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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芝好奇问他,又揉着小腹细细哼了两声。刚才说话不觉着,现在歇下来,那股寒凉之气又扰得她隐痛不已。蓦地,她只觉身子一轻,低眉看去双脚已经离了地,整个人被沐乘风打横抱了起来。
沐乘风沉着冷峻的脸,大步跨进房里,反脚一踢把门关上。一直云里雾里的王老虎下意识就要跟上,脚刚抬了起来,便听到房里冷冷扔出一句话。
“出去。”
丁思集缓缓抬眸,哀稠眼角凝视着那扇紧闭木门。王老虎不敢逆了这古怪二当家的意思,赶紧扯住丁思集往外退。
左芝惊讶地看着沐乘风,双手搂住他脖颈,暗中掐了掐手背,疼痛感传来,她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病糊涂。她偷偷地笑,心满意足偎在他胸膛,尽情享受着小鸟依人的感觉。不过沐乘风却一直阴着脸,把人抱到床边松手,左芝结结实实摔在了硬硬的木板床上,后背一阵疼痛。
从云端跌到泥泞。左芝龇牙咧嘴,猛然一拍床板,怒道:“死木头你不晓得轻点啊!”沐乘风居高临下盯住他,镜湖般的眼眸愈发深邃,蕴含着海底的啸浪。他不发一言,就那么定定盯着左芝看,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左芝最恨他这种闷声闷气的性子,一扭头哼道:“不开窍的朽木,我就晓得你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嘶——痛死了,什么破床这么硬……”她反手揉了揉后背,苦着脸不停抱怨。
沉默须臾,沐乘风方才敛起有些诡异的情绪,嘴唇动了动意欲说话。左芝这时转身趴下,支使道:“木头给我揉揉腰,酸痛酸痛的。”
沐乘风在床沿坐下,撩开她的衣裳,手掌停留在腰际的那抹弧度之上,整个身子却覆了上去,压住左芝的背脊。他的头靠在左芝肩上,鼻腔洒出的气息撩拨得她鬓发微乱,耳根轻痒。左芝不自在缩缩脖子,嘟囔道:“木头你干嘛,弄得我痒痒的,不舒服啦……”
他的手在她腰背游走,轻揉缓按,指尖滑过的地方留下缕缕熨烫。左芝舒服地哼哼:“嗯——木头你最好了……”
“谁最好?”
沐乘风听了她的话,乍然又出声问了一遍。左芝侧脸睡在软趴趴的枕头上,阖眸懒懒回话:“当然是你啊,我家木头。”沐乘风闻言,又伸指挑开她耳后青丝,薄软的嘴唇凑上去,轻轻贴着,问:“你喜欢谁?”
左芝觉得痒痒的,吃吃地笑,顽皮道:“我不告诉你!咯咯,别冲人家耳朵眼儿里呵气,好痒嘛……”
沐乘风非要问个明白,大掌按住她后腰让她老实趴着,贴在她侧颈咬住她衣裳,扯下衣领后张嘴含住光滑香肩,牙关一合轻咬上去,“严刑逼供”。
“喜欢谁?嗯?”
湿濡的舌头舔上颈子,左芝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蹭了蹭想爬起来,不料沐乘风早有防备,手掌按住她不说,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背脊上,直叫她动弹不得。左芝如被猎人抓住的小蛇般扭动身子,用娇滴滴的口气命令道:“木头快放开我,快点!”
“不。”
从来好脾气听吩咐的沐乘风这会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执拗地要她回答。
“你喜欢谁?”
左芝有些恼他强势,嘴巴嘟起甩出一连串的名字:“我爹我娘我哥我嫂子团圆叮叮铛铛!”沐乘风口气一贯漠然,又携着别样妖娆,伸出舌尖在她怕痒的耳垂舔了舔:“还有么?”
“让我想想……”左芝有意跟他作对,佯装深思,又道:“哎呀想起来了!东澜表哥,我还喜欢东澜表哥!”
偏不说喜欢你!气死你块烂木头!
骤然间肩背传来一阵剧痛,左芝“哎哟”叫了一声,疼得眉心都拧巴了。
沐乘风咬了她肩头一口,抬头勾起唇角,再问:“还有没有?”
“臭木头你又咬我!”左芝发怒,反手想扇他巴掌,细细的手腕又被他逮住,擒着动不得。沐乘风再咬她一下,反复问:“还有谁?说。”
左芝折腾不过他,挫败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趴在床上委委屈屈承认:“你……我还喜欢你……”
沐乘风如一只林中野兽,按住自己喜爱的猎物,慢慢玩弄。
“最喜欢的是谁?”
“……最喜欢你。”
“会喜欢除我之外的男人么?”
“呜呜,不敢。”
“不敢?”
“……不会!坚决不会!我就喜欢木头一个!”
等到沐乘风问了一遍又一遍,左芝再三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他才徐徐放开了手,把她翻过身来。左芝身子都被压麻了,肌肉僵凝一时还不能动。她只能拿眼瞪沐乘风,月牙般可爱的眸子里烧起熊熊烈火,咬牙切齿。
“死木头你欠收拾……唔!”
猝不及防,沐乘风瞬间扑了上来噙住她滔滔不绝的小嘴,好似一头饥饿猎豹要撕碎可怜的绵羊。他衔住她娇润的唇瓣攫取,滑舌长探牙齿啃咬,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完完全全吞下去一般。
口中吃到一缕梅香,混着点点药草的苦涩,左芝却如饮了陈年佳酿,竟然有些醉意阑珊,脸颊也变得酡红。她收敛起张牙舞爪的小猫样,在沐乘风扯着裙子的时候,极为羞赧地推开他。
“我肚子还疼呢,木头。”
沉浸在愤怒醋意的沐乘风终于因为这句话找回理智,他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左芝,舔舔唇上甘香,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我去熬药,你乖乖休息?”
刚才一幕似是调情又似惩罚,左芝回想着令人羞臊的画面,低头绞着手指,点了点头:“嗯……”
沐乘风微微含笑,帮她把鬓边落发理到耳后,关怀备至地问:“饿不饿?想吃什么?”他顿了顿,很快补充,“不准吃鱼。”
左芝还是不好意思看他,小女儿家含羞带怯:“随便什么,你做的都喜欢。”
沐乘风答允,揉揉她的头便出去了,走出院子顺手把门从外锁死。左芝久久坐在床头,背上余留的浅浅咬痕偶然传递出点点疼痛,提醒她别忘了那个男人的胡作非为。她咬住嘴唇,说不清是恼怒沐乘风胆大包天,还是又欢喜他这样。腮边就像飞来火烧云,红彤彤烫呼呼的,尽管四下无人,左芝还是难为情地捂住了脸,双腿乱蹬踢被子。
“坏死了坏死了……木头坏死了!”
沐乘风正在熬药,忽闻前厅一阵喧闹,寨中大部分人都涌到了议事的英雄堂,闹嚷嚷说个不停。他向来不是凑热闹的人,对外间嘈杂充耳不闻,端起药罐把里面煮沸的药汁倒了出来,透过纱布滤去药渣。
半碗药汤,一碟蜜饯。沐乘风端着两样东西,出了厨房回自己院子。途经英雄堂门口,只见那处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王老虎洪亮的声音响彻上空。
“弟兄们,我王老虎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伙儿。今天孙癞子在山下抓了几个人,其中有个当官的!巧得很,他是要去通州府上任!想当初通州的老百姓受了那群狗官多少气?是他们把咱们逼上山当土匪,还害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今天,这个要去上任的狗官落入咱们手里,咱们是不是该拿他开刀,给城里面那群王八蛋龟孙子一些颜色看看?!”
寨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受过通州府官员的欺压凌、辱,被王老虎这么一煽动,纷纷振臂高呼,都说要砍掉此人的头送去通州城,吓唬吓唬那群官兵。沐乘风张望四周,不见丁思集的身影,于是便端着药走了过去,看看他是否被王老虎发现了身份,要置于死地。
拨开人群,沐乘风往中央空地一看,只见一个蓬头乱发的瘦小男子坐在那里,被王老虎拿刀架住脖子。
不是丁思集。
沐乘风确认之后,扭头便走。王老虎眼尖发现了他的身影,粗嗓门大喊道:“二当家的!你来,咱们一起杀这狗官!”
沐乘风不理他,只顾埋头走路,双眸紧盯手中药碗,谨慎地不让药汁洒出一滴。此时,那名瘦小男子抬眼看了回被唤作二当家的男人,登时双目一亮,拨开王老虎的大刀就追上去。
“等等!你等等!”
这个倒霉蛋扑倒在地,脏兮兮的手抓住沐乘风雪白衣角,可怜哀求:“救我,请你救我……”
身子一晃药汁洒出来几许,沐乘风眉心蹙起,回眸冷冷俯视此人。这男子胡乱抹了把脸,满怀希冀地说:“你还认得我吗?我叫贾楠!我向你问过皇榜的,我是今年恩科探花!”
作者有话要说:吱吱其实是软妹纸~
☆、第二五章 三缄妻口
英雄堂内,王老虎遣走了寨中其他兄弟,只留下沐乘风在此,还有那个捉上山的新任官员贾楠。没一会儿,丁思集也被叫来,几人关上门说话。
王老虎把贾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从脚到头再打量一遍,啧啧称奇:“老子还以为你是哪家官宦子弟买了官来做,没成想竟是探花郎!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怂样,我王老虎一根指头都戳得死你吧?”
贾楠确实身躯单薄,个子又不高,跟五大三粗的土匪一比,简直就如没长全的小孩儿。他抬袖擦了把脸,模样还算清秀白净,听了王老虎一阵冷嘲热讽也不气,只是转过头冲沐乘风拱拱手,答谢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沐乘风眼皮也不抬,并未看他一眼,只是道:“什么官职?”贾楠回答:“正七品监察御史。”
别看这监察御史官阶虽低,可却有代天子巡狩的名号,旦至地方,府州县的各级官员皆要受其考察。御史有直接向皇帝上书的权力,小事可即时裁量处理,可谓事权颇重。所以,监察御史是个肥差,也是地方官员极力巴结的对象。
丁思集闻言,讶异问道:“既然贾大人是去往通州巡视,怎的只见您一人?无人随行吗?”贾楠呵呵一笑,竟是很老道的口气:“若我大张旗鼓,通州府的人事先得到消息做好应对,那此番巡视又有何用?”说罢他看着沐乘风,眼神竟有几分别样锐利与笑意,“实不相瞒,我乃奉当今圣上之命微服来此,意在相助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丁思集下意识就看向沐乘风。沐乘风双眸轻垂,依然是那波澜不惊的样子。须臾,他把众匪收缴的包袱扔回给贾楠,里面装有官服官印。
“明日入城。”
丁思集和贾楠自然心领神会,不过王老虎还是不懂几人说什么,听说要入城他拉住沐乘风,担忧道:“二当家你有啥打算?进了城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你可想仔细了!”
沐乘风惜字如金不愿解释,吩咐王老虎:“选十人给我差遣。你留在此,我另有要事交待你做。”
傍晚,贾楠和丁思集被安排住在一个房间,王老虎不放心这二人,还专门派了壮汉看守。丁思集是个好相与的脾性,进门看见土炕上只有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谦让道:“贾大人您盖吧,深山露重当心着凉。”
贾楠嫌恶地看了眼油腻脏污的被褥,不屑道:“要盖你盖。”他性子也有些古怪,拉拉衣领便走到墙角的矮榻躺下,表现和刚才在大堂时判若两人,格外冷漠傲慢。
“分开睡。”
听到贾楠这样说,丁思集明白他不想与自己结交,只道这种人多半有些恃才傲物,加之白日又因左芝一事心生失落,遂也不再多言,躺在炕上背过身去,对着泥墙愣愣发呆,叹息声中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惆怅。
这厢,左芝两幅药下肚,腹痛缓解不少,额头也不烫了。她又开始活泼闹腾,四肢搭上沐乘风,藤蔓般缠着他。
“木头木头,陪我玩儿一会儿。”
沐乘风拉住她胳膊,手臂一捞把她拦腰抱在自己腿上,问:“玩儿什么?”左芝咬着唇歪头想想,嘴角噙着狡黠:“官兵审犯人。我当官,你当犯人,我来审你。”沐乘风一看她眼睛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他曲起手指刮了刮她鼻头,无奈道:“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