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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沉默半响。闷声道:“为免惹人多般瞩目,给世子和你自己行事造成不便,以你母亲的姓行走世间。不必告诉世人你姓君。”
他心里腾地燃起熊熊烈焰,这老匹夫居然不让他顶着家族姓氏外出!如此。就算他有什么功绩,世人也不会知道他是楚国最古老的巫族君家的人!且声名事小,安危事大。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死的也只是无名小卒,而不是君氏子弟!
他知道,这是族长给他的惩罚。可就算明知这老东西对自己没安好心,他也只能暂时忍耐。咬咬牙,他伏地叩首道:“侄孙还请伯祖父多加看顾母亲大人,侄孙感激不尽。”
“公子斐,”老者的声音里讥诮之意大起,“如今外头已经遍传,你是我君家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观星者。不但当任大巫极为欣赏你,就连陛下也戏言下一任大巫之位非你莫属,老朽又怎么敢怠慢你母亲?嘿,你瞒得可真好,老朽竟不知凤家出身的大巫居然会收君家人当徒弟!”
难怪师父会说,君家如日暮西山,在巫族六姓世家中的地位一年不如一年,全因族长心胸狭隘、苛待族人之故。他在心中暗叹,却不想对族长解释自己与凤大巫的缘法。
他只希望能平安从周国回来,在皇城安京的星象院谋得一席之地,而后将母亲带离这片他虽眷恋却无法不离开的故土。对族长的冷言酸语,他只沉默以对,伏地不起。
“听闻凤大巫好男风,你生得这般模样,倒也难怪会入他的眼。”老者见他一声不吭,心里嫉妒憎恨之火烧得越发旺盛,言语间更含羞辱,“即便不以君氏子的名头行走世间,老朽也盼你能爱惜名声,不要让你祖父和你父亲蒙辱于地下,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八尺昂藏大好男儿,却偏偏男生女相,长着一张足以傲视世间绝色女子的美丽容颜。他在族内峥嵘崭露之前,所有的委屈与羞辱皆因容貌而起。若不是母亲拼死护着他,已经过世的老仆又身怀绝技,恐怕尚在幼时,他就被偷卖出去供人亵玩了。
不过母亲并不认为男人生得太过美貌是件悲哀之事。她无数次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温柔笑着说:“你生得这样好看,全因老天爷偏爱之故。你若自轻自侮,岂不辜负了上天的美意?容貌美丑全不由你自己选择,你又何必为此而烦心?日后,若你成为举世瞩目的大能者,世人自然看不见你生得是美还是丑。”
所以他努力修炼,他拼了命地修炼。他也终于成为君家的公子斐,而不是连名字也没有的君十九。想到这里,他飞快平静下来,充耳不闻族长的话语。莫欺少年穷,他总有一日会将所有屈辱一洗而净!L
☆、第二章 训练基地
太平皇庄总管木愚由“就狂了”大人扮演。
鞠躬感谢大人们的粉红票纸。。四十张加更哟。。
……………………
合理的要求是训练,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
这是武令媺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如今也成了太平皇庄“运动员”们的座右铭。她比照前世看过的电视电影小说,亲手制订了一份严格的训练计划供他们使用。为了稳妥起见,她在武宁殿上课时还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向先生们打探大周练兵之法,再对自己的练兵计划加以修改,最后定型。
大周武风鼎盛,军事水平根本没有武令媺曾经想象过的那么落后,这让她的很多想法都落了空。大周军队已经能够通过制式拳法训练士兵做到令出即行,随着口令声,士兵完全能打出整齐划一的招法。
这种制式军拳是由军中名宿和内卫高手通力合作,在旧有拳式套路上改良创新出来的,既能增加战斗力,又能逐步让士兵做到令行禁止。武令媺通过皇帝,从龙骧军请来新兵教头,不仅是运动员们,就连庄户佃农也学了军拳。
要说有什么想法被皇帝称赞,进而也在军中试点的,那就是前世武令媺所知的特种兵训练思路。当时,她貌似天真地问皇帝,为什么不培养出上马是精锐骑兵、下马成百战步兵、单独行动时又可做警戒斥候,爬得山下得水、救得人也杀得人,既拥有强大单兵作战能力,又能够听从指挥随大部队行动的全能士兵?这种士兵,她称之为兵王。
大周各兵种泾渭分明。只因每一类兵种想成为精锐都不容易。皇帝虽然肯定了武令媺所说,却明言这种练兵思路不可能在全军推广,再说可以培养为兵王的人才也难得。武令媺顺势提出,她在太平皇庄试着玩玩。皇帝应允,并且给她提供了不少帮助。
就这样,运动员们开始了苦不堪言却又令他们脱胎换骨的严酷训练。一年又一年过去,一茬又一茬被买断了终生的少年来到皇庄。大多数人被淘汰。只能成为庄户佃农运动员;极少数人咬牙熬过了种种考验。成功进入武令媺的重点培养人选名单之中。
此时,在太平湖上举行的冰上足球赛,其参赛人员就是接受兵王训练时间尚不足两年的少年们。年龄最大者也才十八岁。武令媺披着雪氅,手里抱着暖炉,看得十分起劲,不时给他们加油鼓劲。除了坐在最高处的她。观战台还聚集着百多号人,分为两队摇旗呐喊。偶尔也拳脚相加来个场外赛。
听说楚国的巫山是全天下春季到来最早的地方,所以才能种出巫木。大周今冬酷寒,恐怕春天也会来得更晚。暴雪连日,比往年都厉害。太平湖结的冰也更加坚硬厚实。别说是寻常人在冰面雪堆里奔跑跳跃了,就连武宗厚那样的体格都能任意施为。
被武令媺有意篡改过的冰上足球比赛,简直就是她前世足球赛、自由搏击、摔跤、滑冰等运动的大杂烩。对抗性、危险性增加了许多。
每次比赛完,运动员们都会摔得头破血流、鼻青眼肿。手断腿折也份属寻常。这些经受过严厉残酷训练、身手已经不同寻常的精锐,他们之间的每次碰撞都要比纯粹的运动员刚猛暴烈得多。
不过,从少年们嗷嗷叫着势如疯虎扑向对手的样子来看,他们显然也乐在其中。观战的那些家伙更是恨不能自己可以下场。可不是嘛,他们都是十五岁往上、不满二十岁的棒小伙子,正是精力旺盛的好时候。这种激烈又不乏趣味的对抗加训练类游戏,他们玩得再欢实不过。
尤其是今天,隔了好长时间才来视察的公主殿下就在观战台上瞧着他们,他们更加要拿出十成的劲头来。这都十二月中旬了,殿下足有两个多月没来,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
武令媺对这场精彩比赛也很满意,下面打得越热闹,她就越开心。倒不是她心理扭曲,就爱看暴力流血斗殴的事儿。而是她觉得自己的钱没有白花,这些不事生产、专门训练出来的民兵,可是她的私军呐!
她前世除了户外旅行、偶尔山林探险以外,对大大小小的球类运动根本就提不起兴趣。之所以要弄出这种比马球更激烈的赛事来,她无非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借以堵住悠悠众口。数年过去,她的心血没有白费。
从太平湖东边的庄园侧门里急匆匆走来一名青年,三步并做两步很快就到了观战台近前。武令媺全部心神都放在酣畅赛事里,不住鼓掌给运动员们打气,故而没有看见来人。
随侍在武令媺身旁的金生水无论什么时候都很警惕,当然第一时间发现那青年是谁。他眼里掠过兴奋之色,目光变得热切了几分,低声提醒武令媺:“殿下,木愚回来了。”
场上正有人一个漂亮的半空侧踢将球重重击入网内,武令媺高声叫“好”,用力鼓掌。金生水又说了两遍,她才回过神来,移目瞧去,也看见那爱穿黑衣的青年行色匆匆。
“这家伙居然就回来了!”武令媺笑吟吟瞧了瞧金生水,摇头道,“已经到了年边,要打等过了年再打。”
金生水张了张嘴,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恭声道:“奴婢遵命。”又握紧了拳头发狠,“这回定然要打赢那小子。”
你与他交手,五回有三回输,还是算了吧。武令媺在心里嘀咕,却不好说出来打击手下大将的信心。这木愚不是旁人,正是李潮生的侄外孙。找到他时,他正混在名为风峡派的江湖门派里,尚是底层小兵蛋子一个。
有武令媺在背后撑腰,木愚在风峡派中的地位升得很快,并且拜了个厉害师傅。他二十岁正式出师以后就到了太平皇庄,给武令媺当起了庄头总管。如今已有四年。
金生水相当在意自己在公主殿下身旁的头号打手地位,原来无人与他竞争,木愚一来,他的危机感蹭蹭直冒。就冲着李潮生李公公的旧情,只要木愚不生异心,金生水很清楚公主殿下必定会厚待此人。
木愚管着太平皇庄,且不论那些庄户佃农。就说陆续从奴隶市场买来的青少年。这些年下来也渐渐往两百人的大关逼去,气候已成。而金生水统领长乐殿的内卫,手底下只有三十来号人。想增加人手那是万分困难。
拼不过人头,那就拼实力。每回来到太平皇庄,金生水都要寻着木愚较量一番。可惜木愚年长,学的又是纯阳功夫。正是金生水这阴柔路子的克星,他是输少赢多。不过打来打去。二人倒打出了感情,既是对手,也是朋友。谁输了都会再刻苦修炼,只盼下次交手能找回场子。
不多时。木愚登上观战台,大步流星来到武令媺身侧,躬身长揖行礼道:“木愚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安。”他的师门也遭了雪灾,山门里倒了好些房屋。他向武令媺请了假。回师门去帮衬了一段时间。
“事情办完了?”武令媺打量木愚,见他清瘦了许多,面上染着深重的风霜憔悴之色,又笑道,“何苦急着回来,陪着你师父师兄们过完年再回京也没什么。”
“那可不行。”木愚笑道,“年关事情多,虽然皇庄今年也遭了灾,到底还是有收成的,小人得照看着才行。师父师兄他们让小人给殿下带了年礼,希望殿下会满意。”
武令媺咂咂嘴,眼睛微微发亮,点头道:“你师父和师兄们的心意,我有哪次不喜欢?”她看向赛场,轻声说,“明年我开府设衙,会挑出五十名精锐安排他们加入正式军籍,充任公主府的亲卫。你想留在皇庄,还是去公主府任职?”
木愚愣住。他虽是江湖人出身,但担任皇庄总管这些年,也用心了解了不少事情。从来为了出阁下嫁,公主只是赐府,没听说过还能开府设衙的,这可是亲王的待遇。
金生水给木愚使了个眼色,木愚恍过神来,也是喜形于色,相当的与有荣焉。“小人愿意入公主府任职。”他想了想,又问道,“殿下,是否要再买些人回来加紧训练?若将人抽走,许多项目都会人手不足。”他很清楚能被挑走的都是哪些人,而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各运动项目的好手。
“那是肯定的。”太平皇庄在武令媺的定位里就是一个训练基地,买来的人手都会被扔到这里接受包括洗脑、识字在内的先期教育,再挑选资质不错的苗子进行下一步训练。
武令媺一面观赛,一面对木愚说:“二月初二父皇会亲自给公主府举行开府设衙仪式,不管是府中护卫还是公主府的属官,大部份我都会对外招人。我心里已经有了章程,这次恐怕要你的师门替我出些力气。”
这几年,师门常有信给木愚。虽然不曾赤、祼、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