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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闭眼,又立起身子,佝偻着背脊,步伐蹒跚地缓缓朝着外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穿上朕的衣服,出来罢。”
我侧卧在床榻上,用黄色的被褥遮住胸口,看着这位已过花甲的老人离去的背影,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很快便瞥到了一旁的便服,就立刻掀起被子将那件便服穿在了身上。
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与康熙二人。
我站在隔栏边上,稍稍探头向外看去,见康熙眉头紧锁,坐在茶案边上摆着棋盘,也许是听到了我的步伐,他头也不抬的向我招了招手,我则小心翼翼的过去,与他相对而坐。
此刻他与我下棋,究竟是方才见我扭捏恐惧而起的怜惜之意,还是这便是他翻自己牌子的本意?我竟不得而知。
这次的康熙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比之前更要小心谨慎,每当自己车炮想要过河,他便立刻调兵驻守,一时让我无从下手,只得硬着头皮的思考着。
不过俩人还未厮杀几子,一声刺耳的“是时候了”忽然打破了静默。
我不明所以的抬眼打探着康熙,见他面色稍有不悦,可目光却依旧未从棋盘上离开,只是蹙眉说道:“继续。”
自鸣钟‘铛铛’的响了两声,门外的太监陆陆续续又叫
了几次,直至我将车马围在了他的将地周围,他才放下了手中的红将,让我离去。
太监又像来的时候扛起我离开了乾清宫,只是还未走远,就听到梁公公那不大的声音在大厅里问了一句:“万岁爷,这留?还是不留?”
等我回到英华殿,时间已是过了丑时。兰心兰卉她们几个大喜,误以为我与康熙缠绵至此刻。我敷衍地笑了笑,盖上被褥,侧身睡去。
不过两日,康熙再次翻了我的牌子,内心则又一次惶惶不安起来。
但是在多次翻牌之后,自己内心的忐忑逐渐变为淡定。因为己是断定了他每次让我“侍寝”,不过只是在漫漫长夜里陪着他对弈罢了。
在我发现这个事实以后,那颗紧张害怕的心也终于放下。
只是这后宫中的女人,不仅会你争我夺,而趋炎附势,她们也自然是轻车熟路。
在这半年里,康熙频频翻自己的牌子,让原本处于紫禁城最西北的冷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是宾客盈门。当然,也只是与我同品级的贵人,亦或者是品级低的答应,那些嫔妃们自然是不削巴结。
除了康熙,也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翻牌子的真谛,所以自己脸上依旧与平日并无二样,也不去理会她们的结交,每次都是让兰心兰卉去应付,自己则终日关在佛堂内,在菩萨面前念诵着地藏经,然后为胤褑回向。
只不过在诸多贵人答应来与我交好邀我游园之中,并非所有人都拒绝,到是也应过一次,那便是赫图氏。
其实答应她,自己也存有私心,想着或许在这紫禁城里能够遇到他,看一眼也是好的。可一圈逛下来,才知那是自己美好的愿景。
这一路上,她不断地话一些家常,也不时想要向我打探侍寝的事情,却都被我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
路过御花园时,迎面走来了一大群人,定眼望去,才发现是几个嫔与众丫鬟围绕着德妃。
两方相遇之时,我与赫图氏急忙福身施礼。
德妃的眸子停留在自己身上不过片刻,便扫至了一旁的赫图氏,我低头斜眼望去,竟发现一向落落大方的赫图氏此时身子竟有些微颤,甚至有些畏畏缩缩。
德妃很快的回过了眼,不喜不怒的率着诸人离去,我立刻起身,却见赫图氏依旧保持福身的动作,额上也渗出细细汗珠,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慌乱。也许她发现我正打量着她,便借口道身子不适,转身顺着德妃的方向跑去。
本想回头去看,却又觉得这事不关己,于是偏了一半的头又正了回来,独自回到了英华殿。
之后,在那些纷沓而来的贵人答应中,再也不见赫图氏,即使是众人陪着太后听戏,相遇时
她也不再与我说一句话。
面对赫图氏的疏远,自己并不奇'。。org:'怪,也不埋怨。这后宫好比朝堂上的党派纷争,站对队伍很重要。赫图氏是个聪明人,当初竟然知道要劝我抓住康熙的心而登上后宫最高的位置,她必然也会为自己有所打算。只是我知道,自己绝不是一条正确的队伍。
戏台上,唐明皇与杨贵妃正在依依相惜,我则低着头玩弄着手帕无心听戏。直到觉得有些困乏,便抬起头深呼吸一下,眼神无意扫向了太后的位置,发现她正回眸与我四目相对。
见我看到她的一刹那,她的目光又在我身上短暂停留,然后垂眸回过头,似是继续看着台上的戏曲,又似是若有所思。
而那日陪着太后听完戏回到英华殿时,已是傍晚。
走至英华殿不远处的一处花丛中时,不禁停下脚步。
我疑惑的看着一个隐蔽花园中有些摇晃的花草,更甚的是里面还发出了男女的欢爱之声。
本是无心管这些劳什子的事情,可是听到那嗯啊的女声分明就是。。。
“平日见你贤淑恬静,没想到原来你是这般的风骚啊,来,心儿,这就给你,不急。”
我驻足在原地错楞,手中的折扇也一下滑落到了地上,虽然声音很轻,可因偷情的缘故使得草丛中的男人极度敏感,一个半开着衣衫的侍卫从草丛中“嗖”的立起。
二人目光相视,其中一人呆傻,一人惊怕,直到这侍卫迅速从我身旁仓惶逃走,掀起的一阵风才将我从一片空白中拉了回来。
缓缓走向前方,俯视着草丛中的狼藉,只见兰心躺在地上正搔首弄姿,她的衣襟已被解开,雪白的身子玲珑有致的展现在我眼前。夕阳的余晖在她脸上映出一片红晕,见到我也一点也不恐惧,口齿不清的继续呢喃,眼神也早已变得迷乱不清,不像是欢爱时的快慰,更像是被人下了春·药。
我深深吸了一口,迅速回过眼,快步迈向英华殿,想着兰卉是她的亲妹妹,便嘱咐她快去把她姐姐给带回来。自己则倚靠在凳子上,空洞的仰视着房梁。
半晌听到一阵啼哭,才又正眼望向了大门外。
兰心此时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跪在我脚边拉扯着我的裙角,哀哭求道:“主子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说罢,便哭着想要去撞桌脚,幸好被一旁也跟着啼哭的兰卉拉扯住。
自己是现代人,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古人这般死板保守,男欢女爱这样的事情其实在我眼中实在正常不过,自然也并未怪罪她,只是好奇她是否被人下了春·药而已。
看着两姐妹跪伏在地上求饶,
我也只是沉声问道:“别撞了,我并未怪罪你。只是方才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药物所致,你。。。是不是遭奸人所害?是不是那个男人想要。。。”
一听我提及那个男人,话还没说完便立刻遭她打断摇头否认道:“不不,不关他的事。。。奴婢本来只是想赠与他一个荷包,于是俩人邀约好黄昏时分在英华殿的侧门见面。。。出发前,奴婢见时间还早,又见梳妆台还未收拾,于是在(。。org)之时不小心将贵人梳妆台上一个锦盒里的香粉泼洒到了地上,奴婢怕贵人怪罪,便连将那香粉装入盒里,奴婢闻着那香气只觉得当时心神荡漾,之后。。。之后就。。。就。。。”
她掩着鼻又啼哭起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兰心平日十分老实,她的解释也并不像在撒谎,一听她说那锦盒,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起身步入内殿,皱眉看着桌上那暗红的锦盒片刻,就再次将它打开,细细闻去,果然有些魅惑之效。
想到当日这香粉乃赫图氏所赠,又回想起下午兰心那心神荡漾的姿态,莫非这香是迷情香而非龙涎香不成?
我合上盖子,一只手按压在上面,沉思着若是当日,一念之差而涂抹了这粉,那么当夜自己也必定会一如兰心下午时那媚态展现在康熙面前。。。
康熙如果当日真有心要与自己同寝,见我那时的媚样要么更加尽兴,要么。。。会觉得是自己骨子里骚魅,才会迷惑他的两个儿子。。。如今为了求权又要迷惑他,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厌恶的杀了我。
一想到这,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哆嗦,这迷情香乃宫中禁物,赫图氏不过是个小小贵人,凭她自己的力量,就算是有胆子加害自己,可也根本没有能力弄来这药物才是!所以她背后必定有人指使,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就在这时,小唐他们忽然在院外喊道:“奴才们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
脑子里猛然浮现出那次赫图氏在园中与我挽手走在一起,然后撞见德妃时那不自然的神情!莫非这背后指使的人,是德妃?
猛的一转身,便见德妃带了几个宫婢已经站在我身后,其中一个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静静的摆放着一碗药,还冒着热气。
此时看着德妃面沉如水,又看着她身后那碗浓浓的药汤,背后一股凉意骤然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吾更新便慢了T…T,菇凉们莫怪啊,吾一边旅游一边码字啊~
这太监扛着的貌似是雍正后才发明的。莫考据啊~
☆、人言
德妃稍偏头,抬了抬下巴,身后的宫婢就将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我下意识的拽了拽袖口,往后退了一步。
她目光随着那碗药落在桌上,随即又正视我说道:“太后见你身子瘦弱,侍寝这么久也都未怀有龙孙,所以吩咐太医院为你熬制送子汤,让本宫送来给你服用。”
这是什么理由?况且与康熙根本就从未同房,又何来子嗣?倒是没病乱服药,倒是真出了什么差错那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便立刻说道:“奴婢愚见,是否应当让太医先过来看看,诊断之后再开方服用比较稳妥?”
德妃微眯了眯眼,似是稍有不悦,迳自走到桌前俯视着那碗药。
自己缓住呼吸,故作镇定的等待着德妃的回答,见她侧身而立看着窗外,我便又斗胆说道:“奴婢只是怕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万岁爷那边。。。”
一提到康熙,她猛的侧头盯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妒,一丝恨,还有一丝狠。
不过刹那她又回过了头,俯视药汤冷冷问道:“莫非你是怕这是毒药不成?”说碗,便端起药碗饮了一大口遂放下,吞服之后则开口吩咐一旁的丫鬟去请太医,然后朝着椅子坐下不语。
我依旧站在镜台前低头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双手也不断的拽着手绢拉扯,约莫一盏茶,孙太医便随着丫鬟们来了。
德妃说明缘由,太医便开始替我把脉。望闻问切之后,则奏道:“回娘娘,这不孕的病症一般分为三种情形,虽这三种类型药方大致相似,可若有差池,则毫无效用。贵人属于肝郁,一般的送子汤对贵人恐怕无效,需要服用百灵调肝汤才是。”
德妃神情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说道:“既是这样,那就去开方子吧。”
一等孙太医离去,她立刻讽刺的看着我问道:“放心了?”
自己不知该说是或不是,只觉得难堪。然而,德妃并未给我任何机会回答,就又说道:“听说,万岁爷经常宠幸你,本宫之前,倒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本宫倒是要提醒你,在这后宫之中,恃宠而骄,和太有心机的人,都不会好。”说完之后,起身带着众人离去。
恭送完德妃又回到屋子,看着那碗已经凉透的药很是心烦意乱,怨从心起,便将药汁狠狠打翻在地。
这次孙太医虽给自己把脉,每日也有煎药,自己却一口不喝。根本就没毛病,肝气郁结
不过是对胤褑的离去还心有芥蒂罢了。只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