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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片刻,思绪翻飞中,我猛的扔掉了手中那半只胳膊,站了起来。
荷生,荷生,这不是荷生!
按照溪边的说法,从他被它带走后,它就将他放在了寒潭中,而既然是被放在寒潭中,潭中长年的冷温又岂会让他的尸身发臭?
所以种种的一切都在表明,这不是荷生,是的,这不是荷生,被溪边吃掉的不是荷生,而是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当得知这一认知的存在后,我整个人如当场洗了个暖暖的热水澡,浑身顿时轻松了不少,就连带着脚下也如去除了铅块般的轻松异常。
既然这不是荷生,那荷生一定是被它藏在了这洞内的某个地方,是的,一定是在这个洞内,只有在这样的气温下,荷生的身体才不会腐烂。
熏染着白烟的水面上是大片的绿白相加,远远望去竟如下过雨的江南般优雅清新,绿的如润泽了蜜汁的荷叶上是开的有些耀眼的白花,它们如一朵朵白莲静谧的开在氤氲了水汽的寒潭上。
当看到那每隔五步便只开一朵的芙蕖,我怔在了原地,这里?这里竟然有“五步莲”?
相传“五步莲”是一个很穷但很有才气的男子因喜欢上了一个富家千金,可她的父亲却嫌弃他贫穷,不想将女儿下嫁于他,于是告诉自己的女儿他是因贪图她家的财产才会谎称喜欢她,而他的女儿却不相信,这时她的父亲就告诉她,说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可以验证一个人是否是真心喜欢于你?如果他能做到,那他就相信他的真心。
当她的女儿满心欢喜的问她的父亲是什么方法时,他告诉她,只要他能种出一片十里荷田,并且每隔五步就开出一朵白色的芙蕖,那么就能证明他对她女儿的心意是纯洁的,无任何物质的浸染。
当她托人将这个消息带给他时,他知道这是她的父亲在有意刁难于他,但他还是抱着满腔的希望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不分昼夜的种下了十里的莲子,当等到七月荷花盛开,十里的一片绿洋浩浩汤汤,景色美不胜收,但——十里之地,别说每隔五步,就是荷花的颜色也是白、粉、红、紫无章。
那一天,风和日丽,正是嫁娶的良辰吉日,他站在那一片荷花田旁,当那一顶鲜红的花轿路过他的身旁,他绝望的吐出一口鲜血,随之人坠入荷田的那一声“噗通”,十里的荷花纷纷落下。
当她从轿中冲出来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满田的荷花败的只剩下一片纯白,有好事之人一一测量,竟然真的是每隔五步,只开一朵。
五步莲,从此后真的成了一个凄美的传说。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民间传道的爱情故事,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这种荷花,每隔五步只开一多白色的荷花,多美精确而又多么忧伤的距离啊。
手轻轻的拂上一朵娇嫩的白蕊,触手处的细腻柔滑,如同婴孩的皮肤一般让人流连忘返,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寒潭竟然会孕育出这般凄美而又绝世的花朵。
轻轻吁出一口气,我将视线投向远处的一片翠绿与葱白。
突然,靠近寒潭中央的一片浓茂之地,那里苍翠掩密,似有一个东西藏匿其中。
心中一动,我连鞋袜都未来得及去脱,就直接趟过水,一路奋力游去。
直到入了水里,我才惊觉,它虽名为寒潭,水却不是异常冰冷,反而有些微热的温度,难怪我刚刚看着水面上怎么会有一些白汽,原来它是一个温泉寒潭。
寒潭分两种,一种是名副其实的寒潭,水冰冷彻骨,如同冰窟一般入水片刻便会浑身僵硬;另一个则是如温泉般的寒潭,水温稍暖,甚至趋向与山间的温泉之水,但它的功效却绝不亚于水冷的寒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寒潭更是稀有罕见。
看来那个溪边活了千年也不是白活,至少发现了这样一个有用的去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微扬,我更是加大了力气的向那个藕花深处的少年游去。
当拨开重重的荷叶,我看到了他犹如一个水妖般的异美绝伦的静矗在那。
肩部以下被没入在了碧绿的水中,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缕缕漂浮在水面之上,如一迤化开的墨玉,将他白净的脸庞映衬的犹如白玉般玲珑剔透。
紧闭的眼敛上是两道微微有些皱起的眉毛,看来他在临死之前,心里一定有着放不下的东西,否则怎会如此?
小心翼翼的用指腹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我不禁喃喃出口:“荷生,别担心,我马上就会来救你了,你再坚持一会,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知道吗?”
恋恋不舍的将手从他的脸上落下,我再次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转身游去。
一上岸,我肩膀上的伤口就开始扼住不住的流出血来。
寒潭的水果然有些厉害,就算再厉害的法术,一旦伤口沾染上了,立马就会加快法术的流失。
将整个身子半倚在壁沿上,我有些被疼痛刺激的额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
缓了片刻疼痛,我看了眼洞外的天色,夕阳已经开始慢慢下滑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恐怕又得在这山间迷路。
这般想着,我便只好拖着有些使唤不是很方便的左腿开始向洞外走去。
开始左腿的疼痛还能忍受,估计是“鬼打墙”的法术时效还未过去,可走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后,每走一步,脚就像踩在针尖上,刺痛的我连迈出下一步都踌躇半晌。
靠着树干,摸了一下那肿的跟馒头大的脚踝时,我真的怀疑自己这只脚是不是曾经被煮熟过?
虽然我还想继续呆在原地,但抬头看着越来越灰暗的天气,为了不至于噩梦重演,我只能咬着牙关,自我麻痹的将那只脚当作是别人般的狂走起来。
反正距离是不变的,走快点是这么疼,走慢点也是这么疼,那还不如秉承那句老话:早死早超生。
当沾满鲜血的左手扶上“空洞派”大门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的翻身靠在了门上。
守门的哨兵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脑门旁边的血手印,怔了半晌后,这才像猛地回过神来似的连忙上前扶住了我。
虽然此刻我真的是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看在人家好心扶我的份上,我还是虚弱的朝他扯出一个笑容以表谢意,并顺机为自己铺下后路:“对不起……能走到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接下来……就要麻烦——”
一个“你”字还未说完,我就像还未来得及立遗嘱的垂危人士两眼一闭,彻底的昏迷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最近有些霸王的厉害啊?
嗯哼╭(╯^╰)╮
鸡毛女的告白
窗外,晨色青岚,空气清新的仿佛被过滤后般的干净沁人,整个“空洞派”一片宁静,除了那不远处练武场上的阵阵使力声和……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站在我床头的人完全无视我咬牙切齿的怒吼,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慢步踱到桌子边,悠闲的端起桌上一杯刚泡的大红袍,轻口品了起来。
真难想象她这样的人也有如此优雅的一面。
“那么急躁做什么?你只不过睡了五天而已,用得着一大早起来就如此火爆吗?”
闻言,我差点没再次昏厥过去。
当确信自己只剩下一天不到的时间来救荷生时,我心中的焦急更是如火上浇油般的烧的我连坐着片刻都觉得是坐在热锅上。
一把掀开被子,我腿刚一着地,她就一把将我推回床上。
“你赶着去投胎了,身体好不容易刚刚好了点,你还想伤的更重吗?”
被她这么一推,我极力压抑的怒气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我赶不赶着去投胎,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让开,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赶着去办,你不要阻拦我,听见没有?”
“什么事情要紧到比你的命还要重要,你可知道大夫说如果你再坚持用左脚的话,你的这条腿从此以后就废了,废了,你知道吗?从此后,你就是个瘸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珍惜自己啊?”
“你这样的作践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倒是说说啊,说说我为什么自从遇见你,就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将头埋在我胸前的被子上,她开始由先前的嚎啕渐渐的变得嗡声起来,直到最后嘤嘤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本该是十分讨厌你的,为什么却在看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后,我的心竟莫名的疼痛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是十分讨厌你的,为什么却不可遏制的又在乎起你,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你和我一样同是女子,我还是难以自控的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为什么?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啊?”
抓紧的手因用力而将我腰部的衣服都快扯出一个洞来,露出脖子处好一大截明晃晃的肉肉,可我却像丝毫感觉不到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断的在脑海中重复。
鸡毛女,鸡毛女,竟然真的喜欢我?竟然真的喜欢我?
我没听错吧?她明明喜欢的是荷生,是荷生、是男子,就在前几天,她还嚷嚷的要和我公平竞争荷生了,才短短的几天功夫,她就扒在我的身上抽泣不已的说很在乎我,是我听错了还是她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些什么?
用手指捅了捅她,见她从我的身上抬起一双通红的眼,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鸡毛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就在我满心欢喜的指望着能从她口中听到一个“不知道”时,她突然对我展颜一笑,夹杂着泪水,笑的犹如星辰。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你不知道,那我杜豆蔻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李清韵,我喜欢你,喜欢同样身为女子的李清韵,现在,请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要不然就是我的耳朵有问题,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就算是在现代,女子对女子的表白也不可能大胆到这般地步,更何况这里还是古代,而且表白的那个人前一刻还啜泣不已,后一刻就可以笑嫣如花,综上所述,这一切一定是在梦中,一定不是存在于现实之中。
闭上眼,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韵,你在念什么?”
听不见那恶心的称呼,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韵,你做什么老是捂着耳朵摇头,是头部不舒服吗?来,让我瞧瞧。”
眼见着她的魔爪就要袭上我的头颅,我实在受不了的大喊一声:“不要碰我,你这个蕾丝。”
手停在了半空,虽然不懂我话中何谓蕾丝,但从我的眼中,她看到了□裸的嫌弃与愤怒,甚至是一丝丝害怕。
沉吟了半晌,尴尬一笑后,她讪讪的收回了手。
“抱歉,我不该给你造成如此困扰,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旁边的人。”
说完这一句,她就站了起来,路过桌子时,她淡淡的声音似带了茉莉的忧伤轻飘飘的荡了过来:“厨房里有……准备好的清粥和小菜,我知道你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今天的比较清淡,呆会让丫鬟给你拿过来。”
看着她背对着我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有些落寞的跨过门槛,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她。
“你,等一下!”
身形明显一怔,接着她脸带笑意的转过了身:“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语气平稳,但我还是看出了她眼中丝丝隐忍的喜悦与光芒。
干咳了一声,为了不至于让她误会,我赶紧开口道:“那个,你,你不是喜欢荷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