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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叹了一口气,我重新坐回壁角。
“你们慢慢打,谁打赢了,谁再来吃我,我可不想又被咬死又被捆死。”
闭上眼,只片刻的功夫后,耳边就响起了巨大的嗦嗦声,一会是斑斓兄的游动声,一会是溪边兄的撕咬声,空气中开始蔓延了一丝不属于人类味道的血腥味,那是一种犹如生锈铁材的味道,皱着眉头,我终是免不了担心的睁开了一只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比较希望斑斓兄赢的,虽然它很恶心,但捆死怎么说都比被咬死要强上百倍,可世上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譬如现下的情况。
只见块头不知要比溪边兄大多少倍的斑斓兄,此刻一身已是血迹斑斑,原本的花衣裳也变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残破不全。
我就说了嘛,捆死要比咬死强上好多倍,看看这血腥的场面,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咱还是逃吧……
继续提起别人的腿,我在风大雨大下猫着腰沿着墙壁一点点的往外挪去。
别人多说打架的人是最专心致志的,现在我要将它引申为:打架的动物尤其是为了切身利益斗的你死我活的动物更是专心的仿佛眼里只有情人般的极具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严重忽视掉周围的一切。
一远离它们数十米,我腿上就像上了个发条似的朝外奔去,动作熟稔的跟脚上只是套了个假肢而不是伤了般的颠簸而去。
还好路上有我沿途嘀下的血迹,虽然被斑斓兄允掉了一些,但好在它舔的不是很干净,让我有了一丝踪迹可寻。
一炷香的时间后,当我回到最初掉下来的那个地方,看着洞顶上那一轮朦胧的跟天使之光的月亮,我心情激动的一而再再而三抓不住洞口的蔓藤。
再一次滑下来后,我确定那不是由于我的心跳之快所导致,是技术,是我爬蔓藤的技术不高,也可以说是我的臂力不够,我膀子上那两小团老鼠肌不够坚硬,支撑不了我整个身体的重量。
哀叹一声后,我决定等我出去后,一定要找荷生要两头小猪,每天提着它们走半个小时的路程,直到它们慢慢长大,长到一百斤,而我也就在不知不觉中锻炼了我的臂力,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可以“蹭蹭”的直往上窜了。
或许也可以等我哪天不想走路了,在这山中,只要给我根蔓藤,我就可以从这边“咻”的一声荡到那边去。
瞧瞧,女版的人猿泰山,多帅又多省事啊。
“呸,呸。”
往手心里吐两口白沫子后,我深吸一口气,刚要提气抓藤,突然“碰”的一声巨响在我的身后响起。
当看着那个支离破碎的斑斓兄被略挂了点彩的溪边兄拖着“碰”的一声摔在了我的身后,我楞了楞后,脑子里忽然冒出刚刚我自己给引申的那段话。
果然我也是太专心致志了,所以才将身后它拖大蛇的声音直接充耳不闻。
只看了我一眼后,它就将叼着斑斓兄的头颅帅气的一甩,这一甩直接将那死蛇的尸体甩到我脚下。
下意识的猛的一跳,我还没来得及哀嚎,就不经意的瞥到它在月色发着银光的尖牙一咧,这一咧,突然让我脑中出现一个叫“嗤笑”的词。
脑中一木,我胆战心惊的又看了它一眼,它刚刚应该不是在笑我吧?
爷爷只说过它是个不可多得的神兽,可没说过它通人性啊。
见我看它,它状似正常不过的收起尖尖的利牙,接着低下头,用嘴拱了拱我脚边的斑斓兄尸体,经它一提醒,我犹如醍醐灌顶,在喜悦的冲昏下,我不仅将刚刚的疑惑丢到一边,就连它为何突然不吃我而来帮我都不去深想,直接兴冲冲的搬起斑斓兄的尸体当作爬出洞口的垫脚石。
虽然触手处的冰凉滑腻让我胃下意识的就是一呕,可逃命要紧,所以我在一边干呕着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的情况下,终是将斑斓兄的尸体呈大便状的叠垒在了洞口下。
一层一层的爬上去后,我努力的用双臂撑着洞口,然后甩出自己的右脚,缩着屁股蹬了上去。
一上去后,我就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地面上的新鲜空气,虽然夹着雾气的空气有些浑浊,但和洞内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再纯净不过了。
深呼吸,闭上眼睛,全世界有新鲜氧气。
如此吐纳了十次之后,我终是心满意足的睁开了眼,当一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碧绿碧绿的眼珠时,我吓的差点没再次跌进洞内。
“你想吓死我啊,大晚上的,一声不响的站在别人面前,你有毛病啊你?”
一骂完,我才意识到它是个动物,当下我脸色便有些难堪,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后,我站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在你也算救了我一场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我先走了,我还有人要去寻找,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睡吧啊。”
顺手捡了根手腕粗的树棍,我在地上捣了捣两下后,见它还算结实,就决定把它暂当拐杖的拄走了。
虽然腿是瘸了,但咱家的小正太可不能不去寻找,天这么黑,又是在这个充满了危险的丛林,一时找不到他,我的心就一时不得安宁。
可没想到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像跟了个影子似的走来一物,回头一看,见是那身上皮毛都有些湿黏的溪边,此刻见我看它,它本是向前看的头颅往边上一扭,倔强的跟个臭屁的小孩似的。
当下我不由的嘴角一弯,口上乐道:“怎么?不认识回家的路呢?好吧,我今个也算是欠了你一次救命之恩,要不就以我送你回家做为回报,以后咱两谁也不欠谁,可好?”
扭到一边的头颅歪了个角度,用那双在黑夜里看起来湛绿湛绿的狼眼瞥了我一眼,又哼的一声将头扭了过去。
“呵,敢情你还不愿意了,那最好不过了,也省的耽误我寻找我家小正太的时间了。”
说完,我便也不去管它,继续拄着个拐杖在丛林里穿梭,只是此穿梭的速度慢了点就是了。
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远处的一片迷雾。
不行,这么大的山头,这样一点点的挪动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就算我们彼此就在附近也会因雾大而看不到对方。
该死的是,还不能大声呼喊,刚刚的那群鸟们的本事,我算是见识到了。
唉,又不能叫,可视度又这么低,叫人怎么找啊?
心一烦,脚下的路又这般难走,加上身后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一路尾随,当下我暴躁的种子就发芽了。
猛的转过身,我咆哮道:“跟,跟,跟,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说送你回家你又不要,偏生还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我都说了有事要办,不能陪着你到处乱转,你偏这么的跟着我,到底想干啥啊你?”
溪边兄被我骂了一通后,楞了半晌,就在我准备再次转身而去时,突感身边一阵风吹过,接着就见它“呼”的一声窜进了丛林深处。
不知怎的,看到它呼啸离去,我本是焦躁的心突然有些隐隐的失落,但转念一想,它能就此离开,也是最好不过的事,我可不愿意身边跟着个专吃死人肉的家伙。
这般想着,我便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有两盏茶的功夫后,我突然就闻到了一股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这样的味道,无论是怎样的情况都让人心下一凛。
加快了步子,我寻着味道的发源点,急切的赶了过去。
当拨开深可及腰的茅草,我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躺在了草丛里,他的衣衫早已被利爪划破,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而他的旁边站着前不久还救了我一命的溪边,此刻正低着个头,津津有味的吸食着他后背的血肉。
顿时心中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也不管自己是否是它的对手,抡起手上的拐杖,对着它的脑门就是一棒。
黑白无常
“你这个吃死尸的家伙,我让你吃他,我让你吃他……我让你吃他……”
只要一想到那个曾经有着憨厚笑容的纯真少年如今血肉模糊、毫无气息的躺在我的面前,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柔与宽厚,我的心就像被刀一条条的划开了般翻出里面狰狞的血肉。
痛的我手下的棍子更是一次比一次凶狠。
而那个家伙在我的一翻狂轰乱炸下,呆楞了片刻后,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一跳而开。
“嗞……”
看着它全身毛发直竖,獠牙更是在月下发出慎人的寒光,大有我再开打它就直接冲上来撕了我一般。
见状,我浑身上下更是颤抖不已。
上前一步,我吼道:“你撕啊,你有种就上来一并连我也撕了,做什么前一刻救了我,后一刻就来咬死他,你最好现在也一口把我咬死,否则他要是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说完,我就转过身,也不管它会不会趁我背对它时一下子扑上来,将我三下五除二的咔嚓掉。
急步驱到那个躺在草丛里的身影旁,我将拐杖往边上一扔,随后就“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虽然地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草,但就那样一下子跪下去,膝盖处还是一阵木木的疼,但现在就算它再疼也疼不过我的心慌意乱。
小心翼翼的伸手将那个鲜血模糊的背一点点的翻过来,当看到那本是白玉般的脸颊如今变得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一双水翦般的眸子也是深深的闭着,那皱着起的眉头更是如我那被拧起的心,当视线落到怀中那一捆被他紧紧抱着的柴火时,我终于不可抑制的对着天上一轮圆月痛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荷生……荷生……荷生,你回来啊,你回来啊……你忘了我在原地等你吗?你忘了我在等你吗?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将昔日那个温暖的身躯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到他的温度一点点的在我怀中流失,我赶忙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
“来,荷生,披上它,披上它,你就不冷了,只要不冷,你的身体就不会变凉了,就不会变凉了……”
眼看着那件残缺的衣裳盖的了这边就遮不了那边,我的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滴个不停。
“别怕,荷生,别怕,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摔开那件越扯越烦的破烂衣裳,我干脆用自己的身体来捂他逐渐变凉的身体,肌肤处,又黏又湿的如雨水般触感猛的一下烫伤了我的心。
“不,不要这么快就变冷,不要这么快变冷,求求你,不要这么快变冷,不要这么快变冷,好不好?”
使劲的亲吻着他的额头,我泣不成声:“求求你,荷生,求求你,荷生,撑下去好不好?撑下去,好不好?你不可以……死的,不可以……死的,绝对……不可以死的……”
月光打在他苍白沾染了血迹的脸上,如一张上好的宣纸上撒了些墨迹,散发出些许朦胧与凄美。
将他的身躯拥紧的几乎都要纳进肉里,咬着嘴唇,片刻后,我终是慢慢将他的身体放开,平放在了草地上。
俯视着那张嘴角有着丝丝殷红的玛瑙白玉,我深深的闭上了眼。
“荷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就算黑白无常来勾你的魂,也得看我李清韵——允不允许?!”
“叮铃……叮铃……”
由远及近的招魂铃音像应证了我话般的从稀薄的空气中传送而来。
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缓缓转过了身。
两袭黑白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