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像我斩下你的头一样,痛快地解决,我现在很痛苦,好痛。”
四肢关节还在继续肿大,那些青点越来越突出,青点的周遭,血脉清晰,青筋爆出来,颜‘色’加深,几乎要从皮肤里爆出来,无柯已是一身大汗,眼白里满是红点,他咆哮起来:“杀了我!”
在无柯吼叫的时候,乔宇能看到他舌苔上还沾着血,正犹豫不绝的时候,无柯突然朝乔宇扑过去,猛然扳着他的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乔宇不明就里,扭头一看,刚才还在晕厥的秦楷居然迅速苏醒,无柯替自己挡了一刀,那把刀刺进无柯的后心窝,完全没入其中,无柯却笑了:“真好,你不用杀人了。”
“无柯……”白颖珊的眼泪夺眶而出,乔宇的怒火不打一处来,正准备攻击秦楷,无柯突然大吼一声,转身抱住秦偕的身子,脚下发力,双手抱住他的头,朝岩壁上狠狠地撞去:“去死吧。”
秦偕的头撞在石壁上,脑浆迸裂,溅了无柯一脸,秦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我想拆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无柯咧开嘴笑了:“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你,我现在可以办到了,咱们一起下黄泉吧。”
“没用的。”秦偕冷笑一声:“乔宇不能杀害新鬼,这是乔家猎鬼师的规矩,而我再次投胎,还是秦王,永生永世都是!”
“那就下辈子再说吧。”无柯冷笑着,血不断地从后心窝涌出来,他回头看着乔宇和白颖珊,看到他们越来越近,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白颖珊的脸:“对不起,姐姐。”
“无柯。”或许是自己的幻觉,眼前的白颖珊赫然是那个一身白衣,乌发如瀑的无月。
无柯凄然一笑,身体瞬间化为飞灰,所有血噗地落到地上,一颗黑‘色’的珠子飞出来,乔宇伸手一握,它依然滚烫,沾着无柯的温度,可怜无柯已经‘荡’然无存,秦偕还残留一口气,头顶开了,血和着脑浆一并流出来,他死死地看着白颖珊和乔宇:“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乔宇握紧白颖珊的手,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白颖珊死死地盯着无柯消失的地方,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成灰?
没有,白颖珊没有看到无柯的三魂七魄,自己存有一丝妄想,无柯原本就是没有魂魄的,她抿紧嘴‘唇’,脑子里满是无柯最后的说话,心就像裂开了三瓣,碰一碰就疼。
此时,秦偕的三魂七魄飘出来,乔宇掏出摄魂瓶,大喝一声:“收!”
还未聚形的三魂七魄往摄魂瓶里飞来,眼看就要入瓶口,突然往相反的方向飘去,钻进岩壁当中,不失所踪,乔宇分明感觉到另一股能量吸走了秦楷的三魂七魄,他飞速地点血在额心,打开慧眼,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另一侧,没有生气,那家伙不是人。
秦楷三魂七魄随着那家伙飞速地消失,乔宇的头皮炸开了,秦偕的魂魄不在,他们要如何走出秦陵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