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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少的就是野性之力。
只不过田珈要是个普通的老师,拒绝也就拒绝了,但白晃从她刚刚的描述里面,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西江大生物系袁颐伯”,“农科院院长”,“林业局专家”……
前者是国内有名的生物学老专家,如果说有了袁老教授的西江大生物系,在国内勉强能挤进一流,那么一旦没了此人,立马就打回原形成为三流院系。
至于后面两个称谓的含义,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都是官面上的人马,哪怕就算是最苦最累,手头权利最小的林业局农科院,那也是体制内单位,而非什么为私人服务的机构。
白晃以后的发展方向,和农林渔牧这些行当,多少要沾上点儿边,既然如此……
再加上田珈一脸的期待,那模样,简直比中央八套里,期盼着科技下乡的农民伯伯还要虔诚热情。
“那就去看看吧,不过我可不保证,就一定能看好。”
虽然身为地球上唯一的一个德鲁伊,白晃不应该这么没有信心才对,可再想想给田珈父亲的宝贝兰花上门诊断的强大阵容,他又不好把话说得太满。
自然之力对于那些猫猫狗狗,花花草草来说,就一定是万能的吗?
白晃无法肯定。
就比如那些到了生命尽头的生物,难不成还能用自然之力,给它们续命还魂?显然不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白晃决定还是先姑且一试。
如果真有效果,那就到时候再做计较,怎么样把救治成功的利益最大化。
顺着体院路一直走,十多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个机关大院的门口,大门上硕大的警徽,在昏黄的夕阳下彰显着威严肃穆。
果然不出所料,实权衙门啊!
白晃在心里猛撇嘴,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示。**力量又怎么了,脱了那身虎皮,不一样是个普通人,一样有七情六欲?要不然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官儿,能为了一盆兰花,就一个多月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某个德鲁伊四下里张望打量的时候,田珈也在偷偷地瞄着他。
白晃都还没什么惊奇的表示,倒是这位老师,略显诧异地先一步挑起了眉毛。
她的身份,在学校本院系中,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不少院系领导和老师,以及一些关系不错的学生,也都是知道的。
可不管是对社会一知半解的大学生,还是小有职权的院系领导,初次得知她的家庭背景时,几乎都会露出些不一样的神情。不管是啧啧艳羡也好,还是不动声色地热络也罢,总之心态会有瞬间失衡。
哪像身边这小子,满脸好奇宝宝的架势,根本就不是来了公安局,而是幼稚园小朋友进了动物园一样。
就差“哇,这是什么”,“唉哟,那又是啥”的嚷嚷两句了。
“参观好了没啊?”田珈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要不看在自己正有求于人,没办法动手的份上,她简直恨不得找两根牙签,把白晃的上下眼皮给死死撑起来,让他一次性看个够。
谁知道,田珈无奈归无奈,可白晃依旧是十分认真地环视了一圈,这才中肯地评价道:“这么大的院子,全都弄了停车场,公安局是有多**啊!有那么多车子要停么?还不如规划点儿绿地,植几棵树什么的,那才够环保嘛。”
某个德鲁伊丝毫没有觉察,短短两个多月,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背离社会主流,向着偏执狂的方向发展了。
田珈这次倒是没有气急败坏,相反,还很是赞同地猛点头,边附和着白晃边声讨自己老爸,很快就穿过篮球场小花坛,进入了一栋家属楼里面。
田珈父母的家就在一楼,白晃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子,刚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张摆满菜肴的餐桌。
最里面坐着两个老人,面貌清矍,左右还围着四五个晚辈,正在向老人敬酒,气氛很是热烈。
白晃师生俩才一露面,厨房里面就探出来一个老大妈,看到女儿回来,刚准备张嘴,想要习惯性地埋怨两句,却看到了田珈身边的年轻人,愣了片刻后,又恍然地起来,喜孜孜的险些笑豁了嘴。
“来,进来撒,还让客人干站着!你这孩子,真是……”
不只是田珈的母亲,桌子上的两位老先生,一个审视一个逗趣,也纷纷打望过来。
只能说白晃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明朗英气不说,还有一种描绘不出来的味道,让两个见多了世面的老人,也挑剔不出半点儿毛病。
看到一群人各异却又意味深长的目光,平时在工作中镇定自若的团支书,难得露出了小女孩神态,使劲地跺着脚:“老妈你说什么呢,人家是我专门请上门,给老爸兰花看病的!”
一句话出口,满屋子人的眼神,顿时又起了变化。
65。赶紧开始扯淡
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两个老人,审视的那个依旧在审视,而先前逗趣的人,则眯缝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瞧过来。
厨房门口的田珈母亲,则没能掩饰住自己的诧异,本来一箩筐的话,全给堵回了嗓子眼。
只有桌子上一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出头男人,面带不虞地蹙起了眉:“珈珈,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儿一样,光弄些不着调的事!”
看上去是在指责田珈,其实话里更多的成分,还是对白晃的质疑。
他们父亲的宝贝兰花,又不是没请专家来诊断过。那些人登门查看以后,一个个全都满头大汗,恨不得抱到电子显微镜下面去照一照!
十八般武艺用尽,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连西江大的袁颐伯,瞧过之后不也是苦笑摊手,无奈而去么?
“田杨!”
一直用审视目光瞧着白晃的老人,听到这话后,立马板起了脸,把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上:“怎么说话的?上门是客,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我看你是做生意做多了,好的没学到,光学些狗眼看人的坏毛病。”
被叫做田杨的男子,尽管满脸不服气,可还是悻悻然闭了嘴,不敢跟老人顶牛。
这时候,田珈也从一开始的误会和窘迫中回过了神,忿忿然盯了那男人一眼后,气鼓鼓地哼道:“说什么呢大哥,我怎么就不着调了!人家要不是我学生,请都请不来!”
一边说着,还一边揪着白晃衣袖往里面拉。
她生怕白晃一个不高兴,就这么走掉了。
田杨对自己妹妹的话,直接就嗤之以鼻当做没听到,而两个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什么学生的架子这么大,还请都请不来?
田珈的父亲还好,虽然也是心疼自己那盆宝贝莲瓣兰,但一来人家初次登门,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急吼吼拉着去看兰花,未免太不合适了。而且他刚才虽然教训了自己儿子,可也还是基于礼貌和教养,要说相信这个年轻人能看好他的兰花……
呵呵,呵呵……
不过他沉得住气,旁边的老伯却没那个耐心,顺手放下酒杯后,也不问白晃姓甚名谁,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后院走去:“哟,小伙子这么厉害?我倒是要见识一下!”
一边走,还不忘回头冲老朋友嚷嚷:“唉?你真的不过来看?说不定人家小伙子就有办法哟!”
被这个老人这么一搅和,桌子上的人也都顾不上吃饭了,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田珈父亲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后,也都前后脚跟了上去。
……
看不出来,这老头儿手劲还真不小!
被老人拖到了后院里,白晃揉着手腕,正打算吐槽两句,可随即就被面前的花棚吸引住了。
通风,空气湿润,阴凉而适意……养殖兰花最好的环境。
可这些只是普通人的表面感受。
唯独白晃才能觉察到,在这种阴凉适意之下,兰花本应该是蓬勃欣荣的生命力,却出人意料的稀薄。
看着白晃蹲在花棚前,一只手缓缓摩挲着泥土,后面站着的人,愈发忍不住地面面相觑起来。
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搞什么,却又不好出言打断。
没看到两位老人,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吗?
对背后的那些目光,白晃像是浑然不觉一样,直接开启了静谧沟通,意念以自然之力为载体,一点一滴地游走于兰花的茎叶之中。
咦?这是什么?针眼?
白晃一愣,出现在他意识中的,是由中心叶根往上,一直穿刺到整个兰头的细细孔道。比头发丝还要细得多,但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组织。
他的这一愣,表现在脸上,就是蹙眉沉脸。
注意到白晃的表情,两个老人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虽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对白晃抱有太大期望,可现在眼见情况不妙,还是忍不住失望起来。
“嘁!”
很响亮的一声嗤笑,田杨在后面不敢多嘴,却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屑和质疑。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可他父亲却没像刚刚那样,拉下脸来呵斥他。
田杨心里面暗暗得意,以为是老人也有了意见。
就在他打算再哼哼两句的时候。
结果……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站在最前面的那位老人,也是他父亲这辈子最好的老朋友,下颌骨无声无息地张开来,就好像重症患者被人拔掉了氧气罩一样,嘴巴豁得老大,急促地呼吸着。
再瞧他的老父亲,眼珠凸起的程度,让人无比担心,老人的视网膜会不会就此迸裂。
因为在花盆里,原本由于腐心而蔫巴巴的莲瓣兰,居然神奇地挺括起来!虽然最中间的兰头还是摇摇欲坠,可比起之前,简直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盆花。
田杨终于发现了兰花的异常,只觉得一股眩晕感扑面而来。
“神手!花中神手啊!”这个时候,田家老爷子已经回过神来,万分激动地拽住白晃,满脸梦幻的表情。至于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治好他的花,而且为什么见效如此之快,那统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殊不知他兴奋地要命,可白晃却在心里骂起了娘。
这是什么狗屁的莲瓣兰,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是猪笼草食人花!
他在用静谧沟通,找到了兰花的问题所在后,刚把得自于老槐树的自然之力输送过去,就觉察到不对。
手头的这盆兰花,对于自然之力的感应,居然比阿汪阿喵们还要敏锐!两边刚一接触,它就长鲸吸水一样,把自然之力摄取到了茎叶之中,并且开始了**组织的修补工作。
兰花是救了回来,可白晃却无语了。
就算是老鼠吃了三步倒,也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吧?
他那对眼珠子立马就滴溜起来,比围绕着原子核的电子转得还快。
果然,就在他刚刚想好了一个搪塞理由的时候,拉着他到后院的老人,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一转脸,炯炯有神地盯着白晃:“小同学,你这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一个动画,叫做花仙子的……”
白晃满嘴巴胡言乱语,把“扯蛋”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哈哈,开个玩笑嘛,就算有这种职业,也不会是个大老爷们。真正的原因啊,其实就在这里……”
说着,他收回了捂住花盆盆沿的左手,在众人眼皮底下摊开。
66。
白晃摊开的手心中,不是蜗牛,红蜘蛛,蚜虫,介壳虫之类的害虫,也不是板结的土块,抽剩下的烟屁股,或者其他可能伤害到兰花的杂物。
而是一截刚刚冒出头的矮芽。
在场这些人里面,懂行的不多,看见白晃手上那截东西,一个个都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倒是刚刚还满面红光的田珈老父,花白眉毛就像挨了电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