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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能长久,我却无法拒绝,只想沉沦。
亦幻亦真中,我似乎听见李世民长叹一声,我没有睁开眼,双手伸出,直接搂上他的脖颈:“世民,你有心事?”
“没有。”李世民的动作顿了下。
“我虽然腿残废了,但心没有残废。”我坐起身,捧起他的脸,正视着他。
李世民的手贴着我的手,额头顶着我的:“大哥完全歼灭刘黑阀后,父皇便将陕东道大行台、山东道行军元帅及河南、河北诸州都划拨给他掌管。”
我一听便明白了,那陕东道大行台是李世民身兼数职中的一官,李渊这番安排,岂不是将他置于李建成的直接管辖之下?如此一来,李世民便会给李建成钳制得动弹不得。
“我本以为凭着大哥的才能是解决不了刘黑闼的,最后必定还是需要我再度出马。”李世民握着我的手,轻吻着我的手心,神情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冰冷,“没想到大哥居然这么③üww。сōm快便歼灭了刘黑闼,而且是一劳永逸,这确实令我始料未及。”
我实言相告:“其实太子此番能大获全胜,是因为有魏征在后为他出谋划策。”
正文 情伤(2)
我实言相告:“其实太子此番能大获全胜,是因为有魏征在后为他出谋划策。”
“魏征?你说的可是以夏军降臣之身被押回长安来的魏征?”李世民滚烫的唇吻着我手背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语调仍是不温不冷,“此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决断之才,我原本就想收为己用,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大哥将他从我的指缝间挖了过去。”
“潼关以东是你所辖,你领兵围困洛阳一年有余,处心积虑在那儿培植势力,应该说,那里已是你的地盘,根深蒂固、难以动摇。”我微敛眸,在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而太子能获得的地方,只有山东河北。魏征是河北人,所以他了解河北人的心思。河北人心最难制伏,河北乱,则天下乱,河北安定,则天下安定。而且魏征在那里的故旧很多,听说此次他亲自前往游说他们为太子效命。所以他必会结识山东河北一带英才,因为这才是与你抗衡的上策。”
“我处心积虑?明,你说话还真是无所顾忌……”李世民的手戏弄似地撩起我落在肩上的发丝,在指上缠绕了几圈,“这个魏征,真是祸患,寻个好时机,定要将他铲除。”
“不,你绝不会杀魏征,而且你还会重用他,这是一定的。世民,你不是唐皇的长子、大唐的太子,而只是一个王爷。自古‘功盖天下者不赏,勇略震主者身危’,即使你是王爷,恐怕也难以避免他人的怀疑与嫉恨。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何况,你原本就不想做什么太平王爷。”我肯定地说着,伸手圈住李世民的腰,明显地感到他身躯的僵硬,“先不说你是如何想的,那太子李建成能心安理得接受你这个功业远胜于他的二弟么?将来他登上帝王之位,他会将你置于重位,任你一展抱负才略么?不用说太子了,恐怕连你的父皇都不能坦然面对这个事实。”脖颈上忽然一阵刺痛,原来是被李世民狠狠地噬咬了一口,我抬眼看着他,挑衅似的笑,“怎么?被我说中心思,你想杀人灭口?”
“我是很想,可惜怎么也舍不得,总狠不下心……”李世民抚着我的脖颈,脸上依然有笑,只是眼神已变得深幽,他意味深长地说着,“四海之大,天命却只在一人……明,你知道么?这些日子,大哥派人向我手下的文官武将示恩笼络,想收买他们和离间他们与我的关系。呵……大哥太小看我了,他送的那些财宝毫无例外地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且即使大哥对我的下属作出这种种示恩之举后,我仍是对这些人信之不疑,让其陪侍左右,没有生出半分猜忌之心。”
“我听说太子秘密搜罗四方骁勇,编成长林军驻守东宫,他这样做,实在是居心叵测。”我眉一皱,也说道,“他这样私底下扩张兵力,行迹已经是叛逆,若真要从严拿办,恐怕他这太子之位也不保。”
“不会,父皇对大哥宠爱备至,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废了他。大哥通过亲信杨文干招募军队,意图谋反,父皇却只说他是遭人诬告,此事便这样不了了之。”李世民漆黑的剑眉骇人地敛紧,脸上的神情也是阴森得可怕,“自大哥灭平刘黑闼以来,父皇便愈加地亲近他,一点点地侵蚀掉我的兵权。而且宫中的张尹二妃都已被他收买,三番四次在父皇面前说我的是非,害我时常挨父皇的训斥,令我疲于应付。”他说着说着,眼中凶光忽现。
我心中随即一寒,我虽与李元吉有仇,可李建成一直对我关怀备至,从未伤害我,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注定只能为敌:“世民,太子位居长子,那储君是自然得之,并不是要故意与你为难,所以……”
李世民深不可测的眼眸一直锁着我,声音冷淡:“明,你似乎对大哥很有好感?在征讨刘黑闼之战中,大哥也一直悉心照顾你,你们……”
“世民,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也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我不闪避地与他视线交缠。
李世民神色一柔,他拂开垂落在我颊旁发丝,指尖滑下描绘着我微启的唇:“好,你不喜欢,我就不再问了,永不再问。”
我张嘴咬了下李世民的手指,他一怔,蓝眸迅速染上深沉的颜色。
我松开唇,轻笑起来:“抱歉,因为你弄的我好痒,所以我才咬你的。”
李世民的神色不变,搂着我的手却忽然一紧,拥着我朝长椅上倒去。
“世民……”我察觉到他的意图,却无力阻止。
李世民根本不管这地方随时可能会被人撞见,他将我紧紧压在身下,狂暴地攫住我的唇,激烈地吻着。
“呃……”我被他灼热如火焰般的吻烧得有些迷糊了,只知道他的唇及手所到之处都燃起了热火,他的呼吸更加浓浊,男性的结实躯体更加热烫。
“世民……不……不要在这里……”李世民灼烫的欲望和钻进我宽大长袍下的修长手指,令我险些跟着他一起沉陷迷失,我拼命地抓回一丝理智,羞赧地想推开他,“不要在这里……”
“殿下,秦王殿下。”有个男人苍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几乎要沉溺在情欲中的我立刻惊醒,李世民却连头也不抬:“退下。”
那个男声没有停止,依然遥遥传来:“殿下,秦老夫人正在前厅等候,她说有要事,今日一定要见到风公子。”
这次我听出他的声音了,他是容伯。秦老夫人?是秦琼的母亲,她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一把推开李世民,而后征求地望着他。我在齐州的时候,除了秦琼,秦老夫人也十分照顾我,所以我一直很尊敬她,如今她有事登门,我不可能避而不见。
李世民无奈地叹了声,而后朗声道:“容伯,你去好好款待秦老夫人,明一会便去。”
容伯应了声,便远去了。
“我送你过去。”李世民将我抱放在那驾他亲手为我做的木轮车上,在后面轻轻地推着我朝前厅走去。
我转头看他:“世民,你还有事要忙,就不用陪我过去了。”
“无妨,我也想见见秦老夫人。”李世民淡淡地回道,他望了望我身上的长袍问道,“明,你为何还不肯穿女装?”
“女子的衬裙太长了,而且穿着束手束脚,活动不便……”我忽然停住,而后自嘲地说道,“我忘了,我的腿如今这样,穿什么都是不便……”
“明……”李世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忍住了,只轻轻说了句,“随你,你想怎么穿便怎么穿。”
入了前厅,一个眉目慈祥、身着暗红衣裙的中年妇人立刻起身迎了过来,她看清我后,惊诧地问道:“明,你的腿怎么……”
“这事说来话长,老夫人,你今日来找我是……”我避重就轻地问道。
“见过殿下。”秦老夫人这时才看见李世民,赶忙上前施礼。
李世民微一抬手:“老夫人不必多礼。”
“唉,明,你也知道的,我秦家一脉单传,就只留下叔宝这一个男丁,”秦老夫人愁眉不展地对我说道,“而今叔宝已年近三十,却仍未娶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前些日子我便托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但他却始终不肯答应……”
“那老夫人的意思是……”我顿时有些明白她的来意了。
正文 情伤(3)
“那老夫人的意思是……”我顿时有些明白她的来意了。
“我已让咬金和茂公去劝解过他,但是他仍是不为所动,”秦老夫人哀求似的看着我,“除了他们二人,叔宝与你最亲,你说的话,他必定有所顾及的,所以……”
我已完全明白:“所以您让我去劝秦大哥娶亲是么?”
“正是。”秦老夫人点头,“明,无论如何,请你一试。”
“我答应你。”我微闭目,思索片刻便答应了,而后我回头问李世民,“我可以去么?”
“你都答应老夫人了,我能不让你去么?”李世民的神情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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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桌旁,看秦琼悬壶高冲,热气如缕缕银丝般升腾,立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明。”秦琼将茶杯递给我。
“恩。”我接过浅抿一口,苦涩中有一种独特的清香,慢慢地在舌尖辗转,不由赞了声,“好茶。”
秦琼和缓沉静地开口:“明,你有事找我?”
“我……”我张嘴吐出一个字,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只能抬手又端了杯茶喝了起来。
秦琼也不急着开口,只低头默默地沏茶,一时之间,只听得见茶杯磕碰的细微声响。
我试探地问道:“秦大哥,你为何至今还不娶亲?”
秦琼端茶的动作停滞了下,而后他轻轻放下茶杯:“是我娘让你来的么?”
“不,是我自己想来的。”我垂眼看着手中的杯子,“听老夫人说,张家的那位姑娘,不论人品还是样貌,都是极好的,与你十分匹配。”
“不是自己所钟爱的女子,就是天仙下凡,也与我无关。”秦琼慢慢皱起眉头,“明,你言下之意,似乎很期待我能娶她。”他沉静地望着我,眼底隐约有丝渴望,故作平静的表象下,其实是波涛汹涌。
“我……”我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应答,只能别开头朝外看去。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屋里却还未点灯。
“我若娶亲,你心中就会好受些?”见我逃避的动作,秦琼的面色犹如死灰。
“我,我……对不起……”我一愣,仍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秦大哥,我……”
“明,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秦琼见我这副神情,反而歉然道,“是啊,我是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
“娶或不娶,秦大哥,你便依照你的心意去做吧,不用再顾及我了。”我听后心中恻然,与秦琼过往的点滴刹时浮现眼前,事到如今,他仍是如此体贴,不愿见我有一丝为难,“我三番四次地伤你,你实在不该对我这样好……”
秦琼的神情由迷惘变为痛苦,他紧盯着我,眼眸忽地大亮,那光彩照进我的眼,似乎要反射出我内心最真实、最细微的反应:“明,若我们一直留在齐州,那么,我们是否能有一次幸福的机会?”
“秦大哥……”我的眼底泛起了氤氲的雾气。有些情感可能是爱情,可有些,从一开始就不是了。
秦琼仿佛感应到什么,他掏出锦帕放在我的手中,依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