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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云端疑惑地将脸凑进那个小洞。
不等她将脸贴近小洞,浴室的门却猛地打开了,云端只觉一阵冷风袭来,身子已经被人抛了出去,在空中短暂停留,正落在那冒着袅袅热气的浴桶之中。
屁股落在桶底,云端的身子几乎全部浸入水中,慌乱地将头从水下伸出来,云端剧烈地咳嗽着。
她幼时曾有溺水的经历,现在几乎本能地进入了幼时那种恐怖的状态,一时间,冷静全无,慌乱地伸手抓着桶洞,口中只是含糊喊着,“救我,救命!”
乔雨轩冲到浴桶前,一掌击出,这才注意到事情不对,原本全力拍出的手掌硬生生停下,却是一把抓住云端那乱抓的手掌,猛地将她从浴桶中拉了出来,“怎么是你?!”
云端早已经将自己的计划忘了个干干净净,只是伸手胳膊死命抱住乔雨轩的腰,颤抖不止,“我不要死,不要!”
乔雨轩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胆怯,抬起手掌,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抚上了她温漉漉的发,温柔劝道,“没事了,不要害怕,我在这,我在这!”
相公原来是高手!
乔雨轩的声音传进耳朵,云端这才回过神来。
感觉着他胸口的温暖,云端脸上一阵发烧,睁开眼睛,她慌乱地想要推开他,一个黄铜色的东西却是猛地闯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把钥匙——云端立刻就认定,那是她丢失的那把钥匙无疑。
感觉到云端的异议,乔雨轩轻轻地推开了她,“你没事吧!”
云端只怕他发现她眼睛有问题,忙把脸垂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乔雨轩后退一步,“你鬼鬼崇崇躲在外面做什么?”
“我……”云端抹一把脸上的水,“银柳在那边清扫,我只是过来给你送衣服!”
衣服?!
乔雨轩扫一眼散落在地面上的衣服,脸色不由地一沉。
“不是说了这些事情让银柳来坐便好了吗?像刚才那样,多危 3ǔ。cōm险,如果不是我及时收手,你现在不死也伤!”
“我……只是……只是……”云端含糊地重复着,一时间也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便随口说道,“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事。”
一边为自己开脱,云端还在感叹,乔雨轩看上去仿佛是文弱书生,没想到却有如此身手,怪不得有那么漂亮的背部线条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话听到乔雨轩心中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看着她依旧在不住向下滴着水的衣襟,乔雨轩心底最柔软的那张弦不由地轻轻颤动。
上前一步,右手轻托住她的下巴,他缓缓地抬起她的脸。
细细地,看她。
云端轻垂着睫毛,眼珠却是不敢移动半分。
她的脸,她的发,俱是湿漉漉的,狼狈中带着动人之色。
寒星般的眸子,带着深邃的探寻,却似乎是想要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
……
“知道你没有生还之后,她一直郁郁寡欢,到最后便一病不起,又瞎了眼睛,也是个可怜人!”
……
老太君的话悄悄地在他耳边响起。
这一刻,怀疑再一次浮上了乔雨轩的心头。
难道,真的是他错怪她了?!
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抬手抹掉她睫毛上沾着的水珠,乔雨轩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夜凉,我送你回去换衣服吧!”
肌肤感觉着他指尖细腻的触感,云端的颊一下子变得好烫,没有出声,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注意到他赤裸的胸口,突然又将头摇了起来。
“不用了,你身上不也湿着!我叫银柳过来就好!”
“那我送你到门口!”乔雨轩高声唤过银柳,这才将她送到门口。
银柳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虽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却因为云端有言在先不敢过来。
现在听到唤她,忙着就小跑了过来,看到从浴室走出来的两人,不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云端身上精湿,粉面含羞。
乔雨轩衣袍半裸,衣服上也有不少水渍。
那情景,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乔雨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着就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少奶奶扶到房里换干衣服去!”
心中虽然奇怪,银柳却也不敢多问,答应一声,忙着就扶了云端的胳膊将她带回卧室,与她换了干衣服,这才将她的头发打散,又干巾仔细擦拭,这才开口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云端只觉此事甚不光彩,便含糊应道,“不小心弄湿了!”
银柳看她双颊绯红,再联想到少爷那奇怪的模样,不由地轻笑出声,“一定是少爷不小心弄湿您的吧!”
不提还好,一提起乔雨轩,云端就是一肚子的气。
“不是他还会有谁,这个家伙,竟然把我扔在浴桶里!看他平日一幅书生模样,没想到……”
在镜中注意到银柳笑得暧昧,云端猛地顿住了嘴巴,向她瞪了一眼。
“死丫头,你不许乱猜,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小姐,我也没说你和少爷做什么了呀!”银柳唇角扬得越发张扬起来,看云端扬手做势要打人,她这才收住笑容,低声正色道,“那您可是看清楚了,少爷身上可有那钥匙没有?!”
云端也肃了脸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银柳只惊得忘了下梳子,“那,您确定他就是老花工吗?!”
“种种迹象都在证明,他就是老花工!”云端抬起手指,轻轻抹掉从发上滴到睫毛上的一颗水珠,“乔雨轩,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最熟悉的陌生人
书房内,重新换上干衣的乔雨轩也是无心于帐薄。
脑子里闪过的除了云端还是云端。
其实,对于乔雨轩来说,云端虽然是他的妻子,与他却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新婚之夜,云端借口身上有红并未与他亲热,而后,便出了归宁遇匪之事,云端究竟是何种脾性,他几乎全无所知。
乔雨川大婚那日,云端穿越而来,而他也是那日才悄悄潜入乔府,与老太君商量后,假扮了老花工的身份。
他所知道的云端,却完全是变成穿越客云端的言行。
她为他抑郁成疾,她为他披孝守节,便是她睡着也要念他的名字,她瞎了眼睛却仍为他送粥送衣,为得只是为他做些什么!
便是细想那日花园所见,似乎也并非云端主动……
凡此种种,也让乔雨轩以云端的怀疑越发动摇起来。
也许,他不应该那般冷淡对她的,就算她瞎了眼又如何,她仍是他的妻!
轻拈着指尖,回忆着她肌肤的润滑,乔雨轩的目光一点点地迷离起来。
一院之隔。
云端同样在被中辗转。
想的却是如何能顺利离开这乔家大院。
乔雨轩如此高的身手仍被土匪暗算,这也实在是太离谱了些。
做律师又喜欢文学的云端不仅拥有很强的推理能力,想象能力也是超强的。
综合之前的种种,她不难得出结论——这乔家大院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现在,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帮手,一个能够帮她顺利从钱庄骗到钱的人,有了钱,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什么乔雨轩、乔嘉禾、上官鸿之流,都统统地变成过眼云烟吧!
左思右想,云端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败家子弟弟云翔。
云端相信,以她的聪明和手段,再加上银子的诱惑,云翔这个家伙没有不中计的道理。
想象着怀揣着大把银子将乔家远远甩开的情景,云端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唇角。
为伊消得人憔悴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云端本打算第二天天亮之后便迅速联系到云翔,没有想到的是,天刚濛濛亮,她就在痛苦中醒来。
头仿佛撕裂般的疼,身上也是无一处不酸疼,明明身上热得滚烫,缩在被窝却仍在瑟瑟发抖。
无奈地呻吟一声,云端扼腕自叹,这具身子实在也太弱了,不过就是穿着衣服泡了澡,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忍打扰银柳,这偌大的院子只她一个人收拾,还要照顾她这个“瞎子”,银柳每天的工作可不轻松。
伸出舌尖舔舔烧得干裂的唇瓣,云端挣扎着下了床,借着日色摸向了放茶壶的桌子。
头重脚轻地走过去,眼看着就要到桌边,却是一阵强烈地晕眩传来。
只觉眼前一黑,云端便失去控制地向前倒去,身子撞翻了茶桌,也浑然不觉。
初晨寂静,桌子翻倒的声音便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在院中舞剑的乔雨轩是听得真真切切,反手收剑回鞘,脚尖在石板地上轻点,他的身影便如大鹏一般向云端的卧房急射过来。
推门未果,乔雨轩便折身到窗前,猛用力推开了窗子。
借着淡淡日色,看到躺倒在地的云端,他心中一紧,身子掠起,便从那窗口掠了进去,扶起了冰凉地面上的滚烫身躯。
迅速将她抱回床上,乔雨轩寻到地上的蜡烛和火石,引燃了举到床边,仔细察看。
看云端并未受伤,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打开房门急步去将银柳唤醒,吩咐她立刻去请大夫来。
银柳急急地穿了外衣去寻管家,乔雨轩便重新回到房间,照看云端。
烛光下,她双颊上泛着病态的红晕,秀眉微皱,惹人怜爱中有种别样的诱惑。
两次都是他害她生病,在心中,乔雨轩对她充满了歉意。
倒了杯茶来,用指尖轻沾了茶水在她干燥的唇瓣上细细地润着,他的目光满是柔情。
银柳通知了管家回来,挑帘看到房间内的情景,红着脸笑了笑,便要悄悄退回去。
注意到她,乔雨轩赶忙坐直了身子,顺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可去请大夫了!”
银柳知道被他发现,吐了吐舌头,“回少爷的话,管家已经差人去了!”
退热妙药女儿红
郎中来得很快,仔细为云端诊脉之后,立刻就开了方子,“不防事,只是着了风寒,吃些药好好休养便可!”
“那,她为何一直晕迷不醒?”乔雨轩注视着床上依旧在晕睡的云端,眉目间满是关切之色。
“少爷您不用太过担心!”郎中笑着关闭诊箱,“少奶奶大病初愈,身子孱弱,现在又发着高烧,等吃下药去把烧退了,自然便可清醒下来!”
乔雨轩接了那方子,叮嘱银柳好生照云端,这才送了郎中出来,一边就向他问道,“这样烧下去,只怕把身子烧坏了!先生,您可有什么快退烧的法子!”
“少爷对少奶奶真是关爱有加!”郎中温和地扬起唇角,“少爷若是想帮少奶奶退热,可取些酒液来,用手沾了轻搓少奶奶手心脚心,并肘窝腿窝等处!”
乔雨轩仔细记在心里,将郎中送到前面帐房取了诊金,又分派了小厮随他去药房取药,立刻就折身回来,去是直奔酒窑,取了一小罐沉年的女儿红来。
雅雯正在花园中陪着老太君赏花,老远看到乔雨轩急急行来,忙着就松开老太君迎上前去,“表哥,这么大清早地提一罐酒却是为何!”
“云端害了风寒,高热不退,我寻思着要取些酒来帮她擦身退热!”乔雨轩向老太君点头示意一下,急步穿过花园,消失在听雨轩的后门处。
二人的对话,老太君也是听得真切,唇边露出一丝欣慰地笑纹来。
雅雯注视着乔雨轩匆匆离去,眼底却闪过淡淡的忧怨,老太君轻声唤她,她也充耳不闻。
“雅雯,想什么呢!”老太君好奇地走到她身边,扬起声音问道。
“哦,太君……”雅雯回过神来,“刚才表哥说表嫂病了,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过去探望!”
“这云端也是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