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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李世民和李建成这次是打了一场干净利落、非常漂亮的大胜仗。从晋阳出兵到凯旋归来,前后只用了九天的时间。
李渊亲自出城迎接,他高兴地说道:“如此用兵,足可横行天下,大事必定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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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十三年六月十四日,晋阳正式建立大将军府。
李渊被尊为大将军后,便封李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统率左三军;李世民为敦煌公,右领军大都督,统率右三军,各设官属,都可任用官员,而柴绍则为右领军长史。李元吉为姑臧公,镇北将军,太原太守,留守晋阳,处理后方太原的一切事宜。
李渊随后又将隋炀帝在太原的行宫——晋阳宫内的九百万斛粮食统统移出,还有杂彩五百匹,铁盔四万副,也一起搬到大将军府,做为反隋起义的资本。
一切准备妥当,只需挑个良辰吉日便可起兵向长安进发。
连日来,众人都忙着打点行装,东奔西走,就我无事可做,倒落得个一身清闲。
到了晚上,天气实在太闷热了,我就一人悄悄地去了后山。
这是我前几日才发现的一个“桃花源”,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不时从树林中传来蝉的鸣叫声。溪水在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水纹,映射出无数的光影碎片。
我脱下鞋袜,散开长发,半躺在一块大石上,把脚泡在溪水里,一股凉意从脚尖直凉到头顶,这种冰凉的感觉实在是舒服极了
小溪时缓时急地流淌着,水窜岩石,摇铃击鼓似的,动听的水声,清新的空气,我有些陶醉,不由自主就闭上了眼睛感受着。
身边的花草发出微微的簌簌声,有人坐到了我的身边,我没有睁眼,因为鼻间已经闻到一抹熟悉的淡淡麝香味,是李世民,除了他,谁也不知道我会在这里。
“明,睡了么?”轻喃的低唤就在我耳边,他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轻触着我的嘴唇,大手温柔地托起我的身子,让我舒服地靠在他的怀里。
玩心一起,我索性闭着眼装睡,他的手也就继续放肆地往下游移,轻抚着我的脖颈,居然还得寸进尺地拉开我的衣领,摩挲着我的锁骨。
温柔的抚触顺着我身体的曲线一路滑过,我不由轻颤了下,他似乎低笑了一声,灼热的气息随后轻洒在我的脸上,脖子痒痒的,温热湿濡的唇贴着我的皮肤,徐徐地磨蹭着,慢慢地啃咬着,而那抚摸渐渐往下……我的身子也越发的敏感起来……
“不……”身上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燥热,我实在装不下去了,急忙睁开眼,一手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一手推着他的肩,“你,你在做什么?”
“醒了么?我还希望你能一直装下去呢……”不同于往日的平静,李世民的蓝瞳亮得像燃起了熊熊火焰,一眨不眨地凝锁住我,“明,倘若你再不睁开眼,就别怪我为所欲为了。”
“你……”我推着他的肩膀,低头看着自己已凌乱的衣服,慌得有些说不出话,“我……”
“呵,别怕,我不会真的强要了你……”他的手插进我的长发里,轻轻地拨弄着,“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除非是你自己愿意……”
“哦……”脸烫得不行,又不敢抬眼看他,我只好把脸埋进他的肩颈里,乖乖地缩在他的怀中,“你怎么会来的?事都忙完了么?”
“恩,兵马粮草均已筹划妥当,起兵的日子也选好了,就在七月五日,由晋阳向长安进发。”李世民抬头看着远方,“我们谋划的对策是:因势惜力,发展自身,先取关中,号令天下。所以,取得长安是第一步。”
“的确,一旦取得长安,李家不但在地理位置上占据了优势,而且在政治上更是得天独厚。”我想了想才说道:“李大人出身关陇贵族,在关中有很大影响,进入长安后,应当可以取得当地人士的拥护支持,同时,长安又是京都,再拥代王为帝,便足可号令天下了。”
“你说的没错,”李世民收紧了搂着我的手,接着往下说:“夺取长安是第一步;歼灭群雄、消除割据则是第二步。我们已经与突厥交好,牵制住刘武周,经略西北,以太原为根本已巩固,再逐渐消灭关东、江南等群雄,进而统一全国。”
我往他怀里靠了靠,“恩,基本方略是各个击灭,先北后南。对不对?”
“对,你说的全中。”李世民低头轻吻了下我的发顶,“你是要随我出征,还是要留在晋阳呢?”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要随你出征了。”
“随我出征可以,但不可再像先前那样鲁莽,”他正了脸色,抬起我的下颚,郑重地说道:“明,你聪慧有余,行事却过于冲动,倘若你再不知道收敛……”
“收敛?”我不服气地顶了一句,“上次要不是我射断了敌方的帅旗,汾阳城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攻下啊。”
“我知道,攻下汾阳,你确实有功,但是,”李世民深邃的眸子一转,拨开散在我面颊上的几缕碎发,“倘若可以,我宁愿汾阳迟些攻下,也不希望你再冒那样的危 3ǔ。cōm险,那种心胆俱裂的恐惧,我不想再受第二次……明,你明白么?”
“我……我只是缺少临战经验,多上几次战场,我保证……”我抬眼一看,他的脸色已变的有些难看,赶紧转口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不上战场了,绝不会再冲到队伍前面,也不会再擅自行动,一定老实地呆在营帐里,哪里也不会去。”
“你要真这样老实听话就好了。”李世民长叹一声,将我搂得更紧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看了看天色,就推开他,伸手去拿放在边上的靴子和袜子。
“咚”的一声,一把匕首掉了下来。
李世民捡起一看,“恩?莫非这是?”
我点点头,“是啊,就是上次你射中孔雀屏风,赢回来的那把匕首。”
“呵……”李世民忽然笑了起来,“明,你知道什么是‘雀屏中选’么?”
“我当然知道了。”我随意说着,“听说你母亲窦夫人才貌出众,武艺超群,为了能选到武艺高强的佳婿,便在屏风上画了两只孔雀,如果有人能射中两只孔雀的眼睛,那他就能娶佳人为妻了。许多射箭高手闻讯而来,可惜都没射中。一天,你的父亲,也就是李渊李将军,他开弓搭箭,两箭都射中了孔雀眼睛,最终抱得美人归,也成就了一段佳话,这就是‘雀屏中选’的由来了。”
“如此说来,我也射中了那孔雀屏风,是否也能抱得美人归呢?”李世民仍是笑着,他半蹲在我身前,定定地望着我。
“我,我怎么知道……”我觉得脸又开始热了起来,连忙转头不去看他,将脚从溪水里收了回来,脚湿漉漉的,靴子只能等一会再穿了。
李世民看了看我,忽然单膝跪下,捧着我的左脚,扯着他长袍的下摆为我擦拭着脚上的水滴。
“你……”我怔了下,感到他的一双手是那么的宽厚、温暖,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感觉从脚底直蹿上来,全身的血液就像沸腾了似的,不停地翻涌着,心跳猛然撞击着胸口,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能地往回缩着脚,他却拽着不放手。
擦好了的左脚被轻轻地搁在他的膝上,李世民仍是屈一膝半跪在地下,又捧住我的右脚,慢慢地擦拭起来,他笑着说,“你的脚很好看呢,像是用上等白玉雕成的……”
等我的脚都干了,他再细细地为我穿上袜子,套上靴子。
我震惊地低头看着为我擦脚、穿靴的人,他就这么跪了下来,跪在了我的面前,大手牢牢地托住了我的脚。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种方式?一个男人可以这么轻易地向一个女人下跪么?何况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世民,你,你这是为什么呢?”我呆望着为我穿好靴子,站起身来的他,“为什么要帮我穿靴?”他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做啊!
“需要有缘由么?”他淡笑着,将我拉了起来,手指撩着我的长发,“只是想,所以就如此做了。自然而然地,我只是想为你这么做。”
“只是想如此做而已?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思绪仍是一片混乱。
“明,你是我的,只是我的……”他垂下头盯着我,低沉的语调,泛着一丝温柔与坚定,“费尽心思才能得到你,我决不会轻易放手……”他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拥在怀中。
他的话让我身子忽然一颤,胸口有股热流,像在证明着什么。不放手么?他是如此的霸道与强势,心里隐隐浮起一丝不安,有什么地方不对么?为什么我会这么不安呢?有时候得到并不是一件好事,那沉重得让你难以回报的感情或许会摧毁一个女子所有的意志和自由。
但我已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因为他的唇印上了我的,灵巧地舌轻易就进入我的唇内,与我的舌纠缠在一起,男性的麝香气息环绕在我的周围。一阵昏眩袭来,脑中一片空白,意识有些飘然,似乎连身子都要飞起来了,仿佛整个人都漂浮在云端上,梦幻般的美。
手,缓缓地攀上了他的背,此刻,我只能随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回应着他,粗重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是我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有种真相,我宁愿看不到,陷落原是一种美妙的过程。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爱与痛的边缘
铺纸研墨,倒水调色,欲染丹青。
桌案上的宣纸,韧而能润、光而不滑。纸好,作画者的心情也很好。
我掂了掂笔,稍稍沉吟,信手挥毫,勾擦点染。
人物画的精髓不在形貌,而在精神。下笔不在画人,而在画心境。
画笔轻转,细描着他的轮廓、五官,光滑饱满的额头,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眸,蓝眸里既有着少年的骄傲和锋芒,也有着男人的内敛和谦逊。挺直的鼻梁,弧线优美的薄唇微微上扬,似乎透露着淡淡的笑意。画笔缓缓往下,勾勒着他的身形,高大却又不失儒雅,锦袍玉带,月白长衫纤尘不染……
记得以前教我画画的老师说过,当一个人不在你面前,你仍能准确地画出他的气韵与神采,说明那个人在你心中的分量已经不可估量了。
太久的压抑,让此刻思念的心情犹如发酵的烈酒,散发着浓郁的气味。我已经躲不掉、跑不开,他的身影、他的动作、说话的声音、他的味道、他的一切在我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明,你在笑什么呢?”李元霸推开房门,疑惑地问了句。
“我,我在笑?有么?”我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元霸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是啊,笑得嘴都裂到耳朵边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高兴?”
“没有……”原来,所有陷在情爱中的女子都是一个样子。想起心中的那个人,就会心思飘然,笑逐颜开,“你二哥呢?”
“咦,原来你在画我二哥啊,画得真好,很像呢。”李元霸凑上前看着那幅画,“二哥?他出城迎接二嫂去了。”
“二嫂?”我怔了下,追问了句,“你二嫂是谁?”
“二嫂啊,名字挺怪的,好像叫长孙无……长孙无什么的……”李元霸搔着头拼命回想着。
李元霸的话像一记闷棍狠狠地敲着我的后脑勺,我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差点站不住身子,我扶住桌案,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问道:“长孙无垢是不是?”
“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 李元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