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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知道我是谁?”那人挑了挑眉,显然很意外我认得他。
“你是库摩。”我定定地望着他,“我虽然不认得你的人,却认得你的刀,你的气,你的声音。”
“呵呵……”他轻笑起来,伸出手扶我,“原来你不止胆识过人,也很机灵。”
“你为何要救我?”在他的温热大掌碰到我肩头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躲开,“我记得你是颉利手下的刺客,是来取我性命的。”
“说你机灵也不全对,你也很傻。居然为了这几个人,蠢得跑回来送死。”库摩收回手,不回答我的话,兀自说着,“陪他们一起送死,这就是你所谓的兄弟义气么?”
“我知道了你为何要救我了。你们突厥最重武力,你又是东突厥第一高手,所以在此处便拥有像神般的超然地位。倘若颉利没有你的支持,也不可能坐稳可汗之位。”我挑起一边的眉看着他,“你本身便拥有着权利与地位,所以你若肯出手帮助突利,他也能登上大汗的宝座。你很有眼光,知道下任的掌权者是突利,助他无疑对你自己最有利,所以你救我,其实也就是卖突利一个人情罢了。”
库摩懒懒一笑,声音却充满胁迫:“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通常都很短命。”他忽地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划过我的脸颊,撂开我鬓间的乱发,隔着面巾,轻吻上我沾血的脸颊,“丫头,不过你还是猜错了,我不单是为了卖突利人情……”
“你!”完全料不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我又惊又怒,随即一掌拍出。
他侧身一滑,轻而易举地闪开去:“呵,后会有期了……”话音未落,就见他足不点地的往后掠去,跃上马背,马匹撒蹄飞奔,霎时间一人一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时才完全放松下来,长嘘一声,抬头凝视着夜空,满天耀眼的群星,仿佛触手可及。
“大哥……”众兄弟踉跄着来到我身边,人人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大伙对看了一会,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劫后余生的众人此时真是说不出的轻松,每一个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相视着露出会心的笑容。
“小六,你伤得重么?”萧然问边上的小六,才一开口,他的脸就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其实他才是伤得最重的那个人,
“你的伤最重,”一旁的阿大不客气地拍了下萧然的肩膀,“就别说话了。”
阿大当然是关心萧然,但他这无心的一拍可够狠的,萧然顿时痛得两眼翻白,险些晕厥过去。
“喂,喂,你可别死啊!“阿大随即慌了,赶忙抓着萧然的肩膀左摇右晃。
萧然痛得眦牙裂嘴:“放,放手,臭小子,我快被你的粗鲁害死了!”
“啊,啊,抱歉啊,我帮你疗伤!”阿大连忙伸手去解萧然的衣服,要查看他的伤势。
“喂喂,不要脱我的裤子!”萧然却不领情,大叫着,“你小子有病啊,居然脱男人的衣服!”
“我哪里脱你裤子,我是要看你的伤!”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让你别乱摸,你还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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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找间客栈好好吃一顿吧。”欧阳炎回头看我。
“恩?”我一愣。
“是啊,大哥,我们在突厥的时候,整日吃那些半生不熟的肉,”阿二也说道,“回来的路上也都是吃干粮喝冷水,如今回到了中原,可否吃顿好的呢?”
“当然可以了。”我忍不住笑了,“说的好象我在刻薄你们似的。”
路边正好有个小酒店,赶路的人都坐在里头喝着烧酒,啃着烧饼,吃着小菜,萧然看了看,就提议道:“我们便去那间吧。”
众人无异议,纷纷下马入店。
坐定后,我便四周打量了下,发现旁边一桌几个在啃烧鸡的男人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如今各方的局势。
“喂,听说了么?罗艺也归降了大唐,并且为唐军守御北边,与窦建德相抗衡呢!”
“当然听说了,听说是秦王出面说服罗艺呢。”
“说起那秦王,正是威不可挡呢!”
“可不是……”
那几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不一会又转了话题。
“听说如今各路人马纷纷出动,他们都在找一个人。
“找谁?”
“听说是一个叫风明的少年。”
“风明?没听说过,他是做什么的?”
“知道杨广留下的那宝藏么?”
“当然知道了,现今人人都说,谁得到了那宝藏,谁就等于赢得了半壁江山。”
“谁得到了那宝藏,谁就等于赢得了半壁江山?听说那藏宝图如今就在风明手中。”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凶险难测(上)
“大哥……”众兄弟显然也听见那些人所说的话,他们都侧过头惊诧地望着我。
“什么话都不要说,也不要问,安静地吃完这顿饭。”我压低了声音,冲兄弟们摇了摇头,“吃完饭后,赶紧离开这里,明白么?”我们一行十人,走进店里,还未坐定,不吃不喝,回身就走,恐怕更会引人注意,还是默不作声地吃完再走好了。
“是。”众兄弟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敢多问。
没过一会,我们点的饭菜便上来了,我一边索然无味地吃着,一边侧耳倾听边上那桌人的谈话:
“如此说来各路人马之所以要找风明,就是为了那藏宝图?”
“的确如此。”
“但人海茫茫,要找出一个人来,谈何容易,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要找出那风明并不难,听说他虽为男子,却生得极美,简直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
“哦?一个男子居然比女子还貌美,那岂不是妖孽么?”
“哈哈哈哈……”
酒肆里的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脑中疑惑重重,这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在大庭广众之下,眉飞色舞地讨论藏宝图之事,弄得众人皆知,[…wWw。。]确实是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边上那桌其中一人人又说道:
“呃,你们可别笑,风明的美貌可是连杨广那昏君都动心的。”
“此话怎讲?”
“听说风明曾是杨广宫中的侍卫,杨广为了他,居然将后宫数千美人都抛之脑后,独宠他一人呢!”
“听你这么一说,即使没有藏宝图,我也想见见那风明,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越听心中越惊,为何这些事也会传了出来?究竟是谁放出这样的消息?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我怀有藏宝图的消息按理说应该无人知晓才对。莫非是李密?因为在金墉城的时候,他曾问过我宝藏的下落……亦或是窦建德?那日他也在场……难道是秦琼、王伯当、罗成他们?可这更不可能,他们一直待我如手足兄弟,一定不会散布这样的消息来害我……
我正胡思乱想着,有个大胡子壮汉从我身边经过,不知他是喝多了还是没看清路,脚下一个踉跄,居然重重地撞在我身上,他手里的酒也撒了我一身。
“恩,唔……”那人一身酒气,打了个酒嗝,“这位小哥,我一时不留神,所以才撞上你……”
“无妨,无妨,我没事。”我不想引人注目,也不和他计较,垂着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那壮汉瞧了我几眼,稍稍顿了下,倒也没多说什么,拎了酒壶回身便走。
“老三,你看那娃儿是男是女?虽然他那身装束和气势像是男子,但男子怎会如此貌美?我看啊,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女子能及得上他。该不会是女子假扮的吧?哈哈哈……”那壮汉走回他自己的那张桌子,对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说道。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他讲话一向豪放,声音洪亮得让所有在场的人全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被他这么一说,酒肆里有几个汉子便回头多看了我几眼,随后也跟着起哄,“对,一定是个娘们改扮的!”
“你们!”欧阳炎大怒,刚想起身,我按住他的手,冲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哼!”
“我们走。”此地不宜再留,我向众兄弟轻声说道,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想走。
“小子,慢着,先别走……你生得好漂亮,真的是个男人么?”那个大胡子的壮汉,怕是多喝了两杯前来闹事的,在众人的哄声中,居然一个健步拦住我的去路,猛地伸手捏住我的下颚,抬起我的脸,“啧啧,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如白玉精雕的五官……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脸蛋,我真想证实下,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你想如何证实?”我一转头,争脱他的手。
壮汉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简单,脱下你的裤子。”
“好啊。”我从来就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想到这,我抿唇淡笑,“不过,我要你老娘来证实。事后,她会告诉你,我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听到这,酒肆里的人都“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你,你……”壮汉没讨到便宜,反而被我倒将了一军,他盯着我,眼睛里忽然荡漾出猥亵的笑意,“生得如此美丽,又口齿伶俐,我明白了,你是供人取乐的‘相公’吧? ”
“相公?”我一愣。
“小爷们,既然做了相公,那就该知道规矩。”壮汉见我不语,便继续说道,“我会付你银子的,来来来,到爷那桌去,坐到爷的腿上热乎热乎,陪爷我喝一杯……”
我一皱眉头,忽然想起,隋朝末年已腐败透顶,在江都、洛阳、长安各大城里,不但设有数不清的青楼妓院,多少女子在地狱里靠卖笑卖身生活,还有一种以男子为娼的地方,那叫“相公堂”。就是从各地买来小男孩,从中选取身材纤弱、五官清秀的,教给歌舞,而后描眉梳髻、抹粉戴花,和青楼女子一样迎接宾客,这样男子,便叫相公。
我听着他说的下流话,随即怒火中烧,狠不得给他两拳一解心中郁闷之气,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发作,只得强忍住,绕过那壮汉,朝外走去。
“呦!好大的架子!连个头都不回!”壮汉怪叫一声,伸手来拍我的肩膀,“我说小白脸,爷的话你听到没有?!”
“去死吧!”走在我后面的萧然猛地一回身,“啪”的一腿就把那人踢倒在地,“你居然敢侮辱我大哥!”
“大哥?你最好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做你大哥!”壮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他生了副小白脸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相公,是给人花钱取乐的!”
“然!不要惹事!”我急了,赶忙叫道。
“好你个大胡子淫魔!”萧然正在火头上,哪里肯听我的话,他提起拳头就冲上前去,“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大爷我就陪你玩玩!”壮汉也不示弱,头一歪,躲过一拳,飞起一脚正踢在萧然小腹上。
“大伙上!”欧阳炎一看萧然吃了亏,就招呼众兄弟一起上,很快便和壮汉那边的人马扭打成一团。
“住手!”我眼看事情愈发不可收拾,只能选择出手,我跃身上前,伸手扣住那壮汉的手腕。
“哦?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两下子,放心,我会手下留情,不会伤了你的花容月貌!”壮汉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噜着,抡起拳头奔我的胸口便打。
我斜身让步躲开,因为急于终止这场闹剧,我便下了狠手,微一吐纳,脚步虚移,右掌横劈,一记手刀,正劈在那壮汉的脖子上。
那壮汉两眼翻白,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载倒在地。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