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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全听天师安排。”
闻言,悬着的心这才有了丝丝落定。
“那李某多谢姑娘了。”
用咒术同样割破她的手,见一滴血成功的落在那虚无的青烟上,凝目敛神,踏罡布咒,魂魄互转中,灵光一闪,我睁开了眼。
“姑娘,接下来的就麻烦你了。”
“天师请放心,小女子定不负所望。”
将邵桃安置在一个众人所看不见的地方后,我找到了古家少爷,俗话说的好啊:天空一声巨响,老娘闪亮登场,就算没有巨响,老娘也要摸黑登场。
巨响是有的,但那是古家少爷的,属于我的,除了一阵零零碎碎的掌声,就剩下老娘的一声干咳。
“好了,时间宝贵,闲话少说,接下来的这支舞曲是在下送给古夫人寿辰之礼,愿她年年貌如泉涌绵不绝,福泽悠悠水长流,‘泉水’——请笑纳!”
天地浩汤,万般的喧闹在那个如蝶般的女子出现的那一刻,仿佛全都随风卷去。
水榭上,凉亭中,轻纱洒,微风度。
白衣素裹,水袖遮首,临水蒹葭,丝竹幽幽。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如雪的素娥身上,我如空气般的下了台,一转身后,我就如一只矫捷的猫“噌噌噌”的穿过九转回廊,来到琴师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邵桃所在凉亭后的另一个小亭子。
一进去,我就“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妈的,谁在门口放了个东西,害的老娘以如此优雅的姿势入内。
“是谁?”
唉,真是的,连质问都问的这般让人心生怜惜,没有任何气势可言?
装样子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眼几可明见的周围,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古代的纱幔哎,我不得不蹲下身挪着步子边走边道:“是我。”
只一声,他便皱了皱眉头,片刻后,就闻他有些不确定的疑声道:“是……姑娘你吗?”
“嗯。”又挪了几步,我这才到了他的身后。
“嘿嘿,远庭兄,咱们又见面了,不知道你头上的伤可好些了没?”
微微一怔,他颔了颔首:“多谢姑娘的记挂,远庭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吗?上一次真是对不起啊,走的太匆忙,连名字都忘记告诉你了,我叫李清韵,你叫远庭是吧?初来乍到,还望远庭兄能多多照顾。”
“姑娘能看得起远庭,是远庭之福,若姑娘不嫌弃,日后若有什么需要远庭的地方,姑娘开口便是。”
“嘿嘿,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我佩服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嫌弃?你想啊,一个盲人不仅可以自理生活,更可出来弹琴卖艺,光是这份坚韧就足够让清韵敬佩三分了,何况还有你那举世无双的琴艺。”
“姑娘说笑了,远庭的琴艺充其量也只能糊口而已,举世实在是愧不敢当。”
“说不说笑,见真章就知道了。”
猛的按住他骨节修长的手,但见他身子一震,我刚想说些什么?突见他“嚯”的一下从坐榻上站了起来,这一站连带着有那么一两缕的目光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姑娘——”
蓦地捂住他的嘴,我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手,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既然你反应如此强烈的话,那我就只能拜托你了。”
“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还请姑娘放开在下。”
见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快,撇了撇嘴,我一边渐渐松开他的嘴,一边小声道:“我放开你可以,但你不可以大声喧哗,可以吗?”
点了点头,他眼中无神道:“在下答应姑娘便是。”
“那就好。”
放开了他,凉亭中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看了眼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邵桃,想必是她停驻的时间久了些,导致了底下渐渐的多了些蝇蚊之音。
咬了咬牙,既然他不愿意让琴魂上身的话,那我就只能孤军一掷了。
“远庭,我需要你的帮忙,这么跟你说吧,前面的那个女子她并不会唱曲,她只会起舞,而我,却要让她在众人面前既能歌又善舞,所以,我就代替她假唱,而我假唱的曲目,你可能闻都未曾闻过,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能根据我所唱出来的音符甚至是歌词配出相应的琴音,让它们能交相辉映、水□融、自然天成吗?”
话一说完,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且不说这个要求提的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退一万步,就算他会接受,我都不敢想象出来的效果会是什么样子?
“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根据你的所唱弹出相应的琴音,是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估计他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眉头微蹙下,他终是一撩长衫,重新坐回了琴榻上。
“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在下也只能抽薪一试了。”
眉眼弯弯下,我也随之他坐了下来,想了一想后,我转而换作跪在了他身后。
“姑娘,你这是?”
“没事,坐着不容易发音,我这样好换气,远庭,准备好了吗?再不开始的话,她就真的撑不住了。”
“嗯,姑娘,你开始吧。”
见他双手搭上琴弦,我突然想起什么制止道:“远庭,等会不管发生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间断,只一心弹你的琴,可以吗?”
“嗯,姑娘请放心,在下不会半途而废。”
地灵束缚
有了他的保证后,我闲话也不多说,立刻闭目凝神,通过血魄与存在邵桃体内的舞魂取得通灵后,水袖如花绽放,一朵娇颜静初蔓延。
而我口中则是轻轻喃唱:“泉水曾是羊脂玉净瓶一滴露,它带走了森林河流山川的温度,它聚而无形淡而无情装作不在乎,终有一天,它结伴于江湖。”
婉转的腰身似一朵水莲的婉转艳开,旋转、勾挑,翻飞之间,如蝶翩跹。
“泉水头也不回带着天然的古朴,喝过的人忘记烦恼从此来吃素,它纯而无色淡而无味是天赐的礼物,有多少人却弃之于不顾。”
蛮腰舞动,柳叶拂风,一个旋转,花海纷飞。
“弯流过天涯海阁苍松迎客,神仙也驻足,树下停留三年,终日对弈,却不分胜负。”
跨起的身姿如白鸽展翅,柔美轻灵,炼虹白影翻飞,长袖善舞。
“流到大海之东,长江之南,化育了西湖,才有杨柳依依情人归来,望着你的眼睛去倾诉——”
胸口猛的一痛,接着就感到一股翻涌之意直冲口鼻。一个咒印结下,我硬是压下那来势汹涌的腥味,唱出最后一句“别来之苦——”
血沿着嘴角丝丝滴下,一滴一滴落在凉亭内的木板上,嘀嗒的刺耳声连带着让面前的人手下一顿,用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下,我示意他不要停下来。
这里果然是有些古怪,不,不应该说这里,应该说是古家的人,我应该从看见那块挂在古玉垒身上的鸳鸯玉佩时,就该有所警惕,若不然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
“天师,这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强迫我离去。”
脑中勿的传来舞魂的灵语,我知她被散了魂魄,当下一边赶紧替她念咒凝聚魂魄,一边口中轻传:“舞魂,你要坚持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离开,招魂一旦中途被毁,不仅你会魂魄不全,连带着被你上身的人也会迷失在魍魉中,找不到魂魄的归途,你能明白吗?”
“……可是……天师……它好像在啃噬我的魂形……我……我若再不离开的话……我……我就要被它吞噬掉了……”
“不可以!舞魂你一定要坚持住,它吃不掉你的魂魄,你的体内有我的精血,只要我一息尚存,它就吃不掉你的魂魄,你自己要坚定意志,这只是魍魉的一个蛊惑之计,你千万不要被它迷惑了,你一旦稍有松懈,它就会如跗骨之蛆,趁虚而入。”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一代舞魂,你一定可以的,你别忘了,你的身上还有另一个生人的命,你绝不可以被其蛊惑!一定要撑完这场舞,这场舞是我答应她的,一定要圆满结束!”
猛的睁开眼,我一只手凭空画符,一只手虚空割破,口中更是咒语连连:“三界之首,敬请天神,降我灵佑,庇我所护,愿以之血,化为泥土,滋养之子,换我神咒。”
血一滴一滴的如落了雨的地沟,挥洒中,我一声轻喝:“魍魉之辈,若再不松手,莫怪我血镇魂魄!”
一阵寒意似从地底下渗到了我的体内,一股股的白烟,如一条条通透的蛇游弋于我的血脉之中,感觉到它在跟我的精血作斗争,右手结印,就着血水,我凌空画符。
“三莫三,龙抬头,水映花,花蛟龙,冲天灭,风云至,三界公,赐我咒,洒——”
一道血剑“呲”的一声没入地内,剑末处似有一道白烟被钉住了三寸之处,一阵刺耳的婴儿之声后,白烟“咻”的一声散尽了空气。
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淌到了嘴际,刚一张口,咸水就进了唇隙。
“舞魂……你还好吗?”
“嗯,天师,我没事,多谢天师刚刚救了小女子一命,不至于让小女子中了那魍魉之计。”
“呵,没事就好,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再坚持一会,可以吗?”
“天师不用担心,小女子定会坚持下去。”
闭目一笑中,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胸中的气息,不得不继续还未唱完的“泉水”。
“泉水曾是李白喝剩下的一壶酒,酿成醋的酸也解不了爱恨情仇,如果有人念起,抽刀断水水仍自流,如何明白是谁默默承受。流到天涯尽处,逃离虎口,天地任遨游,仙子凌波微步,罗衫飘忽,十步一回头,流过葬花带泪,几度轮回,何处是红楼,才有家书千斤,万般滋味,料想娘子日日在门口——苦苦等候”
“……”
随之琴音的缓缓收尾,水榭中的邵桃一个劈腿,白色的裙摆铺了一地,如一大朵开的娇嫩的白芙卧于一片碧水之中,那伏在裙摆上的悬泪螓首将最后一句的哀伤展现的淋漓尽致,顿时满场的喝彩,如水般的汹涌而来。
凝神结束招魂后,我朝舞魂点了点头,她在我的示意下,这才安然的从邵桃的体内飘了出来。
待飘到我所在的凉亭中,看到了满地的鲜血,怵了一怵后,她有些担忧道:“天师,你……?”
摆了摆手,我示意自己没事。
见我如此,她敛目顿了一顿后,方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小女子就先行离去了,天师……请多保重!”
见她要走,我连忙伸手拦住了她,却因失血过多,身体有些眩晕的晃了一晃,幸亏及时扶住了旁一旁的圆柱,才不至于当场跌倒:“……你且等一等!”
“不知……天师还有何吩咐?”
本想让她不要老是天师天师的叫,但话到了嘴边我终是又咽了下去,毕竟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多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没什么可感谢你的,不如将姑娘的闺名告诉在下,逢年过节之时,在下也好烧些香烛黄纸给你,让你也不至于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太过寂寞,不知姑娘可愿告知?”
沉吟了片刻,她似蒙了些水雾飘渺声音传了过来:“能得到天师垂怜,是青橙几世修来的福分,青橙在此多谢天师……”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去投胎转世,但我想每个人做一件事都有她自己的理由与坚持,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尊重她意愿的基础上,能多帮点就多帮点,毕竟人鬼殊途指的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