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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方子澄不注意,辚萧拧开瓶盖,瓶中的蝴蝶如获大赦,毫不留恋的飞入了花丛中,尽管飞翔的姿势歪歪扭扭,但仍阻止不了它向往自由的决心。
“辚萧,你……”
辚萧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问:“丈夫,我怎么了?”
方子澄刚起来的怒气,被“丈夫”两个字融化,柔声道:“没什么,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的,你就这么放了,怪可惜的!”
“哦,对不起,我只是看它太可怜了,所以才……”辚萧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着头,拽着身前的衣角,等待着大人的批评。
方子澄揽过辚萧的肩膀,将她用在怀里道:“没关系,我并没有责怪萧儿啊!你喜欢抓,我就抓,你愿意放,咱们就放!全都听你的!”
“不抓了,再也不抓了!失去自由的蝴蝶没有灵魂!”
是啊,不但是蝴蝶,失去了自由的人也同样如此。方家就是一个华丽的牢笼,他就是那只可怜的蝴蝶,甚至不如那只蝴蝶。
那只蝴蝶遇到了辚萧,这是何其幸运的事,她带给它自由,给了它出口,而自己呢?自己的生命里,也遇见了辚萧,只怪自己并没有好好珍惜,现在还把她弄成疯疯癫癫的样子,本来她是可以带他快乐的,如今,他却和她一起被捆在了这座牢笼里,不知何时才是解脱,或许,这一辈子注定要被困死在这里。
“方少爷,我家小姐该吃药了。”杏婶的语气总是这样冷漠。他知道杏婶对他心中有怨。辚萧嫁进来的时候,还是好端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短短一夜,竟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就连方子澄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过杏婶也算仁至义尽,为了不让司马家和方家发生冲突,她并没有将辚萧得了失心疯这件事告诉司马家,她知道,如果司马家的人知道了,必定又是兵戎相见。到时候,深受其害的还是辚萧。
“杏婶,给我吧,我来喂她。”
杏婶将药递给方子澄,意味深长的叹了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方子澄端药的胳膊僵了一僵,继而盛了一勺黑漆漆的药汁,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直到确定药汁不烫了,才喂给辚萧。
“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我不喝!”
“萧儿乖,喝了药,病就会好了!”
“我没病,我不要喝!”辚萧打翻方子澄手中的药勺,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方子澄将药碗递给杏婶,自己抱住粼萧,拍着她的背道:“我知道你不爱喝,咱们不喝了,咱们再也不喝了好不好?”
“好!你以后也不许说我有病!”
“好,我不说!”
“也不许别人说!”
“好,以后谁说你有病,我就隔断她的舌头!”
“杏婶,你去把药倒掉!”
“我要亲眼看着你把药倒掉!”辚萧说。
“方少爷,这……”
“倒了吧,她是不会喝的,我也不想再逼她,任何事都不想了。”
杏婶将药倒在了最近的花丛下。自打辚萧神志不清以后,杏婶便寸步不离的跟着辚萧,方子澄知道,她是害怕有人欺负她。
“方少爷,萧儿过门马上就三天了。这回门的日子,你有什么打算?”
回门?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按照中国的传统,明天,他是该带着礼物回司马家拜访的,可如今这情况,他该怎么把这样的辚萧带回司马家?恐怕现在的辚萧能不能认识他们都是个问题。
“杏婶,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如果对萧儿,对司马家有利。我可以考虑。可若单纯为了帮你,很抱歉我不能,我和你之间,没情分。”
“也是帮萧儿。你也不想让萧儿这副样子去见司马家的人吧?司马家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有待解决,如果现在让他们知晓辚萧的情况,只能是添乱。”
“你是为了不给方家添乱吧。”
“随你怎么想吧。”
“我可以帮你。”
“多谢杏婶,还劳烦你亲自告知司马家,就说辚萧得了重感冒,等好些了,我自会备一份厚礼,亲自去拜访。”
“你太不了解司马家了。萧儿是司马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咳嗽一声都要心疼半天,别说她重感冒,就是说她头疼脑热,司马家的人也会冲上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照顾好萧儿。这件事交给我办就行。”
“那就谢谢杏婶了!”
“我不是帮你,所以不用谢。还请方二少爷管好你们的家的下人,别让他们欺负着萧儿,就算是背地里说一句也不行。也许你们方家没把小儿放在眼里,可是在丝司马家的眼中,就算给我们十倍于方家的财富,也比不得萧儿的一根手指的!”
“杏婶,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她的。”
“那方老爷和方太太呢?”
方子澄犹豫了,他一直到自己的父母始终对粼萧意见很大,而且辚萧到现在连杯茶都没有敬过他们,在这个把那些困死人的规矩看的比什么都中的家庭里,辚萧的作为显然是要家法惩治的。
“如果,他们真的刁难萧儿,你会站在她这一边么?”杏婶步步相逼的问。
“我会!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要刁难她,我也会站在她这边,与全世界为敌!”
“但愿这一次,我没有错信你!”
081章 接手银行
“二少爷,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呢!”福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开了一把头上的汗,样子很是憨态可掬。
“什么事?”
“老爷叫您过去呢!”
家里的大事小情一向由母亲打理,外面生意上的事全有大哥一手包办,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是闲云野鹤,每天除了负责吃饭睡觉,从来不需要干什么。方荣里总是忙的不可开交,更是没什么功夫搭理他,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方子澄问福根。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大事!”
“好了,我知道了。萧儿,你先回房间,我一会再陪你玩好不好?”
辚萧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拼命的摇头道:“不要,这家里面好多坏人,他们都欺负我!”
“怎么会呢,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打断他的腿!还有,你就呆在屋子里,我让福根照顾着你,不会有事的。”
“可我还是害怕!”
“萧儿不怕,萧儿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子了!是不是?”
“恩,萧儿最勇敢了!”辚萧仿佛受到了极大地鼓舞,自信满满的样子。
方子澄仔细嘱咐了福根一番,穿过层层花圃,伴着一路清香和鸟鸣,向方荣里的房间走去。
“老二,这么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呀?”
“哦,原来是大嫂啊!父亲叫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方子鸣的妻子蒋氏也是上海滩的名门望族,家里做的是布匹生意,蒋氏的丝绸远销大洋彼岸,深受外国人的喜欢,所以在方家的地位一直很高,在加上入门一年便生了个儿子贤玉,从此更是不可一世,平时都是拿鼻孔看人。方子鸣性格懦弱,对这个悍妻言听计从,两个人闹腾的方家上下,不得安宁。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哦,其实也没什么,公公既然没有告诉你,那自然是有他的考虑。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也真是搞不懂公公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偏偏就告诉了子鸣一个人,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蒋氏的嘴脸实在让方子澄觉得反胃,不管怎么样,方子鸣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她这个做妻子的,至于这么挑拨他们兄弟两人的关系么?她这话明摆着是想告诉他,父亲最看重的还是大哥,让方子澄知难而退,就方家这个烂摊子,白给他方子澄,他还不愿意接呢!
“父亲的意思自然不是你一介女流可以揣摩的,管好贤玉才是你该干的事!”方子澄说完也没理会蒋氏那张七窍生烟的脸,头也未回的向父亲房中走去。心中确有几分气愤,再不济,方子澄也是方家的二少爷,还轮不到她一个外姓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吧,真以为自己在方家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方荣里的房间里,门市敞开着的,显然是特意为他留的。
“来了?”方荣里将茶盏放在黄花梨茶几上,悠悠的道。
“恩。”方子澄简短的应了一声,他与家人的话一向不多,除了回国的当晚酒后多言,几乎是不怎么吱声的。
“把门关好,坐到这里来。”
方子澄关好了门,在方荣里的对面坐下,方荣里为他到了杯清茶,翻卷的茶叶舒展着,浮浮沉沉,像极了人生的起起落落。
他以前一直喜欢喝咖啡,醉人的咖啡浓烈,香醇,亦觉得人生也该如此轰轰烈烈,最近一段时间,他爱上了茶,特别是这种清澈淡然的绿茶,微苦,韵长,颇有一番人间有味是清欢的意味。
“听说你刚才在园子里捕蝴蝶?”
方子澄轻轻搓了一口茶,冷笑道;“这么快就传到你的我耳朵里了?咱们方家下人做事的效率可真够高的!”
“你不要怪她们,是我问到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定性,为了讨好一个疯女人,竟然连身份都不顾了,这不就是在放火戏诸侯么?”
“她不是疯女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好?哪里好?你忘了她是怎么杀死清许和你未出世的儿子的了?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
“我没忘!可是毕竟清许已经死了,我现在是要珍惜眼前人!”
“一个疯子,有什么值得珍惜的?能为咱们方家传宗接代么?能帮着你娘打理方家的家事么?我就算养一条狗,还能看家护院呢,她倒好,除了吃喝傻笑,什么都干不了!”
“爹,如果你把我叫来就为说这些,那我看还是不必多费口舌了,我走了!”
“回来!”方荣里叫住方子澄,严厉的呵斥道:“坐下!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方子澄重新坐下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道:“还有什么事?”
“司马辚萧的是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件事,你必须要接手。”
“您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方家准备在上海滩开设一家银行,这方面我不懂,你是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又是学金融经济的,所以我想让你做方式银行的总经理。”
“生意上的事,还是交给大哥吧,我还要照顾辚萧,恐怕抽不出身来!”
“辚萧,辚萧,又是辚萧!当初你对清许也不见得这么上心!”
“爹,你能不要再提清许了么?我好不容易才从悲伤中挣脱出来,付出了多大代价才摆脱心中的恨意,重新开始生活!你是希望我继续活在仇恨里,还是愧疚里?”
“子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方荣里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抵触,方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有些过分了。
“你什么意思我不管,既然你已经将开办银行的事告诉了大哥,你就应该信任他,让他去做。”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大哥了?你听谁说的?”
“难道没有么?”
“开办银行的许可证今天早上才刚刚下达,我怎么可能通知到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