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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孙太医虽给自己把脉,每日也有煎药,自己却一口不喝。根本就没毛病,肝气郁结
不过是对胤褑的离去还心有芥蒂罢了。只是未料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宫里不知什么时候流言传散,说自己如何狐媚,夜夜勾引康熙宠幸等等,其用词之淫·秽,实在是不堪入耳,阵势虽空洞,却足已慑人。
我站在御花园的拱桥边上,一边喂着池里的游鱼,一边怨恨着宫里永远都有新的烦忧不让人平静。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问道:“宫里的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么?”侧头,竟发现胤禛早已悄无声息走至我身旁,不动声色地俯视着池鱼。
怔了怔,看见他心里甚是欣喜,连忙答道不是,他听后,侧脸的嘴角稍稍勾起,眉毛也舒展开来,转身快速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竟隐隐有些担忧,自从五十一年我重回紫禁城之后,这些年他已是越来越深居简出,竟没想到他也能听到这四起的流言,看来人言实在可畏。
不过有人说,谣言在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便会烟消云散,只是还没几日,就到了除夕。
除夕前夜,康熙爷因丑时便要去上香拜祭,索性不睡,招我去陪着他下棋直到丑时。
期间,他询问道:“太后让你服用的送子汤,有在喝么?”
我不觉一楞,本以为那是德妃想要害自己的手段,没想到真有其事,只得回答道:“回万岁爷,偶尔有服用。”
康熙嗯了一声,沉吟片刻后又说道:“你比之前是要瘦些,那汤多喝无妨。太后虽不曾召见你,可心里头还是很惦记你。”说完,便抬眼看了我一眼,又转向一旁的自鸣钟,见丑时将至,遂令人收起棋盘,吩咐自己去内殿为他更衣。
站在康熙身前,一边为他解开马褂纽扣,一边看着梁公公在康熙耳边说着什么,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梁公公则又匆匆离去。
将康熙的马褂脱下理好,又为他穿上里衣,拿起龙袍刚想要为他套上,熟悉的话音却让自己心头颤了一下,一回头,便见胤禛穿着五爪正龙的亲王袍子正在向康熙行礼。
这时,意识到自己已是康熙的贵人,猛的回头看着康熙,竟正对上他冷冷的眸子,吓得我立刻低头,继续为他扣上龙袍的纽扣,只感觉头顶上那道严厉的目光在我们俩人身上巡视。
手臂有些发抖,自己努力克制,脑子里嗡嗡一片空白,不过很快便定了定神,继续为康熙扣上龙袍。
从头到尾,再也不敢去
看康熙和胤禛一眼,直到走至侧边为他(。。org)袖口时,康熙却闭上眼缓缓问道:“如今,朕是不是老了?”
他的语气似是在向我发问,于是连忙答道:“怎么会,万岁爷其实一点也不老。”
听了我的回答,康熙嘴角浮起一丝莫测的笑意接着说道:“媛媛,一连几夜,朕现在稍感力不从心,竟有些累啊。”
脚底突然一软,耳根也热的犹如火烧。明明只是误会一场,可就算只有我与他二人在此,也觉得无地自容,何况此刻百口莫辩,更是不敢去想胤禛的反应。
见康熙依旧闭着眼,心里还怀着一丝侥幸,想要看看他的表情,于是低头斜睨,这角度正好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紧握成拳的右手,手背上几道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目光向上扫去,他脸上却面无表情。
对于帝王最爱借刀杀人早已有所耳闻,可今时今日自己才体会到,原来想要颠覆是非黑白,不过一句话的事。
目送他们父子二人一同出了内殿前往太和殿上香,又低头瞥见自己还穿着康熙的便服,怔怔往后退了几步,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吸着气。
浑浑噩噩挨到了当晚家宴,吃到一半,康熙竟忽然有了兴致想要看戏。
叫了几个戏子,便在乾清宫里耍唱。康熙与太后二人高坐在殿堂之上,诸阿哥后妃则在两边相对而坐。
耳边声腔婉转,眼前水袖曼妙,内心却稍有嘀咕。长生殿这部戏,康熙真是百看不厌。
杨妃被溢死时,康熙用着不大却让我们都能听清的声音开口问道:“知道朕为什么喜(。。…提供下载)欢这部戏么?”
一时间,除了委婉凄凉的配乐萦绕在耳,诸位妃嫔阿哥纷纷不语。
半晌,他才点名问道:“老四,你知道原因么?”
胤禛与康熙之间,只隔了一个三阿哥。只见他起身肃穆的看着康熙,又垂眼说道:“回皇阿玛,儿臣愚见,作为一国之君,必是要比常人更明白何为孤独,也要时刻警惕身在权力顶峰可能随时会失去,也许皇阿玛是为了通过这出戏来提醒自己权不可失,盛世易衰之理。”
说完,他便又抬眼看着康熙,康熙却目不斜视,专注的盯着前方的戏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耐得住孤独,则百事可为。”
盯着康熙让人捉摸不定的面容自己竟有些出神,直到他眼神与我对视,我
才赶紧撇过眼,不敢再去猜测。
当夜,回到自己宫里看着桌上那碗浓郁的汤药,第一次没让她们倒掉,而是端起饮了一口,遂将那药含在嘴里。
药虽苦涩难咽,却让人头脑清醒。只是每每闭眼,还会想起今日丑时康熙那暧昧的言语,胤禛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以及晚上,杨贵妃被溢死时,康熙那似有所指的话语。这一次,却怎么都猜不透,也捉摸不定,他今日古怪的表现究竟是在暗示我,还是在暗示胤禛?亦或者是同时暗示我们二个人?
自己很想找个机会将他在寝宫里看到的那一切试图做个解释,只是不知能否解释的清,也许尝试一下总比继续误会下去要好不是?于是自己赶在他给德妃请安时去永和宫附近晃晃,看能不能找个机会。。。
两日后,是他每年都来给德妃请安的日子。沿着甬道一直走,想在永和宫附近晃晃,看能否遇上,快要抵达永和宫时,迎面走来两个生脸的丫鬟,与她们擦肩而过之后,自己停下了脚步。
回首,看着那俩丫鬟有说有笑的身影,刚才不经意听到的一句话却犹言在耳:“我们家爷近日来,夜夜都宠幸那位年侧福晋。”
大年初三,难得能够见到头上有着暖日的阳光。抬眼望去,还能感受那刺眼的光亮透过云彩洒在自己身上。
喉咙紧了紧,也不敢在向前迈一步,觉得此刻丧失了所有的语言,不知如何开口,如何解释。既是这样,就让时间去淡化吧。抿了抿唇,转身回宫。
于是,白驹过隙,光阴如梭。
再一次看见他时,是在五十六年的年底,宁寿宫。
宁寿宫当日跪了满满一屋子人在那恸哭。太后则招我在她的床塌边,拉着我的手,如初见时那般慈祥含笑的看着我,只是如今眼前和蔼的老人,已是口不能言。
看到她含笑闭眼,还以为老太太睡了,当丧钟响起,才恍然又一个曾经熟悉的人离去。
鼻子有些酸楚,可康熙却吩咐让我们所有人跪安,在我转身之际,正对上胤禛起身抬头时的眸子,俩人相视一眼,很快纷纷撇开,心中虽稍有难受,却也不言不语,各自离去。
因太后病逝,康熙爷稍有感伤,也开始身子不适,便没那么频繁招自己去下棋。所以在五十七年,也就时常呆在宫里,倒不常走动。
朝看日东升,暮看日西沉,光阴流逝,便又是一
年年末之时。
十二月的时候天气冻的厉害,即使是在摆了暖盆的佛堂内,偶尔也会被冻的哆嗦一下。
门嘎吱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合上,兰心俯在我耳旁悄悄说道:“主子,外面有个人找您。。。”
我看着手中的经书,头也不抬的问道:“谁。”
兰心眉头微皱,沉思片刻,才抬头看着我说道:“天太黑,看不清。。。但是。。。看着好像是。。。雍亲王。。。”
作者有话要说:吾出去旅游,昨日才归,今日奉上一章,泪奔。。。。。。。
☆、修好
看着她垂下的眼睑,心中大骇。
后宫本就不是皇子该来的地方,更何况此刻是禁时。他一向行事小心谨慎,怎会做出这等荒谬之举?我抑住心中不安,平静说道:“让他进来。”
兰心起身,自己则整了整两侧的云鬓。站起来转过身,便看到进屋的那人斗篷掀开。
虽有着相似的眉眼,盛年的面容上也清晰浮现着胤禛当年的影子,可眼前的人,并不是他。
心中的担忧隐隐放下,这大胆的作风原本就属于眼前之人一向的作为。
我握着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才抬眼看着他平淡问道:“这么晚来,就不怕你皇阿玛知道了责罚你么?”
他并未答话,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静静看着我。
灼热似火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发慌,于是转身,却听到身后步伐急促,不过几步,就被他从身后奋力拥住。
缓缓吸了口凉气,他怎能做出这般乱了纲常的举动?就在自己想要挣脱他双臂之时,却听他在我耳旁凝重说道:“明个儿一早,我便要出兵西宁。这是我驻守在京师最后一夜,所以来看看你。”
“你。。。要去打仗?”心里稍有一怔,回过头看着他,那温软湿儒的鼻息却灼在自己唇上,身子竟不自觉微颤,便又回转过头。
避开的反应似乎激起了他的□,不断地将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脖颈之间,似麻似痒。
听着他用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眼前竟浮现那步步惊心的刀光剑影,血光厮杀;耳边也隐约听见锋利的刀刃穿肠破肚时的悲鸣。
闭着眼没在抵抗,任由他温暖的胸膛贴在身后,因常年握刀而有些粗糙的手掌裹住自己冰凉的指尖。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偏头问道:“一定会活着回来,对吗?”
余光扫到胤祯脸上高兴笑容,他目光深深看着我道:“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俩人曾共度七载。于是光阴从我们脸上掠走太多,却也在心底留下太多。若说不在乎,那还真是骗人的。
可说在乎又能怎样?他要的在乎和我所能给的在乎性质根本不同,所以只得轻咬着下唇不语。
见我默不作声,他便浅笑,俯在自己耳畔低声说道: “皇阿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一次我绝不逼你,只要你愿意,待我回
宫之后,必定将那凤印和中宫的位置奉到你手上,然后再带你去看夕阳西下。”
自己的呼吸有些乱,眼睛盯着地上的蒲团没有说话,他修长的食指便扭过我的下颔对上他炙热的目光说道:“答应我一件事,也好让我在战场上能有个牵挂。”
想着他明日出征,一时也不忍拒绝,方开口道:“你说。”
“我们两个人,都只许越来越好,谁都不许变差。”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背调情似地抚着我的面颊。
这听起来倒不是一件难事,所以点了点头,听着他满足哼笑。
好一会,他才依依不舍松开双臂,走至佛祖面前随手焚了三支香虔诚拜了拜,将其插入香炉内。
也不知他究竟求的是什么,只是见他已经出神地盯着眼前的金佛约一盏茶。本不想打断他的冥想,无奈夜已太深,只得催道:“已经很晚了,快走吧。久留。。。对你对我都不好。”
胤祯回过神侧头看着我,却并不惊慌,十分笃定。
我垂眸望着他银白色下摆,人却又被他拉入怀中,然后在自己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遂才转身离去。
不想再去多思考些什么,只觉得人困身乏,于是理着香烛案台,却失手打翻了一旁的香炉。
看着他方才所燃上的三支佛香竟碎成了几撮,心底竟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征兆。回头寻觅那已消失在无穷黑夜之中的身影,不免伤感,觉得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他。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又立刻重新焚上三支香插入炉内,祈求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