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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疑问。只不过焰摩逻阇是怒气,而沈宸是纳闷。“是……据他本人说。”路荻一看焰摩逻阇形诸于外的怒气,心中一紧,好大的压力啊,赶紧陪笑,道:“当然,我,我也认同他的说法,我确实是他的女儿,他确实是我爹。”一句话,就把焰摩逻阇的怒火压了下去。“那还不叫声爹来听听?”焰摩逻阇笑眯眯地坐下,完全无视沈宸,隔开他与路荻,握住路荻的手,柔声道。“爹~~”路荻一向是墙头草,虽然感情上对于这个爹还有些障碍,但叫声爹又不会少块肉,倒也叫得利索。听得焰摩逻阇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爹,现在你把沈宸从牢里抓过来,公主府那边不会有事吗?要是他们追到这里来,会不会有事?你不是说姑姑法力比你高强?!”姑姑?什么东西?沈宸有满脑子疑问,但一时也插不上嘴,只能站在一边,听这父女二人商量。“无妨。现在的双世已不是从前。”焰摩逻阇随手一挥,在房间外下了结界,才继续道:“她上次去人间受了伤,还丢了识宝眼,为父只是等你,才没有对她下手。现在她要是敢先动,我自是不会饶她!”识宝眼……路荻眨了眨眼睛,突然想通,道:“所以楼衢才会死后被她禁锢在公主府内啊!”“楼衢?又是谁?!男的女的?!”焰摩逻阇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宸,心想这个人还没问清楚,又来一个新的名字,真是可恨!“我这次下地府就是为了来救他的。爹爹会帮我的,对不对?!”见焰摩逻阇不动声色,路荻连忙道:“他虽然是男人,但与女儿我并无任何私情,只是这次女儿幸得他相救,才脱离危险。女儿只是想报恩。爹爹可愿成全?”“嗯。恩怨分明是我们焰摩家的家规,你做得很对。”焰摩逻阇上来先把路荻夸了一通,然后才沉下脸来道:“不过,楼衢并未在衙门备案,没有走正常程序。如果真如你所说在公主府的话,那就是被双世拦劫了。如果双世知道你们寻的人是楼衢的话,恐怕会以他为挟,让我们投鼠忌器,就有些麻烦了……”“呃……”路荻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低下了头沉吟。“不会。”沈宸突然出声,见这父女二人盯着自己,才接着道:“如果那位双世只是为了识宝眼,楼衢不会现在还在公主府昏迷不醒。以双世的法力,以暴力手段让楼衢魂飞魄散取得识宝眼很容易,但双世并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双世对楼衢有所求。她不会伤害楼衢。”“有所求?!你开什么玩笑?楼衢一个凡人,双世能求他什么?!”路荻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沈宸看了眼没有发言的焰摩逻阇,道:“阎王应该知我所言非虚。双世如果当初比阎王的法力还要高强,她又怎么会在人世受伤?还丢了识宝眼?不是神仙下凡,谁有这个能力?!可是,她确实受了伤,还为此逃回地府休养。如果我没有猜错,宝宝你占据的那个八哥妖的身体应该就是双世当初在人世的身体。”焰摩逻阇看沈宸的眼光暖了许多,带了丝笑意,道:“分析得没错。应该正是双世用过的身体残余着我们焰摩家族的气息,净息才这么容易就进入了那个身体,并且很快适应。”“可是,我的前世是个人!是从娘胎里生下来的!并不是中途夺舍!总没有双世留下的气息了吧?!这如何解释?!”路荻提出疑问。“净息,你可知有十殿阎罗的说法?”焰摩逻阇苦笑了一下,按住有些激动的路荻,柔声问道。路荻点点头,确实听说过。连沈宸都安静地坐在一旁,一边调息一边竖起耳朵细细听。“一个地府需要十个主人,你不觉得奇怪吗?”焰摩逻阇是自问自答,没等路荻提问,就道:“其实这天地之间,有十个世界,互不干涉。所以就有十个地府,而你爹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地府之主。净息你会投胎当人,是因为双世用她的法力破开空间,把你丢去了另一个世界,让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一丢就丢了几千年。你在那个世界轮回了太久,离开这里又离开得太早,所以对爹一点印象都没有,爹不怪你。”说是不怪,但焰摩逻阇的表情已经有了些委屈,看得路荻一囧。这个男人,老大不小的了,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撒娇。把焰摩逻阇的说法理解成平行世界,路荻就完全能明白了。倒是沈宸一脸震惊,显然是没想到天外有天这个说法是真的天外有天。“一切都明白了,我们还是趁双世没有进一步行动之前商量一下如何拯救大兵楼衢吧。”路荻咳了一下,道。
“我不后悔。”
地府一向的安静,公主府更是如此,严谨得连小婢们走路的脚步都放轻了许多。公主府很大,但人人都知道公主府的西南方有一个禁园,自从十六年前,公主自人间返回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园内也没有任何仆役。没有人接近过这个传说中的禁园,只见过总管在月初一会站在西南的某个亭内,然后消失不见。有心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入口所在。禁园很美,曲径回廊,亭台楼阁,层叠错落。十六年前,公主在园中种了许多竹,长大后,郁郁葱葱,园中越发显得清幽。烈烈艳阳下也随时透着一丝凉意。双世给楼衢擦了擦脸,放下毛巾,转回头来看着楼衢,目光说不出的温柔缠绵,半晌,叹息道:“快醒来吧,我有预感,你再不醒来,一切都晚了。”楼衢风采依旧,脸色红润,闭着眼躺在床榻之上,好象只是刚刚安睡,甚至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与他睁开眼时的笑容一模样。有风吹过来,吹动了楼衢额前的散发。双世伸手帮他轻轻拨开。手顺着下来,摸过楼衢的脸颊,触手冰凉。却是提醒自己,眼前的楼衢并不是自己初遇时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书生,而是死后无处安放的魂体。“十六年相守,如白马过隙,不过一瞬。楼君,看来我们真的无缘相对。当年,我不过是只八哥,而你是春风得意的神童,你与我相对不相识。不过……”双世放眼虚空,笑得甜蜜:“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日子。我每天站在枝头看你,看你读书,看你嬉戏,等着闲遐了来喂我几粒米,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米了。你总是对我笑,对我说着心事,梳理我的毛,逗弄我,我托身为妖却没有几分道行,无法对你言语,只能怯怯地看着你。那时,我真快活,活了几千年,第一次不感觉寂寞恐惧。”一遍一遍地抚过楼衢光洁的额头,双世听到园外突如其来的喧闹,恍忽一瞬,神色一黯,双眸隐隐含泪,却终是没有动。看着楼衢,握住楼衢凉冷的手。“那一年,我知道你会死。我很开心,我想在地府等你,我给你识宝眼以便我随时能找到你。可是,真到了那一刻,见到你充满仇恨充满不甘的眼神,我终还是不忍。我不忍你在怨恨中死去,因为这样的灵魂充满戾气,很难超生,受尽折磨。我不想你如此。我无法眼睁睁地看你如此。那个狐妖杀过来的时候,我帮你做了隐身,你以为你躲得好,其实,在一只五百年道行的狐妖眼里,你一个凡人能躲到哪里去?”“我改变了你的命运,我付出了天谴的代价,我不悔。只要你愿意,我如何都不悔。我只悔,我被天谴受了伤,再也回不去人世,从此你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虽救了你的命,但我毕竟不是天庭的神仙,你终也不再是活人,你的离魂症我没办法,只能看着你夜夜痛苦。你要报仇,你心怀叵测,你时时算计,你……终于再也见不到你的笑,人也越来越黑暗,越来越疏离。我时时在想,我这样做对还是错。”喧闹声越来越大,几乎象擂鼓一样。双世看着自己颤抖不停,惨白无血色的手,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咳了起来。每咳一下,禁园的一切就随之震动一下。终于,双世最后一阵咳得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从口中咳出一团血来,血并不掉落,而象被人洒向空中一样,在空中越散越细越散越细,终于把禁园点点渗透。曲径回廊,幽幽竹林瞬间都变成了红色。双世颓然地趴在楼衢的身边,无声地流泪,死死地握着楼衢的手,喃喃:“黑暗啊,我再也不想黑暗了,楼君……”“宝宝?!”在一片安静中,楼衢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怎么啦?宝宝?”“你,你醒了?!”双世又惊又喜,瞪大了看着楼衢的双眼中欢喜却带着丝绝望。楼衢眨了眨眼,看着双世,又看看四周,纳闷问道:“这是哪儿?宝宝的表情……怎么这么伤心?”双世的手越抖越厉害,看着楼衢,良久,才道:“楼君,我不是你的宝宝。别对着我叫别人的名字。”楼衢愣住,端详双世半晌,才抽回自己的手,讷讷开口问道:“那么,你是……?”“哗啦!”很大的一声,楼衢没有得到回答,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大门被人一脚踹倒,急冲冲地飞进一个人来,进来顿了顿,目光扫到到楼衢,登时一亮,飞身过来,扑到楼衢身边,喜叫道:“楼衢,你还好好的,太好了,太好了!”楼衢被来人紧紧握着,温暖的手有熟悉的气息,楼衢却并不认得这个清秀的女子。转过目光疑惑地看过去,却看到沈宸与另一位气质高贵的男子已站在房中。“沈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楼衢抬手指着双着,道:“宝宝说她不是宝宝,这位……热情的小姐又是哪位?怎么行为这么象宝宝?”话音一落,突然眼前清秀的小姐爆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楼衢一个暴栗,大喝道:“我就是宝宝!换个长相就不认识了?!还说我笨,你才是真真正正地笨蛋!”楼衢捂着头,嘴唇却不由勾了起来,望着路荻笑道:“好了,我还病着呢,你也舍得?!”路荻哼了一声,终还是没舍得再敲下去,瞪了他一眼了事。“沈宸,你们要把这位小姐怎么样?!”楼衢想起身,却力不从心,又重新倒了回去,手伸着,向着双世的方向,看着双世被焰摩逻阇随手捆仙术束着,一脸苍白,不由大惊,道:“别这样,她是好人!”此言一出,双世萎靡的脸突然就亮了起来,竟出了些羞怯之态,微抬头含情脉脉看了楼衢一眼,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好人?”路荻愣了愣,看了看双世,又看了看楼衢,明明是自己的脸,怎么看着都有些别扭,抿了抿嘴,问道:“楼衢怎么觉得她是好人?”“我,我,我……我不知道。”楼衢被路荻这么一问,顿时结巴起来。虽然此女有着宝宝的相貌,但楼衢心里并不是从此一点对她有感觉,而是……楼衢顿了顿,道:“我好象有好长一个梦里,都是她的声音,很温柔,很……让人安心。”说到这里,见路荻等人不太理解的眼神,赶紧解释道:“我只是在想,有这样声音的女子绝不会是什么坏人,沈宸,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双世此时已流下泪来,看着楼衢的目光全是欢喜,连深入骨髓的绝望都瞬间变成了光明。但是楼衢却被她看得毫毛都立了起来,赶紧别开目光去。沈宸看了眼焰摩逻阇,毕竟这个女人再如何也是焰摩家的人,他这个外人不好插嘴。路荻看着楼衢半晌,突然叹气道:“确实,对于楼衢你来说,双世姑姑不但不是坏人,还是这天上地下世间少有的好人,情种。楼衢,你确实应该谢谢她。”“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得这位小姐。宝宝你不要胡说,污了人家小姐的名声。”楼衢虽然风流倜傥,但对于与他有过纠缠的女性不至于完全不知晓,更何况与宝宝长得一模一样。楼衢只道是错认,连忙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