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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少女的心破碎成一片片哦。……
东陵玥扯了扯嘴角,他啪地一声拍开了上官飞燕的猪爪手。“妈咪,你又趁机占我便宜。”
小小年纪的他,早就看得懂大人眼中的光彩。
他讨厌被那些所谓阿姨的女人们像宠物一样抱着,讨厌她们爱不释手地捏着他的脸蛋,也讨
厌她们在他的脸上留下口水印。
上官飞燕看着东陵玥懊恼的神色,她不由地扬唇而笑道:“儿子啊,有那么多人宠爱你,你
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我才不要呢。”东陵玥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单凤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跟冷傲之色。
上官飞燕忍不住轻轻一笑,她揉着他柔软的发丝,明眸中有一闪而逝的感伤。
自打她的儿子出生以后,警局里头那些女人发挥无限的母爱光环,她几乎很少有机会跟儿子
单独相处在一起,她的儿子基本被那些女人灼烈的目光给割分得一点不剩,她们天天抢着当他儿
子的保姆,将她这个亲生母亲一致凉在一边,时常用那种不可思议地目光扫在她的身上,羡慕她
怎么会生出那么漂亮可爱的儿子来。
这还不算什么,更糟糕的是,儿子一周岁满了之后,有一次带他出去逛街,被一八卦杂志拍
了当成封面,从此她居住的地方就隔三差五地被打扰,那些广告商、拍片导演、儿童服饰厂商等
等,都争着抢着要她儿子上镜头,到最后,她忍无可忍,不得不带着儿子搬家。然而那些人也不
是那么好打发的,她搬家之后,还是会被那些人盯上,又遭遇一番轮流的轰炸。所以至今为止,
她都不知道搬家多少回了,短短五年啊,一年得搬家三四回,上官飞燕有时候想想,真的后悔生
下这个儿子。
可是多少次午夜梦回,当她泪眼朦胧的惊醒过来,看到身边躺着这张东陵昭儿童版的漂亮脸
孔,她又感激上苍给了她这个儿子,要不是有这个儿子相陪,这五年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思
念东陵昭的痛苦日子。
所以——
“儿子,妈咪谢谢你,谢谢你是妈咪的儿子。”上官飞燕蹲下身来,忽而轻柔地将东陵玥拥
在怀中。
东陵玥好看的双眉打起了结,但他还是轻轻地拍了拍上官飞燕的后背。“妈咪,你那么大的
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还有,妈咪你又弄脏了我的衣服,妈咪得给我新买一套了。”有些地
方果然是有遗传性的,儿子跟爹一样,都有洁癖症啊。
上官飞燕缓缓松开东陵玥,她微翘的睫毛上依旧还有晶莹的水痕。
东陵玥小大人般地叹气一声,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了擦上官飞燕的眼角。
这个时候,妈咪应该又在想爹地了。
老实说,他也很想知道他的爹地是谁,在什么地方,是做什么的,还有,他的爹地长什么样
的。
可是他好几次晚上醒过来尿尿,都可以看到妈咪对着一副相框在偷偷地哭泣,他就不敢问爹
地的任何事情了。
事后,他趁着妈咪不在,偷偷地看了看那副相框。好奇 怪;书;网哦,那里头的照片竟然是他的,他
就困惑了,难道是他又闯祸了惹妈咪伤心难过了?
后来他才慢慢知道,原来爹地的样子就是他的样子,他们长得很像很像,就像一个模子刻出
来的一样。
所以本来不爱照镜子的他,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爹地陪的时候,他就去照照镜子,因为爹地就
在镜子里头,照镜子,就等于看到爹地了。
可是——
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真实的爹地,希望爹地跟别的小朋友的爹地那样,陪他玩骑马,
陪他玩摩天轮,陪他——总之,好多好多的游戏。
“妈咪,你说爹地究竟在什么地方呢?”东陵玥擦试完毕后,将手帕塞入上官飞燕的口袋中
,抬眸眼神期待着望着她。“我能不能看到爹地呢?”
上官飞燕眼波一震,忽而沉默,视线移动,淡淡地投射在浪潮泛起的梅心湖。
“快离开,大家快离开,马上要涨潮了!快点离开,大家快离开——”忽而远处有人高喊着
。
浪潮翻卷,一个接着一个,冲击着岸上的人群。
原本拥挤的人群开始慌乱地逃开。
忽而一个浪头打过来,席卷了上官飞燕跟东陵玥,一道蓝光瞬间包围了他们。
上官飞燕眼波一震,难道上天真的听到她的心声了吗?真的要眷顾她了吗?
她忽然狂喜地抱住东陵玥。
“儿子,你能看到你爹地了。”音色沉没,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梅心湖内。
潮水瞬间褪下去了,有心的人们会发现,那对美若画卷的母子不见了。
凤州,上官庄园。
雪白的轻纱,庄严肃穆的大堂位上,并列着两幅灵位,一副是上官钦的,一副则是上官飞燕
的。
灵位前,一对璧人并身而立,他们的中间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小姑娘,他们一起躬身朝着灵位
叩拜,而后手中的三支清香稳稳地插在香炉之内。
他们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来祭拜上官钦跟上官飞燕的云翩翩跟寒烈,还有他们的女儿。五年
前上官飞燕临消失前硬是将寒烈跟云翩翩拉在一起,托付寒烈照顾云翩翩一辈子,没想到他们二
人在二年之后果真走在了一起,还拥有了一个体贴的三岁女儿——寒雪。只是这个孩子一向沉默
寡言,就跟寒烈的性子一样,面上冷冷清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多少让云翩翩有些担忧,
担心这个女儿未来的归宿不太顺畅。
不过比起这个——
更令云翩翩伤感的是那个男人,那个身处高位却日日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男人。……
。。
“飞燕,我们来看你了。”温婉可人的云翩翩轻轻地捧着上官飞燕的灵位,她抬起衣袖在蒙
尘的灵位上擦拭着,语调有些哽咽。“飞燕,那个男人爱你爱得好凄惨,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话,
一定要去看看他,就算在梦里,也请你,请你去看看他。”
“翩翩。”寒烈揽手轻拥着云翩翩的肩膀,他柔和地拍了拍,一贯冰冷的眸子只有在望着妻
子跟女儿时才会显露温柔的光彩。“我们该离开了。”要是呆得时间过长,免不了会招惹来一些
麻烦的。
旁侧的寒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过她还是小心地扯了扯云翩翩的衣袖,握住了她的手,
朝着她浅浅一笑,示意云翩翩不要伤心。
云翩翩抱了抱寒雪,又望着寒烈温婉地笑了笑。
嗯——
她点头,将上官飞燕的灵位放回原处,收拾了一下台面上的贡品,装在竹篮之中,而后牵起
寒雪的手,在寒烈的陪同下,缓缓地朝堂外走去。
忽然一道蓝光迎面扑来,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稍刻,两道叫疼的声音一高一低地从大堂内
传送出来。
啊呦——
这次屁股开花了,上官飞燕揉着摔得快要成两半的屁股缓缓地站了起来,当她视线一接触到
四周的摆设跟环境,当下眼眸明亮如星。
“儿子,儿子——”她一把拽起正在拍着灰尘的东陵玥,双手拼命地揉着他的小脸蛋。“儿
子,你娘我回来了。”
东陵玥不满地抿了抿薄嫩的红唇,用力地拍开上官飞燕的猪爪手。“妈咪,你不要占我便宜
,我会真生气的。”他腮帮子鼓鼓的,一脸不屑地望着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哪里还顾及这些,她只想到她回到这个地方了,回到银鹰王朝了,这里不会有错的
,就是她第一次穿越过来的灵堂之处啊,推开窗户,没错——
就是梅心湖,熟悉的梅心湖。
她兴奋地哇哇大叫。“儿子,儿子,你娘我真的是回来了,回来了。”
东陵玥此刻却一脸疑问地爬上高高的灵台,双手抓过上官飞燕的灵位,皱了皱小鼻子。“妈
咪,这里有你的灵位哦。”他回头,朝着兴奋喊叫的上官飞燕摇了摇手中的灵位。
上官飞燕毫不客气地在东陵玥的脑门上敲了一记。“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娘我还没死呢,
怎么会有灵位?还有,到了这里要入乡随俗,要叫娘,要叫娘懂不懂?”
东陵玥不满地将手中的灵位塞到上官飞燕的手中。“娘自己看了,玥儿才没有撒谎呢,玥儿
最讨厌撒谎了。”他最讨厌撒谎的小朋友了,就像幼稚园的小苹果,明明很想让他亲亲,却故意
装成高傲公主一般,不屑他亲亲,哼——
上官飞燕瞧着东陵玥一脸傲然不屑的样子,显然触及她这个儿子的忌讳之处了,当下笑呵呵
地摸了摸他的头。“玥儿乖啊,娘没有说你撒谎了,娘只是觉得奇 怪;书;网而已了。来,让娘看看,这
是怎么一回事情?”
东陵玥不满地皱紧了好看的眉宇,他忘记说一句了,比撒谎更讨厌的事情是上官飞燕老摸他
的头跟摸家里的那个宠物狗死小白一样。
可是上官飞燕无暇顾及他的感受了,她正拿起怀中的灵位看了起来。
当她看到灵位上雕刻着“上官飞燕”四个清晰的大字,微微皱了眉。
果真是刻着她名字的灵位,她再飘了一眼台上“上官钦”的灵位,好像有些明白了。这灵位
该不会是云翩翩跟寒烈给她设置的吧?
上官飞燕刚在猜想推断着,坐在台上的东陵玥忽而摇手一指。“娘,那里站着三个木头人呢
。”
木头人?
上官飞燕觉得怪异地转身,正巧看到大门处并列地站在三个人,那熟悉的面容,呆滞的神情
深深地印刻进她一双明眸内。
“翩翩?寒烈?”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视线定定地望着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小姑娘,看样子
容颜跟翩翩有点相似,但那神情,分明就是小寒烈的版本。
难道是——
上官飞燕眼眸中蓦然爆发出一道惊人的明亮光彩,她飞奔至他们的身前,一把抱起那个小姑
娘。“你是翩翩跟寒烈的女儿吗?”没想到他们二人真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她心中有着难以言
喻的喜悦跟激动。
寒雪淡漠地飘了飘上官飞燕姣好的面容,她道:“我叫寒雪,燕姨好。”饶是发生如此离奇
的事件,寒雪的定力竟然比寒烈还要镇定自若,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不太习惯被人拥抱的感觉
。
旁侧的云翩翩跟寒烈听到女儿一声燕姨的唤叫,当下从呆滞中逐渐转醒过来。云翩翩眼中泪
珠盈眶,她手指颤颤地伸向上官飞燕。
“你,你,你真的是飞燕吗?我是在做梦吗?”
上官飞燕莞尔一笑,她将云翩翩的手拉过来,轻柔地按在她的脸蛋上。“你摸摸看,我有温
度的,是真实的。翩翩,是我,真是的我,我上官飞燕真的回来了。”她用力地抱了抱云翩翩。
那紧拥的感觉,微微生疼的感觉,令云翩翩觉得不是梦境,眼前的上官飞燕是真实的,她真
的回来了。
“飞燕,飞燕——”云翩翩忽而心情一激动,抱着上官飞燕激动地珠泪纷纷抛洒下来。
上官飞燕无奈一笑,心中暗道,翩翩依旧没变,眼泪还真是多啊。
“飞燕,这些年你究竟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你,可是依旧没有你的讯息,还以为你,还以
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