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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大般的眸子先是一怔,接着就是沧桑的笑意。
“呵……我老的已经记不住我活了多少年了。”
“吹牛B。”
撂下这一句话后,我便上前趁其不备的一把揪下它的几根胡子。
哼哼,敢忽悠我,我就让你吃点苦头。
吃痛后的它立刻全身的毛发又竖了起来,口中的牙齿更是被磨的霍霍直响。
“你……竟然扯我的胡子?“
“哎呀呀,不就几根胡子吗?有什么好气的,没了可以继续长吗?再说,我也不是故意没事找事坐,我这不是想知道你究竟多大了,才这样做的嘛……”
闻言,它更是气的上前逼近我一步。
“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记得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你这样做就是存心让我难受,是不是?“
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我撑着脸上的笑容不落道:“这不,这不,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你活了多久,那我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呵呵……只是几根胡子,不要介意嘛……”
“自己的方式?”
冷笑了片刻,它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是用什么方式来知道我究竟活了多久?如果……”
目中寒光一闪,它雪白的牙又恢复成了才见它时的森白。
被它这一看,顿时让我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说不上来是怎么了?总之就是感觉很不好的那种。
“呵呵……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那……”
停顿了一下,它话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寒气:“如果我发现你是在骗我,那我……就直接将那个小子一撕两半当做午饭来吃掉。”
咽了一下口水,大哥,用不着这么狠吧?我只是拔了您老几根胡子泄泄愤而已,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看来虎须不好拂,狼须也同样佛不得啊,这次该怎么办才好啊?
“怎么?害怕了?”
经它这么一说,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一并流露在了脸上,要知道,这个时候只要我一松懈,必会给荷生带来潜在的危险,毕竟我现在还不是它的主人,我的话,它也没有一定听的道理。
念此,我连忙嘴角一勾,壮着胆子上前笑道:“哪是?我怎么会害怕呢?更不会说骗你了。你不知道爷爷就曾经通过一个人的头发判断这个人是否还活在世上,于是我就想,既然头发可以当做媒介,那肯定也能从它上面看出一个人活了多久?你说是不是啊?”
他奶奶的,老娘为了能让你相信,连撒娇都使出来了,这一次的玩闹真是失策之举啊。
估计是和荷生那样单纯善良的人呆久了,就自然而然的任由着性子欺负,这下好了,终于碰到钉子了,看来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更要时刻区分不同的对象要不同对待啊。
“哼,在说这一番话之前,你似乎忘了两件事。”
“哪两件事?”
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他嗤笑道:“第一,我不是人,我是灵兽;第二,你扯下的不是头发,是我的胡须,所以,从你刚刚所说的来推断,你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得知我的年龄,换言之,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在骗我。”
阴森一笑,它摇了摇它身后那条雪白的尾巴。
“我刚刚说了,如果发现你是在骗我,我就会讲他……一扯两半,现下……你就等着给它收些骨头吧,看在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留下一点纪念给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它尾巴一甩,整个身子如狂风一般的席卷而去。
而我,在呆滞了半晌后,这才像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似的,也不顾腿上的伤,尾着它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溪边,你听我解——”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被左腿给拖的绊倒在地,当那股钻心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击着我的脑门时,就算我有万般的不愿,也抵挡不了那昏厥前的天昏地暗。
当意识快陷入漩涡般的黑暗中时,我仿佛听见遥远的空中传来一声弦破的铮响。
“当……”的一声,如梦似幻。
作者有话要说:记录今天是在网吧写的文文,还是穿的长裤,快把我热死了~~~~~~~
我有我的倔强
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很小,大概只是我六七岁时的模样,那时的我头上扎着一只粉色的蝴蝶结,身上是一件白色的棉衣裙,泡泡的裙摆上落满了黄色的小花,青青的草地上,满是甜甜的熏风和肆意飞舞的蝴蝶。
而我就在那样的田野上,一路笑着一路追逐着翩跹的蝴蝶,直至自己满头大汗,我才靠在一棵大树干咯笑连连。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懒洋洋的打在我的身上,抬头看着软软的云朵,在和风的相约下,我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色降临,星光黯淡,我在野外有些寒冷的夜风中醒了过来。
揉着迷糊的眼,看着白日里本是一片乐意熔融的田野此刻在夜色的笼罩下变的莫名增添了些许诡异与阴森,我害怕的一个激灵,一边口中大呼着爸爸妈妈,一边依着来时的路,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
湿润的泥土因我的步伐不稳而沾在了我白色裙上,连带着郁青的草浆也印在了那本落满小黄花的地方。
一路踉跄,当我终于看到那熟悉的屋子里散发出朦胧的黄光时,我本是狂跳不已的心这才稍许安定了一些。
抹了一把脸上因跌倒时沾上的泥土,我加快了步伐,想早些回到那散发着温暖的地方。
突然 ,本是朦胧的黄光霎时像浇上了一桶煤油似的,蓦地变得亮堂了许多,那亮渐渐的变的刺眼与心慌。
当我的脚步终于停在那熟悉的门院前,看着树高般的火焰像要烧到天上去般,我的脑子仿佛是被什么打了一棒,木木的过了好半晌,我才疯了似的想往里冲去,可是,我终是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给拦了下来。
我永远都记得那双粗糙的手一边在为了我拭去眼泪,一边哽咽不已的对我说道:“韵儿,这都是天意,这都是天意,你爸妈一生捉鬼,这一天,是迟早都会到来的,你要记住,韵儿,我们李家作为捉鬼世家,最后都会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这就是命理,谁也逃脱不了,谁也逃脱不了……”
“不……不……我们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有这样的下场?她们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爱韵儿,为什么……为什么……”
一颗滚烫的泪珠湮灭了我那撕心裂肺的愤喊:“韵儿……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命理,是李家的命理,韵儿……”
“韵儿不相信,韵儿不相信,为什么独独是我们李家要有这样的命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爷爷?”
“……孩子,不要问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一死,只是迟早的问题,这次……是你爸妈施咒……失败,才会……被‘泣血凤火’所反噬,切记……切记……以后莫要……莫要用它,无论何时都不要用它……它将会从我们李家彻底的消失……彻底的消失……”
看着他一贯慈祥的双目蓦然变的决然而又凄凛,挣脱开他的手,我跑了出去。
一夜,我用了一夜的时间,将那招“泣血凤火”的咒式与咒语全都背了下来。
当第二天,爷爷找到我的时候,我浑身焦黑的躺在河堤上,衣服被烧的早已残缺不全,皮肤也被烧的红肿不堪,连着我的头发,都被烧的一干二净,若不是我爬到了河边,用水降低了我的温度,我想我早已被活活烧死。
我知道这就是练“泣血凤火”的代价,虽然从此后我的头发一直很难长长,但我并不后悔,我的爸妈是栽在了那上面,那我就一定会从那个地方爬起来,无论代价是什么?!
没有任何预兆的,做完这个梦,我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周围那青青的竹子与香炉里冉冉升起的紫烟,我扶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坐了起来。
这个梦已经不做好多年了,为何今日会突然做起来?
“看来这一炉‘黄粱一梦’,对姑娘还是有些帮助的。”
抬起头,循着声源,我看到一袭白衣就那么犹如一支遗世之竹静静的坐于一筝之后,随之话音落处,他轻抬其首,定定的看向我。
是他?
稳了稳心神,我刚想问他为何知道我做了一个不同寻常之梦,就见他长衫款款从筝座上站了起来。
“姑娘的伤还未彻愈,最好是躺在屋中休息的比较好。”
微微低首,我从长塌上站了起来。
“多谢公子的关心,只是清韵还有事待做,不能如公子所说的珍惜自己,公子的好意,清韵心领了。”
微微一怔,清风拂面万物苏,他的笑容极淡又极浅,但却异常的震撼人心,有些人的笑,哪怕只有一次,就能让人记住一辈子,我想——他就是那个人。
“既然这样,那在下也不便多说,姑娘,自当珍重的是。”
话虽依然客气生疏,但却因有了那份笑容,让我莫名的感到坚强许多。
点了点头,我越过他,这一次不是跳脚离开,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不是因为我想在他面前留下什么好的印象,而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容不得我去示半点的弱。
“姑娘,做人应如筝,如果心里压抑了太多,不妨将它弹出来,或许,你会感到轻松许多。”
本是挺直的背脊闻此一言,突兀一顿,僵硬了半晌,我再次抬起了左脚。
在跨过门槛的那一霎,我口中轻轻吟道:“抱歉,我不是筝。”
我是的,只是一个琴,一个孤独而又不愿展现在别人面前的琴,我将我的黑暗、我的痛苦、我的不为人知全都像月亮一样隐藏在另一面。
我是骄傲的,如同我是倔强的一般,我倔强的不想将我的内心展现在别人面前,如同,琴永远是弹给自己听的,而筝,却是弹给别人听的。
告别了他,山风有些呼呼的吹在我的脸上,我的心蓦地有些疼疼的,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我一直都极力隐藏的东西一下子被别人窥见了,如同我很欣赏的人不经过我的同意打开了我的日记本,让我的心有些失望的疼痛。
那炉“黄粱一梦”是你故意为之想探得别人的秘密?还是你只是想以此来减轻我的痛苦?好让我的痛苦有个发泄的缺口,而不是一直深埋在心底,待得有天痛苦膨胀而一发不可收拾,毁了我自己?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站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看着脚底下那苍翠的树木与远处的逶迤山峦,鸿阔的一片苍茫,人说天地乃世间至大至宽之物,它可以容纳一切,包括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物与生灵,它就像一个母亲包容着她的孩子们在它的身体上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会去包容,所以这世间才会获得一个相互谐致的平衡。
而人?是否也可以如天地一般,只要心胸开阔,就可以获得内心的一个平衡呢?
一阵山风吹来,我闭上了眼,微昂头颅。
待得心脾中尽是些这山间的灵气后,我缓缓睁开了眼。
嘴角一勾,真是抱歉了,我没有海纳之德,所以做不到容纳百川,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我有我的善恶标准与忠孝德义。
就像那个刚刚在林间一闪而逝的黑影,它已经威胁到了我所在乎的人,试问我又怎能如天地般隐忍宽容的不去和它计较呢?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大家接下来最想看到什么样的戏?
嘿嘿~~~~~
偶就是为满足大家的yy而生的,嘎嘎~~~~
成功往往在你放弃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