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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老子偏心个屁!”
老张头本来就颇为不爽,这时听到晚辈们的抱怨,郁闷之情越发上头。
深感自己对白晃再好,也不过是养了个白眼狼而已,忍不住就破口大骂起来。
他是楠木坳辈分最高的老家伙,一句话扔出来,就算是组长曾天贵,也要好好揣量揣量!这几个村里的青皮蛋子,又怎么敢和他顶嘴。
所以尽管一个个委屈的不行,却丝毫不敢造次。
辉子是一伙人的中心,看到老头儿发脾气,吐吐舌头也不去理会,只管对着白晃小声招呼:“晃哥,我们刚刚挖了几条鳝鱼,一起去镇上找个店,干烧了吃!”
“你们也不嫌累,吃个黄鳝还专门出山?”白晃翻了个白眼,冲一群小孩子抬抬下巴:“走吧,上我家吃去,炖兔子,干炒黄鳝……”
没想到平时馋白晃姥姥的手艺馋到不行,一听他请吃饭必会到场的几个小子,这时候居然一致摇头。辉子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扭捏道:“不是光吃饭,我还得给一个朋友送点儿过去……”
看他这憨厚羞涩的模样,白晃哪里还能不明白,这货肯定是犯了相思病。
“晃哥,跟我们一块儿去吧!你是大学生,有你在也好帮着撑撑场面。”旁边的小斌见白晃一副了然的神色,眼珠子一转,立刻抓着他不撒手了。
“唉唉,还走不走,你姥姥还等到在!”旁边老头子的心情就没好过,看到这一伙年轻人聊得兴起,头上更是顶着乌云一样。
老张头一开口,辉子不敢再说什么,后面几个小家伙更没插嘴的份儿。
只有叫做小斌的青年,很是油滑地转转眼珠子,然后赶紧在拎着的塑料桶里捞了一把,掐上来几条又肥又大的鳝鱼递过去:“张爷爷,你就让晃哥跟我们去玩哈子撒。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过去吵到了三婆婆也不好。”
老张头本来小眼一翻,就打算开骂,可随即却想到了什么,立马笑着接过了鳝鱼。
翻脸之快,有如疯狗。
看老头笑得开心,白晃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自己要在外面忙赚钱搞环保,如果姥姥自己愿意的话……
打定主意,他也就咧了咧嘴,把兔子扔给老头:“这东西烧烂点,再用鳝鱼配上豆腐煮,山鸡就和我带回来的猪肚子一块儿炖了,留着你们晚上吃……嗯,那我先走了啊。”
老张头这会儿也不生气了,喜气洋洋地直摆手,恨不得白晃立刻消失才好。
……
一群人往山外赶,白晃被拥在了中间。
这些都是他小时候的玩伴,还有跟屁虫,虽然白晃自己考出了大山,一路读书升学直到西江大,可是彼此间的感情却没变淡。逢年过节白晃回来的时候,也都要找他们小聚一下,算是正儿八经的发小了。
“不错啊,哄了个镇上的姑娘。”打听了一下具体情况后,白晃笑着调侃辉子,还一边从兜里掏出铂晶苏烟。这烟是从于德宝车上顺下来的,一盒没开封的扔给了老张头,这盒抽过几支的,他就揣进了自己兜里。
其他几个人就嘿嘿怪笑,只有辉子一个人,很是不好意思地挠头。
可是等他们看到这烟后,一个个都不笑了,猴急着接过来。小斌经常去镇上玩,知道的东西多一些,看到这盒苏烟,眼珠子一下就瞪大了:“晃哥,你发财了?这烟我看到镇上的老板抽过,要四五十块一盒呢。”
最后面一个小子接了烟,正凑在鼻子上闻,一听烟的价钱,险些就掉到地上。
四五十块的是苏烟金沙,白晃手头这盒苏烟铂晶,正好一张红票。
不过这些东西,他当然不会在儿时的玩伴面前提起,只是随口应付道:“没,就是给一个老板帮了点儿小忙,人家送的,我现在哪儿抽得起啊。”
白晃没打算在伙伴面前炫耀,可他明显低估了这烟对年轻小伙的杀伤力。
要知道在楠木坳这儿,就算是逢年过节、婚丧嫁娶,主人家用来招待客人的烟,也不过是18块钱的黄鹤楼。能抽上50以上香烟的人,除了大老板,还是大老板!这怎么能不让一群揣着5块钱红河的青皮们,两眼放光地羡慕。
“晃哥,烟盒给我看下呗,瞧瞧50块的烟到底长什么样。”小斌耳朵上夹着烟,视线还牢牢挂在白晃的衣兜上,亮闪闪的活像小孩子们玩的镭射灯。
白晃噗嗤一乐,又把香烟重新掏出来,哭笑不得地递过去:“行了行了,都给你们。”
“哥,不愧是当哥哥的。”小斌手快,一把接过烟盒,高兴得屁颠屁颠。
旁边几个小的没抢到,一个个猴急起来,赶紧满脸讨好地看着白晃,使劲儿搓手。
“没了没了!”白晃无语地摆摆手:“一盒给了张爷爷,一盒给了你们,我自己都没留!大不了等会吃饭我请。”
本来安静的午后山林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欢呼,惊飞了好些林鸟。
40。自然的意志
中午出发,要是白晃一个人,下午三点以前就能赶到镇上。
可现在多了几个,虽然这些年轻人都是赶山的好手,却也没法和一个德鲁伊相比。
当一群人赶到镇上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五点,夜市的大排档,纷纷开始往外摆放桌椅摊位。
“怎么安排的。”白晃站在小镇不长的街道上,左右张望一下,然后回头,额头上隐隐有四个大字闪现着——我是月老:“是给人家小姑娘送过去,还是叫来一块儿吃个饭?”
辉子大概是第一次给女孩送东西,山里后生的直爽一点儿都看不到,反而扭扭捏捏了半天:“说了送过去的,她5点在家里等我。”
白晃抽出洛姬雅……诺基亚3100,4点60分,顿时就噎了一下。
如果2,请深2。
……
最后还是白晃拿了主意,辉子一个人送黄鳝,其余几个去占座位点菜。
一群人分开后,小斌领头,带着白晃来到一家烧烤摊子,没口子地夸这家老板手艺好,而且为人也厚道。
白晃瞅了瞅服务员小姑娘,扔给他一个了然的神色:“估计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情真意切地夸过自己的爹和娘!唉……”
只这一句话,立马就让小斌讪讪闭上了嘴。
一伙人挑了张小圆桌坐下,小斌看样子是常客了,也不看菜单,直接冲捧着菜单过来的半大丫头抬抬下巴:“二十个肉串,十个脆骨,两个茄子,一盘臭豆腐,十串馒头,再一人一瓶雪花……对了,帮我们把这些黄鳝加工一下,烧个干锅上来。”
小姑娘记下这些东西后,撇撇嘴,又追问一句:“还要点儿其他的吗?”
白晃先前说了他请客,所以小斌听了这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先上这些,不够再加。”
烧烤摊大排档的生意,光靠肉串和素菜可赚不到钱,主要得看各种干锅火锅,以及鸡翅膀火腿肠烤鱼的销量。看到这几个青瓜蛋子这么寒碜,甚至还自带了材料,小姑娘的笑脸也瞬间就融化掉了,鼻子里面哼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白晃叫住了小姑娘,又要过菜单看了一遍:“黄鳝干锅用我们带来的烧,再加盆68的小龙虾,西河鱼十条,羊腰子每人两份……你这里啤酒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扎啤?”
小姑娘的眼睛亮了,一边忙着记菜单,一边偷空打量着白晃:“没得扎啤,不过有哈尔滨冰爽!顾客反映口感蛮好的,六块钱一瓶。”
“一件是12瓶吧?那先来一件,要冰的。”
小斌在旁边猛伸舌头:“晃哥,这东西也太多了,先上一半吧。”
白晃甩了他一个白眼,看到小姑娘喜孜孜地跑进厨房,这才揭穿他的真面目:“在我家的时候,一人能干下5碗饭,现在装秀气?”
一听这话,小斌使劲儿摸后脑壳,其他几个半大小子也嘿嘿笑了。
不一会儿,锅锅盘盘的端了上来,干烧野鳝片,油焖大虾,碳烤西河鱼,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就在白晃他们开啤酒的时候,辉子也赶了回来,满脸的兴奋。他人还没坐下,就先给自己满上一杯,看样子是碰上了好事。
白晃几人自然是拿他打趣,一时间桌子上好不热闹。
可就在几个人喝得开心的时候,街对面的巷子里,跑出来五六个小年轻,全都是黑T恤运动裤,有的剃了个青皮脑袋,有的染着五颜六色的爆炸头。
最后面的两个人,拎了一个蛇皮口袋,里面装的似乎是什么活物,还在不停地动弹。
这群人来到摊位上后,径直就往后厨走,看那模样,也是自带了材料过来加工的。
……
白晃并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混混嘛,哪个城市都有,就像蟑螂一样,让人厌恶,却又除之不尽。
可没过片刻,厨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是肆无忌惮的下流笑骂声。
而与此同时,在白晃的意念中,一种让他厌恶莫名的感觉,忽然从心头涌现。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是两种天生对立的事物,陡然之间碰了面一样,既十分的厌恶,又彼此警惕。
能让他产生这种反应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晃憋不住了,两条眉毛有拧成一条的趋势,想了想以后,站起来就往后厨走。
辉子小斌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和老板关系不错,虽然人家女儿市侩了点,可也丝毫不影响两人对这家店的好感。看到白晃起身,当然是后脚就跟了上去。
三两步转进厨房里,却没提防白晃陡然停了下来,两人刹车不及,结结实实撞到了白晃背上。
前面这个看起来毫不强壮的身影,被两人这么一撞,居然是纹丝未动。
放在平时,肯定会让辉子和小斌纳闷惊诧的情况,这时候却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因为他们的视线,已经越过了白晃肩膀,把整个后厨一览无余。
嘶!
两个人狠狠地抽了口冷气,险些就把热烘烘的厨房,改造成空气稀薄的青藏高原。
老鼠不稀奇,是个人都见过!
可不算尾巴,从头到屁股比一块标准键盘还要大的老鼠,那就不是等闲能够看到的了!
怪不得老板的女儿会叫得如此凄厉,估计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女孩子,看到这玩意儿后,都会吓得花容失色。
觉醒了自然灵智的白晃,只扫了一眼就得出结论,这是个变异了的鬼东西!
而这个时候,那些混混正团团围在老板旁边,个个鼻孔朝天,很是不爽地乜着这家人:“怎么,弟兄伙给你送好东西来了,你还不收?只换你一顿饭都不行?这玩意儿杀了也有一二十斤肉,可以买四五个火锅了!你个逼曰的莫太贪哒撒!”
被这几个不讲理的混混围在中间,老板只能是讨好地笑着,只是笑容背后,却有浓得化不开的苦意:“几位大哥,不是我不给面子,这东西怎么能给人吃……”
“不能吃,那就拿来当店招牌,保证吸引人!”
一个黄毛一口烟雾喷在老板脸上,脸上全是夸张的表情:“不信我们来试试看,把这东西往店门口一放,绝对都是看稀奇的人。”
这话倒没错,不算尾巴都有半米的大老鼠,当然是稀罕物!
只不过大家看完了老鼠后,也没人敢在这里吃东西了……
这时候,一个一直没说话的青皮脑袋混混,似乎有些不耐烦,没有丝毫预兆的,几步上前拎起厨房门口的狸花猫,然后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塞进了关着大老鼠的笼子。
“啊!我的板凳!”
小姑娘一声尖叫,活像伦敦上空的空袭警报一样,凄厉的女高音还带着几分颤抖。
虽然猫是老鼠的天敌,可是当彼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