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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苏用尽力气才将那一根又粗又大的衡量挪开,看到的画面更加惨不忍睹,自己的两位妻子,几乎是被拦腰砸断了。
莫大痛苦都要忍住,司马苏的眼泪砸在火焰上,发出刺啦啦的声音,刺耳的就像是阎王的催命声。
“银霜,夕云,对不起了!”为了救出茉莉,司马苏只能将银霜和夕云的尸体搬走,尽管他已经极为小心翼翼,但还是无法保证她们身体的完整,她们几乎已经被烧的酥掉了。
“阿—苏,孩—子!”躺在司马苏怀里的茉莉护着肚子道。
“孩子?什么孩子?”司马苏问。
“我们的—孩子,本来是要—给你个惊喜的,谁想到……”
“茉莉,你快别说话了,我们去医院,你不要管那么多!”说罢,司马苏背起已经面容禁毁的茉莉,就往医院跑。
“二哥,你这是去哪里?”刚刚走到门口的司马苏就被辚萧拦住。
“去医院,茉莉她快撑不住了!”司马苏焦急的说。
“不能去医院!”随后赶到的凌卫风否决道。
“为什么,你躲开!”方子澄不顾凌卫风的阻止,拼命往前冲!
“阿忠刚刚打探道:医院已经被文世昌派来的警队全面戒严了,明着说是在搜查受伤潜逃的革命党,要我看,他是在等着司马家的人自投罗网。”
“这么说,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文世昌和日本人沆瀣一气,一定能想到逃出来的我们会回将军府的。”辚萧担心地说。
“萧儿,要不跟我回方公馆吧,日本人在猖獗,也不至于去搜家吧。”方子澄道。
“不行,日本人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如果不介意你们先去青帮总舵,我那里戒备森严,机关重重。再说文世昌他们并不知道今晚有我在场,一时半会也查不到青帮。”凌卫风深思熟虑后说到。
118章 家破人亡(6)
“好,就去青帮总舵!”辚萧理也不理方子澄,转身同凌卫风并肩而行。
“二少爷,二少爷!“辚萧前脚刚刚走,消失了一个晚上的福根突然出现。
“福根,我不是叫你跟着司马将军到码头么?码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死到哪里去了?”
“少爷,您不是说不用去码头了,要去方式银行取这半个月来的账目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不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方子澄冷冷的看着福根问。
“二少爷,您到底是怎么了?咱俩一块一块长大的,您还知道我么!我要是有当奸细那能耐,早就在方家平步青云了!”福根不知道今晚自家二少爷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跟地雷似的,点火就炸,逮谁炸谁!
“谁告诉你,要去方式银行的?”方子澄终于想出了一点眉目,赶忙问。
“文小姐啊!”
“清许?”
“是啊,别人说的话,我也不能信啊!虽然我很讨厌她,可毕竟您是信任她的啊!”
方子澄隐隐感到不安,如果事情真的如萧儿所说,清许是处心积虑陷害司马家,那么他的罪过可就大了,辚萧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清许,文清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想到此处,方子澄忽然道:“福根,开车去医院!”
“去医院,这么晚了,去那干吗?”
“你别管,快点!”
福根听从方子澄的吩咐,把车子开到了医院。方子澄冲下车,直奔文清许的病房。
“清许,清许,你给我说清楚!”
正在假装熟睡的文清许被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方子澄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攥着刚刚下达的最新任务的纸条。赶忙换上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道:“子澄,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辚萧会不会生气啊?”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把福根支开?为什么不让他去码头?”方子澄怒气冲冲的质问。
“子澄,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文清许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非要让我把福根叫进来和你对峙么?”
“你是说我叫福根去取银行账目的事?”
“除了这件事,还能是什么?”
“可福根并没有说他要去码头的事啊,我只当他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呢!怎么,码头真的出事了么?”文清许无辜的问。
“那你要银行账目做什么?这些事好像不归你管吧?”
“子澄,你在怀疑我?你怀疑是我对不对?你相信了辚萧的话对不对?”
“回答我的问题!”
“你明明知道她对我一直有偏见的!”文清许含着眼泪说。
“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方子澄怒不可遏的道。
“好,我回答你!我听说方氏最近独木难支,要来账目是想看看有没有可帮忙的地方,我只想着,万一你真的已经入不敷出,我就回去求我爹,让他替你向上海的几家大公司说几句好话。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反倒怀疑我爱你的初衷!”文清许恶人想告状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
“方子澄,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你还来干什么,你走,你走啊!我死都不用你管!”文清许忽然情绪激动,将身下的枕头砸向方子澄,由于刚刚大出血,身体还是分虚弱,这一下用力过猛,差点晕过去。
“清许,清许你没事吧?”方子澄站在床边问,他已经没有心情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因为他现在完全弄不清楚文清许的话,是真是假。
“子澄,我这里好痛!比身体还要痛!你知道么,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心中已经愧疚至极,现在你还这样不信任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文清许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
文清许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的动脉上割。只是她早就拿捏好了分寸,既能见血,又不要命。
“清许,你这是干什么?别犯傻了!”方子澄抢过明晃晃的刀,扔出了窗外。
此刻,他的脑袋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清许,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孩子的事,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愧疚。”
“子澄,你干什么去?”看着转身欲要离开的方子澄,文清许问。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多事,想不明白!”
“二少爷,回家么?”福根看着失魂落魄的二少爷,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家?哪里还有家?好好地一个家,都被我糟蹋了。我可真是没用!”
“二少爷,你别这么说,无论您遇到多难过得坎儿,一咬牙就过去了!”
“真的能过去么?我怎么觉得一辈子都过不去了呢?”
“过不去就过不去呗,这辈子过不去,不是还有下辈子呢么!”
福根的话很粗糙,但似乎很有道理,一个不识字的下人都比他更明白世事,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竟如白活了一样,什么也没抓住,还迷失了自己。
“福根,你说我是不是错信了文清许了?”
“二少爷,你就是心太软了,有的时候,当断不断,其后必乱啊!”
“是啊,乱了,全乱了!”
另一头,司马苏将茉莉抬回了青帮总舵。正好青帮多得是治疗外伤的药。
“阿苏,我还活着么?”茉莉虚弱的问。
“活着,我们都活着呢!”
“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这么疼,你拿镜子来,我想看一看!”
“茉莉,听话,先给你上药,等好了再看!”
“不,我现在就要看!它是不是已经毁了?”
“没有,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司马苏觉得这种欺骗真的让人很难受。
“阿苏,你说谎的时候,眼角就会上扬的。我都看见了。你给我看看,我有心理准备!”
拗不过茉莉,司马苏只好将镜子递给她。没有哭闹,没有错愕,茉莉平静的让司马苏都觉得意外。
“其实姐姐们的房间离出口很近,她们完全可以逃出去的!”茉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仿佛从镜子里看到了那场熊熊而起的大火。
“茉莉,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
“大姐说我们平日里争锋相对,不过是为了争夺你的宠爱,谁让我们的丈夫是个喜欢处处留情的情种呢!”
“你们,是不是都怪我,怪我平时冷落了你们?”
“没有,看得出来,红薇姑娘也是真正爱你的。听说,她为了救你,都快被子弹打成筛子了,我们姐妹纵使再小心眼,也不会责怪一个可以拿命爱自己丈夫的女人。”
“茉莉,这么多年难为你们了!”
“不,嫁给你我们都很幸福。两个姐姐说,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了你的孩子,无论是谁怀上的,都得为你保住!所以,当房梁倒下来的时候,她们想都没想,救护在了我的身前。我的命和孩子的命都是两位姐姐给的,这辈子,总有一天,我要替他们讨回公道!”茉莉一向软弱娇柔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仇恨的冰冷。
“报仇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就好!”
“阿苏,你放心,我要是轻了生,怎么对得起两位姐姐?脸毁了算什么,不过一张皮囊,只要心没倒下,就永远不会被打败。你不说司马家的人,从来就没有懦夫么!”茉莉黑黢黢的脸上,只剩下一双闪亮的眼睛,此刻,正闪着无限的恨意和决绝。
“司马苏,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凌卫风一脸凝重的在门外喊道。
司马苏出了门,将门锁上好,问:“什么事,说吧!”
“刚刚打探回来的消息,文世昌下的令,说共党作乱,在码头暗杀了司马将军,而且正在潜逃之中,他正派大批人马,挨家挨户的地毯式搜索,大概不到天亮,就能搜到青帮总舵来。”
“怎么,你怕惹祸上身?”
“司马苏,你觉得我凌卫风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么?我只是怕保不住你,萧儿会恨我!”
“你放心,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女孩,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搜查的是训练有素的日本军人。我想,你呆在这里,肯定逃不出去,而起整个司马家可能都要为这件子虚乌有的栽赃陪葬。”
“可如今,我也无处可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多杀一个算一个!”司马苏的眼中冒出嗜血的光芒。
“你不要冲动,你必须保存司马家的实力,等待时机,卷土重来!”凌卫风郑重的道。
“卷土重来?说得轻巧,我拿什么卷土重来?”
“我给你出个主意,做不做你自己决定。”
“什么主意?”
“红薇并没有将司马家在上海的军事防御图交给日本人吧?”
“没有,尽管她已经得手了。”提到红薇,司马苏的眼神变得无比哀伤。
“你不如带领司马家残余的部众连夜前往东北,投奔张将军。听说他是个顶天立地,嫉恶如仇的大英雄,凭你的才能,到那里一定会得到重用的,留得青山在,总能找到绝地反击的机会。我会替你安排船只,并且留守上海,为你监视文世昌的一举一动。”
“不行,茉莉还在这里,我不能再抛下她了!”司马苏斩钉截铁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