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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那满秀可是个难缠的人,这么些年,咱家就没人斗得过她,今儿你这可算是给咱家出了一口气。”黄氏说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杨柳听出了黄氏口中的无奈,问黄氏:“奶,这些年她一直这样对咱们家么?”
见黄氏没立即回话,杨柳又追问了一句:“像今儿这样,对咱们家指手画脚的?”
黄氏唏嘘一声,叹道:“嗯,也不是事事都如此,但只要一碰到庆丰的事情,他们便会出来说话,要求这些要求那些,你知道你爹娘最怕被人指背,宁愿自己委屈些也要照着他们说的去做。”
“不过以往那些都不是啥大事情,委屈些也就罢了,这次庆丰的事情他们实在闹得太大了,咱家也着实负担不起,这才没应下他们。”
杨柳方才见满秀在自家那般嚣张,心里便知肯定是这样,若是平时没人纵容,她哪敢这般啊。
杨柳生平最见不得这种人稍稍待他好点,他便觉得人好欺负的人,她撇了撇嘴,火大的嘀咕道:“那便直接回了她啊,还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说的越多,她越觉着有希望,才会一趟趟的来。”
正说着,曹氏从门外走进来,恰好听见杨柳的话,她烦恼的搓搓手,坐到杨柳身边,无奈的出声道:“哎,柳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要真是这般简单,我和你爹会这样为难么?”
能有多难,说来说去,不就是在意别人的看法,也正因为满秀一家看出了他们这个弱点,便用这个弱点死死扼住他们的脖子,若是自己娘家这个性子不改,那么以后就一辈子被人钳制着。
杨柳决定好好跟他们讲讲这个道理:“娘,我懂的,我甚至比你们都看得透。说到底,不就是在咱家需要儿子的时候,满秀婶子给了咱家一个儿子么,因为咱家人觉得欠了人一份情,这麽多年便一直求爷爷拜奶奶般的供着他们。
“我知道要说起来他们对咱家确实有恩,咱们对他家好些,或者偶尔迁就一下不为过,但事情总也得分个轻重,这次庆丰哥的亲事,很明显他们提出的条件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之外,我们为何还要答应下来。”
微顿,杨柳又接着说:“难道说硬要我们砸锅卖铁的去凑钱给庆丰哥办这门亲事,才叫做我们没亏待过庆丰哥,才是把庆丰哥当自家人看么?”
曹氏摇摇头,满脸烦恼,她知晓自己闺女这些话说极对,但若是他们真能这般简单就想清楚,又哪里会纵容满秀这么多年了呢。
她沉默了良久,微微叹息一声:“哎,咱们这样想,但外人会怎么想呢?要说起来,我和你爹做庆丰这孩子的爹娘可比人后爹后娘还还难做。”
“做的好别人觉着是应当的,人会觉着这原本就是你家的孩子,以后了要给咱们养老送终的,但稍稍差些,别人便会嚼舌头根子说总归不是自家的儿子,到底还是要隔一层,而且除了那些不关事的外人说三道四,还有庆丰的亲爹娘时刻看着,哪里一点不对,就跑来咱家闹。”
“对庆丰这个孩子啊,咱们可是伤透了脑筋,他养在咱家这么些年,咱家不敢打不敢骂,有时他做了错事,我们哪怕是大声一点,都怕被人说,我有时候想想也真是后悔当初不该寻这么个事情来弄。”
☆、第43章 竹马
默默的听曹氏发完牢骚,杨柳出声劝着:“奶,娘,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再说后悔当初也没用了,我倒是觉着,别人的看法没那般重要,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成。”
“我觉着庆丰哥来了咱们家后,只要咱们家人没有亏待过他,没有把他当外人,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情。”
顿了下,杨柳又道:“这年头,咱们自己挣钱自己花,自己家儿女自己管教,不碍别人的什么事情,别人也没资格说,再说我觉着村里总还有讲理的人吧,不可能都黑白不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自己太在意你那些外在的东西了。”
杨柳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说的一向对满秀家千依百顺的曹氏都微微动了心。
曹氏沉默了一番,又抬头看了杨柳一眼,眼睛偷摸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问杨柳:“柳儿,那按你说,这事情咋办才好?这亲事咱们还办不办?”
杨柳见曹氏连说句话都好似做贼似的小心翼翼样,又不免抱怨了她几句:“娘,你别只是表面上听进了我的话,你要内心也这样想才成,不然只要等人闹上门,你便会心虚。”
曹氏被杨柳说的面上起了几丝尴尬之色,她戳了戳杨柳的额头,嗔笑着:“好了,好了,娘知道了,你就说说这事情咋办,眼下最让人烦的不就是你大哥的婚事么?”
杨柳微微思考一番,出声道:“就按照我最先跟你说的,你和爹直接去英子家谈这门亲事,谈的时候,莫让英子那边提要求,直接说出咱们这边准备了哪些聘礼。”
“咱们这边准备的聘礼便按照村里一般的人来,要是你们想置办的好点,稍稍加些东西也成,但是去到那边和人谈这事情的时候要把握好分寸,该强硬的时候绝对不能示弱,该退让的时候退让几分也无妨。”
“若是英子爹娘没意见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有意见,便跟他们慢慢谈,实在谈不下,便直接退了这么亲事,给大哥另寻他人,我就不信娶个媳妇真就这般难。”
曹氏觉得杨柳这话有道理,没出声反对,但迟了会,好似想起什么事情,又出声问杨柳:“那满秀家那边呢,咱们怎么交代?”
杨柳撇撇嘴:“不需要交代,等到定下婚期,直接通知他们来喝喜酒便是,若是他们真的不识时务,要把事情闹大,那便直接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信这村里就没有能做主的人。”
曹氏见杨柳说的这样硬气,又变得不确定了:“这,这样成么,满秀嫂子那边必定会来闹。”
杨柳被曹氏这般反反复复弄得无奈极了,索性把话再说的清楚:“娘,闹便闹,咱们真的不能再没有原则的迁就满秀婶子那边了,你看,咱家不就是过继了他们家一个儿子来么?”
“要说起来,吃亏的其实是咱家,咱家帮他们家养了这么些年的儿子,儿子没养熟,这日日朝他家跑,跑着跑着指不定哪日就跑回去了,就按照现在看,咱家那个大哥也早就心在那边了,也不知道还能在家里呆多久。”
顿了顿,杨柳又道:“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满秀婶子为庆丰哥的亲事闹出这么多事情,难道咱家人没好好想过这是为的啥?”
“为啥?”黄氏和曹氏闻言,齐声问道。
虽然不敢确定,但杨柳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依我看,我觉着满秀婶子指不定是和英子爹娘那边串通好了,他们打定主要要趁着这次庆丰哥成亲,掏空咱们杨家的家底。”
“等庆丰哥成亲之后,他们便以各种理由让的庆丰哥俩口子要跟咱们分家什么的,那么到时候这些东西算是那英子的嫁妆,咱们自然不能讨要,这样一来,他们等于是空手套白狼,而咱们家到头来是儿子没留下,钱却全被人给卷跑了。”
杨柳的话如当头一棒敲醒了曹氏和黄氏,他们虽然一直也不忿满秀他们愣要这门亲事闹这么大,但心里都没想太多,都以为满秀真是好面子而已,经杨柳这么一说,她们豁然开朗。
这样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满秀对这事情这般坚持了。
黄氏想通后,气的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怒道:“没想到满秀这些人的心思这么毒辣,竟然打的如此算盘,还好今儿我柳儿在家,不然等庆丰成了亲后,我全家可真要喝西北风了。”
曹氏此时也一脸怒气,觉着满秀一家实在太过分。
但迟了一会,想是曹氏心里的怒气消了不少,又开始担心起别的事情:“娘,咱话是这么说,但这些到底是柳儿的猜测,咱们也没证据,自然不好拿到面上来说。”
“满秀那边咱先不说,我还是怕万一英子爹娘和庆丰本人都坚持要求要咱们置办这些东西,咱们真不娶英子这个儿媳妇么,那要是庆丰责怪起咱们来咋办?”
说起庆丰,杨柳有些恼火,她方才在院里倒是也打量过庆丰几眼,庆丰看表面不像是啥奸诈之人,只不过太无情无义了些,他虽不是杨家的亲生儿子,但好歹在杨家也住了这么些年,多少应当都有些情义。
但看着庆丰方才随着满秀走进院子的光景,便知道即使他心里对自家有情义,但始终比不过他们要的物质,既然如此,那自家又何必事事为他着想。
杨柳抿了抿唇,咬牙下了个决定:“那就索性连庆丰这个儿子咱家也不要了,如小姑的话,咱家如今不缺儿子,还要求着庆丰作什么。”
见自己说完话后,曹氏和黄氏一脸的悲伤,杨柳知道他们对庆丰多少还是有感情的,又不忍心的改了口:“总之我的意思是,若是庆丰愿意在咱家呆着,和咱一条心,那咱们也不拿他当外人,该爹娘给儿子置办的东西绝不少他的,但若是他和满秀那边一条心,那也怪不得我们了。”
黄氏和曹氏琢磨了一会,黄氏终于想通了,她望着杨柳颔首道:“对,就按照柳儿说的做,满仓媳妇,你们俩口子今儿晚上和庆丰说说这事情,看庆丰是啥意思,若是庆丰同意,明儿一早你们立马去英子家提亲,话就按照柳儿教你们的那般说。”
“若是庆丰不同意,咱们这次干脆把这事情给扯清楚,最坏的事情便是让庆丰回满秀家去,以后庆丰和咱们家一刀两断,咱家养他这些年也当是白养了。”
黄氏发话了,曹氏便也不再犹豫,稍稍想了会,便同意了,说是等满仓和白向辰从外头回来,便和庆丰聊聊。
说到白向辰,黄氏抬起头笑着看了看杨柳,出声道:“柳儿啊,白家那小子对你咋样呢,你们俩的事情咋办,你还愿意回来么?”
“我自然……”
杨柳刚想说我自然要回来的,但话说到一半,被从外头跑进来的小叶给打断了:“大姐,我昨儿给你绣了个花样,咱们去那边屋里,我拿给你看,看你可喜欢?”
瞧着小叶那心急样,黄氏笑着说:“哟,看这丫头,不就是绣了个小花样么,拿到奶这边来看就是,这么急拉着你大姐做什么?”
曹氏笑看着两丫头,对黄氏说:“娘,让她去吧,像是这丫头许久不见她大姐了,想跟她大姐说些贴己话呢。”
“小丫头片子,还有啥贴己话。”黄氏话虽这样说,却是摆摆手道:“罢了,去吧,去吧,几姐妹也难得处在一起。”
黄氏话音刚落,杨柳已经被小叶给拖了出去。
杨柳看小叶这丫头急的这样,甚觉纳闷,朝她笑道:“你绣了啥好花样,如此心急做什么?”
哪知小叶一把她拉到门外,眼睛往黄氏他们所在的屋子扫了扫,突然凑近杨柳耳边极小声的说道:“大姐,隔壁旺生哥听说你回来了,想见见你,这会正在咱屋子后面的草垛子旁边等你。”
旺生?这个名字在杨柳脑袋里转了一圈,终于想起方才在屋里曹氏也提起过这人,此人好似是以前那个杨柳的竹马。
原本杨柳是不打算不见此人的,因她不知道杨柳和竹马的感情到了个地步,她怕自己会穿帮,但实在敌不过自己内心的极度八卦,她想了下,决定还是去见见这个竹马。
她让小叶带路,自己跟随其后。
跟着小叶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