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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传出一个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陆小满一愣,微凝眉头,水润的眼眸望着眼前的房门上下敛动,轻抿下唇,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扬起修长的素手拧动门把。
正坐在小客厅看文件的秦贺听到动静,不由的抬头望去,一怔,意外又惊喜的脱口道“小满!”。
实在是太意外了,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日思夜想的她。
陆小满随手关上门,也不看欣喜若狂的站起身迎上来的秦贺,径直向卧房走去。
“小满,都这么晚了,你,你怎么会来。你是来看爷爷的吗?是吗?…”
身材高大的秦贺上前几步,挡在她的面前,把身材纤弱的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想要拥抱她的双手隐忍紧张的握紧垂在身侧。
他漆黑深幽的眼眸略带不安的瞅着陆小满洁白如玉的小脸,小心激动的温言道
陆小满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动,垂眸下敛,一股酒精的味道若有若无的窜进她的鼻子,她微不可觉得凝了一下秀气的眉头。
她又微抬眼角冷冷的斜瞟眼含喜悦的脸型明显消瘦的秦贺一眼,垂下眼睑,抿紧嘴唇,也不搭理秦贺。
一个是冷漠疏离,一个是满怀期待雀跃,两个人就僵持的站着。
“是不是小满来了?进来吧。”里间传来秦豹年苍老悠长的声音。
秦贺眉头蹙起,诧异的向里望去,爷爷不是早就睡下了吗?
他怎么知道小满来了。
陆小满闷不吭声的绕过挡在面前的秦贺,走了进去。
“咔嚓!”一声把门关上。
一双冷峻深邃的眼眸贪婪的紧随着陆小满一移动,那轻轻决绝的关门声,仿佛打在他的心上,秦贺身形一颤,最后呆呆的盯着把自己隔绝在外的那扇门,好似被摄取了魂,一动不动。
秦豹年的病房很宽敞舒适,但并不奢华,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都是快要进八宝山的人了,作为一个老革命能给国家省点就省点吧,要不他那有脸去地下见先他而去的兄弟们。
灯光暗黄的房里一张病床,床前的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旁边是一个挂衣服的架子。除了窗台上摆放的几盆散发芬芳的鲜花,再没有其他东西,就连输液用的架子,输完液体之后都被他命令马上撤走。
他整个房间还是一贯的军人风格,整齐大方简洁。
“爷爷!”
陆小满关好门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尊敬的喊了一声,走近秦豹年的病床。
“嗯!小满坐吧。”
全身已经无法动弹的秦豹年,目光慈祥喜悦的落在陆小满身上,声音已不复以往的威严洪亮,无力微颤的道。
这个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威武强大的军人,终也是无奈于日薄西山的凄凉。自然规律的强大又岂是人可以随便与之抗衡的。
陆小满把凳子往前拉了一下椅子更靠近病床,娴雅的坐下,面容柔和,亲切的握住老人放在被子外干枯如树皮的手。
“爷爷,打扰您休息了,最近身体怎么样,好点没有?”
陆小满关心的问道,一边轻轻的按摩老人布满老年斑的大手,给他舒活血液。
“风前残烛,就等油尽灯枯了,人都难逃一死啊!死不足惧,你们也不要伤心!”秦豹年气色灰暗的脸上,浮起看淡生死无悔今生的坦然笑意。
“爷爷,不要说泄气话,多活一天是一天,有你这颗大树在,受你树荫庇护,我们这些后辈的日子都好过!”陆小满看着轻合眼睛和她说话,如同行将朽木的秦豹年,带着感慨的道。
“呵呵…丫头,你爷爷身体坏了,脑子可还清醒着哪,是不是闯祸了!”
秦豹年忍不住力气不足的笑起来,头微微用力的想上抬,这种平躺的状态,令他很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
他深陷的眼窝中抬起他沉重皱褶的眼帘,不再矍铄但依旧睿智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撒在陆小满波澜不惊的脸上。
陆小满起身,善解人意的按动床上的按钮,升高,秦豹年斜躺,并体贴的把一个枕头小心的放到他的身后,让老人坐躺的更舒服一点。
看老人眼神示意,陆小满才一声不吭的又坐回椅子。
心中有所准备的秦豹年沉默的看着她。
“爷爷,两个小时前,我把金三角的沙金杀了,估计这会儿他的亲信也正侯在鬼门关前等着报到!……”陆小满垂下眼帘,掩盖了眼底的血戾之光,语气平淡的说道。
“什么!…”
秦豹年因太过吃惊而抬高了眼帘,苍老的眼睛发出惊讶的亮光,看着坐在眼前神色古井不波的陆小满。
他万万想不到陆小满是这件事找他。
“沙金的势力复杂而庞大,他不仅是大毒枭,还是某国的情报人员,受一些政府力量保护,和很多国家的高级官员都有密交,而且沙金在当地的群众中的威望很高,消息灵通,本身有一定的军事力量,这也是他逍遥法外多年,我国警方不能把他审制于法的原因。丫头,你考虑过没有,你杀一个沙金就等于是捅了大马蜂窝。先不说黑道要为了瓜分他的势力要闹得血雨腥风。就他的死,摆到明面儿上说,你这就是犯了杀人罪,‘法律’俩字就能把你治死。说说你现在想怎么办吧?”
秦豹年饱经风霜的眼底有一道赞赏狡诈之光如流星般划过,若有所思的看着镇静自若的陆小满简单的分析后,累的有点力不从心的喘口气问道。
“爷爷,你可别吓我,人都死了,吓也没用,为了顺顺和悠然,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把事摆平吧。”陆小满眼睛一瞪,没一点后悔害怕之意的道。
陆小满托着下巴,想了一下,好想到了好主意,眼睛一亮,喜悦的天真道“爷,要不干脆你派一只精壮部队,把金三角的犯罪团伙成员全灭了算了,也为这个世界除一大害,省的祸害世人。”
“胡闹!事情有那么简单,还会有金三角的存在吗?那里的黑道帮会又岂止一个,很多的武装力量,都是在帮会的控制下由当地的穷困普通组成的,派军队过去,难道你是想要发动战争吗?”秦豹年动容的训斥道。
因生生气,他气色暗淡的脸颊泛起一点红晕,他才发现陆小满真的很有把死人气活的潜质。
“爷爷,你老人家英勇善战,带过兵打过仗,比我有经验,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处理好!”陆小满清如秋水的眼眸不含一丝杂质,谦恭真诚的看着耷拉下眼帘让人看不透心思的秦豹年,求助道。
秦豹年默不做声,陆小满闪动眼眸期待的看着他。
良久,秦豹年微挑眼帘,一双睿智的眼睛假意的嗔一眼陆小满道“呵呵…丫头,爷爷八岁离开老家逃荒,十二岁穿上军装,到了九十多岁眼花点,耳朵可一点不聋。爷这一辈子,不敢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饭多,但过的桥肯定比你走的路多,你那一套骗骗别人还行,别跟我这儿耍花腔,兜圈子了。以你的心机,心里要没谱,会直接过来找我,时间拖得越久对你可是越不利,快说!”。
小丫头片子,还想给她下套,差点上她的当!
陆小满先是表情木讷以对的一愣,在老人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憨笑道“嘿嘿…爷爷,看你说的,以我的道行哪敢在你这尊老狐狸仙面前耍,我刚才说的太简单,你可能没听明白。”
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声,老狐狸!
陆小满脸色一转,正色的道“爷爷,我的意思是咱能不能来个它个瞒天过海,我们军方出面,寻一个名目,让这件事合法、合情、合理化。比如围剿缉毒,抓捕,都行,双方火拼中有重大伤亡很正常,新闻上一报,相信很多人都会拍手称好。人是我们暗中杀的,光环由我们的军人戴,这样即为我摆脱了麻烦,又为社会除了害,你们还不费一兵一卒的完成一项光荣的任务,相得益彰。您看哪,爷爷?”
秦豹年沉下脸色,沉吟不语!
陆小满眼波向下敛转,眼神明亮有神,胸有成竹的看着神色莫测的秦豹年,她觉的这件事部关于公于私,秦豹年都没理由不答应。
她抬眼严肃的又道“当然,具体操作起来没这么简单,事关重大,还得爷爷你出面,而且时间很紧急,时间拖得越久,事态越严重!”
秦豹年面无边情的沉默良久,才缓缓的不轻不重的道“小满啊,爷是护短,可你已经脱离秦家了,这件事又事关国家,闹不好是要起国际纠纷的,爷爷年事一高,不能徇私更不能擅自做主。”
自信的陆小满有点措手不及,她没想到秦豹年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说变脸就变脸,更想不到秦豹年会打着官腔的给出这个答案。
她一愣,面色不改,心中却已怒火上上升,她最讨厌被人威胁。
同时也懊恼,她就知道不能太早亮出底牌。
她貌似随意的轻拂了一下膝盖上的灰尘,抬头微笑着轻声道“爷爷,您老人家有什么话就说,我是小辈儿,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千万可别和我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可一定得说,我也好及时改正。”
秦豹年一双睿智精锐的老眼打量着微笑的恰到好处的陆小满,叹口气。
“唉!丫头,你是爷爷见过的最好的孩子,是我秦家的功臣,爷爷从心里喜欢你,感激你。不管是小煜,还是贺儿,能遇到你都是他们的福分。那个混小子让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都清楚,是秦家愧对于你。但爷爷快不行了,就算爷爷自私,厚着老脸皮求你一次,不管你以后做为秦家的女儿嫁人,还是然然和顺顺的妈妈呆在秦家,为你好也是为了秦家好,都别离开秦家好吗?替爷爷守护好这个家,别让他散了!”垂暮的秦豹年伤感的祈求的看着陆小满道。
陆小满本来笑盈盈的脸上,慢慢僵化,这是干什么,先是威胁,后又苦情戏,这脸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这不是不是明着欺负她善良吗?
让她怎么办,明知道她吃软不吃硬,面对一个时日不多的老人,让她怎么说。
陆小满泪流满面,心中无限委屈的痛哭起来,她抹了一把眼泪,嘴硬倔强的道“呜呜…我不,我不愿意,呜呜…凭什么,我离了秦家活的好好的,我才不管他们死活那!呜呜呜…”
秦豹年心疼又无奈的看着伤心欲绝,委屈到无以复加的陆小满语重心长的道
“孩子!你问问自己的心,真的能放下秦家,不管吗?
爷爷是老了,可还不糊涂,你爸爸现在是上校军衔,这次去北京开会被提为政协副主席的候选人,他自身的优秀和爷爷的庇护不必说,可优秀的人很多,你爸爸是一个正直刚硬的人,并不善于表现自己,这次的提拔很突然,事先没有一点风声,他自己都觉的意外。
小满,至于背后推波助澜一把的人是谁,你应该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这些爬上来的商人,谁要说他的屁股还是干净的,鬼都不信。但没人查没人管,大家都当没看见。
你要没人给顶着,你一点小动作,都能查你个底朝天,你信不信,所以光有钱也不行,你还得有权,就今天的事而言,你还没有体会到吗?如果我袖手旁观,为了大局,你就得当替罪羊,被推出去。
小满,钱春秋的势力已经罩不住你了。听爷爷的话,不管以任何身份,回秦家吧?爷爷不会害你的!”
“呜呜…我不甘心,不甘心!现在让我回去了,你们当初为什么不管我,哪怕有一个人伸手也好啊!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多痛,多失望吗?…”想起往事第一次发泄心中委屈的陆小满泪眼模糊,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