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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妹妹的不对,妹 妹在此给姐姐陪不是了。”
福贵人本就看不起她,原本也不打算理会,只瞧见祺嫔连连对她使眼色,这才不情愿的接了下来淡淡道:“ 方才也是我莽撞了,也望月妹妹不要见怪才是。”
“都是自己姐妹,哪里有那么的怪不怪罪的事情,都坐下用甜品吧。”锦妃见她们二人握手“言好”吩咐她 们坐下用吃食,待一盅甜汤用完后,锦妃似也有些抱怨:“今年的较之往年倒是提前热上了,难怪我这几日 也进不香、睡不好的,脾气也难免有些烦躁不安。”
福贵人知道锦妃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干笑了两声连连应是,其余几人也都附和起来。
“说来也巧,我前儿个下半夜半梦半醒间梦到了位白衣仙人,要说是梦境吧可那仙人说的字字句句我都听的 真切,但醒来之后暖隔里并无他人,只搅得我这两日都像丢了魂儿似的。”锦妃顾自说笑道。
宫中历来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此话一出静嫔与顺常在一同问道:“不知仙人都对娘娘说了什么,可是预言 娘娘下一胎也会为皇上添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呢!”此话一出,在座的瑜昭仪等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还是静嫔妹妹会说话,若是关于皇嗣的我道不至于这么烦心了。”锦妃故作懊恼地说,“那仙人告诉我: 祸起宫墙,这世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欠了别人的总归是要还的。”
锦妃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人解释面色一沉,都暗暗琢磨锦妃这话里的深意。
月贵人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暗暗思忖锦妃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的同时,第一想到的却是衍庆宫的主子。
“瞧瞧我这笨嘴拙舌的,不过是个梦罢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况且有皇上的天子之威庇佑咱们,咱们自然是 不必害怕的呢。”锦妃故意道,随即又岔开了话题。
其余几人一一道是,趁隙瞧了眼顾自吃茶的月贵人。福泰宫主位被废一事,只有她一人侥幸脱罪,如今还获 此荣封;然而锦妃刚刚的一席话,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她的身上。
见锦妃都岔开了话题,众人也都识趣莫口不提,在延福宫用了些茶点后又与锦妃闲话了会儿家常便也各自告 辞回宫去了。
出了延福宫的垂花门,月贵人顾自回身看了眼扶着巧儿往正殿去的锦妃,心中也泛起了嘀咕,随即乘辇随同 良嫔一同回了宫。
第二十七章:装神弄鬼
自锦妃的延福宫回来后,月贵人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原本晚膳应该去主殿同良嫔一同用的,未免让良嫔看出 她的心虚与忐忑不安,便推脱说身子不爽、让服侍她的小环端了晚膳到自己的芳心殿用。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月贵人顾自坐在黄花梨的贵妃榻上出神:按理说锦妃不是个好事的人,虽说她从前与 沐婉芙的关系不错,但她现在已是个毁了容貌的废弃之人;她实在想不出锦妃有什么理由为她一个一无是处 的废人散播谣言,还是真像锦妃说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欠了的总归是要还的?
“回禀贵人,奴婢已备好了沐浴的热水,请贵人移驾。”正当月贵人出神之际,小环轻轻走进暖阁回禀道。
月贵人顾自按了按酸痛的太阳穴,便起身搭着小环的手往仕女图的玉屏风后头走去。
放入新鲜花瓣的温热汤泉里冒着氤氲的水汽,一整日的疲惫在热水的浸泡中一一的消失殆尽,紧绷的神经也 稍稍有所舒缓,“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想这片刻的宁静被身后的人打扰,月贵人慵懒地 吩咐着在旁伺候的小环。
“是!”小环毕恭毕敬地应了是,随即轻轻退出暖阁,打下了烟萝纱帘,从北窗下飘进的缕缕微风将纱帘轻 轻吹起,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沉浸在花瓣浴中的女子终于敌不过席卷而来的倦意,沉沉睡了……
殿内的宫灯让人轻轻吹灭,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纱窗洞开的大殿内不经意间吹进了些阴寒的气息。
一个激灵,睡熟的人忽然被凉气惊醒了。暖阁内空无一人,就连掌灯的宫女也没有一个,“来人…来人…” 月贵人极为恼火地叫着,哗啦从水中站了起来,寂静无声的暖阁让她的心中不由直发毛。
忽然一个人影晃过,月贵人慌张地从屏风上取了件氅衣胡乱穿着,惊恐地问:“谁,是谁在哪里?”
如此熟悉的场景不禁让月贵人想起当时沐婉芙遭到瑛嫔袭击的那夜,忽然有人出来用力掐出她的脖子,厉声 道:“你这个贱人,是谁让你勾引皇上的,谁允许你勾引皇上的……”带着满腔的怨气,来人将月贵人推入 水中要将她当场溺毙。
“啊……”惊叫间,月贵人已呛了好几口自己的洗澡水,“来人…来人…”月贵人拼命的挣扎,极力的呼救 。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你。”那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良嫔用完了晚膳受了锦妃邀请去延福宫挑选内务府新呈的衣料,所以偌大的灏雪宫内根本不会有人听见她的 呼救。见迟迟没人进来就自己,月贵人忽然使出全身力气朝那女人狠狠踢了一脚,而后发疯似的往殿门口跑 去。
挨了她一脚的女人也被激怒,根本顾不得腿部的疼痛便歇斯底里的跟着追了出去,原本已经跑到了门口的月 贵人一步步地后退着,满脸的惊恐与惧怕:身着白衣的女子长发低垂,如同暗夜的幽灵一般飘进了芳心殿。
“不是我有心要害你的,你别来找我,要报仇你去找蓉妃,是她容不下你。”月贵人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嘴里胡乱地说着。
夜风轻轻吹起长发,黑暗的夜色中那张比鬼脸还要恐怖狰狞的面容惨白无血色的暴露在月贵人的眼前:“把 孩子还给我,我要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沐婉芙死死抓着这个昔日匍匐在自己脚下表着衷心的旧仆,若不 是她还没回复身份,她恨不能现在就首刃这个毁去了自己容貌的贱人。
“怎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那些事情都一一的推脱干净吗?”沐婉芙狰狞地笑着,随即撩开了发丝,“每 当我看到这些刀痕的时候,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你昔日服侍我的情意,想起被缢死后还让你们丢入了湖中的 翠岚,被乱刀刺死的春儿,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这每一件、每一桩怎么能说与你无关了。怎么说你晓月能 熬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我这个旧主子可是为你铺了不少路呢,若是不来向你道贺一句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 么能安心的待在乐寿堂呢。”
“那都是你自己作孽罢了,又能怪得了谁。”月贵人怨毒地挤出几个字,因良嫔被锦妃邀去宫里选衣料,所 以灏雪宫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沐婉芙曾经来过。
“若不是有靖懿太妃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母凭子贵坐上淑媛的位子?”月贵人讥笑着面目狰狞的沐婉芙,“ 蓉妃其实早就容不下你了,她容不下你跟她争宠,容不下你怀了皇上的孩子,容不下你生下一儿半女与她平 起平坐。你一个贱婢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得到皇上的垂青?就凭你长得像仁惠皇贵妃吗?”
沐婉芙手中力道微微松了些,不以为然地看定满脸不屑地晓月,“那又如何,我是亲王次女,就算有长幼嫡 庶之分我好歹还是个郡主。不管现在深处何地,我的位份都会比你尊贵。你不过是内务府的包衣奴才,就算 皇上再宠着你,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的位次终究是要低我一等的,而你欠我的迟早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给我。”
“那就等你在有生之年走出乐寿堂之时再来找我,等到那时我一定把欠你的都还给你。”月贵人嘲弄地看向 沐婉芙,言下之意是:等你沐婉芙能活着走出乐寿堂的时候,大概自己也是太嫔什么的了。
“我也拭目以待呢。”沐婉芙狰狞地笑着,而后松开了掐着月贵人的双手,顾自走出了芳心殿。
殿外一拥而上的几名女子冲进芳心殿就对月贵人拳打脚踢,每一脚踢的都是看不出的内伤。
走出芳心殿,沐婉芙抬头看向如水的夜色,暗暗冷笑:她说的没错,不管是蓉妃还是丽嫔、或是这芳心殿里 住着的月贵人,都要等她走出乐寿堂以后才能付诸行动,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麻四引着沐婉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灏雪宫,恰巧良嫔的舆辇停在了宫外,只听偏殿那边响起了极其怪异的声 音,月贵人眼下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若是有个闪失她也吃嘴不起,于是急急带人过去了看了看情况。当茜如 将殿内的宫灯一一点上后,只见月贵人一个人躺在地下护着容貌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
良嫔见芳心殿内脏乱不堪,月贵人亦是衣衫不整的样子,诧异道:“妹妹这是怎么?”
听是良嫔的声音,月贵人这才放下了护着容貌的双手,十分窘迫地看着良嫔:方才还在殿内围攻她的一群女 人忽然不见了,殿内除了打翻的花瓶香几、和赶到的良嫔外再无他人。
良嫔见她一脸的惊恐心里更为疑惑,这时从殿外跑进了一个小宫女,向良嫔和月贵人行礼道:“奴婢见过良 嫔娘娘,贵人主子。”
“姐姐,刚刚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疯女人在妹妹的芳心殿撒野,她们肯定还没走远,还得劳烦姐姐去把她们 抓来交给皇后娘娘处置才是。”月贵人边说边搭着小环的手站了起来,将自己被人殴打的事情讲与了良嫔听 。
良嫔听后与身边的茜如对视了一眼,方才她们回宫的时候别说是一群女人了,就连半个鬼影都没有。良嫔并 没有直接回答月贵人,而是问了扶着月贵人起来的小环:“方才你去了哪里,可曾见到有什么人进来过?”
那小环摇了摇头,笃定道:“方才主子在殿内沐浴时吩咐奴婢不用在跟前伺候了,所以奴婢就在外面打了会 儿瞌睡,其间并没有见到有谁来过。”
“不可能,刚刚明明……”月贵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良嫔正一脸期待地等着她的下文,月贵人怕说漏嘴反而惹得良嫔怀疑,忽然谦顺道:“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 定,近来总是歇息的不好,劳烦良嫔姐姐为我担心了。”
见她有如此反应,良嫔心中大抵也有了数,便好意叮嘱了她一句:“没事就好。方才我在宫外听见妹妹的声 音,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好在妹妹没什么大碍,明儿个我就让茜如去请太医过来替妹妹瞧瞧。天色也不早 了,妹妹还是早些歇息吧!”
“谢姐姐关爱,姐姐慢走。”月贵人福身谢了恩,方才送了良嫔出去。
等良嫔回了主殿后,服侍月贵人的小环诺诺地跪于月贵人的脚边请罪道:“奴婢未能保护主子的周全,还望 主子降罪。”
“这里不用你收拾了,下去吧!”月贵人什么也没说,只吩咐了小环先下去。
小环也吃不准月贵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应了句是便躬身退出了暖阁。
月贵人躺在黄花梨的贵妃榻上暗暗回想刚刚的事情:这一切发生的明明那么真实,却为何在一眨眼间都消失 了,还有胳膊上未散去的淤青?莫非,真的像锦妃说的那样:是什么人想要报复自己?
思虑至此,月贵人已经想到了对策:这件事,唯有和衍庆宫的那位商量一下对策才行。若真是有人在暗地里 装神弄鬼的话,她也一定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第二日一早,与月贵人同住的良嫔原本打算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完安后再差人请太医过来给月贵人请平安脉, 不曾想伺候月贵人的小环早早来报说月贵人高烧不止,怕是不能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
良嫔也不敢怠慢,忙差人将此事回禀了坤宁宫,皇后派了太医过去给月贵人看诊,又交待良嫔不